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霹雳]昙华》千年雨

51、章四十九 筹码

　　质辛被楼至韦驮说的话哽住，半晌才说道，“那……你将我送走之后……又想过我吗？”
　　“我做过一个梦……”
　　质辛难得乖巧，“是什么？”
　　“梦里，有一个孩童一直在跑，一边跑，一边长大。而我一直追他，快要追到时，便醒来了……”
　　质辛别过头去，心里无比酸涩，“那……你接下来要做什么，要放任苦境的谣言吗？”
　　楼至韦驮再次伸手揉揉他的头，“不必担心我，我已有打算。我倒是有些担心十九，他如今失去记忆，又在忏罪之墙处，会有危险。”
　　质辛说道，“吾之兄弟，生死自然由吾掌控，任何威胁，吾皆不准。”
　　楼至韦驮微微一笑，“甚好。”
　　前往忏罪之墙的路上，质辛忽然想到，楼至韦驮并没有告诉他自己的打算。
　　质辛：“……”

　　质辛离开后，楼至韦驮还是回到了善恶归源，遇上了来寻仇的神花郡之人。
　　多天涯十分愤怒，“你杀害了殢无伤！”
　　楼至韦驮微微一愣，“贫僧不曾杀害殢无伤。”
　　多天涯说道，“他之墨剑在你身上，剑者若非死亡，是不会放弃他的剑的！”
　　“剑在我手中，是因为，他输给了我，他也并非死亡，他寻他的妻子好友去了。”
　　多天涯眼睛都瞪圆了，“他何时有的妻子？”
　　楼至韦驮将路观图扔给多天涯，“若不信，可去此处寻他。”说着看向一直坚定站在多天涯身后的多九望，他从前尚且不知时，神花郡便已经被毁，更被嫁祸杀死了众人，然而，如今记忆犹存，即便对方不知，但与天厉一战，神花郡出力良多，更是救了他，他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血傀师的阴谋害了无辜之人。
　　楼至韦驮对多九望说道，“此事仅是误会，若多姑娘不信，楼至韦驮可随郡公去神花郡，等待多姑娘的消息。”
　　多九望有些不好意思，多天涯难得喜欢一个人，他被女儿这么一说，就真的跟着来讨公道，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即便是他，也觉得脸红，“至佛客气了，吾等先离开，若有机会，再来拜访。”

　　渡如何被这一系列的发展弄得哭笑不得，又有些忧心，待人走后，说道，“野胡禅带来消息，武林中，对你与魔皇的关系甚嚣尘上，佛乡甚至派人来问话，你到底……”
　　“好友，”楼至韦驮打断道，“善恶归源是清净之地，不应理会红尘之事。”
　　“非是红尘之事，而是涉及到好友你啊！”
　　“无妨……”楼至韦驮摇头道，“若野胡禅再来，你让他在此等我。”

　　说着，楼至韦驮便往神花郡而去，他想知道，到底是谁害了神花郡众人。
　　暗中跟随着多九望一行人，他终于见到了一名黑衣蒙面人，黑衣人见到他便跑，他追在身后不肯放松，追到一处密林，楼至韦驮说道，“血傀师，你还要逃吗？”
　　前方之人微微一顿，仍是继续。
　　楼至韦驮又说道，“圣魔之仆！”
　　前方之人终于停下，转身摘下面罩，正是血傀师。
　　楼至韦驮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果然是你。”
　　血傀师心中翻江倒海，强自镇定，“原来至佛一切都记得。”
　　楼至韦驮反问他，“你以为拥有圣魔元史，合上止战之印，便能控制住我与天之厉吗？”
　　“若如此，至佛为何不反驳谣言？”
　　“我为何要反驳？”
　　血傀师被哽住，其实最希望楼至韦驮去反驳的，便是他了，他不禁后退一步，“至佛要杀我？”
　　楼至韦驮摇头道，“因果既定，圣魔之仆，你我，做一个交易如何？”
　　血傀师：“……”刚刚被气势吓住，忘记天之佛根本无法杀他的事了。

　　半晌，血傀师嘲讽道，“至佛居然要与我这种低微之人做交易？”
　　楼至韦驮说道，“你想要摆脱圣魔之仆的身份，求得长生，最先要做的，是除掉我与天之厉。”
　　血傀师：“……”
　　“杀天之厉需要五剑聚齐，但你无法伤害我与天之厉，甚至在天命之中的五剑剑主。所以，你需要剑主自动放弃五剑。”
　　“……”
　　“如今，有三剑在我手中，你若想杀天之厉，便需要我放弃。而你的计划，若想我毁掉罪墙，落实我的罪名，则必须要我去忏罪。否则，谣言根本不足以定我的罪。”
　　血傀师的脸色青白，十分难看，“至佛，到底想说什么？”
　　楼至韦驮微微一笑，“我想说，你的筹码，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多。”
　　血傀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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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缎君衡来到苦境，最先听到的，是周围之人所说公开亭有公告要发，于是决定先行前往，正巧见到月藏锋，偷偷传信，约月藏锋一见。
　　月藏锋见到缎君衡很是惊讶，得知中阴界地气之事，更是忧虑，“由刚刚公开庭中天官所说，这种种异象，皆是血傀师阴谋所为，涉及之广，前所未见。”
　　“如今，中阴界危机在即，已经没有时间去问罪血傀师了，为今之计，只能暗中形势，五天之期已定，需寻找在鸿蒙气旋中留招之四人，吸收化解气旋杀招。”
　　“其中两人，皆是我所熟悉之人，”月藏锋曾经探索过鸿蒙气团，对招式有所了解，“一人是冰无漪，一人是剑布衣。”
　　缎君衡说道，“必须要留下最强之招的一人坐镇方可，天之佛或者天之厉，如今天之厉无人知其下落，而天之佛……”
　　月藏锋眉头微皱，“天之佛正受佛乡通缉，恐怕未必愿意帮忙。”
　　缎君衡心中一惊，“为何如此？”
　　月藏锋一叹，“苦境传闻天之佛为掩盖自己生下魔皇之事，而与中阴界有交易，为中阴界立下罪墙，害死无数无辜，佛乡一方面调查此事，另一方面也要先将天之佛捉回佛乡审问。”
　　缎君衡十指紧握，面色镇定的说道，“既然如此，联系那两名剑者之事便交给月藏锋大人，缎某去找我儿黑色十九，至于天之佛，缎某会尝试说服他，五天期限之内，必须解除鸿蒙气旋。”
　　“也好，我尚需去登道岸一趟，”月藏锋将路观图递给缎君衡，“缎先生可以去那里找我。”
　　走到罪墙，却不见黑色十九，缎君衡心中忧虑，灵珠虽能感应十九无恙，却无法定位，他长叹一声，只能先回去与月藏锋商量。
　　轻咳一声，手心微有血迹，缎君衡心知过虚空之时受的伤，引起了从前的旧伤，正想抹去，手腕被一人抓住，他抬头，惊喜道，“质辛！”
　　质辛看着缎君衡，有些犹豫的问道，“父亲？”
　　缎君衡自来到苦境，便已经看出苦境之人都失去了一段记忆，但见质辛，心中喜悦之情几乎溢出，“质辛你还记得我！”
　　质辛沉思了下，“我父亲应该不在苦境才对，你居然冒充他！”
　　缎君衡：“……不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