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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后续3 ...

  •   殷家历经数百年,曾是闻名遐迩的商家。

      殷家当铺在前朝时期开遍了整个大陆,盛极一时,比起现在的福云楼有过之而不及。

      前朝末年,战争四起,朝廷为了筹集军饷,那是抄了好多名门望族。

      殷家当铺也在这场政治风暴中损失惨重。

      幸得当时的殷家家主是个有魄力、有决断的,及时转移了最后的那点家私,带着族人隐居起来。

      直到大夏国立,转眼三十年,政事、民生都安,殷家老祖才选出一支族人重新入世,也就是殷掌柜的父亲殷同仁。

      殷同仁是个谨小慎微的性子,考虑到殷家实力已不复当初,更是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这殷家当铺就开得零散起来。

      殷掌柜虽然只到不惑之年,没经过那些动荡的岁月,可因从小就在山谷里跟着老祖们学习经商应变之道,长大后更是被父亲耳提面命的教导过,对于一些风险极为敏感。

      自从午时从县衙回来,他想起那块黑鹰卫令牌,越想越觉得此事非同寻常。

      他了解谭县令的为人,这是个贪婪而瑕疵必报的小人,那人要是被黑鹰卫拿住了还好,要是让他一时逃脱,等他反应过来,必定会迁怒于他的知情不告。

      回到殷府,殷刚看着在院子里玩耍的一双儿女和一脸慈爱的妻子,决心避避风头再说。

      等到那谭县令差去的仆役张狗子来到殷家大院,殷家人早就从地道走得人去楼空,只留下个七老八十、耳聋眼花的老头看门。

      张狗子见自己拍得那大门震天响,也没个人出来回应,心里暴躁得不行,“好你个殷刚,你张爷爷来了,不好好请我进去,居然还敢不开门。”

      气得他抬起脚就往门上使劲的蹿,使得那门框上的石灰扑簌簌的往下掉。

      殷家周边的人家都好奇的半开了门,探出个脑袋往外瞧,“这是怎么了?殷家大爷惹上那谭扒皮了?”

      终于在大门即将散架的时候,那扇朱红的大门从里打开了,出来个白发稀疏,驼背干枯的老头。

      他瞅着那仆役疑惑的大声问道:“这位爷你找谁?”

      张狗子气不打一处来,不客气的道:“叫那殷刚出来,太爷传他去县衙问话。”

      “什么?!县太爷请我家老爷去喝花酒?花酒我们老爷不会喝,敢问这位爷,能不能让太爷换个人去?”老头支楞着耳朵,瞪着那双浑浊的眼睛,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大声嚷嚷道。

      “噗嗤!”周边听动静的那些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被张狗子狠狠的一瞪,赶忙捂住了嘴,关了门,不敢再看,只偷偷的拿耳朵贴着门板细听。

      姓张的差役恼怒的一把推开看门的老头,气势汹汹的抬步就往殷家内院走去,“大胆的殷刚,敢派个死老头来戏弄本爷爷,等好了,敢不敬县老爷,回了县衙就让县太爷剥了你的皮。”

      这狗子越往里走,越是觉得怪异,殷家也是大户人家,这一路走来居然连个丫鬟、小厮都没见着。

      他倒是个机灵的,急忙往殷家主院跑了一圈,才发现整个殷家大院,除了那些笨重的家具和一些到处乱跑的鸡鸭家禽外再不见其他。

      看来这殷刚居然在神不知鬼不觉中走了。

      张狗子不敢怠慢,复又跑去了门房,心想着好歹抓了那老头,严刑伺候着,不怕问不出殷家人的下落,哪成想到了门房,那老头也已经走得没影没踪。

      这小子是个不信邪的,抢了辆送货的马车,急赶到殷家当铺,发觉店里除了那破旧的柜台、椅子竟然所剩无几。

      “他奶奶,溜得倒比兔子还快!”张狗子恶狠狠的朝地上啐了一口道。

      “午时太爷才召过殷刚,这才几个时辰,殷家居然能不声不响的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搬空了。”想到这个,他不由得心慌起来,“难道是殷家得到了消息,这县里将要有大事发生?”

      “不行,我得赶紧去给老爷报信。”

      县衙,书房。

      谭县令兴致勃勃的画完了一副露骨的美人图,心满意足的抚着那三寸短须得意的笑道:“啧啧,不错,不错,这美人图老爷我是画得越来越有味道了,下个月的拍卖会,没有一万两银子老爷我是不肯卖的。”

      谭扒皮越看越乐,抚掌大笑道:“哈哈哈,都是银子啊,银子啊。”

      这县里的拍卖会正是谭县令想出来的,里面不卖其他,只卖一样,那就是县老爷的字画。

      那些想求他办事的人都得去拍卖场买一副谭老爷的大作,这使得谭县令的字画居然一时间供不应求。

      待墨干,他细细的卷了画轴,系了一根红色的丝线,放进了一个空画匣里,收了起来。

      谭老爷看了看漏刻,才发觉居然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心里纳闷,“这殷刚怎么还没来?”

      “来人呐!”

      “老爷你有什么吩咐?”书房门口一个衙役立马应声道。

      “去看看张狗子回来了没?这死小子叫他去传个殷刚去这么久,告诉他再不回来,小心老爷的板子。”

      “是,老爷。”

      谭县令坐回到书桌前,拉开抽屉,从暗格里拿出一个楠木匣子。

      这里装的可是那块新得来的宝贝黑玉。

      他小心翼翼的从书架上取下那本论语,从内页夹缝里扣出一把小钥匙,转身开了那匣子的锁,欢喜的朝里看去。

      “啊呀!?”他惊恐的大叫一声,“这、这、这是什么!”

      只见这原来装着黑玉的匣子里,那玉不翼而飞,里面放着一块血淋淋的皮肉。

      谭县令只觉得心跳到了嗓子口,一时吓得手抖、脚抖,浑身都发软。

      “老爷,老爷,您没事吧?”外面当值的衙役听着里头的动静忙问道。

      谭老爷被这一连的询问声唤得回了些神,刚想对外叫声“快来人”。

      他那肥脖子就被房梁上跃下的黑衣人用剑架住了,不由心惊肉跳,“好汉,求你放、放、放了我,你想要啥尽管开口,我一定满足您。”

      “老爷!”外面的衙役听到自家老爷结结巴巴的哀求声,心道不好,出事了,忙拔出腰刀,撞开门,冲了进来,“大胆狂徒,还不快放了我家老爷、、、、、、”

      “聒噪!”只见那黑衣人划出一道剑花,瞬间那些衙役都躺在地上不动了。

      看得谭老爷站都站不住,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顾不得脸面,狂磕起头来,惊慌失措的哭求道:“大侠,求求你不要杀我,只要你放过我,我把身家全给你,我有三房小妾个个都是沉鱼落雁的大美人,大侠我都送给你,还有,还有这个县令我也不做了,让给你做、、、、、、”

      那黑衣人听着他的这些胡言乱语,冷冷的打断道:“抬起头来,好好看清楚,这个你认识吧?”

      “认、认识。”谭县令看着那人手里的黑鹰卫令牌战战兢兢的道。

      “这是我今个得来的,你想要,大侠你尽管拿走。”谭老爷心里更加肯定这玉是个宝物,心里虽然不舍,可比起他的小命来,不舍也得舍了。

      黑衣人用剑指着县太爷的喉咙,厉声道:“说,你是受谁指使?敢设计陷害九皇子!”

      “九、九皇子?”谭老爷呐呐的重复道。

      黑衣人剑身一挺,顿时剑尖戳破了谭县令的喉咙,一条细长的血顺着喉管流了下来。

      谭扒皮吓得面色全无,急中生智,叫起屈来,“大侠,我冤枉啊,下官再是胆大也不敢冒犯九皇子啊,虽说我平日里贪财了一些,可这杀头的罪是万万不敢犯下的,何况下官仅是芝麻大的七品小官,要去哪里见着九皇子啊!”

      “哼,死到临头还敢狡辩,你既然识得这黑鹰卫令牌,你难道不知道见这令如同见九皇子么!”

      “你说这、这、这黑玉是黑鹰卫令牌,我、我、我真不知道啊、、、、、、”谭县令说完这句,心里想着这次是要完了。

      脑海中闪过砍头、腰斩、千刀万剐这些极刑,他再也禁受不住,两眼一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黑衣人看着这吓死过去的怂包,不屑的踢了踢他肥胖的身子,想着这蠢笨的贪贼还是交给官府处置吧。

      他就着案上的笔墨写了一封信函,从怀里取出一只信鸽,卷了写好的信纸,塞到鸽子脚上的竹筒里,开了窗,放飞了鸽子。

      眼见得鸽子飞远了,他也闪身一跃,使了轻功,踏房掠瓦,离开了县衙,自去向九皇子复命不提。

      张狗子终于气喘吁吁的跑进了县衙,一路大惊小怪的叫着:“不好了,老爷!”

      “老爷,不好了!”

      刚进书房,扑通一声,这家伙没留意脚下,被躺在地上的衙役绊了个正着。

      他忍着痛,抬起眼,刚想向谭县令汇报,看到屋里的情景,骇得他一蹦三尺高,掉头就往外跑,边跑边嚷道:“不好了,快来人啊,老爷被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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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后续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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