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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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院仪式结束，吃晚饭的时候，邓布利多照例介绍了今年新来的两位教师，卢平和海格。吃完晚饭，卢平回到霍格沃兹给他安排的住所，打开门的时候，发现已经有人坐在他房间的椅子上，拿着魔杖研究着他的箱子。
“我简直不敢相信，莱姆斯。”亚麻色头发的艾莎回过头来，她今天的头发又变成了长发，“你居然没有带着我给你准备的新袍子？！”
卢平笑了笑:“艾莎，我是个教师，不是个男模。”
“梅林，你这么帅！”艾莎叫了起来，“做个男模绰绰有余！”
“是吗？”卢平有些好笑地看了看趴在旁边的大黑狗大脚板，找位置坐了下来，“你开学典礼都没去，跑到我这里在做什么？”
“哦，我听说你和波特坐了一个车厢回来，还遇到摄魂怪了。”艾莎用魔杖点了点卢平的箱子，把所有东西都收了回去，“你给邓布利多写的信我看见了，你知道的，现在出入霍格沃兹的所有货物和信件都要被奥罗监控。”
中途醒来却在摄魂怪之前一直在装睡的卢平突然就想到了罗恩手上那只老鼠……彼得佩德鲁……他们学生时代四人组之一的虫尾巴。如果西里斯说的是真的，赤胆忠心咒的保密人真的临时换成了彼得，那么詹姆斯和莉莉的死……
经历了太多不公，一向将凡事看得很淡的卢平此刻也忍不住攥住魔杖散发出杀意，但是很快就被他自己压制下来。
别说是一向冲动的西里斯，就算是艾莎知道这件事……
“哈利没事的。”卢平松开了魔杖，靠着椅背十指放在膝盖前交叉起来，做出放松的姿态，“不用担心。”
“谁担心波特了？”艾莎说。
大脚板抬头看了艾莎一眼，用头蹭了蹭她垂在一旁的手。
艾莎的脸有点红，有点不太敢一样，轻轻抚了一下西里斯的头。掌心接触到的质感很柔软，痒痒的，让她有些留恋地来回蹭了几下。
卢平看着艾莎，嘴角有微微的笑容。
艾莎迅速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缩回手后为了挽回颜面，迅速说道，“我只是想说，信件和物品现在都会被拆开来检查而已。”
办公室的门吱嘎一声被打开，黑色袍子的一角被风吹了进来，惨白的手指按在门框上把门推开，斯内普的鹰钩鼻在油灯下往自己脸上投下了一大片阴影，让他在这一刻显得阴冷诡异。
艾莎打了个冷颤:“你现在像个阴尸，西弗。”
“如果不是因为该死的布莱克越狱，把这么多摄魂怪引到学校边缘，我也不会看起来这么像阴尸。”斯内普关上身后的门，斜眼看着大脚板，一字一句道。
艾莎知道他一定因为摄魂怪的原因，想起了一些不愿意想起的事情。
“我很抱歉，西弗。”她诚恳地说，顺便按下了呲牙咧嘴，就差扑上去咬人的大脚板的脑袋，“你来这里做什么？”
“邓布利多让我来见一下我们新任的黑魔法防御术老师，顺便送一点方便隐藏他身份的药剂。”
“狼毒药剂。”艾莎这才看见斯内普手里端着的高脚杯。
“虽然我万分拒绝这件事情。”斯内普站在那里俯视着坐在椅子上的卢平，用一种充斥着鄙夷不屑的眼神居高临下，似乎是企图从卢平身上看出一些什么。
可是卢平没有动，他就坐在那里，脸色温和甚至有些称得上温柔，微微笑着看着斯内普。
“一个狼人来教书，邓布利多真是疯了。”斯内普说。
“你说得对，斯内普。”卢平说，“邓布利多一直是疯的，我们都知道，不是吗？”
斯内普脸色铁青，扔下高脚杯以后就甩着袖子扬长而去。
“希望你在霍格沃兹过得愉快。”他临走前阴森森地说。
“西弗！”艾莎吼了他一句。
门被关上了。
“梅林啊，西弗那个大傻帽！”艾莎立刻安慰卢平，“你知道的，他一向想教黑魔法防御课，今年的申请又被邓布利多教授退了下来。”
“艾莎。”卢平打断了她，“我知道的，艾莎，我没有在意。”
“哦，好吧。”艾莎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迅速转移话题，“我请邓布利多教授帮我约了特里劳妮教授。”
卢平皱了皱眉头:“西比尔特里劳妮？”
“很显然不是吗，占卜课的教授。”艾莎又伸手摸了摸大脚板的脑袋，“我不想放过一点点的危机的可能。”
已经在开学典礼上见过特里劳妮的卢平表情有些微妙:“哦，如果你坚持的话。”
翌日，在北塔楼的占卜课教室见到西比尔特里劳妮本人以后，艾莎突然就明白了卢平表情这么微妙的原因。
烈烈燃烧的壁炉，闷热的环境，放满了茶具和水晶球的架子围着的教室，瘦骨嶙峋的特里劳妮就坐在壁炉旁边，戴着满满当当的珠饰手镯还有戒指，厚厚的眼镜把她的眼睛至少放大了两倍，让她看上去像是一只眼睛突出来的小精灵。
“哦，亲爱的，你的事我都了解了，来，坐下说。”她推开面前的茶具，拢了拢自己的披肩，招呼艾莎坐下。
艾莎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被空气中沉闷的香气熏得有些头晕，迷迷糊糊看见她推开的茶杯里面的茶叶渣似乎是一条狗的形状。
“我的事你都了解了？”艾莎警惕地问，“邓布利多教授说的？”
“当然不是，亲爱的，我是一名占卜师。”特里劳妮瞪着艾莎，似乎是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我很抱歉。”艾莎说。
大脚板在她脚边蜷着尾巴趴了下来。
特里劳妮背对着壁炉，在强烈的火光下，她的脸有些暗，眼镜却映着红光，艾莎从眼镜里面也看见了自己模糊的脸。
“我看见了不详的东西，你在犯错，亲爱的。”特里劳妮的嗓音沙哑而低沉。
“我想是的。”艾莎看着她眼镜里自己的模糊倒影。
特里劳妮伸手从旁边最近的架子上，取下一个水晶球，放在了两人之间。水晶球半边映着火光，半边映着特里劳妮手上金灿灿的镯子。
她突然就闭上了眼睛，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心脏。
水晶球里面似乎有什么在萦绕，艾莎眯着眼睛努力望过去，似雾似水的白色杂志不停旋转变换，围成一个圆拱形，最后尾部穿过自己形成的圆拱，消散不见。
“死亡近了。”特里劳妮一把抓住了艾莎的手臂，似乎喘不过气来，眼镜紧紧瞪着艾莎。
艾莎感觉自己手臂被抓得生疼，在闷热的环境中血液涌上头脑，呼吸急促起来。特里劳妮的声音在空旷的大脑中无限回放，一次又一次就像铁锤敲击着艾莎的意识。
“……最珍贵的东西……丢失在尽头…停止呼吸……”
艾莎猛地站了起来，特里劳妮没能及时放开艾莎，在巨大的拉力下控制不住住自己的身体，一下趴在了桌子上，手臂把茶具和水晶球都扫到了地上。
茶壶里面的水撒了一地，水晶球咕噜噜地滚到了艾莎脚边，大脚板抬起头来叫了一声。
艾莎突然就清醒了过来，她看着从桌子上撑着起来的特里劳妮，觉得自己喉咙间有什么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我很抱歉。”半晌，她才开口。
特里劳妮掏出魔杖清理自己身上的茶渍，大度地表示没有介意。
“很少有人能接受自己的不详，没事，亲爱的。”
艾莎帮忙把碎掉的茶具复原，把水晶球放回架子，带着大脚板逃一样离开北塔楼，路上被克里斯拦住，说是鹰头马身有翼兽重伤了马尔福家的小公子。
“重伤？”尽管艾莎还没有缓过来，带着后怕有些精神恍惚，但是还是抓住了重点词。
“得了吧，就是手臂上蹭破了一点皮。”巴赫气哄哄地表示了对马尔福家的不屑，“一点小事也要大惊小怪的贵族。”
“可怜的大个子。”克里斯有些同情海格，尽管他都不知道海格叫什么，“这可能是他第一堂课，也是最后一堂课了。”
当天晚上，哈利披着隐形衣来了艾莎所在的小塔楼的房间。来的时候西里斯正在浴室里洗澡，洗完澡以后变成大脚板湿漉漉地走了出来，印了一串的脚印，被艾莎抓着用毛巾擦干。
哈利很想和西里斯说话，可是他也知道西里斯不能变回人形，于是只能假装和艾莎说话，包括特里劳妮教授给他的死亡预言，还有鹰头马身有翼兽袭击马尔福的真相。
“疯疯癫癫的。”哈利给特里劳妮的中肯评价。
哈利走了以后，艾莎熄灯准备睡觉，大脚板盘在他的床上(因为艾莎不让西里斯睡地板)。直到凌晨，还没睡着的艾莎翻了个身，突然感觉床垫往下陷了一点，有人握住了她冰凉的手。
“西……大脚板？”艾莎及时改口。
西里斯保持着蜷缩的姿势，脸靠在她的手侧，黑色的柔软的头发覆在她的指尖，让艾莎整个人都僵着不敢动。
“我不会死的。”西里斯说，“你今天也听见哈利说的了，不过是疯疯癫癫的老女人在胡诌而已。”
真的是胡诌吗？
艾莎想，她希望确实这只是一场玩笑，可是她不敢这么轻易地想，因为她经不起一点差错。
“你保证？”艾莎问。
她问得小心翼翼，和平日里有些刻薄，又有些疯癫的形象完全不同，仿佛回到了很久以前还在霍格沃兹的那个小女孩的样子。
为什么这么担心他会死呢？西里斯不是很明白，明明就算他死了，艾莎也不会损失任何东西。
他不过是一个负担，让她成日担惊受怕。
“我保证。”黑暗中，西里斯的声音低低的，沉沉的，仿佛有千钧重。
“睡吧。”他捏了捏艾莎的手，在她的手指上印下一个吻。
卢平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课，给大家准备了一个博格特，艾莎照例带着大脚板去卢平办公室转悠的时候，卢平鲜少露出懊悔的意思。
“我以为博格特会变成神秘人。”卢平说，“结果只是……摄魂怪。”
“波特上一次见到神秘人他还是个婴儿。”艾莎不敢置信，“我真不敢相信你居然会这么以为，他根本记不得神秘人长什么样子！”
很快就要到霍格沃兹学生去霍格莫德的日子了，这意味着除了校内的奥罗，还需要抽出人手在出入口和霍格莫德村巡逻。
但是幸运的是，哈利并没有得到去霍格莫德村的允许，这意味着警戒能放松许多。当然，艾莎能够知道这件事，还是因为哈利想要卢平给他签名同意，卢平拒绝了以后，他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来找了艾莎。
艾莎理所当然地拒绝了他。
“你知道的，波特，我不是你的监护人。”
哈利看了一眼大脚板，遗憾地准备离开，临走前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就这么披着隐形衣，只剩一个脑袋浮在半空中的样子，问艾莎问题。
“马尔福说，我会去找布莱克复仇。”他翠绿色的眼睛里闪着质疑，就这样看着艾莎，“我为什么要去找布莱克报仇？”
艾莎的脸色铁青，下意识攥紧了自己的魔杖。
这是哈利第一次看见这样的艾莎，不是刻薄也不是和颜悦色，严肃得不像是他认识的艾莎。
“你不需要找布莱克报仇，布莱克也没有做什么。”她一字一句道，“现在从我这里出去，波特。”
艾莎没办法看见哈利是什么表情，因为他用隐形衣盖住了自己剩下的头。
哈利在门口站了一会，直到艾莎不确定到底那里还有没有人的时候，房门才无声无息地打开，又无声无息地关上。
有些事情迟早瞒不住的。
艾莎想，哈利知道外界流传的那些，西里斯害死詹姆斯的流言，也只是时间问题。她不清楚哈利知道西里斯害死詹姆斯的流言以后，是什么反应，如果真的像是她担心的那样要杀西里斯的话……
艾莎不清楚到那个时候，自己会做出什么来。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