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若如泥》莫木木

11、他乡故知

　　二公子左阳的艾湾阁今日算是翻了个底朝天，“公子，一条手绢有那么重要吗？”婢女菓优边翻找边问左阳。左阳性格本就谦逊温和，从未见他如此焦急过。
　　“重要，重要得很。必须快些找到。上边的花房找了没？”
　　一个小厮应到：“找了，找了，半个帕子丝儿都没看到。”
　　左阳起了起身，冷静的坐下来想了起来：若是找不到，有可能是被人拿了去了。拿什么不好，非偷一块手帕？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左朗将救黑靡的功劳全安在明曦身上，除了自由出入北冥结界基本上全准了，天庭的密探来报，明曦的命数被王母收进了万生瓶，放在了藏书阁的暗箱里。左朗浅酌了口茶，难办，想要拿回明曦的命数不是一时的事。不拿回她的命数，这人就信不得，用不得。让人矛盾的是最近明曦到处溜达的身影又让他一阵心安，又没得多大好事，把这丫头高兴得不成样子。

　　说是四公子邀我叙旧，我心里竟一阵忐忑，说实话，去的地方越多越是记不住人，万一他认得我，我不记得他得多尴尬。
　　四公子的院落很别致，亭台水榭相映成趣，只是天井中除了景色还多出一块空地来，没有桌椅没有屏风，显得很空，不像是布置景色的大师会犯的错误。侍女将我引进书房，让我静等，四公子马上就过来。不多时，外面传来脚步声，不紧不慢。书房门被推开，我顺势看去，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想来这些事也有几百年了吧，童子变成了个玉树凌风的少年了。他一进门对我灿尔一笑，他这摸样好生俊俏，比一般女孩子家都出落得清澈些。“还认得我吗，小狐狸。”我低头一笑“怎地不认识，老君府上专偷糖果的小贼！”
　　他在我身边坐定给我倒了杯茶“那还不是你，利用我可怜的童心，日日给你搜罗糖果。到后来，听别人谈起你，说你是只几千年的狐狸，没能修成人形在仙家里到处赚吃食。我还不信，去雪神殿寻你，才知你被送往天庭了。”
　　我浅酌一口茶“是啊，这事骗了你好久呢，一直憋着不说话，一说话就露馅了。你可不知我憋得有多难受。到后来，没机会出来玩耍，天庭禁卫要严的多呢。”
　　他点了点头“是啊，我们就不曾见过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问道：“你怎么成了北冥王的四公子？。”
　　他低头“此事，说来话长。以后时机到了再和你说吧。”我点了点头“不想那么多了，也算是他乡遇故知，以茶代酒，满饮此杯。”“好，满饮！”
　　我笑道“我两人竟用茶演起豪壮开饮的戏码来啦。”他也开怀“对啊，到底是旧时相识。”
　　“以前老君叫你什么来着？阿丘！对，就是阿丘，在那门栏边千里传音‘丘儿，丘儿，别厮混了，快回来看着丹炉。’。”
　　“老君待我是好，只是有时候啊，我真不如他葫芦里的仙丹宝贝呢！”
　　“我记得，你偷过几颗给我吃，苦死我了，我又得憋着不能说话，当时真想骂你笨。”
　　左丘抿了抿茶解释道“我听老君说可以让仙兽修成人的丹药，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还怪我。”

　　“好好好，不怪你，不怪你，说不定现在修成人形还有你的功劳呢。”我提眉看了看他。
　　“真的？有我功劳？”丘倒是又当真了。
　　我只得笑道“你啊，还和以前一样，说什么都信。”
　　“唉！”他摆摆手“又逗我，又逗我。”“哈哈”......
　　后来和丘儿几乎日日畅谈，他说他和北冥王府的所有公子一样都是被北冥王收入府中当义子的。北冥王乃上古之神，德高望重，待他们也算优厚，大多数人都很高兴，有一些只是领了这个名，在凡间或是天界都会被人高看几分。我问他就没有不愿意的？他说有，二公子左阳就不愿意。我问他，那该如何？他说具体不知，只知二公子闯出府后，又哭着回来求左朗主上原谅他。如是如是，想必是用了些狠手段。
　　外人传北冥王左朗风流，也有人传北冥王好养男宠，有断袖之好，还有人传北冥王只是想做些善事，养些无依无靠之人以慰前妃。前妃？原来北冥王府有妃子？他说他也不太清楚，只是传言而已，不大可信。“那左朗主上就任由外面传言枉自忖度他？”我深感疑惑，一点也不像那个不可一视的王。“他？他好像说过一句他管不住他人之嘴，要我们好生为他办事就是。”左丘摇头表示无奈。
　　左丘突然抬头道：“你说他为何一定要招我们为义子呢，封个北冥王府的幕官也会听命于他吖。”我摇头谓不知。心中思索到，幕官可以说辞就辞，义子总不能说不要就不要，说不当就不当。左朗想要用一辈子他的这些儿子们，或者他们有什么很重大的任务，只是时机未到，左朗又不希望到那个时候到处去找他们，甚至碰到他们已又进了轮回这样的变故，故干脆收为义子，既可保证他们的安全，又可让其一世相随。可是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选这些人当义子呢？我则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