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若如泥》莫木木

43、近却情怯

　　左朗心中虽这样想，脚步却往鹿楼走。近又如何，本王就近了，那狐狸还能再咬本王一口不成？想起来也气，上神在仙宴那日被一只小狐狸给咬了。
　　鹿楼的灯还是通亮，果真是樱色的，每个楼层的四角都点着淡粉色的光，淡漠得有些好看。“明天的云扇得用银线施法串起，不然云很容易散！今夜大家可能得辛苦些了。”明曦好像在招呼小婢子们练银线。“得练成什么样？姐姐”好像是那个顶嘴的小娥子的声音。“小离，这样不行的，太粗了，越细越好，越多越好！”明曦纠正道。
　　婉儿应道“姐姐，我看外面得留个人看门，万一有谁来了，也有个人通禀一声。”
　　明曦答道：“谁会来啊？这些练线的活我也不太会，我去守门吧！”
　　婉儿拦道“不行不行，哪有主子守门的？”
　　明曦边往外走边答“哪有小丫头管主子的。”引得小娥子们一阵笑。左朗也灿尔一笑，却忘了明曦这是要出楼了。明曦一推门，见着伫立的左朗。一阵错愕，心想是不是眼花，这主这么来鹿楼了。
　　左朗不想被那些小蛾子们礼节拜首，明天又传出主上夜访鹿楼的佳话，便以最快的速度封了明曦的声。噤声的明曦睁了睁大眼睛，耸了耸肩一副疑惑的表情，左朗扬了扬手，示意她跟过来。
　　到桃林里的石亭，左朗停下，不能言语的明曦跟在左朗身后，心里想着此人到此所为何事，一时出了神险些撞在左朗回过身的胸膛。惊得二人都往后一步，像是空气中有个结界将两人弹开了一般。
　　左朗解了封，明曦看着眼前的人只得行礼“主上，失礼了，未曾远迎。”
　　左朗清了清嗓“咳咳，倒也无碍。”
　　明曦抬眼疑惑的瞥了一眼左朗“主上，有何事要吩咐。”
　　我没有什么事情要吩咐，那块灵玉让我近你，“幕官若是需要银线，细淰楼的也能用！何不叫他们送过来。”左朗脸上冷冷的，看起来波澜不惊。
　　“幕下觉得此事既然由我操办了，便不想再麻烦其他楼阁的人。”明曦答道，心想着这主还是没告知此来的目的。
　　“你让小娥子们回去睡吧，我明日叫细淰楼送来。”左朗道。
　　“可是明日一早就要用。”明曦抬眼解释道，迎上左朗的冷眸“是，幕下等等就是。”说完准备转身去告诉小离他们不用练了。
　　“慢着”左朗呵道“本王问你，你和攸归上神私交如何？”
　　明曦这颗心才算安下来，原来是来问这个的，答道“攸归上神对幕下有恩，说私交，不深不浅。”
　　“不深不浅？”左朗皱了皱眉“那我与攸归孰重孰轻？”问完左朗心中一紧，怎的问这么个傻问题。
　　“恩？”明曦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要他再问一遍又未免有些难堪。明曦转念一想，拱了拱手“主上听真话还是假话。”
　　左朗答道：“自然是真话。”
　　明曦看了一眼竟有些紧张的左朗：“主上与攸归上神于明曦意义不同。”
　　“有何不同？”
　　“主上是君，明曦是臣，而攸归上神是明曦的恩人。”
　　“本王于你只是君？无恩？”左朗反问。
　　“正因为有大恩，您才是明曦的君，”明曦忙纠正道“是君上”
　　左朗点了点头：“你总是有理，只是攸归毕竟亲天庭一些，你要保持距离，免得有人非议你。”
　　“是”明曦答道。
　　“若是刚刚让你说假话，你如何说？”左朗觉得有趣，便一定要试试这丫头。
　　明曦索性跪地，惊得左朗后退半步“主上对幕下有再造之恩，收留幕下，培养幕下，幕下感激涕零，怎能和那区区攸归......”
　　左朗只得叫停“罢了罢了，别演了，你回去告诉他们别练银线了。”
　　明曦得意的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是，幕下这就去。”
　　“还有......”左朗又叫住明曦。
　　明曦转身拱了拱手“主上夜访的事没有第三个人知道。”
　　左朗见其如此识趣“走吧，走吧，明日还有的忙。”
　　“是，主上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明曦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最后确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