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同居女王大人》舍小予

10、分歧

　　叶清扬不知道哭了多久，直到眼睛干涩再也流不出任何一滴眼泪才停止，她跪坐在地上，痛苦的摇着头，握紧的拳头拼尽全力捶向地面，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她抬起头，周围的凉风吹来，晴朗的夜空映照出无数闪闪发光的星星，而此时的她，已经心如死灰。
　　叶清扬踉踉跄跄的站起身，迈开步子朝马路中央走去，她的身边不时有车子飞驰而过，远光灯刺的睁不开眼睛，而她还在一步步向前走。
　　许自如在不远处看向叶清扬，心里一沉，这个傻子不是想要自杀吧！她顾不得其他，赶紧向她跑去，说时迟那时快，一亮白色的越野车冲叶清扬冲了过来，车速过快，来不及刹车，急促的喇叭声伴随着刺耳的刹车声，充斥到两个人的周围。
　　许自如追上叶清扬，一把将她拉倒自己怀里，只差一毫米，越野车从她们身旁擦过。
　　叶清扬混沌的思绪渐渐清晰，转头一看竟看到许自如在自己身后，刚哭过的眼睛红的吓人，而自己也如行尸走肉，被许自如拽着衣领拉倒路边。
　　“你不要命了！”许自如嗔怪的说道，她看向叶清扬渐渐支撑不住向下滑去的身体，握住她的胳膊将她身体的重量靠近自己。
　　叶清扬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许自如推开，向后退了两步坐到地上，抬起头对上许自如的眸子，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说道，“我要不要命，关你什么事。”
　　“叶清扬，你要死谁也拦不住你，但是别把我扯进去！到时候要是李可来找我算账，我几张嘴也说不清。”
　　“呵-”叶清扬苦笑了一声，“可儿她再也不会担心我了。用不着你操心。”
　　“叶清扬，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不就失个恋吗？至于这么要死要活的！”
　　“许自如，你爱过一个人吗？”叶清扬反问道，
　　“当然。”许自如说道，她当然爱过，只是爱并不是她生命里的全部。“但这个世界，离了谁还不都照样转，失恋还不是每天都在发生，时间长了，也就忘了。当年我也以为我会难过的死掉，可是并没有。”
　　叶清扬摇摇头，对她说道，“你不明白。”
　　“叶清扬，是你不明白。”
　　许自如扶起叶清扬，将她塞进自己的车子里，向前驶去。
　　许自如拿出钥匙，放进锁孔转动，门打开，叶清扬还站在玄关那里，没有迈动步子。
　　“进来啊。”许自如愧疚的看着叶清扬。“诺，你的东西我都给你带回来了。”
　　叶清扬透过许自如的身体，看到堆满客厅的大包小包，一个月前可儿送给自己的篮球鞋格外醒目，红的扎眼。
　　“你倒是动作麻利的很。”叶清扬的语气中带着愤怒与不甘，径直穿过许自如的身体走到客厅，把零乱一地的行李重新打包。
　　“你干嘛又收起来。”
　　“我，不想跟你这种为了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待在一起。”叶清扬语气中带着怨恨，
　　“我是为了保护你女朋友好不好，别不识好人心！”许自如的耐心被叶清扬耗光，哪有这么不依不饶的人，随即语气强硬起来。
　　“为了保护李可？你们家人！在未经过我同意的前提下强行要我跟你履行婚约，又在我对你心存感激的时候破坏我的生活？祖辈欠你们家的，却要我来偿还，我呢？那我又算什么！我看你可怜，本来想帮你！现在好了，我跟可儿分手了，你们这招棋走的真是高明啊！为了得到家产，就可随意践踏别人的人生吗？”叶清扬无法压制自己心里的怒气，短短两天时间，她的生活全被许家毁掉了。
　　许自如面对叶清扬的质问，说不出一句能辩驳的话，是啊，又有什么能辩驳的呢？
　　“叶清扬，就算这件事情我有责任，可你也不想想，要不是我，李可能去美国换心脏吗！就凭你的那点工资！疗养的钱都付不起，更别说换颗心脏！”
　　“许自如！”叶清扬瞪着她，握紧拳头红了眼眶！拿起行李箱，对她说道，“行，算我欠你的行了吧！我他妈砸锅卖铁还你的钱！”
　　“你等等，这么晚了，你能去哪儿？”
　　“睡大街！”叶清扬大声说道。
　　“哎！”许自如走向门口拉住叶清扬，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可是既然都走到这一步了，你临时放弃，你觉得你还能回到以前吗？你放心，这件事过去之后，我一定亲自去向李可赔罪。”
　　叶清扬低垂着头，呆呆地看着李可送给她的球鞋，一言不发，眼泪不争气的流下，落到白色的大理石地面，终究再也没有力气移动一步。
　　许自如看着叶清扬这幅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她默默地走到她身边，将她揽入自己怀里，轻拍她的背，每个人坚强的外衣下都隐藏着一颗伤痕累累的心。
　　“你说，我该怎么办？”叶清扬抬起头，诺大的上海，竟再也没有能给她的温暖的人了，她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叶清扬，对不起-”

　　接下来的几天，叶清扬按时去医院上班，每天早出晚归，就算晚上回来见到许自如也只是冷着脸一言不发，独自坐在客厅的地面上处理病例。
　　许自如看向叶清扬，心里虽说愧疚，但也不好拉下脸，只能任由叶清扬为所欲为。
　　“哎哎，你要跟我冷战到什么时候？”许自如走到叶清扬面前，两条白花花的大腿在叶清扬面前晃来晃去。
　　“。。。。”
　　一阵沉默之后，叶清扬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我不是你使唤丫头吗？你不使唤我，我干嘛搭理你。”叶清扬靠在沙发边，席地而坐，周围摆满了关于心脏病史的书。
　　许自如走到她身边坐下，拿起一本厚厚的教材：“心脏病术后护理？你们学医的看的书都这么无聊啊。”
　　“多看看有备无患嘛，可儿以后若是回来了，得好好照顾她不是么。”叶清扬的鼻梁上架着细边护目镜，看起来文质彬彬，
　　“啧啧，你每天看这些不无聊吗？”许自如摆弄着叶清扬身边的书，不禁问道。
　　“不无聊啊，以前我看书的时候，可儿总会在我身边陪着我。”叶清扬越说越小声。“可现在。。。”
　　“哎哎，当我没问，你看起来这么大个人，心思到还挺细腻的吗？李可没看走眼。”
　　“。。。”又是一阵沉默。
　　“你每天都不上班的吗？”叶清扬首先打破了沉默，问道。
　　“去啊，只不过最近在准备结婚的事情，外婆说我可以休个假。”许自如说的轻松，
　　“哦，结婚，我们要结婚。。。”叶清扬轻轻地呢喃着，
　　“叶清扬！”许自如转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向自己，“你想没想过我们结婚之后你可能会身处危险，你要小心。”
　　叶清扬笑了一声：“你现在让我从楼上跳下去，我也不会害怕。”
　　“我没在跟你开玩笑。”许自如严肃的说道，
　　“我也是，你放心，既然我选择帮你，就不会害怕这些。”叶清扬将手边的书籍整理起来，对她说道，
　　“谢谢。”许自如小声的说道，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你居然还会说谢谢-”叶清扬转过头看向许自如，她的身上带着好闻的薄荷香，闻起来让人觉得安心。“但你可得小心些，我这人太优秀，容易让人动心。”
　　叶清扬看许自如没有说话，笑着说道，“开玩笑的，我知道你跟输水管道一样直。”
　　许自如看向叶清扬，心中经升起一丝异样，不过这种感觉随即消失不见。“叶清扬！那你可得小心别爱上我，我长得这么好看，可是男女通吃。”许自如挑了挑眉，还没有人能逃出她的手心过
　　“那你听没听过T最喜欢把直人掰弯啊。”叶清扬立即回嘴，
　　“那就试试喽。”
　　“哈哈哈哈哈哈”
　　“这几个月我还是头一次见你笑。”许自如说道，“你笑起来挺帅的。”
　　“是吗，那我得好好谢谢你。”
　　“那是-”
　　叶清扬嘴角笑了笑，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对许自如说道，“我出去一下-”
　　“你是去机场吧！”许自如说道，今天是李可去美国的日子。
　　“恩。”叶清扬点了点头，
　　“我送你去。” 许自如站起身，走到门口拿起车钥匙。
　　“那，麻烦你！”
　　“谢什么？在墨迹，飞机都要起飞了。”

　　下午三点，浦东国际机场
　　这个时间的机场候机厅里正是纷繁忙碌的时候，各色背着背包拉着行李箱的人们来去匆匆，奔赴各自不同的目的地。广播里甜美的女声在彬彬有礼的重复着提醒的内容，自动扶梯不知疲倦的把一群人送上去，再把另一群人送下来。
　　安检口那里出现了一阵嘈杂，又一个班次的飞机马上要起飞，蜂拥了不少的旅客。人群里，李可带着棒球帽安静地站在队伍里等待着检票，她回头看了看身后，并未看到她想看到的身影。可她又如何得知，叶清扬在不远处，默默地看向她。
　　“真的不去打声招呼吗？”许自如问道，
　　叶清扬摇摇头，“没必要了，她能去美国，就已经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