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指环》幻雪域

9、战神东方凌

　　“姐姐……”

　　“姐姐……”

　　“姐姐……”

　　冰凌好笑的看着雪域在自己身边跑来跑去，姐姐、姐姐，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他最近很忙，因为是守护者，所以有不得不学、不得不做的事情，她总在他身边，看着他忙碌，看着他喜怒，看着他的一切一切……

　　他很耀眼，冰凌喜欢追逐这种光，在他身边，她很安心，好像也只有在他身边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的，她不想想其它的什么，只要看着他就行。

　　可是，是她太贪心么，只是这样看着他，也不可以了吗……

　　“东方将军，你还是决定不回来吗？那里真的就那么好么？”又是那个声音。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来烦我？我说过，我不是你们的将军，什么东方，我不叫东方，我跟魔界半点关系都没有，请别再来打扰我，求求你了……我不是什么将军，我是冰凌，我只是普通的冰凌。”走廊拐角处，冰凌低声喝道，她在害怕，她是如此的渴望平静的生活，但是这个声音已经将她逼入绝境，她好想逃，可这个声音就好像无孔不入一样，她快要疯了……

　　“你是这么的想抛弃我们吗？对于魔界，对于你背负的使命你也不要帮我们完成了吗？”声音表达出自己的失望之意。

　　“不要，我不要，那些跟我都没关系，我只想跟雪域在一起，平静的生活下去，为什么要战争？这样的生活不好吗？”她不要再想起遍地都是三界人的尸体的画面，不知道为什么，她从来没有经历过那种场景，但是那种惨状却清楚的储存在自己的脑海里，只要一想到那种画面，冰凌的心里就有说不出的难过。

　　“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为什么，你怎么可能会拥有善良之心，要知道魔界的人都不配拥有心脏。”是，他们是不健全的，没有心脏，所以好斗。

　　“我说过了，什么魔界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求求你，别再来打扰我，求求你，我求求你……”冰凌不停的冲空气鞠躬，虽然知道他未必看得见，但是那是真诚的，是她真诚的请求。

　　声音坚定无比，铿锵有力的吐出了每个字：“你会回来的，相信我！你绝对会回来！”

　　好久那个声音都没有再响起，而冰凌依然站在那里，垂着头，一动不动，好久。在她脚边绽开的一朵朵像水晶一样的花，让人有股全部收入宝盒的冲动。

　　不知过了多久，她缓缓的抬起头，发现有人在自己不远处立着，沙罗！他怎么会在那里？他在那里多久了？看见他正看着自己，冰凌飞快的抹掉脸上一切可疑的痕迹，他应该……没听见什么……吧？

　　“沙罗，你……”本来想问什么的，可是觉得也许那样会更明显，就住了口。

　　“冰凌王……不，应该是东方将军，我就说，天界从没有人会拥有紫色的眼瞳，果然，隐夕的猜测是对的，只有魔界的人才会生出那般诡异的眼睛。”其实他说的都是废话，他跟隐夕早就知道这个少女不是属于天界，但是这么多天的相处，他们已经试着将她当作天界的一分子，她温柔、善良、美丽、恬静，所有美好的词用在她身上都不会让人觉得过分。

　　只是东方将军带给他的震撼太大，他不能接受，东方，那是魔界战神的称号，东方嚓哈尔，那个差点毁掉整个天城的魔界将军，她是他的继承者。

　　他应该早就想到的，17000前，穆秀王跟嚓哈尔一同消失在圣光当中，同一个卵中，雪域成为天界的守护者，拥有天芒。那另一位理所当然是……

　　他应该早就明白过来的，该死，他真是该死！

　　只是隐夕的占卜，对于她，没有一项是确定的。她不是人类，不是天使，不是魔人，是啊！隐夕都测出来她不是魔人，如果是，那为什么她拥有心脏，魔族的人不是都没有……可是他听得是那么的清楚，魔界的东方将军----战神东方，每个字都如泰山压顶那么重。

　　“你，全部都……听到了？”面对沙罗，她瞪大眼睛，好看的紫色瞳孔充满期待，仿佛刚才他说的还不够清楚，她，扔抱着一丝希望，刚才，刚才只是她一时幻听，一定时她听错了，一定是！

　　“本来，我还对你抱有一些幻想，可是……这些全都被你自己打破，决斗吧，让我看看你的力量。”沙罗已经摆出来战斗的姿势。她是他们最大的威胁，如果现在不除，也许……

　　“你说，决斗？是……要，决斗吗？”她的心好像被什么狠狠的撞击了一样，难过，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堵的难受，魔界的东方将军，就这么的罪不可恕吗？

　　“是……我不会留情的，为了雪域王，我一定要这么做，我不能让一个魔人整日呆在他身边，你觉醒后，不回魔界，一直留在王的身边，虽然不知道你的意图是什么，但是不管是什么我都不可能让你得逞。”他心痛，为王、为隐夕、为自己、也为天界，冰凌王，多可笑，他们都把她当做跟守护者一样尊重……

　　“我不可以呆在他身边吗？只是呆在他身边看着他也不可以吗？雪域……”她还想说着什么，却被沙罗无情的打断。

　　“是，不可以，王心智尚未打开，很多事他还不懂，所以……”沙罗也觉得自己废话太多了，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杀死面前的女子，可是，为什么她不动?面对自己的罗刹刀，她一幅甘愿受死的模样。

　　被拆穿身份，她难道不是应该露出本性，一切都跟沙罗想的有些不一样，回想刚才。

　　……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总是来烦我？我说过，我不是你们的将军，什么东方，我不叫东方，我跟魔界半点关系都没有，请别再来打扰我，求求你了……我不是什么将军，我是冰凌，我只是普通的冰凌。”

　　“不要，我不要，那些跟我都没关系，我只想跟雪域在一起，平静的生活下去，为什么要战争？这样的生活不好吗？”

　　“我说过了，什么魔界的，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求求你，别再来打扰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

　　沙罗脑子像电影一样过滤她的种种，或许她真的只是想留在天界，留在雪域王的身边，想想她看王的眼神，想想她的微笑，她是拥有心的。

　　虽然这样想，但罗刹刀依然抵在她的脖子上，“为什么不还手？魔界的东方战神不可能没有还手之力。”她一动不动，闭起的双眼，只有长长的睫毛微微的轻颤着。

　　“为什么要还手呢？也许没有他的光芒，我会腐烂在哪个阴暗处也说不定，就这样，在沙罗在刀下，起码不会太难看。”她睁开眼，直视着沙罗，微笑着，有种绝望的美。不得不承认，她美的像是神话。

　　“……我”。沙罗一时语塞，他要下手吗？这样了结她会省不少力气，对整个天界来说也是明智的，可是，手为什么动不了，再进一步，罗刹刀就能刺穿她的喉咙。“你走吧！离开天界，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就算以后后悔也无所谓，我今天放你离开。”

　　“不，杀死我！我只能在有雪域的地方生存，我说过，我不想腐烂在某个阴暗处。所以，杀死我！”她还是那么毅然决然的口气。

　　“我是天使，我知道自己背后背负的是什么？所以，我不对不反抗的魔族人下杀手，就算是面对战神我也不能。趁王现在对你的感情还没有特别的深，离开吧！你想如果以后哪天他知道了真相，会怎样？你真的希望局面变成那样吗？”他开始相信她的真诚了，也许她一直不是故意要骗他们的，也许她也很痛恨自己是继承魔界战神的人，也许……

　　“雪域，会介意吗？东方将军真的是那么不能原谅吗？”她好伤心，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呢？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

　　“守护者和战神是注定的敌人，不可扭转的宿命。”沙罗的话像刺一样，扎进了她的最痛处。

　　宿命，也就是说是不能改变的事实吗？她是那么的想扭转自己和他的宿命，她不要回去……

　　人间果然是个美丽的地方，东方凌突然感觉这样也不错，一个人自由自在的，想干嘛干嘛。离开那里也许是正确的选择，不用背负着那么重的包袱，不怕被谁看见，不怕被谁发现自己的身份。在这犹如仙境一般的空间里，凌忽然好像跳舞，在周围都是不知名的树林里，她不知不觉就轻轻跳了起来。她从来就不知道自己的舞步可以这么轻盈，一时间有点忘形。

　　“啪啪啪……”掌声？她停下了旋转，四处搜寻声音源，结果在一棵不知道名字的树下定格，一个人侧倚着树，以无比优雅的姿态鼓着掌。他看着她，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如同天人一般，优雅高贵的气质，终于，他站在凌的面前，用力的鼓着掌，近看才发现他更加的赏心悦目，简直他就像画中人一样，俊朗挺拔的身材，琥珀色的眼睛，可以称得上完美的脸庞，再加上一头飘逸的黑发，虽说跟雪域比稍稍逊色了那么一点点，但是他真已经到了帅到不行的地步。

　　“很漂亮。不论是你，还是你的舞都很美。”他全都看到了，凌脸微微一烫的底下了头，好丢脸！

　　“呃……谢谢！我只是……”这就是人类吗？好漂亮的生物，说不定人间也是个可爱的地方。

　　“在下可否有幸知道姑娘的芳名。”

　　“我叫冰……”不，从离开天界的那刻起，她就不配拥有那个名字了，“叫我凌就可以了。”东方凌，也许这才是她的名字。

　　“在下修月，不知凌姑娘来这山林里要做什么，这里方圆几里都只有树丛而已，一个女孩家，很危险。”他还是第一次见过相貌如此出众的女子，最近这里常有匪徒出现，好多人都在劫财过后被残忍的杀害。难道她不害怕吗？

　　“我……是啊！谁知道呢？”她这是算什么回答？

　　“在下奉劝姑娘一句，还是尽早回家，这里不是你一个人能来的地方。”没想到第一次来这里就能遇见这么好看的女子，但是，为了她的安全着想，还是让她尽快回家才好。

　　凌神色一下子暗了下来，直望着自己的脚尖发怔，过了好久，久到修月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她说：“家？我有吗？哪里是呢？”

　　没有家，怎么会呢？看着她，修月暗暗地想，面前的女子怎么看都像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只是，一个看起来如此柔弱的姑娘，怎么会来到如此荒凉的地方，他开始有些感兴趣了。

　　“凌姑娘……”只见她突然抬起头，冲他摆出来一个大大的微笑。

　　“我说过，叫我凌就可以了。修月呢？在这里要干吗？”修月一下子看痴了，也忘记刚才自己想要说什么。

　　“在下？哦，我只是想看看究竟是何等人物，敢如此嚣张的图财害命。”被这么一茬闹得，他都忘了来的目的。师父让他来可不是要他跟漂亮姑娘闲聊的。

　　“图财害命？”这太可怕了，人间也是这么的不太平吗？

　　“是，说曹操，曹操就真的来了，到我身后来。”修月一下子变得严肃起来，犀利的眼眸，给人一种惊人的威慑力。凌听话的躲到了他的后边。

　　“哇！好漂亮的小娘子！头，这次我们发达了，要是把她卖去缘梦阁，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一个獐头鼠目的小喽喽，点头哈腰的冲着看起来像是头目，额上有疤的壮汉说。

　　“去你妈的，这么漂亮的小娘子，当然是压回寨里，给老子先爽几天了，不然不是暴敛天物吗？”有疤壮汉猥琐的表情和粗俗的言语，让修月翻了好一阵子的白眼。

　　“老大真是好有才，成语用的是出神入化。”一个瘦叭啦叽的小个子，满眼都是星星，一脸崇拜的望着他们老大。

　　“是吗？一般一般，不过你也不错，没想到你也念过几天书嘛！”修月很受不了的看着他们，他们真的是那些残暴不仁的匪徒吗？师父居然要他来对付这些家伙，想到这里，修月很受打击的底下了头，他被小看了。

　　“1、2、3、4、5……、13、14……”看着修月莫名其妙的用手指一个一个的点着自己跟兄弟们，还数着数，有疤男有种被鄙视的感觉。

　　“你干什么？”有疤男发怒的冲着站在凌前面的修月吼道，然后，就看见所有人都抽刀将刀刃指向修月并将他们俩包围了起来。

　　“23，数量好像有些多，啊！对了，你，我想纠正一下你刚才的成语，是暴殄天物，实在看不下去了，你到底有没有念过书啊？”凌收回刚才对他的第一印象，他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优雅高贵影子，根本就是在享受作弄别人的乐趣，太，太邪恶了！

　　再看看那位被点到的仁兄，脸色本来就很难看地由红转青，再由青转向白。

　　糟糕！他们老大要发飙了，这小子，敢惹毛他们的老大？摆明是活得不耐烦了，看来他是铁定见不着明天的太阳是从何而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