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part 16-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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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瞳啊你现在怎么这么少话？
好友问着，他只是无表情的摇头。
发生了什么？
看着天边白鸟飞过，衬得天空好蓝好蓝。
亦瞳，你和我说，发生什么事了。
好友表情极其严肃，他突然想起去年这个时候，李阿姨的话。
好友知道了这件事，会是什么反应。
他想知道。
这是他一年里，第一次想要知道一件事情。
于是他说了出来，依旧面无表情，语调平淡。
连讲故事都不算，好像在解释一份文件一般。
意轩眉头渐渐纠结，听完整个故事后低头不语。
亦瞳看着他，等待他的反应。
亦瞳，你现在，还对艺术有兴趣么？好友问。
没有谩骂少女的无情，好友只是看着他，哀伤的。
虽然问题出乎意料，但考虑了很久，亦瞳悲哀的发现，他完全忘记了那些。
自己的生活，似乎就变成了机械的活着。
然而他的悲哀只是一瞬，又没有了感觉。
于是，他摇头，平淡如秋水。
你跟我来。意轩这么说着，拉起少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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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奇怪啊，小小年纪。
老头子这么说着，意轩尊敬的叫他孙先生。
他的情况是？好友小声地问。亦瞳喝着水，冷眼旁观。
应该是抑郁症，对生活没有期望，睡眠不好和食欲低下，少话，很典型的抑郁症，当然，只是轻微的。多说说话，多让他参加参加活动，还是可以的。
孙先生这么说，收拾自己的文件。
这孩子大概是最近受到什么刺激了。推一推老花镜，老人继续，不应该啊，现在的孩子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年龄，真是的，你们这些年轻人总是爱搞些有的没有的然后再摧残你们自己。我再给他做个催眠，开导看看，虽然我觉得应该不大用得上。
医生拿出了演奏用的节拍器，上上螺丝，打开。
这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毅轩。我不会告诉你父母，或是别的什么人。呦，可别用那种眼光看我，年轻人。
看着节拍器，孩子。
孙先生这么说，他也就这么做。
这些东西，都无所谓的事吧……
受到了催眠，他很快没有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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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回过神来，他发现，一切都是慌乱的。
遍地的纸屑和玻璃渣，破损的节拍器在地上毫无声息。
亦瞳，你……
少年话还没有说完，孙先生摇着头拿着扭曲的眼镜框杵着腰叹息。
没想到啊，没想到。真是暴烈的性格啊……孩子，以后每星期这个时候，都来我这里。
他迷茫的点点头，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人格分裂。
突然觉得这个世界是那么无趣，苍白。
空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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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先生每星期都在争取让这两个人格渐渐融合，实际上他也取得了一点效果。
意轩则常常给他打电话，带他出去。和他聊音乐，聊美术，想要找回他的兴致。
这两人都是好人，很好很好的人。
但是，他自己，似乎不要求什么进步。
他真的认为，现在，就很好。
然而两个人，从没问过他的意见，执着的想要治疗。
他不需要治疗。
但他听从他们的话。因为觉得，如果不听，会让人更伤心。
他不想再让人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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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长达半年的治疗，加上亦瞳的配合，他的问题终于有了好转。
现在看上去，和普通的17岁少年没有区别。分裂的性格也融合的很好，虽软如果碰到雷区，还是会有些激烈的‘反应’，但本人已经可以控制了。
也会和别人聊天说话，干净笑话荤段子全都没问题。
但是意轩心里清楚。
之前那个活泼的孩子，已经消失了。
现在的舒亦瞳，正常无比，却怎么看怎么别扭。
他什么都做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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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都知道了……”烈炎看着遥远的地平线，即使已经被建筑物切割成曲线，“就当听故事吧。你付出了这么多，应该知道。”
洛基拳头攥紧又放松，他突然不知道这时候应该是什么表情。
惊讶，痛心疾首，潸然泪下？
都没有。
他只是有些麻麻的痛，在心底，像是蚂蚁啃噬。很快，这股疼痛迅速蔓延，传达指尖。这痛苦虽然不激烈，却迅速且庞大的要将他淹没。
才发现，其实一直都没有忘。
忘不掉。
少年的每一个表情都新鲜活地存在着，在他的记忆里。
一个细微的挑眉，或者是窘迫时常常刮脸的动作……
记忆如潮水。
他却只能随波逐流。
少年的形象少年的话语少年的动作即使模糊了也毫不动摇地在他的内心存在着，占据了大片的位置。
但能驱散少年阴云的人，不是他。
不再说话，浓浓的悲哀封住了他的嘴，他下了塔。
既然已经决定观望了……就不能，再执着了。
即使的每一片灵魂都在渴望着相见。
哪怕只是遥远的再看一眼少年的背影也好……
但自己是深切的知道的，再看一眼，就算只是再看一眼少年一根柔亮的白发，他都会囚禁少年，将他锁在身边，揉进血液里，如果撕裂了少年才能让那个一意孤行的孩子不离开自己，或许他会毫不犹豫地将少年的碎片吞食。
如果再去看少年一眼。
所以他不会去，他不会成为阻碍少年的绊脚石。
如果少年不需要重负才可以长出翅膀，那他愿意离开少年看少年飞翔，哪怕自己摔在地上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但仅仅是这一次。
他知道也没有了下次。
看见塔下站立着一个黑袍的少年，黑发黑瞳，冷漠的眼。
“他是今天的飞机，”少年说，“去学习管理，她母亲的要求。”
男人身体一顿，“与我无关。”
他不能再干涉少年灵魂的自由。
少年走时那样决绝，让他连一句虚伪的挽留的机会都没有。
未来的路，应该让他自己去走……
作者有话说
第59章 -part 16-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