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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同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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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急诊诊间传来的压抑的喘息却不是出自不二之口。随着医生一遍遍地冲洗腿上的伤口,不二咬牙的同时狠狠地掐着幸村。幸村其实相当怀疑手背上那几个弯弯的月牙印究竟包含着主人几分公报私仇的意图。
“好了。”医生处理完桌上的物品后将一张处方笺递给了幸村,“这是破伤风针,交费取药后去注射室打针。再去拍个片子,看下骨头有没有受伤……”
幸村接过一张张单子,对医生的一句句吩咐不住地点头称是,而后突然发现事件的主人公似乎过于沉默了,好奇地回过头,恰好对上一张苦大仇深的脸,眉头皱成一个夸张的“川”字。
“这是……害怕打针?”幸村已经不是那么确定自己的语气中惊诧和好笑哪个成分更多了。
不二幽幽地叹了口气,捋顺了自己的眉头,“别说得这么不堪嘛,只是童年阴影而已。”他们家可爱的弟弟哪次打针不是哭得死去活来的,顺带着他也对这玩意儿产生了偏见,甚至在成年从医后也依然没能磨灭这根深蒂固的印象。
幸村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一些,想到这人明明受了伤居然还有闲情自嘲,又对他高看了一层。鲁莽、仗义,腹黑,再加自黑?他摇了摇头,加快了推着轮椅的脚步。
接下来的事情都完成得行云流水,坐在轮椅上的不二周助显然对这个医院非常熟悉,居然还能指挥着幸村七转八转找到某些隐蔽的电梯。当然,幸村也绝对相信,除了避开人流之外,不二绝对还有存心让他跑腿的意思。这大概可以算是同类之间的嗅觉吧。
打完针拿到片子的不二却是完全笑不出来了,甚至还有点儿想哭。就算没学过影像学,他也看得出来这好端端的骨头上多了几道裂缝不是什么好事。骨折?不完全性骨折?他一个柔道高手,居然被区区一块木板,拍成了双侧胫骨不完全性骨折?如果被裕太知道,肯定又要被说成“笨蛋老哥”了。怎么办,心好痛……
果然,医生的判断与不二的一模一样。不幸中的万幸,这点骨折尚未到达需要手术的地步。并且骨折断端移位也不明显,只需要打个石膏等待断端自然愈合就可以。
医生在交代后续注意事项的时候,已经麻利地打完了石膏,最后友善地对幸村笑了笑:“往后这三个月的时间,你可有的辛苦了。幸好大学的教学楼还有电梯,要不然连上课换教室都得有人搬运。”
话音刚落,幸村和不二几乎同时看向了对方,两人的表情几乎是如出一辙的意外:是了,事情发生得太快,两人都还未来得及考虑将来的事情……例如,目前已经与瘸子无异的不二的生活起居问题,看起来只是一名普通大学生的不二的医药费的问题,等等。
两人默契地没有在诊间就开始讨论这个问题,而是穿过人群到了没什么人的道路上才开始有模有样地打起招呼。
“幸村精市,刚刚多谢了。”
不二轻笑,“谢我以两条腿为代价多管闲事吗?哎呀,想起来就觉得难过啊,当满腔正义感遇上一双不好使的眼睛。唉……”
这酸溜溜的话语倒是没让幸村不悦,多少顾念着对方是为自己受的伤,耐心也比往常增加了不少,“要不我们再折回去?去趟眼科看看?”
腿上受了伤,嘴上也占不了便宜,不二抬起头忧伤地看着天空,而后一直往后仰,将视线落在幸村身上,定睛凝视了半晌,点点头:“我确定了,不是我眼神的问题,是你的错,那些人不是跟我一样,把你当成了美女吗?”
“仿佛很有道理呢。如果当时换一下位置,我恐怕也会跟你犯一样的错误吧。”一阵微风吹起他的发丝,连嘴角的弧度也跟着增大了。是了,眼前这个除了打针的时候苦着脸,其余时间一直保持着标准微笑的少年,也是一个清秀的“美人”呢。不想承认,但也不能否认,光从长相分类的话,两人大概属于同一个世界了。
从医院回到寝室的一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两人约莫用了九成时间打嘴炮,而关于不二周助未来几天的衣食起居问题,只用了几句话就解决了。
“住你家,包吃包住。送我上学,接我回家。”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不二既没有些许不好意思、犹豫不决,也没有任何担心。谁让对方生得一副好皮相且看上去人畜无害呢?
幸村自然也无所谓。凭他的收入,养一个不二周助大概比养一只小猫还简单。虽然这个想法在同居一天后迅速破灭,但是目前看来,他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哦?这么放心?不怕我是什么黑暗组织的人吗?”
“这句话我也可以反问哦。这么放心?不怕收留了一个黑暗组织的人吗?”
相视一笑后,两人默契地闭上了嘴:嘴炮什么的,来日方长。
这带着伤痛的同居生活,在一片淡淡的硝烟味中,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