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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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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信,再次抽血化验。而化验结果证明了真相。
好像忘记了一些事。
护士小姐对着电脑看了看,说在住院的那一年,她刚刚八岁。
仔细一想,是哦,自己好像对八岁以前的事完全没有记忆。
当墨然摆脱马以宣找到她时,她已经抽完血。
墨容问她问题,她眼神闪躲,语意不祥,支支吾吾半天也吐不出半个字。
什么也不愿意说。
这显然不是她这个职场女强人的做事风格。
没办法,现在只能来问墨锦。
但他同样什么也不回答,走到病房外,直接拨打墨然的电话。
才接起电话,已经知道他要问什么,所以,不待他说什么,她自动回答,“马以宣缠到医院来了。”颇为烦躁,“我没想到那条猪会撑着个破脑袋抽血去救济别人。如果知道,我怎么也不会躲开。”
“上一个电话为什么不说?”墨锦不明白,她在隐瞒什么?
“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明早她小姨肯定会登门道谢,因为容救的就是她的儿子。”
挂完电话,墨锦坐在医院长廊的座椅上,思虑了一小段时间,眉心蹙起,似有烦恼化不开。
看着手机上闪烁的名字,许绍阳毫不意外他会再打过来。
墨锦沉沉的嗓音里似乎带着一抹累,嘶哑得厚重,“给墨容安排其它病房,现在。”
“墨然什么都跟你说了?”许绍阳双臂在方向盘上,没有动作,顿了一会,终于说:“我看,这样挺好。要碰上的迟早会碰上,你怎么躲,也躲不过。”
“不换是吗?”他平淡的声线陡然变得冷寒,语意坚决得无可商量,“不换就转院,现在转。”
最后,两者商量无果,许绍阳无奈妥协了。他语重心长地说:“你也要为自己着想。”
墨锦再回到病房,护士小姐已经给墨容做好了换房准备,随时可以走。
“为什么突然转房?”不是住得好好的吗?
“换个更宽敞的夫妻房。接下来的几天,我都会陪着你。”墨锦踱步过去,淡然望着她,双手插兜,闲适得好像他在走廊的沉思不存在过。
墨容被望得如坐针毡,默默别开了眼,一阵燥热由身体深处冒出,“在这住得挺好的。”
别老动不动就定定望她,心会慌。他在悄无声息凌迟自己。
正如墨锦所言,接下来,他真的陪着她,吃药陪着,打针陪着,做其它检查,也陪着。不让她有独处的机会。
墨容静静地想:“难不成是对夜色捅出的娄子变相的处罚?”
公司的事务繁多,墨锦真的很忙,尹助理不停送来文件,他不停批改签名,而后不停的开视频会议。忙得分、身无术。
墨容看得眼睛疼,不明白他明明忙得里焦外躁的,为何还要一派淡定地在病房办公?
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他真实的工作量,多得惊人。也难怪他的事业能发展到今日的商界地位。
富贵,也要汗水的浇灌才能发芽开花,从而结出果子。
她劝过他,自己一个人可以的,让他正儿八经去公司上班。
每当这时,他总会轻轻揉揉她的发,眼底尽带浓得化不开的宠溺,“无聊就睡觉,我在这守着。”
她展露笑容,刚要继续劝,他倒好,一转眼,又忙手头上没忙完的事,丝毫不为所动。显然是不想继续谈这个话题。
墨容暗地里气得肝疼,却又无可奈何,最后只好偷着打电话给迟萌。
当她头上缠着绷带大驾光临的时候,已是三天后。
那条猪能出来,墨容着实意外,毕竟打电话过去,原本就不大抱什么希望。
迟萌推着墨锦的背,让他出去,甜笑着说:“表哥,我们要说女孩子之间的话,你一个大男人杵这里听,不大合适。”
他淡淡望着墨容躺着的方向,眼神平静,脸色淡然。
墨容含笑着目送,显然这几天让她待得闷得慌。好怕他不出去啊!
墨锦也不看迟萌的讨巧,就是静静默了几秒钟后淡淡转身,拾起放在椅子上的外套,步子迈得慢条斯理,频率一致。
迟萌朝他消失在门外的背影吐吐舌,“知道的心知他是你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你老情人。”而后转身捏捏墨容血气恢复得差不多的脸,“养得不错,这前世的情人对你照顾得无微不至嘛。”
墨容大掌一挥,挥开了那双没事就作乱的手,颇为嫌弃地用手背擦了擦,没好气地说:“别闹。”
长吁一口气,掀开薄被,垫在屁股后面,躺得人仰马翻,舒服得惬意,“三天里怎么请也请不走的大佛终于走了。”
“你还得在这住几天?”迟萌扒开腿,就着墨锦坐过的椅子,大咧咧一屁股坐下来,一边剥她带过来的香蕉一边塞给她,“好吃好喝好睡的,也不见你胖几斤。”自己那副鬼身材就不听话地胖了。
其实,也只不过是出了几滴血,其它毫发无损,可也快把迟父给紧张地恨不得赶紧补个十桶八桶鲜血回来才不遗憾到老泪纵横……
每天山珍海味好生侍候着不说,还没有粗茶淡饭调节,快把她吃得生无可恋,凌乱得差点怀疑人生。墨容这一通电话算是救了她一条小命。
推开她塞过来的香蕉,墨容别开脸,“我出不去。”生怕隔墙有耳,凑近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墨锦天天守着,就像坐牢一样,愁死我了,还能长胖那才见鬼。”
“这么惨。”迟萌皱眉,发愁人士推开不吃的香蕉,一转手,全进了自己的嘴,吧唧着,可香了。
唉,山珍海味再好,吃多了也会腻的。
墨容斜着眼,瞥她,全然是看着小猪的眼神,“这么能吃,不胖才怪。”
要说迟萌被禁足了,为什么还能出门?无非是迟父见她整日愁着脸耷拉着脑袋,过得很惨呗,所以大发慈悲,同意了她要出去透透风的请求。送她来的司机现在还在底下停车场候着呢,生怕把她弄丢了。
迟父不知道墨容住院的事,她也没敢提,连带着司机也被警告,一定得保住秘密。不然杀无赦,让他转眼工作无着落。
“嗳,”迟萌口上忙着嚼东西,肘下忙着碰墨容,投视她的眼睛带着神秘,“想不想见一个人?”
“谁?”她百无聊赖双眼向上直视,懒懒盯着天花板,对这样无聊且禁闭的生活颇感无奈。
“赫连。”迟萌眨眨眼,眼有异样闪过。
墨容腾地翻了个身,五指支着脑袋,十足诧异,“他来了吗?”不是老看她不顺眼么?
迟萌点点头,“上医院的时候碰巧碰到他,他爸也住在这里。听说你住这,想来看看。”
话是这么说,电话已经拨了出去。
不过一言两语,两人就挂了电话。
“说什么呢?”
“现在人就在外面,没看到表哥人影,他要进来。”
语音刚落,原本没关实的门被推开,赫连修长挺拔的身体慢步走了进来。双手插袋,姿态散漫,但是表情酷酷的,大有爱理不理的意思。
墨容赶紧掀被钻了进去,掩实自己的身体,只露出促狭的脸部和修长的脖颈,而后好以整暇看着他。开玩笑,没穿内衣啊。
赫连对她的仓皇掩饰熟视无睹,步至床边,居高临下望着,眉角抬得高高,“动如脱兔,躺如死尸,眼睛含情脉脉,这么反常的诡异,看来没什么大问题。”
墨容眨着黑溜溜的眼,朝他呵呵一笑,“男朋友,你来了啊。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赫连面上很快闪过羞涩,心力一定,又恢复成若无其事的模样,“来看看你死了没。不过真的很不幸,你还活着。真失望。”
呵……这尬聊。
迟萌咳咳了几声。实在听不下去了。放下手上还没吃完的水果,拍拍手,麻利起身,“你们先聊,我去把把风。”
她一走,周围静了下来,相对无声,只有空气中的不安分因子隐隐浮动,墨容反而没法贫了。张了几次嘴,最后只能说谢谢。
“我不知道你电话号码,没办法给你打电话道谢啊哈哈。”
关键时刻打马虎眼的功夫她有增无减,甚至与日俱增。
在夜色,赫连帮了她,就算他曾经顽固拒绝过她的请意,但也将功抵过了。但他显然并不领情,挑挑眉,淡定的视线很有侵略性,“你就打算这么追人的?递个情书,受个拒,一转眼就玩闪人?”
墨容双眼露光,眯成了一条小缝,“你的意思是你同意我追求?”正愁找不到男朋友,不承想他却自己撞枪口。
“嗯,”赫连长腿一迈,在旁边的椅子坐下来,“家长都见过了,还能不认不成?”
墨容抚额,狡黠之光在眼底闪过,墨然分析的畸爱要结束了。啊哈哈……
她眼睫毛微动,小眼闪光,直勾勾的视线直落落投在他身上,毫无避讳,“你好,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