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第三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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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考前的最后一天，是在尖子班的叫苦连连，差生班的鼾声如雷中过去了。
明明是同样一件事，展现出来的，却是两种极端的状况。
文君第一次享受了在班主任和化学老师老李的保护下，走进了考场。
这是多么难得的荣耀！弄得她跟被押送刑场一样，一左一右两个“牢头”，分外引人注目。
“你一定要记住，昨天做错的题一定不能再错了！”老李一手扯着昨天的试卷挥在文君面前，另一只手激动的钳住了她的肩膀。
文君表情逐渐扭曲，把快贴到自己眼睛上的试卷拂到一边，不得不反握住老李的手，“我都记住了！”
“嗯，孺子可教。我越来越看好你了。”
空着的肩膀又被班主任重重的拍了一下。文君平静的面容略微一颤。
这次月考的座位排列得很是有趣，尖子生和差班生第一次混合而坐，不知道是不是学校看差班生的成绩太过惨烈，这一次想暗地里放放水。
薄家宜在考场门口看到文君一伙人的第一反应：移动的答案就和自己一个考场，这次终于可以及格了。
“你们就随便考考吧。睡觉的鼾声不要太过分，口水不要滴在试卷上了。抄试卷是不可能的，想都别想……”
薄家宜的班主任显然放弃的干干净净，对于自己的学生不抱希望。他已经做好了月考过后的教师例会被批评的准备了。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对了，记得拿到试卷一定要先做一做再睡觉啊！哪怕是名字也行……”
后面的话，随着薄家宜迈进考场消失在耳后，听不清了。
“哟，上天真是眷顾我，这运气好到爆表。”
薄家宜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一看。自己的左右两旁，分别是文君和罗燃，前后是陈清风和盛子秋。
人生难得的一次被优秀的尖子生如众星拱月般环绕，说心里没有飘飘然的感觉是不可能的。这一刻，薄家宜感觉自己就是小说里的女主角，天选之人！
“别荡漾了，这次监考的是黑科技。”文君拿出一面小镜子放在薄家宜面前，镜子里她双眼眯成一条缝，嘴角咧到颧骨下方，活脱脱的猥琐样。
“谁荡漾了？”薄家宜说完瞥了一眼镜子，心虚的把它塞进了自己的兜里。
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就算了，居然还有拿走别人东西这种操作，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本来就是孩子）。
文君眉毛一挑，却没有生气，无奈的笑了笑，抬手覆在薄家宜考桌右上角的警报器上。
“一旦你神色紧张左顾右盼或者是身体动作过大，都会被监控智能捕捉。在监控中心，你的一举一动会被投放在大屏幕上。抓到你作弊，这玩意儿就会大叫，你的这场考试就结束了。”
“结束就结束，这样还来得快一些。”
面对文君的一本正经，薄家宜怔怔的盯着警报器，不知是不在意还是赌气。
文君多看了她几眼，皱起了眉头，“如果想引起你妈妈的注意，大可以不用这种方式，这样只会起到反效果。考试舞弊，记过处分。这种给你人生抹黑点儿的事，你可以不在乎。你舅面上无光，你也可以无所谓。”
文君往薄家宜耳边凑了凑：“你妈妈知道这件事后非但不会担心，反而会庆幸当初把你交托给你舅舅的决定。要不然，她现在不是被你气死，就是想活活把你打死。”
“你怎么知道……”薄家宜往上一蹦，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那位同学，我们要准备开始考试了，快点坐下。”
在监考老师爱的呼唤中，薄家宜最终还是坐了下去。锲而不舍的多望了文君一眼，嘴里似有说不尽的疑问。
随之而来的孙立国抱着试卷，走进了考场。走进考场第一件事是寻找自己的外甥女，找到人后，向她发射来自自己的爱心眼神射线。
孙立国：你这次可千万别作弊啊！
薄家宜读懂了他眼神的含义，低下头撇了撇嘴。继而抬头，观察起这个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的舅舅。
洗得有些脱线但是依旧整洁的白衬衫，厚重的老花眼镜挂在胸前，两鬓的发丝在光线的照射下，看起来晶莹剔透。
些许是时间的流逝，连健壮彪悍的舅舅都已苍老。想来，大龄青年单身汉的舅舅也是为自己操碎了心。
“小兔崽子看我干什么！看题！”孙立国把试卷重重的拍在薄家宜桌上。声音依旧那般暴躁，可她听起来却比以往顺耳了不好。
薄家宜垂下了头，无声的扯了扯嘴角。拿着试卷第一次认真的看起了试卷上的题来。虽然她一道题都看不明白。
文君没管那么多，拿到试卷审题，翻面再审题，最后写上自己的名字班级和考号。待到开考铃声响起，提起笔唰唰唰作答。
整个考场，有一半都是如此景象。还有一半，则是倒头昏睡，堪比凶案现场。
被文君几人环绕的薄家宜，显得尤为突出。周围的人埋头苦干，她呼呼大睡。时不时鼾声迭起，梦呓连绵。
说真的，她也不想如此。起初她还想认认真真的做几道题，看完整张试卷后，她放弃了这种天真的想法。
果然，我还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胡乱的做了选择题，薄家宜单手托着脑袋，半眯着眼。孙立国时不时在她身边转悠，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就怕她作弊！
耳边笔尖划过纸面的唰唰声，在薄家宜听来响亮悦耳，效果比催眠曲来得都快。这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的就闭上了。
睡着之前，薄家宜最后的想法是，这声音录下来以后就不担心自己会失眠了。
孙立国在耳边咳得多大声都影响不了她，反而惹得周围的考生纷纷回头行注目礼。
孙立国悻悻的半捂着脸，离开了这一片儿。
文君手握着笔，脑子里一片空白，手下却挥动得徐徐生风。如果可以，她也想像薄家宜一样，倒头就睡。
在手摸着试卷的那一刻，扈文君自动上纲上线，任劳任怨。她的大脑高速运转，下笔如有神助。双眼之下的乌青，注定了文君昨夜过了一个不平凡的夜晚。
*** *** ***
“你能不能别看了，这都大半夜了，别再临时抱佛脚了，明天还要考试。”文君的语气中充满了心力憔悴。
她有些心疼她好不容易保养好的脸，好不容易脸上的痘痘消了下去，黑眼圈没那么严重，就怕熬夜重回解放前。
扈文君跟发疯似的，拼命翻书翻笔记复习。手速跟数钱似的，看起来笔记本的每一页只在她面前停留了一秒。
“人与人的脑部构造就是不一样，在我看来要用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才能解出的题，罗燃他居然一步到位的就给解决了！你说他这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扈文君一边翻笔记，一边惊叹，根本就没有把文君的话放在心上。在她眼中，罗燃的笔记本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笔记本了，它已经成功升级为打开新世界的武功秘籍，勾得她的眼跟手舍不得从它的身上移开。
抬眼望了望手机屏幕的时间，文君眸色一沉。左手直直抬起用力往下一压，关上了笔记本的封面。
“我曾记得张无忌和张三丰的对话。”
“嗯？”
“我已经把所有的全忘记了。”
“好，你可以上了……”
“emmm ……这跟我看笔记复习又有什么关系？？？”扈文君企图想操控身体从床上坐起来。
“等你把这些全忘了就可以上考场了，所以不看了，睡觉！”文君顾不上后背的疼痛，重重的把自己砸在床上，紧紧闭上了瞎转悠的眼睛。
整个晚上，“嘤嘤嘤~我要看书~嘤嘤嘤~我要复习~”的抽泣声，一直在文君耳边3D穿插无缝环绕。
*** *** ***
能熬到第二天进考场，天知道文君现在有多困。
反观扈文君，精神抖擞极其亢奋，眼睛越瞪越大，做题的速度越来越快。监考老师频频往她的方向看去，起初认为可能是在胡写乱画。
一个监考老师停在旁边观望几秒，顿住了脚步，两个监考老师停在了文君……
“离考试结束，还有一小时，请同学们把握时间……”
“老师，我可不可以提前交…………卷……”
文君在脑海中补了一觉，出来的时候，扈文君已经把试卷做得差不多了。
要不，交卷？
文君如是想到，抬头举手。
？？？？
监考老师们这是在围着我开会？
一大波监考老师把文君围了个水泄不通，时不时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几句。
“老师……”文君咽了咽口水，重复问了一次。
本堂考试科目是语文，除了孙立国外，另一名监考老师是学校语文组的精英骨干教师。教学能力在学校是数一数二的强。
文君做题的时候，他一直在旁边看着。通篇试卷做下来，竟无太大差错。又扫了扫文君的作文，骨干教师对上了文君的眼睛。
“可以交卷，你走吧。”
在众人强烈的目光下，文君背上书包，成了第一名走出考场的人。
“唉，扈文君多半是考砸了，连监考老师都觉得她没希望让她提前离开了。”
听到这样的悄悄话，陈清风猛然侧头，看见自己的好兄弟低头一笑，“老师，我可以交卷吗？”
说好的公平竞争，你这个家伙不讲信用！做题居然比平时快了一倍！
陈清风看了看自己的试卷，又看了看踏出考场的两个人的背影，一皱眉一咬牙，埋头继续做题。
“你做得这么快，看来罗燃的笔记对你很有帮助。”文君仿佛看到了翻身的希望就在眼前。
“没有啊，刚才考的是语文，我最擅长的。明天才考理综。”
这句话听起来有些耳熟，上次物理摸底前，扈文君信誓旦旦的话语在耳边响起。文君决定收回刚才的希望，当她刚才什么都没有说。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第三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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