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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3.没盖的窨井 ...

  •   凌云端和方贺吊儿郎当的打着上课的名义去勾搭系花。

      快到上课时间,漫漫求学路上三三两两的净是掐准时间去教室的踩点党。

      望着熙攘热闹的人群,凌云端蓦地长出了一口气,感觉这两天笼罩在心里的乌烟瘴气“噗”的一声散了个七七八八。

      也许是心情放松的原因,八//九月的校园,一串红和木槿花一路葳蕤,斑斓明媚的色彩映在眼里,凭空转化成悠然的一股暗香,扑鼻而来。

      凌云端顿时感觉自已惨遭荼毒的鼻子被拯救了,仿佛受到了洗礼,整个人都升华了。

      “嗨!学霸!”

      凌云端难得的轻松惬意被身旁突如其来的一嗓子给搅和殆尽。

      方贺热情洋溢的冲着从辅路上飘来的白衬衫挥挥手,爽朗的笑声“响遏行云”:“真稀奇!学霸居然也踩点!不怕‘包大人’给你‘爱的惩罚’?”

      凌云端堵住耳朵,面无表情的一步向外跳开,拉远了与他的距离,用实际行动来表达“我与这二货不是一路人”的信息。

      就连那个被他打招呼的白衬衫,也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下皱了皱眉,板着脸装作没听见的样子,在拐角处转了个小角度,径自向前走。

      “啧!孙子!”方贺怎甘心热脸贴人冷屁股,主动凑上去,大步流星的上前截住了白衬衫学霸的道,大大咧咧的揽上对方的肩膀:“哟,学霸,今天的作业承蒙照顾了啊。”

      凌云端扶额,索性装作与此人素不相识,在方贺对学霸凶残的调戏中目不斜视的向前走。

      然而他走着走着突然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

      就像是一个被预先设定好的终止程序,千万个多线程并发执行的指令瞬间停滞,他脑海中突然有了短暂的空白,原地站住了。

      片刻后,他霍然回神,低头一看,猛地倒抽了一口凉气,向后踉跄着退了一步——就在距离他脚尖两三公分处的地面上,赫然就是一个直径至少1米的窨井,黑洞洞的不知多深,一眼望不到底。

      阴森凄寒的凉意从井底窜上来直达心底。

      凌云端惊悸的扫了一圈人来人往的四周,惶惶不可终日的深切恐惧再度袭来,冷汗蓦然而下。

      “干嘛呢?”方贺勾着学霸的肩靠了过来,乍一看见那黑漆漆的窨井,吓了一跳,急忙伸手拉住他:“你搁这干嘛呢?不会寻思着要跳井吧?多大事啊?找那么惨烈的死法?”

      “对啊,你站这么近干嘛?”学霸有些奇怪的看着他:“这个窨井盖昨天夜里被人偷了,还一直没来得及修。咦?这里放的安全提示怎么不见了?”

      凌云端脸上血色全无,从喉咙里硬挤出了一点声音:“这不对劲!我不知道......”

      “啊?”方贺望着他苍白的脸,皱了皱眉:“你又怎么了?我看不对劲的是你吧?这两天你怎么神经兮兮的?”

      凌云端机械地把目光转到方贺莫名其妙的脸上,随即又移到学霸古板僵硬的脸上,最后又落到来来往往的人群中,丝缕的冷意蒸腾着混进天光里,连明亮的阳光都凛冽下来,照到身上,透骨的寒。

      凌云端行尸走肉般随着方贺踏进了教室,上课铃声跟在他们脚后响了起来。

      大学教室的人员密度总是随着离讲台距离的增大而增大,而有校花柳璇存在的教室则需要加上以校花为中心的前提,剩余的只能退而求其次群集到教室后面。

      凌云端他们去的晚了些,既没有亲近校花的机会,又不能深入到人民群众的大后方,只好随着学霸坐到了素有“包大人”之称的专业课老师的眼皮底下,得以近距离瞻仰粉笔灰飞舞的风采。

      课上,将一尘不染的白衬衫扣到最上面一颗扣子的学霸全神贯注的听着课,与台上的包大人一唱一和,交流的万分欢唱。

      而一旁的方贺一边低声诅咒遍布教室的情敌,一边时不时偷眼打量校花,满心满意的忧愁。

      只有凌云端魂不守舍。

      自刚才之后,他心中一直萦绕着某种不祥的预感,这种大难临头的恐惧让他恨不得拔腿狂奔,就连空气中幽幽的花香都让他觉得万分妖异。

      教室百十号人,热闹喧腾,人气旺盛,然而他仍觉得像是被什么诡异危险的东西盯上了,全身毛孔炸起,一触即发。

      “怎么会那么香?”凌云端表面上的平静几乎要维持不住。经过这两天的摧残,他锐利的眉眼染上了一层颓丧的气息,看起来阴郁而不安。

      凌云端突然间有些神经质的靠近方贺,在他肩头狠狠的嗅着:“为什么那么香?”

      方贺吓得猛然往后一闪,伸手把他推了回去,然后抬眼瞄了一眼吐沫横飞的包大人,压低声音道:“你什么毛病?我一没抹油二不喷香水,香什么香?”

      “你没有闻见吗?好香啊!太香了!”凌云端有些焦躁,眼角透着一抹红,整个人有种坐立不安神魂失守的烦躁:“卧槽!到底是谁弄的那么香!”

      方贺狐疑的皱皱眉,狠狠的吸吸鼻子,四处狂嗅:“我没闻见什么特别的香味啊。”

      凌云端遮着鼻子,用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喘不过气似的脸色憋得发红:“你鼻子是摆设吗!”凌云端猛地抬眼,目光从眼角扫过来,凭空带着几分戾气。

      方贺敛了颜色,伸手拍了拍凌云端的肩,正色道:“哥们儿,有话慢慢说,你现在有点不对头。”

      凌云端猛地一滞,蓦地攥紧了拳头,他抿着嘴唇,下颌绷出一条冷冽的线。片刻后他微微垂下眉眼,收敛的神情看起来又冷淡又漠然:“对不起。”随即,他像是忍不住似的,猛然站了起来,冷静万分的以身体不适为由向包大人请假。

      也许是因为他那幅脸色苍白冷汗淋漓的样子十分具有说服力,铁面无私的包大人竟然二话不说准了假,任凌云端逃命般跑了出去。

      空气中的香气依旧浓郁粘稠,活像看不见的液体充斥了整个世界。凌云端像慌不择路的逃犯,一路横冲莽撞的飞奔回宿舍。

      回到宿舍后,那呛人的香味就淡了不少,浓烈的甜香似乎走到了尽头,只剩下一缕缕经行末路的冷,带着点袅袅余韵。

      凌云端一只手撑着床栏杆,缓缓的平静下来。

      他深吸一口气,揉了揉脸,俯身端起杯子想要倒点水,然而背后忽然突兀的“啪”了一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

      凌云端猛地一抖,手上的杯子险些摔了。他狠狠握了握拳,咬着牙,积攥着力气,霍然转过身去,看见那个被他包裹成排球大小的、盛着不明黑色液体的瓶子从高高的衣柜顶端掉了下来,滚落在地上。

      随即,一小缕黑烟蒸腾而出,像是蜡烛熄灭后冒出的那道烟雾。

      继而,那烟雾迅速的氤氲成一团,像是有生命般朝他席卷而来。

      凌云端飞速后退,然而那黑雾速度极快,倏尔追击到眼前,兜头就罩了过来。凌云端只觉一股恶臭直钻脑仁,几乎要吐了出来。

      然而危急关头,宿舍门豁然洞开,穿堂风直切而过,呼地将那黑雾吹得散了一半,扭扭曲曲的稀薄了下去。

      “卧槽!这他娘的什么玩意儿!”方贺大刺刺的从门外冲了进来,迎面就被熟悉的毒臭熏了个踉跄。

      “你怎么回来了?”凌云端绝处逢生,但是根本无暇表达对方贺神兵天降的欣喜,大吼一声:“快跑啊!”

      而后他就冲上前一把拉起还没搞清状况的方贺,拔腿就向门外跑。但是刚跑了两步,就又生生刹住了脚步,而后鬼哭狼嚎的齐齐退了回来,“碰”地一声,用尽全力的砸上了门。

      “我的亲娘嘞!刚才那白影是什么!”方贺使尽吃奶的力气顶住门,尖着嗓子叫道。

      但是还不等尖叫声落地,他一回头,不及防又看见缭绕在身后虎视眈眈的漆黑浓雾,一声惨叫憋在嗓子里,差点背过气去。

      前有虎后有狼!

      凌云端和方贺紧紧贴在宿舍薄薄的一层木门上,挺胸收腹,试图将自已与木门融为一体。

      “救命啊!救命啊!”面前的黑雾裹挟着一股腥风恶雨般的臭气滚雪球般逐渐壮大,方贺立时面目狰狞,目眦欲裂,叫的愈发凄烈:“救命!救命啊!”

      凌云端浑身颤抖,腹背受敌还不算,又被方贺魔音灌脑,好不绝望。

      然而突然间,一股彻骨的阴寒从门上传了过来,那单薄的一片木门似乎变成了极北深渊的寒冰,砭骨伐髓,浸人心魄。

      随即方贺就觉得有一个冰凉的什么搭上了他的肩膀,他一回头,一条青白冰冷的手臂从门板中直直透过来撞进他眼睛里。

      短暂的静默了一秒后,更为高亢的一嗓子惨叫裂云而去,直上云霄。在这前后是敌的绝境里,方贺差点被这阵仗吓得尿了裤子。

  • 作者有话要说:  当年作者还是一个风华正茂的帅气少年,骑着自行车差点掉进没盖的窨井里!这是血泪教训啊!
    讲文明树新风,保护窨井盖人人有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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