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若如泥》莫木木

54、为何留我

　　左朗也意识到攸归眼光打量，回之礼貌的一笑。她去哪儿了？左朗暗自思索，她不是没有地方去吗？她若真的走了怎么办？左朗心里却没有底，回望泰然的攸归，她会遣回眼前这个人的楠木殿吗？自己待她不好么。
　　“主上，”明曦俏皮的挤了挤旁边的仙人，跟了上来。
　　左朗惊异的看着突然出现的明曦，心里想问你去哪儿了。嘴里却道“惊着我了，小狐狸。”
　　明曦无奈的瘪嘴：“我刚刚传音于你你都听不见，这不跟上来了？”灵动的眸看着浩荡的一行人：“怎了这是？”
　　左朗做了个不语的手势，嘴角上挑，露出难以发觉的浅笑。希望昱儿拿到明曦的命数了，借此事也能让王母收敛一些。
　　紫微大殿内烛火闪烁，主座上的老者面色不佳但却没有发怒的样子“那时的你在玉山司天之厉及五残，因你公私分明，秉公除害，昊天上帝都曾夸你能干！倒是不说你出生也无论你贵贱，把你一步步扶上了现在的位置。”东华说完这话也没有看众人，怔怔的望着虚空“可不想如今你辱神族灭神族！西王母啊，西王母...”
　　“东华帝君”王母躬身行礼：“晚生并非有意为之，只是上古神族屡屡破坏天庭规矩，这让天庭在三界何以自处？”
　　东华缓缓走下金阶“自处？你让本君何以自处！”东华横目而对。王母惊得后退半步，兴许也知道有些事情自己是有些贸然了，但也只能归于对天庭用心良苦。
　　玉帝忙站上前来，生怕东华一个怒发挥袖，便把王母伤得半残。“帝君息怒，此事定是西王母她一时糊涂，如今将命数尽数放了，两位老上神养好了身子，我和西王母必登门谢罪！”
　　可笑至极的理由与补救的方法，倒成了现在唯一的解决的法子。“只能如此了。”东华帝君看了看左朗：“朗儿可还有话说？”
　　左朗心中思忖要不要现在询问明曦命数之事，觉着自己已然叫人去夺了，现在逼问好似不和情理。也就起身道：“无事。”
　　“攸归呢？”
　　“帝君看着办，楠木府自会安民。”攸归礼貌的一笑，他自然没什么要求可说，楠木府没少落东华的好处与天庭的优待，此事不管如何，他回去粉饰安民一番也就是他的责任了。
　　东华帝君带着注入狐族天姥，翼族奇肱元神的书画带回了昆嵎山，虽仙家道友们依旧对此事议论纷纷，倒也在玉帝的搪塞之中告一段落了。

　　左朗回了北冥，差人去羽纱轩召左昱，左昱倒是不慌不忙，将假命数小心供着，一直安排人照看，好似告诉众人，他左昱可没有掉包，这东西无论真假都是他拿命夺来的，也怪不得他。
　　左朗让明曦先别回鹿楼，在书房候着好似等人。明曦没问是什么事，左朗总是这样，让人做一件事情从不解释原委。
　　“主上！”左昱拂帘进来，行了行礼。明曦眉眼却未抬，似有怨怼。
　　左朗也是不易，想通过此事让明曦和左昱关系稍缓些，殊不知很多事情也不是他能控制得了的。
　　左朗起身，明曦也跟着起身，左朗很自然的拉了拉明曦的衣袖将明曦带到长生瓶前。端着长生瓶的小厮忙说：“明曦幕官的命数在此，大公子和小仙们半步都没有离过。”听着像邀功，实则是左昱教他这样说的，也好撇清责任。
　　左朗没回声，揭开盖在瓶子上的绸，长生瓶完好无损可里面的命数却没有任何反应。明曦心中的欢喜一闪而过，舒尔暗淡下去，明曦不自觉的用手掌靠近长生瓶，命数依旧微弱的闪耀，没有接近本体的活力。“这不是我的命数。”明曦不免失望的说出这句，眼睛却看了看眼前的左朗。
　　“左昱！”左朗很少这么称呼这位人前风光的大公子。
　　左昱扑的跪地，小厮也不明所以的赶紧谢罪。“主上，我从天庭夺了之后就再也没有离过长生瓶，小厮们可以为我作证的。主上！”
　　左朗轻叹了一声，就知道不可能这么顺利的，王母总会有些后招。他也不想发火，摆了摆手让左昱退下了。左朗看了看站着未动的明曦，却不知如何开口解释这架势盛大的乌龙，不知从何解释那就不解释了，让她白高兴一场，甚是无趣。
　　“主上，”明曦抬眸迎上他刚刚平静的怒目。“您早知道我的命数被夺了......”明曦忐忑的抿了抿嘴“为何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