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十九章 知君何事泪纵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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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笙没有走,虽然她认为自己留下或者真的会对湘雅公主造成伤害，但是，就乖儿现在的身体状况来看，留下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实在让人不忍。
“小姨？是你么？”床上的人儿醒了过来。
“乖儿，你还好么？”发呆的明笙被这句话给唤回了神，搂住湘雅眼泪就掉了下来。
湘雅一直叫自己小姨，而不是姨娘。的确，母亲的妹妹，比父亲的其他老婆更亲近，这样叫着更亲切。
“小姨？”湘雅从明笙的怀里钻出来。“父皇说以后不能叫湘雅小乖了。”明笙听了一愣，不能叫小名了？
“小姨，你快回去吧，我没关系的。你在这里呆久了会招人闲话的，毕竟你是安家的三小姐，虽说是养女，但名义上还是我小姨。”湘雅笑着，一脸灿烂，却掩饰不去一抹淡淡的忧伤。是啊，父皇取消了自己从小用到大的小名，说好听了，是说自己长大了不能再用小名，说难听了，不就是已经配不上这个表示宠爱和关心的小名了？
“湘雅，他不让叫我们就不叫，没什么大不了的。”明笙怎么会不知道现在湘雅心里的痛，痛也无法，她亦无奈。湘雅听后非但没有展颜一笑，反而是低声抽泣起来。
“乖儿，你……”说到一半明笙意识到自己又叫错了，事实上最让人心痛的正是这样的不经意。
“小姨，湘雅很庆幸还能见到小姨。小姨，你只是安家的养女，其实也不错啊。”湘雅笑地纯真。
“小姨，父皇他真的曾经爱过娘亲。在后宫的三千佳丽里，娘亲她真的得到过父皇真心的爱，这已经足够娘亲一辈子回忆了。而湘雅也是一样的，父皇曾经赐湘雅小名乖儿，这已经很好了。”明笙没有说话。
“小姨你知道么？现在这样也没什么不好，不能叫母后母后的，只说娘亲，这样，就好像娘亲在身边一样呢。就好像洗漱时娘亲亲自为湘雅一丝一丝梳就的发丝，就好像吃饭娘亲用筷子敲湘雅的手说湘雅夹菜的姿势不够优雅，就好像玩耍后娘亲用带着梨花香气的帕子给湘雅擦汗，就好像沐浴时娘亲坐在浴桶边一边撩水一边陪湘雅说话，就好像睡觉时娘亲不时醒来给湘雅压被子，就好像……”湘雅说不下去了，只剩下哽咽。
停了一会儿，湘雅又继续说道：“小姨，你和娘亲一起长大。你知道得娘亲是最和善的了，平日里虽说不是吃斋念佛但是那一颗菩萨心肠是谁都知道的。娘亲常常给我讲父皇和她在一起时的故事，就好像是一部传奇一样的故事。娘亲总是记得那么清晰，从在洞房夜第一次见到父皇，到皇上亲自为娘亲准备的生日晚宴，再到她第一次随父皇出宫参拜祖宗举行登基典礼时父皇为娘亲亲自采摘的一篮梨花……娘亲真的是很爱很爱父皇。记得有一次我突发奇想问娘亲说父皇额角的胎记离鼻尖有多远，娘亲拿起我的手端详了一阵后说：‘大概就是我们乖儿小手的长度。’当天晚上父皇来的时候我真的试着测了一下，分毫不差。那个时候的娘亲脸上什么时候都是温和又有些羞涩的微笑，那是新婚燕尔的滋润。可是，没有等到那滋润变成了老夫老妻的相伴无语的默契父皇就又……”明笙又一次将湘雅搂入怀中。
“湘雅，不要说。你知道隔墙有耳。”明笙不敢再听，也不要湘雅再说，皇帝，哪个不是过着日日做新郎的日子呢？哪有谁是可以长情的呢？
“小姨，湘雅不想哭。湘雅丛4岁以后就一直没有哭过，可是湘雅忍不住。娘亲被软禁在北院，说来离这里也不过是一炷香的路途，湘雅小的时候看传奇里说咫尺天涯，湘雅一直以为师形容男女之事的，而今湘雅终于明白，原来，母女竟然也会咫尺天涯的。小姨，湘雅，很想娘亲。娘亲从来都不让别人代劳湘雅的事情，湘雅的记忆里没有乳娘，没有嬷嬷，只有娘亲，娘亲突然消失，房子里空落落的，湘雅害怕。”眼泪刚刚滚出眼眶就被湘雅用帕子擦去，湘雅不想哭，至少不想眼泪滚落。明笙心疼地都快揪起来了，她不忍！
她突然想到湘雅从小就研习医书，虽说不能和太医院那个人称在世华佗的莫主簿相比，但是若说是一般的太医湘雅的学识绝对不会比他们差，那么这样的情况湘雅又怎么会中毒？湘雅会医的事情只有大姐和自己知道，根本不会有人特意找莫主簿配药，再说，这害人的药莫主簿可是从来都不配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毒竟然逃过了湘雅的眼睛？或者，湘雅又为什么明明知道有毒还继续吃？明笙看着面前的才12岁的小女孩，她的心已经苍老了么？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第十九章 知君何事泪纵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