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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懂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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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下已是四五月份春暖花开莺啼燕鸣的好天气,山顶却依然春寒料峭,积雪覆盖,万物萧然,好在山顶有许多温泉时时刻刻地散发着地热,暖气萦绕处竟然生长了一小片的桃花林,绿叶黑枝处盛放着小小的粉红的花骨朵,向外散发出迷人的香味,惹得不少稍有修为的蝴蝶穿梭其中,五彩斑斓的大翅膀扑散散起一股好闻的桃花香味,惹人心醉,诱人神迷,无数的翅膀交织铺叠,虽琳琅满目,但若细看便不难发现桃花林中央站着一个着白衣的人儿,身姿飘渺,如梦如幻,仿佛只不过是一时眼花的幻影,或是白日痴魅。
"婶婶,你回来了?"冯乐裹着被子,坐在书桌旁,低头随手把玩着一个红色的锦囊。
"拜访了一个故人。"沈莘见冯乐并未抬头看自己,只一心地把玩着手中那个边角都磨损的锦囊,走向他脱口道。"你喜欢锦囊"转眼间沈莘已经走到了冯乐身边,欲伸手去摸冯乐手中的那个双鱼戏水锦囊。
"不,不,随便玩玩。"冯乐巧妙地碰开他的手,顺手又把锦囊揣回了怀里。
"哦,你喜欢什么"被冯乐碰过的肌肤开始发热,泛起微微的浅粉色,沈莘悄悄地收手进袖,挪开几步随口道。
"我喜欢什么"冯乐敛起了脸上冷漠的表情,玩味的笑意爬上了那副略显稚嫩的脸,他长腿一抬,整个人坐在了书案上,随意一滚,哗啦啦的竹简掉落声,然后又伸出一条长腿拦住了沈莘,"我喜欢什么清陵尊不知道吗"双手撑在书案上,坏笑地看着沈莘反问道。
"你……"意思到了他即将说的话,沈莘睁大眼睛望着他,眼中光芒明明灭灭,最终汇聚成一片死水,冷声道,"你把竹简清一下",说完负手疾步离开。
虽疑惑沈莘的神情变化,但冯乐还是没有细想,他换了一个坐姿,一丝计量又重回眼中。
原本以为无遗门会好玩些,没想到那个沈莘却只把他撂在落瑛峰,不过,也不能说落瑛峰不好,但这一座山别说一个修士了连一个成形的小妖都见不到,还有那个带他来这里的沈莘,自从去过无遗门本宗后,便极少回落瑛峰了。冯乐极其无聊地躺在书案上,深叹一口气,想来我来落瑛峰也有四五天了吧,算算日子,洛城的牡丹节也快到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冯乐立即想到了掩藏在牡丹花丛中的那一双美丽纯净的大眼睛,眼底一闪而过的血色。
"冯尊者,可在里面"门外传来一声清爽的少年声音,"在的,在的。"冯乐本就无聊,现下有人找他,不免有些高兴,一边从书案上下来,一边胡乱的收拾竹简,大声道。收拾完竹简后,老老实实地坐在椅子上等着门外那人进来,等了好一会,却依然不见人进来,却也没听到有脚步声或是祭剑的声音。无奈之下,冯乐只好走出屋子,果然一个身着青衣的少年郎极其端庄的站在门外惊呀地看着倚着门的冯乐。
"冯尊者好。晚辈陈秋涪"少年行了一个极其标准的作揖礼。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七老八十,担不起你这个礼的,你怎么不进屋呢?不都说了我在嘛。"冯乐皱眉又像模像样的回了他一个礼。"为何不进屋""冯尊者没允许。""……"这人真真是呆板到无语又无聊啊!
"别人没喊你吃饭,你还去吃吗?"冯乐不禁又起了几分打趣的心思。
"那要分场合了,若是在家中,自有仆人送饭至房内,若是亲朋好友家中,想是我的不对了,怎能在主人不在的情况下自游呢若在宗门内,自有钟声提醒。"陈秋涪似是没听出冯乐语气中的打趣,一本正经的分类一一答道。
"好,好,你厉害!"冯乐此时只差没給对方竖个大拇指了。
"晚辈并非强于口舌之人,冯尊者,请见谅。"陈秋涪说着说着又要给冯乐行个礼赔不是了。
"别,别,我又没怪你。你这人,无遗门全是你这种人吗?我看清陵尊就不这样。"
提到清陵尊,对方眼中一亮,脸上满满的全是崇拜之情,说话语气也愈发尊重了"论人品礼数清陵尊若在无遗门称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了,论仪容则堪比傲雪松柏,庭中玉树,空谷幽兰,论修为能与清陵尊相媲美的只有堙墟的柊水尊了,但可惜柊水尊消失两百年了。"说这么多,无非就是夸你们清陵尊人好,长得帅,修为高呗,那简直就是全民表率啊!冯乐向来对十全十美的人无感,听了陈秋涪的话后,心里顿时升起了一种不爽的感觉,但转而间又被另一种游戏的快感取代,他是尽善尽美,那我就罪大恶极,绝配!
"不对啊,你们清陵尊昨天还在紫薇殿上握我手了,握得可紧了。"冯乐故作惊讶的继续道。
"那不同,你是清陵尊的道侣。而且清陵尊昨天没穿紫衣。"
"穿不穿紫衣还有什么讲究"冯乐立即想起昨天整个紫茄子中就他和沈莘没穿紫衣,不过,沈莘穿得是什么衣服,什么颜色,衣料如何他都没在意,或者说他就没在意过沈莘,又怎会在意他穿什么衣服。
"穿上紫衣清陵尊就是无遗门的清陵尊,脱了,清陵尊便是他自身了"。陈秋涪不禁轻笑起来。
"哦"冯乐回了他一个单音节,接着道"秋涪所为何事呢?"
"清陵尊让我带冯尊者好好游游落瑛峰和介绍我们无遗门的习俗风土人情。"陈秋涪又正色道。
"哦"冯乐又回了他一个单音节。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开始"陈秋涪试探道。
"不去。"言简意赅,冯乐转身进屋,顺手又关上了门。老子只不过是来玩玩的,你当我真要和那个沈莘成亲我又不是断袖!
冯乐刚进屋坐上椅子,便听到门外传来扑通的倒地声,冯乐刚打算出去瞅瞅,陈秋涪是不是被自己气得晕倒了,但一想到自己应该没那么大的能耐,放下心来,准备继续给椅子加热。
"我落瑛峰有什么不好,竟这么招冯尊者不待见。"熟悉的冰凉如水的低磁音从外面传来。
冯乐心中一悸,手指颇为灵巧地在腰边百囊袋中摸索,沈莘,婶婶,婶婶,怎么需要你时你特么就是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