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在上（叶昭与柳惜音）》雨雪枫

28、鹰与凤

　　柳惜音做了个梦，梦里有一只鹰在天空盘旋，猎人们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争相捕杀鹰，雄鹰了解猎人的伎俩和方法每每都能躲开，可无奈猎人太多，雄鹰渐渐体力不支。一只翱翔的凤突然从远方赶来，大漠里，无需其他的言语，它们并肩作战。
　　伤痕累累的心也是好的，流泪、流血、结了痂、留下疤痕，然后依然敏感着，让每一次疼痛和跳动都如同初心，这都是好的。手抚上心头，望向家的方向，"阿昭，爱与勇气，无坚不摧，是从你起，我才学会了，怎样，爱，认真的……爱到底是好的，虽然吃了苦，以后还是要爱的，所以……"对着镜子，盛装打扮。
　　另一边叶昭也缓缓睁开眼睛，她武艺高强，英勇无畏，她横刀立马，征战沙场，她巾帼不让须眉，受尽天下非议，她要靠手中的长枪短剑去保护她的家人，她想过战死沙场，想过和将领并肩作战，却从没想过自己危难之际冲上来的是柳惜音。叶昭仿佛还在置身在不真实的梦里，烟雾缭绕的，谁都窥不见。
　　此时叶昭偷派去东夏暗查的心腹探子回了消息，人在东夏，盛宠。
　　一鹰一凤，“表妹是九天翱翔的凤，天下不知何人能与知匹配，若能得之，何其有幸”“阿昭是驰骋大漠的雄鹰，凤会永远陪在雄鹰的身边，它累了倦了，就陪着它休息，它要出征了，就在一旁为它加油鼓气，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心都是在一起的”一缕缕青烟似的缥缈回忆在梦的投射下，表妹变得越发清晰。
　　手指心，心里是什么感觉？
　　是首次被父亲夸奖的激动？是首次披上战甲出征的紧张？是万军丛中冲杀的亢奋？是夺取敌将首级快意？是攻城夺池成功的满足？
　　不，这些感觉统统都不是。
　　叶昭感到自己心脏在加速跳动，无法制止，无法控制，越来越疯狂，鼓点般的节奏传达去手心，就好像刀刃碰撞的火星点着枯萎许久的干枝，燃起熊熊烈火。从指尖开始燎原，沸腾的血脉流淌在身体每个角落，卷走被卸职夺权的失落，宛若凤凰浴火，快要将她烧成灰烬。
　　由始至终，她都知道表妹的爱至情至性至圣。不，还不够，还不够多，不够清楚，不够完整，八年里，表妹都经历了什么，做了什么。她的容貌、她的身材，她的动作，她的声音。眼中满城色彩化作黑白，只有那个柔弱的身影是鲜活。
　　叶昭心里突然起来的一阵狂风暴雨似的呐喊，叫来亲信，开始安排营救的事宜。
　　那日后夏玉瑾彻查前尘往事，将不知道的隐情抽丝剥茧，又派遣御史与暗探，往江北彻查此事，回到府中犹豫着要不要说，担心叶昭对柳姑娘情深意重，对北方战线放不下，会做出不理智的举动，自己为夏家的子孙，有维护大秦江山，效忠皇帝的绝对义务。踌躇不前，未料，叶昭正安静地坐在池塘边钓鱼。落叶轻飘，肥鱼跳跃，鱼钩远远抛出，在水中激起涟漪。云淡风轻，仿佛什么大事都没发生过。
　　听到夏玉瑾的脚步声，叶昭沉默不语，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罢了，夏玉瑾见状决定沉默，两人就安静的钓着鱼。只听鱼在水中扑腾着，对鱼饵又喜又惧。几条肥鱼，可以饱餐一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