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野人归自是安》曹子羔

65、论画饼的能力

　　沈铎江湖上混了多少年了，怎么听不出齐蒙在打太极！沈铎暗自气恼，老家伙！真是枉费这么多年的交情！转念又觉得悲哀，这么多年的交情在利益面前不值一提。这是非逼得他上硬菜！
　　林佳安虽然是半中间进来的，但也明白沈老爷子打的什么算盘，心里状态真是一言难尽。
　　林佳安无比费解，怎么自从身份大秘密被挖出来示众后就有人前赴后继的想要撮合她跟齐初佑？谁能站出来给她解释解释？难道她的官配是齐初佑？中途换男主？这样真的好吗？她人好歹就在眼前，难道就没有人问问她的意见吗？如此被忽略，这样真的好吗？
　　沈铎说：“齐蒙，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想要什么你心里清楚，你有什么顾虑我心里也很清楚。我能保证的是让我孙子来接手沈氏，你能得到的比在沈茹初那了多。”
　　沈铎抬手一挥，身后一直垂手站立的管家拿出两份合同放在他手里，沈铎把其中一份合同递给齐蒙：“这就是我的诚意。帮我回沈氏，我手里百分之十的沈氏股份可以给你。”
　　齐蒙接过合同边听边翻看，里面写的和沈铎说的差不多。齐蒙知道沈铎手里大概有多少资本，沈茹初既然从她爹哪了夺了权，自然不可能给他留太多资本，能拿出百分之十的股份来，差不多已经是极限了。
　　沈铎没催齐蒙，给他点时间看合同想事情，然后把第二份合同递给他：“等我们两家成了亲家，你家初佑把我家...嗯，我外孙女收服帖了，咱原来互换的股份，沈氏的你继续持有，齐氏的股份，就当是嫁妆一起带到你们家。”
　　诶？诶诶？诶诶诶？
　　林佳安一边仔细听着沈老爷子卖沈氏求荣华，一边专心当着背景板，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冷不丁被沈铎提起，觉得莫名奇妙：您连我的名字都闹不清，就要给我保媒拉纤十几个意思？真是比传说中的七大姑八大姨还可怕！还有，“嫁给齐初佑”和“还股份给齐氏”这两件事情中有什么非比寻常的联系么？
　　林佳安一时间有点闹不明白：把齐氏的股份还回去，这个事情好理解，无非是变着法的想让齐蒙帮他做回沈氏的老大，那沈铎执着于把她嫁给齐初佑又是出于怎样的考虑呢？
　　作为两方谈话的中心人物，林佳安觉得两位大佬的愿望要是实现了，那齐初佑就是最大的受益者，多年的夙愿得偿，左手抱美人（脸大），右手攥股份，连面都不用露轻轻松松就晋级为本文最大的赢家了，可以直接走向人生的巅峰了。
　　沈茹初听到她爹的安排，不知是气的的还是怒了，一把捏住林佳安的胳膊，捏的林佳安侧目，好像明白了什么：是了是了，还有她妈这一环，谁把她攥在手里，就相当于把沈茹初的要害攥在手里了。林佳安心里一软，这个妈......是亲妈！
　　沈铎开始摆道理忽悠了：“齐蒙，平心而论，沈氏在沈茹初手里，你能得的好处着实有限。如果沈继北上台了，他年轻，他需要的是一个能辅佐他的人。”
　　齐蒙拿着两份合同，心动不已：“继北刚回来，对沈家不了解，确实是需要有个信得过的人带带他的。他爸不就是现成的么。”
　　沈铎摆摆手打断齐蒙：“琰奕呀，这么多年在国外对沈氏和W市的事情早就生疏了......不提也罢。你说继北还能指望谁？”
　　齐蒙私下沉吟：“除了他爹，当然是要指望你这个当爷爷的......”
　　沈铎又摆摆手打断齐蒙，林佳安心里叹气，能指望谁！沈老爷子想让指望谁！还能是谁！还有谁！当然是你们齐家啦！不用这个套路你，你能上钩嘛！真不懂假不懂呀！你再装天真！再装！
　　沈铎用一副“沈氏除了你们，无人可信”的表情，苦大仇深又推心置腹：“齐老弟，我有心和你谈，你顾左右而言他，未免显得太没诚意了。”
　　沈铎这次没给齐蒙打断他的机会：“继北和他这个姐姐感情好，等他接管了沈氏，自然是要靠他姐夫帮衬。我老了，沈氏还是得靠年轻人撑着呀。”
　　齐蒙被说的心思大动，沈氏和齐氏，是相互扶持的战友，也是一定意义上的竞争对手。齐氏想独霸W市不是一天两天，沈氏也有一样的想法。可是两家都不是省油的灯，一直想要联姻也并非只是出于结两姓之好，更多的是出于这个原因，想把姻联了，至于是东风压倒西风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就交给结了婚的去斗，结果终归是能完成合二为一的伟业。
　　现在沈铎明显是把这件事放到台面上来说，齐蒙怎么会不动心！况且沈铎言语中明显示弱，把齐氏的股份归还，还加码齐氏占有沈氏的股权，更有意要让齐氏参与到沈氏的运营中，要照这个逻辑，W市最终是要姓齐多一点的。
　　齐蒙点头，沈铎给出让步确实比在沈茹初那里得的利益大，唯一的麻烦事就是谭家了，可俗话说富贵险中求，现在齐氏占了天时地利人和，谭家虽然行事彪悍，但也未尝不能一搏。
　　齐蒙心里满意，表情里带出来：“好！那就尽快让继北接管沈氏，让初佑他们小两口尽快结婚......”
　　“呵，齐老，我父亲神志不清，怎么还把您传染糊涂了？！”沈茹初终于是听不下去，“你俩商量的到是挺愉快，这事难道就这么定了？你们有没有想过要问问我们的意见？”
　　“我会放任你们幻想成真？当我手下的人是死的？秦牧彬难道也被你们干掉了？”沈茹初觉得不是自己疯了就是这压抑太久的俩老头疯了。
　　沈茹初语重心长的劝解：“闲的没事干，就去跳跳广场舞！瞎计划，还计划的这么兴奋，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沈铎现在就是不能听沈茹初来打断他的妄想，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成功的概率微乎其微：下台容易上太难，更何况他都下台二十多年了，沈氏经过沈茹初二十多年的经营，哪能轻易撼动！二十多年前他占着在台上的优势都让沈茹初拉下来了，更何况现在没权没势有没钱。沈茹初说对了，他是痴心妄想，想凭一张嘴画个大饼，让被利益冲昏头的齐蒙帮他一把。
　　林佳安在一边看的心惊胆战，沈老爷子明显就是困兽犹斗，快看！他激动地都跳起来了！眼睛发红的样子真的不好惹呀！咱们能不能先别这么激怒他呢？老爷子眼看要进入狂暴模式了，伤到人就不好了吧！要不等局势稍微和缓一点，把他拿下了在说点什么刺激刺激他？
　　“哼！来人！把这个孽子给我绑了！”沈铎怒发冲冠，对着门外的围着老宅的两百人喊。
　　“......”没有人回应，也没有二百人呼啦冲进来捆人的情景。
　　空气瞬间安静，微微透着一丝尴尬。
　　“嗯？”沈铎认为外面的人都是齐蒙带来的，他调动不灵很正常。
　　人呀！还是自己的好用，于是冲着一道门内喊：“小何！把继北带出来！”
　　“......”还是没有动静......
　　空气还是很安静，这回微微透着一丝诡异。
　　沈铎和齐蒙俩老头对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惊讶，齐蒙也察觉出情况不妙，从沙发上站起，还不等俩人有所行动。
　　“哐！”
　　“哐！”
　　大门以及关着沈继北的房门被暴力打开，虽然开门方式相同，但进门方式有所差别，一方立着，一方......躺着。

作者有话说

　　今儿疯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