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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误会生 杨过拒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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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毫无悬念,杨过碾压式虐打霍都和达尔巴,奇怪的是金轮法王竟然没有制止,就这么看着两个徒弟被揍成猪头。
“不好。”黄蓉突然低呼了一声,贴近郭靖说道,“靖哥哥,那和尚在观察过儿的功夫。”
黄蓉能猜得到,自然杨过也猜得到,所以他只用了桃花岛的功夫。
在达尔巴也被踹下来以后,杨过冲着郭芙所在的方向灿烂一笑,明亮的眼眸里尽是求表扬的意味,只可惜日头太足,杨过被强光晃了眼,没对准郭芙的所在,那个笑倒像是冲着旁边的陆无双。
陆无双被这笑迷了眼,直到身旁的程英撞了她一下,她才回神,暗暗垂眸,羞着脸在心里低啐了一声“小淫贼”。
郭芙不知陆无双所想,满心只系在杨过身上,衣角被她搅在手心捏的死紧。见杨过赢了,她欢喜的冲上台挽住杨过的胳膊,骄傲的对金轮法王扬起下巴道,“大师远道而来,总不好空手而归,小女子斗胆代表父母送上薄礼一份,在我们中土,有两个成语,一是‘自不量力’,二是‘自取其辱’,赠予大师。”
“小丫头,好大的口气。”金轮法王一掌震碎了手旁的桌子,不知从哪儿拿出来几个飞轮,运气悬于指尖,“你的小情郎还没接我的金轮,不算。”
金轮法王的轮子急速飞向郭芙与杨过的所在,杨过抱着郭芙一跃而起,这金轮锋利无比,郭芙的长剑是当年韩小莹的佩剑,郭靖父女都十分珍视,杨过心知它无法与金轮抗衡,只得先带着郭芙闪避。
那几个金轮就好似被上了发条,一直随着杨过他们,眼看着躲不过去了,杨过使出一阳指击破了一个。
“一阳指!”朱子柳惊叹的望着杨过,“小师弟竟然能在短期内有如此造诣,难怪……”难怪师父会收他。
郭靖也欣喜的连连叫好,杨过本就悟性极高,未满二十就能有如此功力,将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不过杨过再厉害,始终没有金轮法王那么深厚的内力,当金轮法王运气十成内劲时,郭靖率先挡在了他们二人面前,以降龙十八掌对阵。
因强大的内力席卷在侧,地板被震碎成片状浮在四周,杨过怕碎屑伤到郭芙,将她揽到怀里,以手护住她的脸,“别怕。”
郭靖与金轮法王对弈的结果是两人都受了伤,只是他们都强撑着,尤其是郭靖,竟是半步也没有后退,郭芙想上前搀扶,杨过轻轻捏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别让金轮法王瞧出来。
待金轮法王一行离开,郭靖才晃了晃身子,郭芙赶忙上前扶住父亲,“爹。”
郭靖想对女儿笑一下,却是呕出一口血来,他刚才护女心切,加之想给金轮法王一个教训,便是拼尽了全力,又勉励支撑,现在大敌已退,放下心来,身子就不成了。
杨过探了一下郭靖的脉,将他背起往里去,还不忘嘱咐道,“芙妹,你与武家兄弟招呼大家继续在前厅谈笑,不要让人瞧出来破绽。”
“好,好。”郭芙也知道,想必蒙古人还未走远。
不过他们都忘了,在郭靖倒下的混乱中,全真教的所在之处少了一个人。
站在人群里的陆无双愣愣看着杨过不顾一切救郭芙,现在又救郭靖,他们之间十分默契,互相关切,他们才是一家人,哪像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孤女。
“表妹,我们进去看看曲师叔。”程英对这位表妹的心思也能猜到几分,杨过的确是个十分有魅力的男子,她与杨过自小相识,哪怕知道杨过眼里只有郭芙,她依旧忍不住被他身上的光彩所吸引,大家都是孤儿,可是杨过身上有一种不同于她、不同与武家兄弟的潇洒。
在杨过为郭靖运功疗伤后,郭靖面色好了许多,他睁开眼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慰焦急的妻子,“蓉儿,别担心,我好多了。”
郭芙拿出手帕给杨过擦汗,“刚才和金轮法王动手,你有没有受伤?”
杨过摇摇头,将她拉出了屋子,让出位子给黄蓉和郭靖。
“哎,爹妈感情这样好,我总觉得自己很多余似得。”郭芙郁闷的皱起鼻子,“都说女儿是爹爹的贴心小棉袄,都是骗人的。”
“有我疼你爱你,还觉不够吗?”杨过牵起郭芙的手,“郭伯伯与郭伯母感情好,是旁人羡慕你才是。”
“好像也没错。”郭芙推着他回房,“快去换件衣服,等会的庆功宴,你可是主角。”
“我这么辛苦,也不知道能不能吃到某人最拿手的糖醋鱼。”
“杨少侠想吃,我哪敢不做。”郭芙嬉笑着对杨过招了下手,“我现在就去厨房挑一只最新鲜的鱼给您做糖醋鱼。”
杨过穿过花园回房,郭芙则往走廊的另一头去,若是时光能倒回,郭芙想,她绝不让杨过独自回房,就是这么几步路,隔了他们半生。
杨过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人尾随,对方内力极高却不怎么懂得隐藏自己,他正猜测来人是敌是友时,突然一簇鲜花出现在他眼前,那人追上了他,傻里傻气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哥哥,哥哥,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红衣服的姐姐,她答应给傻姑芙蓉糕的。”
红衣的姐姐?莫不是说的郭芙?杨过突然想起程英与陆无双带来的那个傻姑娘,他转身想对傻姑解释,哪知傻姑一看到他的脸就叫了起来,“啊,啊,杨兄弟,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来找我,不是我杀你的……”
这些话听着十分凌乱,却透着一个很关键的信息,她将他当成了杨康。
“你说,我是谁?”杨过试着问了一句。
傻姑却是头也不敢抬,唯唯诺诺缩在角落里,“杨兄弟,你是杨兄弟的鬼魂……”
鬼魂?这更加印证了杨过的猜测,虽然从郭芙那里,他听到了父亲的大多数身平,却没有关于父亲的死因,处于对郭芙的相信,他始终未曾开口问个仔细,可是听得这傻姑娘的话,她分明看到了当年的事。
要不要错过这个绝佳的能问出真相的机会呢?傻子是不会说谎的。
杨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问出口,“傻姑,你说,是谁杀了我,若你说了,我便不再来找你。”
“是姐姐,我看到你,被姐姐身上的毒,啊,然后你就死了,你不要来找我……”
“姐姐是谁!”杨过抓紧了她的双肩,厉声质问,原来父亲竟是被人毒死的。
“是姐姐,是……黄姐姐。”
黄姐姐……杨过心里有个极其不好的猜测。
他将傻姑推开,大步走向郭靖和黄蓉的房间,却在未穿过院子时见黄蓉从屋里出来,打听了郭芙的所在后就往厨房去了。
黄蓉在怀孕之后,敏锐度下降不少,杨过轻易屏去了呼吸跟上她。
黄蓉到厨房里帮着郭芙一起做鱼,“这是给过儿的?”
“嗯,他说想吃糖醋鱼,我还炖了排骨,妈替我尝尝味道。”
“过儿喜欢的是你亲手做的,这味道妈可尝不了。”调侃完女儿,黄蓉突然发出感慨,“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回想起当年,她的靖哥哥也是这样,年纪轻轻就武艺非凡,为了维护大宋、阻止金人的阴谋数次与欧阳锋交手。
想到欧阳锋,不得不提到杨康。
“芙儿,你和过儿的婚事,你爹已经和大师父说过了,他同意了。”
“真的吗?太好了。”郭芙欢喜的拍了下手,“大公公终于接受杨哥哥了。”
欣喜过后,郭芙顿了顿道,“妈,这次出门,我们在全真教听到了一些关于杨叔叔的风言风语,我怕杨哥哥乱想,就将杨叔叔的事告诉他了,您不会怪我吧?”
“过儿是什么反应?”
“他开始有些难过,后来也就释怀了,我们离开全真教的时候丘道长还送了一本秘笈给杨哥哥,回来的路上他一直在看,想必已是不介意了。”
“关于杨康的死……”黄蓉微微皱起眉,“你是什么和他说的。”
“我没提。”郭芙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说。”
为了照顾杨过的感受,郭芙都是敛了杨康的一些无奈来说,从未真正讲述过他对自己父母下过的毒手,所以在杨过的心里,父亲根本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人,听得她们聊天,杨过在窗外已是双目赤红。
“当年杨康虽非我亲手所杀,但他的死也确实与我有关。”谈到此,黄蓉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得不对,杨过是杨过,杨康是杨康,她现在分得很清楚。
“芙儿,这件事最好永远都不要告诉过儿,否则这会成为你们之间的一个心结。”
“嗯,我知道,我不会告诉他的。”她一点都不想杨过知道那些他父亲不堪的过往,然而杨过却早已在窗外听去了。
当数年后回想起这个场景,杨过只剩追悔,他应该做的是闯进去,问清楚。
杨过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厨房的,只知道等晚宴开席,小武来叫他的时候,他已经独自在房间里坐的双腿发麻了。
见他进来,郭芙欢喜的跑过来,发现他没换衣服,不由撅了噘嘴,“怎么不换衣服?是不是软猬甲解不下来?”
往日里他最欢的笑颜如今是这样的刺目,眼前的姑娘分明知道自己的母亲就是他的杀父仇人,如何还能骗了他这么多年?而且还将以谎言去哄骗他的将来。
杨过一语不发,郭芙觉得他面色异常,正欲询问时,郭靖来了,将杨过拉了过去。
在客套完之后,郭靖将杨过推到了众人面前,“各位,我郭杨两家早有婚约在先,如今我想把爱女芙儿许配给我结拜义弟杨康的儿子杨过,请各位做一个见证。”
在众人的道贺声中,郭芙觉得杨过脸上浮起的笑容十分渗人,让她背脊发凉。
武家兄弟将她推到杨过面前,杨过却连看她一眼都没有,这样举动更让郭芙心颤,“杨哥哥,你是不是不舒服?”
“……”杨过依旧不语。
场面顿时尴尬了起来,黄蓉也觉察出不对,邀着大家入座,“想必他们二人是害羞了。”
“郭伯伯。”杨过不肯座下,冷冷道,“过儿承蒙您和郭伯母照顾五年,无以为报,只是娶令爱一事,请恕过儿做不到。”
“你,你说什么?”郭芙心里那股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你……你不愿娶我?”
杨过终于在今晚第一次看向郭芙,嘴唇颤动着吐出一句话,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众人恍然间,他以超高的轻功离开了。
他说的是,“你骗我。”
他知道了……
郭芙觉得浑身发凉,满脑子都是这四个字。
与此同时,傻姑奔进了正厅来,颤抖着身体跑向了主桌,抱住了黄蓉,“姐姐,姐姐,我刚才看到杨兄弟的鬼魂了,他来找我了……”
黄蓉一愣,向郭靖说道,“不好,靖哥哥,定是傻姑将杨康的死因告诉过儿了。”
黄蓉的声音唤醒了郭芙,她立刻起身奔向后院的马厩,她要去找杨过,将这一切都解释清楚。
“芙儿,芙儿。”黄蓉叫不应女儿,只好对武家兄弟吩咐道,“敦儒,修文,你们快去将芙儿追回来,蒙古人还没走远,你们一定要小心。”
郭芙起身时撞到了桌上的盘子,那碟糖醋鱼她特意放在了杨过的座位面前,可惜这道精心烹制的佳肴随着她的心血,一起碎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