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若如泥》莫木木

59、王母动棋

　　玉帝看着怒气未消的西王母：“是是是，王母你是个好的统治者，那西王母你也得想想你近几千年做的事哪一件顺应天道天理。你在凡间播种欲念，一时间祸乱肆起，生灵涂炭；你差魃去惩戒他们，火光漫天，沃野瞬时变成荒原；你传播神兽可治病祛邪的传说，你看看那些在天地间生活了几百万年的神兽，哪一个不是被人类逼到退无可退，有些直接杀人吃人，有些不敢忘女娲和昊天的教诲，坐以待毙。你，三界的统治者，你做了什么好事？”
　　西王母听着这些话似乎灼伤了耳朵，一时间无所适从，但每一个人都会为自己做的错事找理由的，上仙也不例外：“欲念若是他们不想要，怎么播种都没用，这怨不得我，何况没有欲念，三界怎样阶级井然，怎样运作？魃的出现也是因为他们做错了事，理应惩罚，没有惩罚，那些愚民怎样敬畏我们，没有敬畏，他们怎么可能信仰我们？他们只会念着上神的好，跌进他们的甜瓮里。至于神兽，既然不能为我们所用，不如全死了，只留些传说，也算干净。我是为了谁？你说，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自己吗？”西王母撑手半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玉帝。
　　“你不是为了自己的威望，还是为了什么？”玉帝厉目迎上王母的眼。对于这些解释玉帝猜也猜得到，被西王母逐一说出倒没有耐心听了。
　　西王母缓缓坐下：“我在你心里竟然如此不堪。”
　　“你，在别人眼里不堪而已，因为你早已不在乎在我心里是如何了。”玉帝看着碧桌上白色的茶盏“你可否答应我，不要暗地里给上神们小动作了，北冥若反，我定能率领天庭大军荡平叛乱，再被神族仙家知道某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们在这个位置，也就坐不久了。”
　　西王母痛快的饮了玉帝手边的茶：“见不得人的勾当与你无关，全是我干的，你，也干预不了！”说完西王母腾地起身，高贵的撩了撩褶皱的裙摆，疾步转身而走，留得玉帝一人在乾坤殿内，看着冷却的茶壶，一施法，茶又冒起热气来。茶容易热，可若是三界人的心凉了，可能热乎？
　　西王母回了自己的寝殿，去花池脱了一身华贵，她也想福泰安康，自己什么都不用谋划与忖度，可是每每想到还有那么多势力不满天庭的统治，她就心中惴惴不安。反反复复的通过这样那样的手段树立权威，她何尝就不累，西王母用手胡乱捧着花池的水洗了把脸，但该做的还得做，明曦那颗棋子可以动一动了，王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会子主上怎么没派人来奖赏姐姐？”小离百无聊赖的摆弄着昨日刚摘的花。
　　婉儿抿嘴：“可别乱说话，小离。”
　　小离满不在乎的抬了抬眉：“四公子不是告诉姐姐昨日那个阵是天庭的暗杀阵吗？明曦姐姐立了大功怎么悄摸着没有一点动静。这不觉着奇怪嘛。”
　　婉儿没答话，没有动静是最好的。
　　明曦从楼上下来：“说什么呢，什么奇怪？”
　　婉儿瞪了瞪漫不经心的小离，小离努了努嘴却自知要说什么话了：“今年的花奇怪，没得香气，做不成好的香囊...”
　　明曦低头浅笑：“这有什么，去北冥山顶讨些雪水，运气好摘上一朵冰莲。别说香囊，就是熏香都有了。”
　　小离不在意的点了点头，明曦瞥了一眼，看出这丫头心里有事：“怎么？小离有心事？那情哥哥没来找你？”
　　“哎呀！”小离顿时从两颊飞出两朵红霞，耳根子都羞得通红。“不知你在说什么，尽拿我打趣！”
　　明曦和婉儿相视一笑，这丫头真是害羞，可苦了修羽，得多耐心才能和小离调侃得几句。
　　“明曦幕官在吗？”外头小厮在唤，好像是南屿。
　　明曦行到院子里行了行礼，“南屿，有何事？”
　　南屿回礼：“主上要去魔界一趟，今夜幕官们一聚，安排他去魔界的诸多事宜，明曦幕官亥时去书房一趟。”
　　“是。”明曦点头，“南屿要不进来坐坐？”
　　“不了，主上等着我回话。”南屿拜了拜手，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