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昙华》千年雨

58、章五十六 禁制

　　终于醒过来的他化面对世事的巨变，整个人都正处于暂时无法接受现实的状态。而断灭与净无幻得到消息，赶了回来。
　　趁着缎君衡没起床，几个人凑在一起窃窃私语，质辛问道，“断灭你为何会记得？”
　　“是无幻先想起来的，她找到了我，我才再次想起。”
　　“他化会记得，是因为他本身就在沉睡之中，真正算起来与苦境不在同一境界。无幻为何记得？”
　　净无幻仔细回想了一番，“我也不清楚，但是，总隐约觉得不对。”
　　质辛点点头，“我也是如此，如果没有猜错，是因为你身上有佛元，我身上也有，而至佛从一开始便不曾失忆，这么推断，也许是他的佛元对我们的保护。”
　　“说起来……”他化看向野胡禅，“为何会有个和尚在魔城？”
　　野胡禅：“……”你以为我想在这里啊！

　　质辛说道，“这是……至佛的师弟。”
　　几个孩子点点头，他化问道，“父亲，你在想什么？”
　　“我记得父亲说过，十九身上有至佛的灵能，也许，十九也快要想起来了。”
　　“十九阿叔如今是罪墙受害者的身份，佛乡不会做什么对他不利的事，最多就是囚禁起来……”他化努力整合自己醒来后得到的讯息，“只是，至佛出事，为何竟无人出来帮他？”
　　野胡禅无奈道，“蕴果谛魂和帝如来被师兄命令封身庄严净土，我与渡如何虽然努力奔走……奈何事情发展的太快了……”
　　质辛冷着脸，“无论是血傀师还是天之厉，我都不会放过！”

　　缎君衡走过来，见众人围在一起，一愣，“你们在做什么，气氛这么凝重。”
　　断灭走过来，扶住缎君衡，“没什么，祖父你为何不再多休息一下。”
　　缎君衡揉揉断灭的头，“乖啦，祖父我当然是因为饿了，快去买鸡腿回来。”
　　质辛几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先离开了，只剩下质辛与缎君衡两人，质辛斟酌着说道，“父亲……你还好吗？”
　　缎君衡眨眨眼，“我很好啊！”
　　质辛哽了一下，“父亲……”
　　缎君衡笑道，“质辛，我昨夜梦见昙华了……”
　　质辛：“……”心好慌。
　　缎君衡微微脸红道，“昙华对我告白了。”
　　质辛：“……”怎么办……是不是要请医生？

　　“父亲……”
　　“质辛应高兴才是，之前不还怨我与昙华千年未有进展。”
　　“……”要不还是找素还真吧，感觉素还真能治精神问题。

　　远方正在赶路的天踦爵：“阿嚏……”

　　缎君衡笑眯眯的揉揉质辛的头，“要知道，放弃从来不在我的字典之中。这世间灵魂之事，没有能难住你父亲我的，当年我可以将你救回来，如今又怎么可能放弃昙华！”
　　质辛：“……”
　　“质辛，你相信父亲吗？”
　　质辛点头，“我相信。”质辛没有提醒他，自己的魂魄一部分附在缎氏令牌上，另一部分附在红潮之上才能存在这么久。
　　质辛想了想，发现原来，自己也希望可以成功。

　　缎君衡能看出质辛的想法，笑道，“傻小子，你父亲我，何时做过没有把握之事？”
　　质辛心一动，“父亲，你是否有何事未告知我？”
　　缎君衡装傻道，“啊？”
　　“……父亲！”
　　“才知道质辛你居然这么八卦，连昙华是怎样对我告白的都想知道……”
　　质辛：“……”
　　“你真的想知道吗？那父亲我就不客气的说了……”
　　“父亲！”质辛义正言辞的打断道，“今天中午，家里只做青菜，不做鸡腿了！”
　　缎君衡：“……”

　　隔了一会，缎君衡说道，“质辛真的不想知道吗？昙华说……”
　　质辛扶额，“父亲，你再说下去，明天也吃菜！”
　　缎君衡：“……不孝子！”

　　质辛被烦跑了，缎君衡才将琴拿出来，手抚着琴的纹理，轻轻的笑起来，“昙华……我很想你，你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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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质辛陪着缎君衡走在去胎藏五封莲所在的路上，正碰到天之厉的马车。
　　质辛皱起眉头，“真是，令人厌恶的气息。”
　　天之厉自失忆，就一直蛰伏，加上收集武林中的消息，天命宿敌的陨落，令他心有所感，一路奔到无相经纬，正好碰到魔城一行人。
　　“吾在，天在，吾立，地立，无知的人类，欢迎沦亡在吾之世界。”随着诗号，天之厉走了出来，看到质辛，张口说道，“吾儿质辛！”
　　质辛冷漠脸，一掌拍了过去，“谁是你儿子！”

　　两人打得天翻地覆，天之厉还试图劝质辛，“江山与你同享，权力与你同享，吾儿……”
　　质辛手都不停，斩钉截铁的打断，“滚！”

　　缎君衡在下面看得开心，“质辛踢他左腿！对，再打他右肩！换掌劈……”
　　质辛：“……”
　　邪九世怒极，抽空一掌劈向缎君衡，质辛趁机踹开人，急忙回转，想护住缎君衡却已经来不及，待尘埃落定，质辛看到了挡在缎君衡身前的白色身影，眼睛都瞪大了，“你……”
　　那人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便消失了。
　　质辛：“……”
　　天之厉大笑一声，“吾儿，我们来日方长……”说着跳进马车离开了。
　　质辛完全没有心情理会天之厉，他看向缎君衡，“父亲？”
　　缎君衡笑起来，“我就知道！”
　　质辛：“……”

　　走到五封莲之前，缎君衡才解释道，“我一直在想，为何我会梦到昙华对我说，那些他从不曾说过，我又从来没有想过的话。师弟说，那个故事最后一句，是只求他从桥上走过……可是昙华对我说的最后一句不是这句。”
　　“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愿化身石桥……一直陪在你身边。”
　　“……”
　　“很奇怪是不是？”缎君衡戳戳莲花瓣，“所以，梦醒时，我便想到，昙华所说的石桥，是指我送他的琴，他一定在琴上留下了什么。”
　　质辛怒道，“所以，你刚刚是故意激怒天之厉的！”
　　“额……”
　　“如果真的是你自己胡思乱想做的梦怎么办！”
　　“放心啦，为父自保能力还是有的，”缎君衡又戳戳另一片花瓣，“可是，以昙华的个性，又怎么会给自己留下后路呢？所以我猜，他大概留下的，是他的保护。”
　　质辛：“……”
　　缎君衡抬头，神采奕奕，“但，哪怕这一点点也已经足够了，如今禁制已经被引出。昙华留在上面的一点灵光，也无法再在我面前隐藏了。”
　　质辛有些高兴又有些生气，最后还是说道，“父亲，接下来还需要什么？”
　　缎君衡眨眨眼，对质辛招招手，“附耳过来……”
　　听完之后，质辛点点头，“我会做到的。”
　　缎君衡笑起来，“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