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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   第四章

      车上。
      “……”骆骁猛喘气,缓过劲儿来他才开始委屈哭诉,告状道:“她不可理喻,居然扔抱枕打我,刮到耳朵了!”
      “那你也不该扔耳机!”抱枕打的哪里会受伤,殷宁仍旧腾出手,怜惜的摸了摸骆骁的耳朵,轻声道:“耳机硬的,会打疼她!”
      “哼!”骆骁不气了。殷宁说的对,那是他姐,怎么着他也不该扔耳机。
      想起什么,他问:“刚才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掉了?”
      “没有!”殷宁矢口否认,笑道,“怎么可能掉东西!”
      “哦!”殷宁的话,骆骁都相信,又问:“这车没见过,不是咱们的!”
      “朋友的,我不是跟他去‘小疙瘩’聊天了吗?”殷宁狎昵一笑,戏道:“怎么?你要审我?”
      “那你朋友呢?”
      “……”真审啊!殷宁想了想,这要怎么回答,说佛弥回家了吗?好像不太合适!可是对佛弥而言,去骆黎身边,就是回家呀!
      “哪个朋友啊?我怎么不知道?”
      “傻瓜,无关紧要的朋友!”殷宁实在觉得骆骁这话说的俏皮可笑,瞬间忘记刚才骆家门口那场堪比八级风暴的灾难,心情跟着好起来了,松开牵在一起的手,他双手打转方向盘掉头回去。

      那个无关紧要的朋友还保持这被扔下的动作趴在地上,努力回顾这到底是怎么了,他又是鼓掌又是称赞的,绝对是中国好观众了,怎么就被抛下车了呢?!
      骆黎认为自己应该是识得地上这一坨的。
      但是他一动不动。
      于是骆黎也不敢动,只伸脚试探着踢了一下。
      “……”
      会喘气,还是活的!
      骆黎松了口气。
      她假装没有少那只高跟鞋,像T台上的刚摆位完成的模特儿般转身,优雅而端庄的踩着猫步往室内走。当然,必须忽略她身上鲜黄可爱的皮卡丘造型睡衣。
      进门后的骆黎立刻收起那副伪装,蹑手蹑脚的藏在门后,透过那个小小的缝隙,开始窥视院子里的情形。
      “……”佛弥爬着,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殷宁爬在墙头,看着这两个依旧闲极无聊,可劲儿矫情的成年人,下意识摇头。
      一个蠢,一个笨,两个一样没出息!
      “这是什么?”骆骁凑过来,就看到地上一坨,以及姐姐那双自以为藏的很好的偷窥眼。
      多想了一下,他明白了,“这是车的主人,无关紧要的朋友?你让我来看骆黎,是想把他送过来?他是弥勒佛?”
      “……”这脑回路溜的!殷宁咋舌,道:“开始没想那么多,约着喝酒的时候他只是想吐槽一下。我们会过来完全是因为我私心想先接你,至于会留下他,那更加是临时起意。”殷宁指天誓日,道:“我绝对没骆黎说的那么坏!”
      骆骁嗤道:“你往我姐门口放男人,还敢说自己不坏!”
      殷宁无奈,揽着骆骁的肩膀,一起继续往里头偷看,道:“咱们看着,今天之内,如果骆黎不把他捡回去,咱就把他弄走,让他以后也别吊死在骆黎这棵树上了。人生能有几个十几年这么耗,对吧!”
      “哪儿来的自信?”骆骁不信,抬手看表,还有十五分钟零点,以他对骆黎的了解,她是不可能在十五分钟之内出来捡这个弥勒佛的!
      倘若不是弥勒佛,而是其他随便一个什么人,哪怕是流浪的猫儿狗儿,骆黎肯定一早都捡回去了。
      可这个人是弥勒佛,是欺负糊弄他姐十几年,被他姐讨厌回避了十几年的那个坏人!
      捡他那肯定是因为骆黎突然脑子抽筋了!
      不捡才是人之常情!
      “你看的是你姐,我看的是骆黎,他看的是爱情!”殷宁带着浅笑指向门口方向。
      骆黎像个茫然无措的幼儿,探头探脑的将那条缝隙打开,她不再窥视院子里的不明物体,而是光明正大的看着。她有些焦躁,似乎碰上什么难题,所以不停的来回走动,以缓解自己心里的不安定。
      “……”骆骁瞪大眼,他可从来不知道骆黎还有这么踟躇不定的时候!
      骆黎不停的来来回回,似乎走了许久,终于还是踢着门框,甩了脚上那只高跟鞋,跑进院子里,将佛弥放在背上,扛麻袋一样,把人扛回去了。
      骆骁看着那个假姐姐,又看自己手腕上的表,总疑心哪里出了错,还不到五分钟,不到五分钟啊亲!
      骆黎哪里听得到骆骁心中的呐喊,她一门心思都在背上背着的那个人身上。
      至于那个烂泥一样瘫着的人,正晃着断了一般的胳膊,冲门口的人比了个“V”!
      混账东西!
      骆骁险些冲出去,骆黎说的对,这两个人都坏的狠!
      让他们碰到一起简直就是狼狈为奸,比着看谁更坏!
      可他没能去给他可怜的姐姐提醒,就被殷宁一把拉住,往车上拽着走了。
      “不管我姐了?”
      “她没事!”殷宁满不介意,将骆骁推驾驶位上,系好安全带,自己转身去了副座,示意他开车,道:“我今晚喝酒了。”
      “不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怎么能没事?”
      “骆黎背他进去的!”殷宁轻轻说了一声,骆骁便不再多说了。
      没错,这是骆黎的选择,她是个可以为自己负责的成年人,也是他眼睁睁看着她选的。
      “放心,佛弥不是坏人!”
      “他是,他骗我姐!”
      “骗不可怕,怕的是不再骗了。”
      骆骁又说不出话了,他有些恼火,就不该和玩文字的人咬文嚼字的。他连骆黎都说不过,何况殷宁。他心情不好,使着小性子喊了一声:“那年聚会的事,真相到底是什么?”
      “……”殷宁捂脸。
      “我哪有功夫去想骆黎有什么习惯喜好,除了佛弥,哪儿还有这么变态的人,”说着,他得意了,笑道,“就像刚刚,我说十二点之前,他说快则五分钟,不会超过七分钟。结果又输他一本书,都怪骆黎!”
      “你们还赌?”骆骁一个急刹车,不可置信的看着身边的人,这是他没见过的殷宁!他的殷宁安静的时候像书上的画片儿,走路的时候带着浅笑,在讲台上的时候会发光,温润如玉的殷宁,却没有一个是这样飞扬忘形的!
      不,飞扬这两个字不对,这是奔放,他根本就是放飞自我!
      “你刚刚说是个无关紧要的朋友,还说是临时起意,那你们什么时候赌的?无关紧要?谁信?”
      “……”
      “信你我才是见了鬼!不说清楚,回去请老爷子的家法!”骆骁摆明他不说清楚他就誓不罢休的态度。
      气死他了!
      那年KTV一见,及至二人确立关系,到如今两人这日子都过了好几年了,突然跑出来个无关紧要的心有灵犀,殷宁还能随时跟那个“灵犀”一起无底线的放飞自我,他不气才怪!
      “……”殷宁当即收敛了那副忘形姿态,恢复了寻常模样,心里再次狠狠咒了佛弥一通。
      祸害!

      再说骆黎。
      她一时冲动,把佛弥背回家了,可刚进门她就后悔了。这会儿她冷静下来了,也看明白了,这一步步算计得多么精巧啊,那两个死小子又给她下套儿。
      可背她都已经背了,总不能再扔出去。
      骆黎满心惆怅,骆骁离家,父亲病倒,公司最困难的时候她顶上去,那时候真的是心力交瘁,几乎是一夜之间重担倾轧上身。
      可那样的疲惫,也没有让她如现在这样劳心烦恼过!
      佛弥这人,真是个大麻烦!
      大麻烦爬在沙发上,满身酒气,他像是喝醉了,又像是睡着了,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浅得像是没有,更像是晕厥了,或者直接说他是摔死了。
      想到这里,骆黎自己先呸了一气,这人肯定活的,就是不醒而已!
      既然如此……骆黎想了想,一计上心,转身离开客厅,不出片刻,她拿着高尔夫球杆,战战兢兢的回到客厅里。
      “……”骆黎再次踟躇了,是捅还是敲?总得先把他弄醒了,才能让他离开!
      可是……再碰断了怎么办?
      这实在是个难题!
      “……”佛弥爬得太久,有些辛苦了,满心期盼骆黎直接给他一杆,醒或者晕,好歹是个结果!
      可骆黎迟迟不肯下手。
      骆黎想了很久,终于确定了下手的位置,敲肯定不行,捅还要避开骨头,所以她举着球杆,试探着往没有骨头的地方捅。
      腰。
      眼看着球杆就要碰到这个一碰就会断的人,骆黎紧张的吞了一回口水,这种未知很有点可怕!
      “阿嚏!”
      “嗷呜!”
      “……”骆黎吓了一跳,手中没了控制,球杆直冲冲捅着佛弥的腰,陷下去一个窝,有点深,怎么看都像一个大屁股坐进了大沙包。
      原来这里真的不会断。
      然而不过一瞬,那个大沙包又饱满起来,将那大屁股顶了回来,原来腰是会变的!
      一会儿硬,一会儿软!
      她突然想笑,又觉得不合适,所以拼命忍着。
      “……”佛弥呕得直抽气,肯定又是殷宁那个坏家伙在骂他!抵着腰眼的球杆对他而言,简直是灾难!
      “想笑就笑吧!”佛弥推开那球杆,揉着自己的腰坐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骆黎坐在地板上,没心没肺的大笑起来。
      “……”佛弥看着她,先是无语,而后跟着一起笑了。
      这样也好,不至于像白天他们在办公室碰头时,那么尴尬僵硬。想起上午的碰头,佛弥忍不住就想捂着脸大哭一场,可工作中的骆黎就是那么精明中透着算计,不容自己有半分松懈,否则她要如何镇得住公司上下近千人!
      “骆黎,你笑够了吗?”
      “嗯!”骆黎点头,有多久没有这么畅快大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佛弥从桌上抽了纸巾递给她,道:“骆黎,我喜欢你。”
      “……”骆黎僵住了手,看着佛弥,像看见鬼。
      这话每次见面他都会说一遍,她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恰巧十二点整。原以为几年不见,今天在公司的时候他又没有说,是终于改了,他终于不再骗她玩了!没想到,他却依旧赶在见面的这一天说了!
      可说了又如何?骆黎讪讪,他不过是说说而已。
      过去数不清楚多少次,他都只是为了说这么一句,所以不顾她的回避,坚决靠近她。
      只和她说这话,说完他就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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