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蠢萌外星人

16、第十六章

　　（十六）
　　本来以为小半个月就能到的张家，整整一个月了还不见人影，其他几家的人怨声载道的，都说张起灵得了神兽，就飘了，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还是齐墨飞鸽传书了三次，张起灵才不紧不慢的回复还有几日便到。
　　吴跃也很心急，他急的不是张家，是吴邪，几次三番跟吴三省提议去接吴邪，都被吴三省驳回。
　　“他跟着张家人很安全。”吴三省这话的意思就是不同意了。
　　“张家人是张家人，能和我一样吗？当初让他跟着张起灵去深渊谷我就不同意，万一受伤了怎么办，那些张家人能真心保护他吗？”
　　“他现在，不出手伤别人就不错了。”吴三省瞟了自己儿子一眼，“你好歹是吴家少主，如今得了白虎，多少双眼睛盯着你，你就不能给我省点心吗？”
　　“什么，我怎么成了咱们家少主，咱们家继承人不是吴邪吗？”吴跃听完吴三省的话愣住，用看不懂的眼光看吴三省。
　　“那是在现世，这里的吴家都是你爹我打拼下来的，吴邪哪里来的继承权，当然了，我们还是要保护他，爱护他，至于其他的，你个傻孩子也多该为自己，为你爹想想。”吴三省语重心长，这孩子谁让是他收养的外系，但这么多年跟在自己身边，早就把他当成了自己所出。
　　“爹，你是现在才有这想法，还是早就有这想法的？”吴跃瞪大眼睛，一脸怒容，“这么多年来，为什么找不到哥，是不是你压根就没想把他找回来？”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吴三省被戳破心事，一下也怒了，“你现在是用什么态度和我说话？”
　　“你说现在的一切都是靠自己打拼的，爹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怎么和爷爷保证的，你说你一定会把吴邪救回来，爷爷才会倾尽财力物力帮你在这个世界稳固地位。”
　　‘啪’的一巴掌，吴三省打断了吴跃的话。
　　“没出息的东西，你难道甘愿一辈子做别人的手下，辅佐他人吗？”
　　“如果是哥，我愿意！”吴跃不甘示弱的回嘴，“爹，你想想自己当年收养我的时候，怎么说的，你说就算我死也要保护好吴邪，这是你教我的，如今你全忘了！”
　　“当初是当初，现在是现在，能一样吗，现世里他是继承人，是吴家的命根子，在这呢，他只是吴家的一员，这有本质的区别！”吴三省觉得这个儿子越大越不像自己，如今为他好的事情，他不但不听，反而还和自己作对，“孩子，你就不能为自己考虑一下吗？你作为少主，一样可以保护他。”
　　“吴邪哥现在对你来说是什么？”吴跃收敛脾气平静反问。
　　“他是我的侄子。”
　　“他是我哥！”
　　吴跃扔下这句话，也不愿再做辩论，准备走的时候去看见不远处的吴邪。
　　“哥，哥，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吴跃有些慌，他不确定吴邪听到了多少，不过无论听到了多少，任谁心情也不会好，“哥，你听我说，其实事情是……”
　　“没事。”
　　吴邪看不出喜怒的样子让吴跃更难过，更内疚，他哥受的伤已经够重了，如今听到亲人说这样的话，怎么能不伤心。
　　“你不是和张起灵他们一起回来的吗？”一旁的吴三省只是尴尬了片刻，然后瞬速整理一下表情，回复慈爱的模样，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关心吴邪，“这次出去，没受伤吧。”
　　“没有。”吴邪也是足够淡定，丝毫没有表现出一点不满的情绪。
　　“没有就好，张起灵他们人呢？”吴三省拍了拍吴邪的肩膀安抚了一下后又问道。
　　“我没和他们一起。”
　　“你也累了，眼底都有淤青，先回房休息吧。”吴三省替吴邪拢了拢衣服。
　　“嗯。”
　　“哥，我送你回……”
　　“吴跃，去你四阿公那里一趟，他找你有事。”不同于对吴邪的客气，吴三省对吴跃更加严厉。
　　“我……”
　　“去吧。”吴邪轻笑着推了推吴跃。
　　吴跃为难了好一会，再三严明马上就回来找吴邪喝酒，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等吴三省也走了，吴邪才慢慢挪动脚步往自己的住处走，一步一步，慢慢红了眼眶，虽然心里早有预感，但真的亲耳听见，那种感觉，就如同当年他听见齐墨对解雨辰说爱一样，那种深深的背叛感，无力感，不同的是，他已经学会了隐藏，学会了成长，他吴邪再也不是只会躲起来偷偷流眼泪的孩子。
　　不对，是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吴邪这个人，只有月魔。
　　吴邪回到住的地方，萧牧早已经等待多时。
　　“主子。”萧牧单膝跪下，给吴邪详细报告了跟着齐墨一行人的情况，“他们并不信任主子，所以对我也颇为防范，会议也从不让我参加，只能戍守账外。”
　　“齐墨得了青龙，那残片在谁手上？”吴邪神色淡淡，看似发问，但似乎也不是很关心的样子。
　　“目前在解雨辰手上，但这残片烫手的很，其他几家已经很不满。”萧牧跟着去了一趟，明显能感觉到九门内部也是面和心不和，各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呵~那就让他们闹着吧。另一张残片在我手上，但张起灵似乎没有告诉他们。”否者吴三省也不会这么安静，肯定会逼着自己把东西交出来，“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扶持张起灵对付齐墨。”
　　“可是张家恐怕更难控制。”萧牧在与张家人短时间的接触里，张家每个人几乎都是生人勿进的样子，但办事效率却奇高。
　　“控制不住又怎么样，我现在就是要把齐墨从那个位子上拉下来。”其他的，他一点也不在乎。
　　“是。”萧牧不敢有其他意见，“那……解子扬呢？”
　　“那种小蝼蚁，等大事定了，就把他带回魔宫好好招待便是。”吴邪不急着杀人，若是杀人解气，那些人岂有机会活到今日，“我要让所以人都知道，得罪我会有什么下场。”
　　“主子说的是，那齐墨简直不知好歹，在探寻冰雪山期间，对解雨辰呵护备至，简直是……”
　　萧牧本只是想顺嘴一说，齐墨的可恶，却不知触到了吴邪的逆鳞，对于吴邪本就躁怒的心情无意是火上浇油，被吴邪掐脖子，一条冰凉刺骨的小蛇在身上爬行。
　　“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说多余的话，做多余的事。我不缺你这条狗。”
　　“咳咳，是，是！”萧牧大口喘气咳嗽。
　　“给我查查吴家哪些是和吴三省一起来的，哪些是后来招的。”
　　“是。”
　　离帝都还有两三日行程的张家一行人，秉承着少主的指令‘不急’二字，正在慢悠悠的前行，天色还未暗，就已经找好地方扎营休息。
　　“听说就我们一家未到，这会不会影响少主的声誉？”其中一个张家人不敢直接问张起灵，只能试探的问问副首领，“咱们少主做事一向稳妥，可这几次……”
　　“我们本来就住的远，能去一趟已经很给面子了，凭什么他期末一封信，一个口令咱们就得乖乖听话，还真把自己当九门之首了。”张晓卿插话，“我说你小子是不是被齐家奴役习惯了。”
　　“晓卿，你小子，想打架是不是，我是那个意思吗，我是怕其他几家为难少主，比较咱们现在还不宜过分高调。”
　　“我们就是太低调了，让他们对咱们张家呼来喝去的，也不想想，在现世，他们几家算什么东西！”
　　“晓卿，不许胡说。”张海客严肃打断张晓卿的话，嘴里带有职责，这种非常时刻，岂能这般生事。
　　“是~”张晓卿心不甘情不愿的低头撇嘴。
　　张海杏好笑摇头，等他们到另一旁去了，才拉着他哥说几句。
　　“晓卿说话虽然没有规矩，其实道理没错，本来少主得了麒麟这事就没法低调，何必再忍气吞声，不如拿出该有的气势来。”张海杏也不太想继续扮孙子，“我看少主也是这个意思。”
　　“少主哪里是这个意思，他就是因为吴公子的事受刺激，想让齐墨难看一下而已。”张海客摸了摸妹妹的头，让她一边去，自己去找少主聊聊，“我问问少主，若少主也是此意，那便如此也好。”
　　“嗯。”
　　张起灵站在树下，仰头看天看隐隐出现的月亮发呆，耳边是吴邪说过的话在回响。
　　‘月亮不能够自己发光，只能通过外力，在漆黑的夜里，才能让人注意到它。’
　　‘月亮只能活在黑夜。’
　　‘恭喜玩家月魔获得三神兽之一腾蛇。’
　　“月魔……吴邪……”张起灵低声自语。
　　‘张起灵，你喜欢月亮吗？’
　　“我喜欢。”无论是怎样的月亮，
　　“我喜欢……”
　　“少主？”张海客走到张起灵身边，看见他仰头小声说着什么，但凑过去听又听不见，好像只有一个嘴型，并未发出声音。
　　“嗯。”张起灵收起所有情绪，冷淡的回应了一声。
　　“我其实一直想问问少主真正的想法，少主真的有意和齐墨一较高下？还是……为了吴小公子在较劲？”
　　张海客兄妹与旁人不一样，是和张起灵一起长大的，所有感情不同，别人不能提的，他们却可以问上一两句。
　　“……”张起灵拿出一把小刀在手中把玩，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少主对小公子一直有情，我明白，我也希望少主能够得偿所愿，但是……”张海客考虑再三后，还是语气委婉的提出，“可是，咱们张家有张家的责任，少主进来的主要目的不是为了小公子，是大局，我希望少主还是能够理智客观的行动。”
　　“你觉得我不冷静？”张起灵淡淡的回了一句，眼皮的都没抬一下。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少主每次遇上小公子的事，总是……更考虑小公子的立场。”比如上次的残片就拱手相让，这可不就是被迷得神魂颠倒。
　　“那又如何。”丝毫没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的张少主。
　　“好吧，这个不谈，属下就是想问，您确定了，要把齐墨拉下来？”张海客避开吴邪的话题，真心建议道，“属下觉得，您现在还不是齐墨的对手，不如多隐忍几年。”
　　“不必了，权势争斗，不在身手，就要看其他几家是否识时务。”
　　张起灵不愿多谈，张海客看出来了，他家少主是心意已决。既然如此，他便按照少主的决议来就是。
　　“少主，若小公子这一生都忘不了齐墨，您该如何？”最后，张海客还是问了一句。
　　“我也可以用一生来等他。”
　　张起灵说的理所当然，但张海客一瞬间被这种爱意震撼到了，没想到少主对吴小公子已经到了这一步，也是，这么多年来，何曾忘记过，藏在心里，感情越藏越深，便成了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