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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0 ...

  •   翌日八点多,墨然在全身一阵传阵的酸痛中悠悠醒转。有点发生车祸不久的感觉。

      元神慢慢归位,猛地惊醒,难道昨晚他们怎么样?她记得自己喝了酒后就晕了。这一沾酒就会晕得不明所以的坏毛病真的不大好。

      皱着眉,她下意识掀被,不过瞄了一眼,心口即刻急速紧缩,原本性感露得恰好的睡裙不知何时被换成了保守安分的家居睡衣。

      好在下身清爽,没有任何粘腻才让她暂时压着每天都会有的起床气。

      “Hi!”马以宣笑着招呼。他也换了一身烟灰色的男士家居服,此时双腿交叠,撑着上半身靠着床屏,姿态慵懒扶了扶眼镜,好以整暇望着她,深邃的目光灼热得好像在她身上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刚睡醒的你美极了。”

      马以宣扬着唇,露出修长的眼形,笑意满满对着她,肆无忌惮吹响口哨,素日看起来无比正经的人平白无故染上了几分诱人的痞气。

      赞美她,他是由衷的。

      墨然烦恼抓抓因为刚刚睡醒而飞得乱七八糟的卷发,心中一边懊恼对昨晚的事没有半点印象不好不分青红皂白拿他兴师问罪,一边还不忘抽空没好气斜眼瞪他,待眼角不经意间扫到床边懒人垃圾桶里扔了很多意味未明的纸巾,她一下子就炸了。

      “马以宣,你这个衣冠禽兽——”

      话语方落,仗着人人皆知的浓重起床气,一双大长腿横过去,屈起跨坐到他身上,一拳招呼上男人肌肉紧实的胸口,“你昨晚是不是又强上了我?”

      马以宣上一秒双手还扶着边框眼镜,貌似要从眼睛上拿下来擦拭,被墨然这样出其不意偷袭,他反而把这事给忘了,双臂不过随意一伸就扶上了她纤细的腰。

      腰身柔软。

      微热的指尖在上面轻轻一抚,暗叹手感和十年前一样。这小女人的身材就和她的脸蛋一样,一直没怎么变过。

      正在气头上,墨然一时没有注意马以宣若有若无的小动作,她扯着他胸前的衣衫,瞪红了眼,“你回答我。”

      马以宣黑亮黑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瞅着她,不急不躁,答非所问:“你觉得呢?”

      “你混蛋。”墨然就像蛮荒时代产出的女人,雨点般密集的拳头刹那间纷纷落下,重重砸在她所能砸的地方。

      马以宣禁不住她的攻击,暗自咳嗽,接连发出几声闷哼。默默受着。

      而后才说:“我不行。”

      借机撒了泼,发泄够了,墨然收起那嚣张张扬的爪牙,低垂着脑袋,准备从他身上溜下来。

      这男人要说话的时候会很多话,不甚其烦,不说话的时候就像这样,直勾勾的眼神露骨炙热,盯着人心里会发毛。

      想起十八岁,她哭喊着求饶,他一点没心软,最后一秒仍没放过她的那一晚,墨然的气消了个七七八八,打起了退堂鼓。

      他说不行就暂且信他。

      马以宣也没有阻止,任由她折腾着,不过,修长的手指倒是没怎么安分,擅自沿着掌心握着的婀娜腰部慢慢往上伸,继而缓缓掐住她尖俏的下巴,若有所思望着眼前双颊发红的她,“昨晚您一直喊着热,睡得不踏实,老是折腾,睡至后半身甚至把睡裙脱了,我没办法,只能用酒精给你全身擦拭以散热。还有,你身上那些青紫发疼的地方都是磕碰出来的,要怪,你就尽管怪吧,是我不好,没有照顾好你。”他的嗓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要不是亲自体验过他的床上功夫,墨然几乎要怀疑眼前的他天真无害外加善良关爱。

      “你擦的?”她没有抬头望他,始终垂着脸,冷冷的语言中带着几许犹疑和惊诧。

      “嗯。我一个人,”他略一停顿,而后接着说:“只有我一个人看见你的……”

      你的什么,无需他强调,墨然当然心知肚明。

      马以宣从政不从商,秉着国家提倡的“善良、正直、诚信”,自然不屑于撒谎。

      就像当初的十八岁,她从睡梦中醒来,看到他枕着自己的手臂,直接开口问:“是不是你上的?”

      “是。”

      他想都没想简洁回答,一丝掩饰都没有。

      那时墨然就知道,他不是不会掩饰,而是不屑。

      “我要去告你,告你强-奸。”当时墨然气疯了。

      “好。”他仍答得轻描淡写,仿佛她要告的人不是他。

      也就是从那时起,她恨上了他。

      因为当时自己心中有人,而他明知道她喜欢着别人,还对自己这么明目张胆。

      男人沉着的视线从她愈发红的脸蛋转移,停驻在床边懒人垃圾桶里的纸巾上方,没有再动,一字一顿慢条斯理地说:“那些,就是‘作案工具’。”

      墨然偷偷瞄了一眼,羞得无地自容,脸烧得厉害,但仍端着优雅从容的姿态,慢悠悠从床下滑下去,准备落荒而逃时,马以宣接着慢腾腾地说:“一大早陈妈来信,爷爷守在楼下,等着我们去打结婚证。这事,然然怎么看?”

      墨然顿住往洗浴室的脚,折而又返,赤足踩上床,环抱着胸口,居高临下冷冷问他:“不是说好假的吗?”

      马以宣拍拍身边的位置,眼神示意她,“坐下来,听我说。”

      她伸起一只脚,一下子毫不客气踩在他腿上,恶狠狠地说:“你阴我?”

      他们说好是假结婚,打了结婚证就是真结婚了,墨然并不傻。难道自己一时好心挖的坑还要赔上自己埋进去吗?

      “然然,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马以宣突然朝她低唤,磁性的嗓音毫无预警温柔了好几个分贝,柔柔的目光一分不散完完整整落在她身上,“爷爷可能急了,他怕自己等不及,等下你只要稍作敷衍就能蒙混过关。”

      很快,马以宣耳边响起七级地震的关门声,她甩性子了。马以宣盯着桶里那些用过的纸巾,莫名其妙地笑了,对于自己的善意,他在她脸上捕捉到丝丝动容。

      对,没有看错。

      拿起床边的手机,默默给许安芸发了条信息,“妈,怕给将来的孩子留下什么隐患,昨晚主动放弃作战。”

      许安芸马上回了信息,只有廖廖几个字,“唉,枉费老妈一片苦心付东海。”

      隔着屏幕,马以宣能感受到许安芸浓浓的遗憾。他淡笑着按了删除键。

      昨晚,马以宣确实没碰墨然。

      当时墨然眼神迷离,脑袋糊涂,嘴里直嚷热,胡乱扯着身上本就稀薄的衣服,像个要糖的孩子一样黏着他,挂在他身上不肯下来,大好的春宵时光,两人就这样无厘头折腾到下半夜。

      马以宣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泄气药”的药效一过,当然很想要她。亲也亲了,摸了摸,最后还是说服自己作罢。

      以前碰她,那是因为爱而不得有饥渴,如今不碰她,那是因为得而珍惜,时光很长,他磨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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