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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第二十三章 为虎作伥受其害 各路人马聚长安 ...

  •   梆、梆、梆……,沉闷的打更声刺破了皇宫诡异的寂静,一个激灵,惊醒了因过度疲劳,头脑昏沉,迷迷糊糊在皇宫内朝行走的芹奴,她定睛一看,发觉自己跟随的梅乾不在身边,视若命根子的阿曼辛也没了踪影,在极度惶恐的刺激下芹奴彻底地清醒过来,她这才警觉现在已是寅时五更,不熟悉皇宫环境的她望着周围陌生的宫殿,不知道该向什么方向前行,回忆起梅乾说过孙真人在思政殿偏殿的话语,她打量着眼前被黑影遮挡的道路,六神无主的她战战兢兢,不知去思政殿偏殿的路在何方?
      就在此时,一条黑影在芹奴前面不远处飘过,望着熟悉的身影,芹奴辨认出是教主阿萨辛,想起马玉仙说过,教主在思政殿坐镇统领红衣教行动,芹奴害怕连累孙真人被抓,而不敢将阿曼辛送到思政殿偏殿让孙真人救治的消息告诉教主,又害怕因此被教主发现阿曼辛不在自己身边而惹恼教主被惩罚,想到那生不如死的惩戒,芹奴胆战心惊而不敢惊扰教主,脑洞大开的她小心翼翼尾随教主而行,她想凭借自己的小聪明,借助暗中跟随教主而到达思政殿,找到偏殿中被孙真人救治的阿曼辛,完璧归赵交与教主,借此瞒过教主不被惩罚。
      阿萨辛原本准备去皇后寝宫恳请韦后下旨,赦免在思政殿值守时经历了陛下驾崩过程的属下性命,当她在思政殿庭院门口,亲眼看见浑身血淋淋的圣女回眸笑,看见她惊恐万状的表情,猜着几分因由的她知道对方的心辣手狠,想到救人如救火,耽搁不得的阿萨辛立即改变主意,她拔腿直奔蓬莱殿庭院,她要苦口婆心劝说阿姊,告诉她,再过一个时辰健忘药发挥效力,这些教徒马上就会彻头彻尾忘记掉曾经在思政殿所经历的事情,抹去记忆的他们根本就不会暴露思政殿的秘密,恳请阿姊发发慈悲,饶恕服过健忘药的教徒性命,想来自己亲自请求,阿姊不会不卖这个面子。就在她飞身跃上蓬莱殿庭院外墙,眼睛余光扫到身后不远处芹奴身影,不想惊动蓬莱殿庭院的阿萨辛一个暗示,示意芹奴不要出声,暗随自己跟进庭院。
      蓬莱殿庭院深处,黑影重重,铿锵的兵器撞击声不绝于耳。皇宫侍卫长贺娄傲晴内将军率领的侍卫,占着人多势众,顷全力攻击;红衣教徒摄于‘教主’之威,而不敢抵抗,从精绝国跟随而来的精英武士阿尼曼兄弟等人,也碍于教主颜面只求自保而未尽全力厮杀,红衣教人节节败退,他们被围困在一假山旁,双方僵持不下。
      假扮阿萨辛的阿丽娜由站立一旁观看,到亲自来到红衣教徒面前,她命令教徒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红衣教徒亲眼看见夏部使者圣女回眸笑,刚踏进蓬莱殿庭院大门,毫无戒备,就被‘教主’绝情戮杀致死,抛尸庭院,对待圣女回眸笑尚且如此,自己放下武器岂不成被宰的羔羊,引颈受戮,不甘被戮杀的这些教徒,宁肯抗命也不放下武器,拒不执行‘教主’命令的他们,节节后退缩进阿尼曼兄弟的身后,却不敢对‘教主’有丝毫的忤逆行动。
      阿尼曼兄弟早就被‘教主’毫无理由的屠戮圣女而心怀不满,现在‘教主’竟然下令自己放下武器束手就擒,此番行径岂不火上浇油更加惹怒阿尼曼兄弟,忍无可忍的兄长阿尼曼达怒吼道:“吾等是奉精绝国长老之令,派来协助教主保护岩盘隧道的,尔可没有权力操控吾等性命!”阿尼曼达怒急而口无遮拦,一语道出随同阿萨辛来大唐的真正目的。
      “岩盘隧道?!”听不明白的阿丽娜不解地反问道。
      听话听音,锣鼓听声,阿尼曼达马上分辨出面前的‘阿萨辛’是假冒的,于是乎他对兄弟们说道:“尔等面前的‘教主’是假冒的,兄弟们,杀呀!杀死这些为非作歹的皇宫侍卫,为被害的圣女和红衣教徒复仇!”随着兄长阿尼曼达的话语,早就憋着一肚子气的阿尼曼兄弟,各自操起武器汇集一起,摆出‘蛇食鲸吞’阵形,倾力反击侍卫长贺娄傲晴将军及其侍卫。
      被韦后宠坏的亲信,这些助纣为虐的皇宫侍卫,常常倚仗韦后的势力拉大旗作虎皮,标榜他们的行动就代表着韦后的旨意!君为臣纲的理念在朝臣心中根深蒂固,束搏着朝臣们的行动,朝臣中谁敢抗旨不遵?!他们不为自己,也得为家中老老少少的亲人和族亲们着想。身为韦后心腹杀手的侍卫长贺娄傲晴将军,看惯了朝臣逆来顺受不敢抵抗的熊样,什么时候经历过被圣旨判刑的朝臣拒不服从圣意?!现在突然看见这些抗旨的武士使出武功抵抗,她被阿尼曼兄弟胆大妄为的反抗惊吓,气急败坏的她向阿丽娜靠拢,她要阿丽娜假借‘教主’的身份去镇压这些武士。
      看见阿尼曼兄弟摆出‘蛇食鲸吞’阵形,看见那如蛇似鲸般的血盆大口正在一步步迎向皇宫侍卫,准备逐步吞咽他们,阿丽娜心中暗吼:“不好,精绝国来的武士公然抗旨抵抗皇宫侍卫!皇宫侍卫一定会在他们强悍的武功面前败下阵来,吾得好好管教管教这帮不知死活的武士”发现危机的阿丽娜,随即将自己习练的武功‘诡异术’中的阴招手势,对准阵形中手拿镔刀的阿尼曼怒。
      就在彼此剑拔弩张之时,跃进蓬莱殿庭院的阿萨辛,举眼扫视,看见假山旁被皇宫侍卫杀戮的红衣教徒倒毙一地,看着这些与自己一起为韦氏集团卖命的属下,他们在前面为韦氏集团冲锋陷阵,阻挡强敌,背后却被韦后捅刀子,指使亲信要他们性命,属下没有死在沙场,却惨死在韦后皇宫侍卫的手中。悲愤万分的阿萨辛大吼一声:“阿姊,手下留情!”随着怒吼之声阿萨辛降临假山旁,她手拿圣女令阻拦在皇宫侍卫的面前,连连说道:“皇宫侍卫手下留情!他们服用了健忘药,不到一个时辰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紧跟随教主的芹奴,早就听见阿尼曼达愤愤不平的话语,顺着话音她举眼看去,只见教主打扮的阿丽娜,正与皇宫侍卫沆瀣一气,默许皇宫侍卫屠戮红衣教徒;不敢反抗‘教主’的教徒哆哆嗦嗦,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红衣教徒的尸身,横目而视的阿尼曼兄弟正强忍怒气列阵对峙,凭直觉芹奴感知阿丽娜准备凭借诡异术,使出阴险毒辣的阴招,谋害精绝国来的精英武士。
      听见阿妹愤怒的言语,看见真正的教主降临,阿丽娜不好越俎代庖继续指挥红衣教,也不好施展自己的武功暗中偷袭阿尼曼兄弟,她只得收敛起武功一旁观望。
      阿尼曼兄弟看见教主降临,他们立即来到阿萨辛身边,簇拥着她组成新的阵形,戒备地盯视着虎视眈眈的皇宫侍卫,他们随时准备抵抗皇宫侍卫的杀戮。
      没有见识过精绝国武功的贺娄傲晴,辨别不出阿尼曼兄弟阵法而心中发虚,她又看见阿萨辛从天而降,知道韦后精心策划的计谋露馅,她必须依靠殿中省监阿丽娜,才能不折不扣地将韦后懿旨执行。
      于是贺娄傲晴问询阿丽娜:“如何处置阿萨辛?!吾等听尔指挥,是否继续执行懿旨将这些红衣教徒查办?!”
      “尔等听好了,是韦后懿旨招吾等进皇宫执行任务,尔等可不要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如若言而无信,休怪吾等兵戎相见!”阿萨辛强忍怒火,据理力争。
      被安乐公主安排随同皇宫侍卫前往的侍女萱儿,其目的就是监视皇宫侍卫执行任务是否彻底,现在她看见过去一贯倚势凌人的皇宫侍卫,见着阿萨辛却畏如鼷鼠,停止执行杀戮红衣教的任务;又听见阿萨辛语气强硬的回答,不知道红衣教底细的她看见眼生的阿萨辛,趾高气扬地说道:“尔是何人?竟敢在此胡言乱语!”不等阿萨辛回答她接着向皇宫侍卫说道:“贺娄傲晴将军,可不要忘记,尔等是奉旨执行安乐公主命令,还不快快将这些擅闯皇宫的平民百姓处死!”
      阿萨辛看见阿姊望着萱儿正在犹豫,于是当机立断说道:“阿姊,这里的任务完成了,尔等功德圆满,不给朝廷添乱,红衣教撤出皇宫,回大云光明寺待命。”不等阿丽娜回答,她马上指挥阿尼曼兄弟护卫红衣教徒离开蓬莱殿庭院。
      得令马上撤离这危险之地的红衣教徒,在阿尼曼兄弟的护卫下,马上掺扶着受伤的同伴向蓬莱门走去。
      “站住,尔等不准离开这里!”被派来监视的萱儿,仗着自己是安乐公主亲信,看见红衣教人擅自离开,她狂吼着阻止他们离开。
      “哈哈,笑话,侍女好大的胆子,竟然胆敢阻止吾下令指挥自己的属下离开这里!”阿萨辛傲慢地怼回道。
      倚仗安乐公主而耀武扬威的萱儿,何时被人如此奚落,一贯狐假虎威仗势欺人的她,颇指使气地对着阿萨辛说道:“尔是那颗葱?胆敢违抗懿旨,擅自释放这些该死之人离开这里!哼哈,贺娄傲晴将军,还不将这抗旨者处死!”
      被萱儿狂妄之言惹怒,火冒三丈的阿萨辛说着:“哟呵,尔又是哪来的贱婢,胆敢这样对待吾的属下!口出狂言的贱婢纳命来!”随即圣女令一挥,萱儿一命呜呼。
      随着教主的行动,阿尼曼怒飞身返回教主身边,手起刀落,皇宫侍卫的一颗人头滚落地上,其余阿尼曼武士及红衣教徒停下脚步,眈眈虎视着皇宫侍卫。
      “阿妹,闯祸了,她是安乐公主的亲信侍女。”来不及阻挡的阿丽娜,在刹那间看见萱儿命丧黄泉,急得她脸色刷白。
      “亲信侍女又怎样?无缘无故杀害吾这么多属下,吾还没怎么地,她竟敢大胆辱骂吾,真是活腻味了,此时不杀她还待何时!”杀死萱儿的阿萨辛怒气犹存。
      外强中干的皇宫侍卫,看见瞬间萱儿命丧黄泉,紧接着又见眼前一道寒光,空中喷出一蓬血雨,一个无头的侍卫直挺挺竖立,眼前的一幕确实吓坏了皇宫侍卫,吓破胆的他们面面相觑,一个个如缩头乌龟,望着阿萨辛及红衣教呆立不动,摄于猛虎之威,望而却步的皇宫侍卫,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的阿尼曼武士,侍立一旁。
      狡黠的贺娄傲晴将军见风使舵,她一声哈哈说道:“殿中省监阿丽娜,此事如何?慨由尔处置,吾等回去也。”不等阿丽娜回答,老于世故的贺娄傲晴,丢下殿中省监阿丽娜,带领皇宫侍卫撤出蓬莱殿庭院。
      “教主,皇宫道路复杂,尔等不识路。”阿尼曼达看了看泛鱼肚白的天空,望了望扑朔迷离的皇宫说道。
      不识路?!那…,沉吟的阿萨辛眼光扫向芹奴突然问道:“阿奴,你识路吗?”
      “禀告教主,阿奴识路。”
      “阿曼辛病情如何?”经过刚才紧张的对峙,放松的阿萨辛突发问道。
      “禀告教主,阿曼辛病情危急,阿奴正找汝禀报。”
      阿丽娜一听阿曼辛病危,情急的她打断芹奴的禀报,关切地说道:“我去找御医到招狱给阿曼辛诊治,阿奴带她们赶快离开皇宫,阿妹去寝宫向韦后禀奏红衣教徒已经失去记忆,以免再生事端。”说着她直奔尚药局而去。
      知道是阿姊安排阿曼辛到招狱的阿萨辛,听见芹奴认识离开皇宫去大云光明寺的路,也马上吩咐芹奴带路离开皇宫回大云光明寺。
      驾,驾,马车夫驾驭着一辆四匹马马车,在前呼后拥的卫士簇拥下,奔驰在京城出城的路上,到得城门却被守城的门卫强行拦住,驾辕的马匹打着响鼻,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是谁瞎了狗眼,吃了熊心豹胆,连镇国太平公主的马车都敢拦!”卫士狐假虎威地嘶吼着。
      一个旅帅模样的武官看见卫士傲慢的吼叫,于是一只手用大拇指挥舞着指向城墙上粘贴的公告说道:“尔等睁大眼瞧瞧朝廷公告,出城有公检、过所吗?有出城令牌吗?!”说着一帮城门守卫搬来阻拦马车通行的障栏,
      城门守卫是哪里调派来的府兵?!这帮人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连吾这堂堂镇国太平公主的马车都不认识了!李月娥透过马车门帘缝打量着马车面前城门守卫,心中默默发飙。
      “哼,笑话,堂堂镇国太平公主殿下要去什么地方,还需要公检?出城令牌!”卫士们嘲笑城门守卫少见多怪。
      原来,这些城门守卫,是李显帝驾崩后,韦温以总知内外兵马身份,重新调遣军队,连夜从地方折冲府调派来的鹰扬卫府兵,他们补充进左骁卫大将军韦昌的队伍,由于时间紧迫,这些府兵还没有来得及正式编入左骁卫队伍,也没有来得及培训城门守卫需要遵循的规章制度,他们就被调派去守卫京城各大城门。
      左骁卫大将军韦昌下令这帮鹰扬卫府兵,遵循朝廷公告,勘验进出城人等身份,为加强京城安全,韦温下令:一定要严厉盘查行人,持有公检、过所及朝廷通行令牌才让通行,一定严禁可疑人等进出京城……出纰漏者军法处置。其中鹰扬卫中的一支队伍,由韦后侄孙韦家轩任旅帅,率领鹰扬卫府兵上百人,被派到守卫潼关方向的城门,公检潼关方向进出京城的行人。
      听闻卫士嘶吼,鹰扬卫旅帅韦家轩,来到马车前执礼禀告道:“下官左骁卫旅帅韦家轩,禀告镇国太平公主殿下,朝廷公告,一切人等,进出京城城门均接受查验,没有公检、过所及朝廷出城令牌者均不得出城……。”韦家轩念完公告,并让他们拿出公检或出城令牌查验。
      不想耽误出城的李月娥在婢女掀开的门帘露出头,八面威风地说道:“本公主有要事出城,谁敢阻拦!不闪开阻拦路者,一律杀无赦!”镇国公主的话犹如命令,随同的卫士纷纷亮出兵器。
      听见镇国太平公主辀张跋扈的话语,激怒了韦家轩,他暗想:‘哼,哈,比谁凶狠?!想当初,本大爷在老家,谁不怕吾,大爷说二谁敢说一?!来到京城刚刚一日不到,竟然有人骑到本大爷头上拉屎撒尿?真是胆大包天不知韦氏一族厉害!本大爷怕谁?!京城有祖辈荫庇,谁能大过韦太后!大过内外兵马韦温!不拿出点威风来还真成了缩头乌龟给祖辈丢脸。’想到此说道:“谁呀?是谁不服从城门守卫勘验?守卫们给本官截杀抗令不遵者!”随着韦家轩的命令,城门守卫也手握兵器针锋怒怼,霎时间城门口形势犹如火药桶一点即炸。
      韦家轩谁也?!他是韦后远亲侄孙,随着韦后临朝称制的野心膨胀,不择手段『毒』害了李显帝,李显帝驾崩后,韦后为了稳固朝政,军队,她专门让堂兄韦温从韦氏家族中紧急调派族中子弟,充任朝廷官员,掌握军队、朝政。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韦后远亲侄孙韦家轩随着韦温的调令,由一个白丁摇身一变成为了从七品旅帅,统领上百士兵。
      正在此城门外监督查验公检、过所,进出京城事项的长安令韦播,韦温的亲侄子,正在赤膊上阵,在长安城门外监督门卫勘验,他盯紧进出城门的人们,看看是否有韦太后旨令拘捕的人犯。在他专心督查之时,听见城门内闹闹嚷嚷,马上发声询问:“家轩,发生什么情况?”
      此时,又有几匹马嗒嗒嗒奔驰而来,端坐马匹上的金邀月,手举出城令牌口呼:“十万火急,朝廷急令出城!”说着马不停蹄,绕过李月娥车队,呼啸而过。
      正在与李月娥对峙的城门守卫,来不及与金邀月搭腔、勘验出城令牌,金邀月他们已然快马加鞭出城。
      看着在自己面前扬长而去的金邀月等人,城门守卫既不拦截金邀月勘验出城令牌,还放任她们急驶出城,这更加惹恼了李月娥,她怒斥:“好大胆的左骁卫旅帅韦家轩,当着本公主面都不对路人执行勘验出城令牌,如此徇私枉法之徒,罪当诛杀!护卫们替朝廷履行督查之责,马上击杀罪臣韦家轩,以禁后患!”
      赶回城门内的长安令韦播,举目一望,一眼看见镇国太平公主的马车,看见剑拔弩张的两队人马怒目而视,看见远房堂侄韦家轩被抓,瞬间就要被镇国太平公主斩杀,吓得脸色苍白的他急急阻止道:“镇国太平公主殿下息怒,韦家轩是韦后和总知内外兵马韦公的侄孙!”说着转身又训斥韦家轩道:“小儿狂妄,尔有几个脑袋?!镇国太平公主殿下岂是尔能冒犯的吗?!”
      听见韦播的一番介绍,圆滑的李月娥假笑道:“哦呵,原来是皇嫂侄孙呀,不早说,哼,有眼不识泰山,本公主可是陛下的亲妹妹,尔等孙辈竟敢在吾面前撒野!”
      李月娥软中带硬的话语,吓得韦播一个激灵,“还不赶紧跪拜请求镇国太平公主殿下饶恕!”韦播说着拽住韦家轩跪下求饶。
      听闻远房堂叔与镇国太平公主的对话,知道自己已然闯下大祸,如今性命难保,赶紧连连叩头说道:“姑奶奶殿下,饶恕孙辈愚昧无知,有眼不识泰山,在此叩头赔不是,恳请姑奶奶殿下饶恕侄孙少不更事!”脸色大变,身子发颤的韦家轩说完额头磕在地上咚咚直响,额头上鲜血涔涔而下,诚惶诚恐的他只盼李月娥饶恕自己刚才的狂妄无知。
      见风使舵的城门守卫早已搬开拦路障栏,他们毕恭毕敬排列公主殿下队伍两旁,躬身行礼静候他们通过。
      看着前倨后卑的韦家轩卑躬屈膝在自己面前,李月娥一丝冷笑,她扫视四周,感觉自己威风凛凛的气势达到了杀鸡给猴看的效果,这才开口说道:“罢了,看在皇嫂的面上,起来吧,尔等耽误了本公主行程,即耽误了朝廷要事,今日无礼之举暂记账上,若有下回一并清算。”
      听见李月娥松口,韦播与韦家轩才敢起身,他们卑身贱体恭立城门道旁,恭送镇国太平公主出城。
      只听空中鞭响,马车夫“得儿驾”一声,停止脚步的马匹撒欢似的嘶鸣着,在前呼后拥的护卫中撒开马蹄欢跑出城。
      红衣教圣女金邀月出了城门,急驶在通往潼关的驿道上,拐过一道弯,上得一个山坡,突然之间,飘忽缠绵,勾魂引魄的《靡靡》之音,悠扬缥缈迎面袭向红衣教众人。金邀月闻听面色大变,她让众人停下马步,立于坡上,紧接着又让他们退下山坡,在听不见《靡靡》之音处等候,自己急忙撕下衣襟,塞住耳朵,手握弯刀,警戒前方,熟悉琴韵吟口笛声的金邀月知道,是她深陷吾囵,才吹奏口笛,将《靡靡》之音扩散四周摄人魂魄,以脱困境。
      金邀月举目望向前面坡下,只见琴韵吟坐于一棵大树枝杈上,使出丹田内力混入口笛声中吹奏《靡靡》之音,通过其音律侵蚀人们的感官,催动其七情六欲,使人不可抵御。
      驿道上来往的路人,没有定力的普通百姓首当其冲,《靡靡》之音使无辜的百姓面红耳赤,百脉贲张,随之心旌摇曳的他们呼吸急迫,气喘吁吁,一个个围着这棵树乱转狂舞,不可自持……。
      这棵树下,有几个少林寺高僧打坐围绕树的周围,他们吟诵六字真言:“嗡嘛呢叭咪吽”心无杂念的高僧们依靠佛祖的力量来抗衡琴韵吟的《靡靡》之音的诱惑,抵御《靡靡》之音的伤害。
      原来少林寺高僧悟觉带领玄智、玄真、玄深三人,一路追查琴韵吟,临近京城终于看见骑在马上的琴韵吟身影,他们提起一口真气急追直上,拦截琴韵吟下马,追讨琴韵吟交出在少林寺劫持的贝叶经《悟性论》。
      琴韵吟视贝叶经《悟性论》犹如性命,她要将《悟性论》献于教主阿萨辛来换取‘控心药丸’,用此药丸续命及提升功力,不曾想临了临了眼看着到了京城天子脚下,还是被少林寺高僧追上,被逼下马,困于树上的琴韵吟准备借《靡靡》之音突破高僧的围堵,逃离大树,进京觐见教主。
      随着一声声六字真言的持诵,高僧们心神渐渐宁定,脑海一片空明,任其琴韵吟的口笛声□□不堪,也扰乱不了他们宁静清明的心田,随着六字真言的吟诵,高僧全身经络通畅,丹田舒泰,他们起身捉拿琴韵吟。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声口哨传来,空中飞来弯刀两把,直奔树下一跃而起的高僧,见势不妙的高僧急忙避让弯刀;就在这须臾之间,听声识人的琴韵吟飞身而出,离开了高僧,向熟悉的口哨声方向奔去。
      “教主在大云光明寺等尔,高僧由我阻挡。”说着金邀月双手接住去而往返的弯刀,等待坡下前来会合的属下,原地阻截高僧。
      正在京城外遥望的临淄王李隆基,看见城门口一驾豪华的马车狂奔而出,那熟悉的车影映得他眼前一亮,李隆基急忙策马挥鞭迎前,
      镇国太平公主李月娥看见侄儿李隆基,连忙停车,姑侄会面两路人马聚集一起,他们简单聊了几句,李隆基弃马坐车,与姑母一同进京城。
      红衣教教主阿萨辛,正在大云光明寺生闷气,原本她带领红衣教徒进皇宫效忠韦后,想博得韦后赞赏,依靠朝廷力量在江湖作威作福,称霸武林;谁曾想事与愿违,凡参与中宗驾崩过程的红衣教人,却被韦后懿旨灭口,圣女回眸笑在蓬莱殿大门被皇宫侍卫突袭,九死一生,众多教徒被阿丽娜下令束手就擒,引颈受戮,傀儡兵不知所踪,阿曼辛生死未卜,到头来只落得鸡飞蛋打一场空,若不是自己当机立断,下令芹奴带路,让阿尼曼兄弟护卫红衣教徒离开皇宫,那损兵折将死的属下更多。现在元气大伤的红衣教只得龟缩大云光明寺,等待增添新的傀儡兵,可增添新的傀儡兵需要失心散,制作失心散需要阿曼辛的鲜血;自从阿曼辛被阿姊安顿在皇宫招狱,自己也前后几次到招狱见过病重昏迷不醒的阿曼辛,怪就怪自己轻信阿姊,让她安排御医给阿曼辛治病,却不知将阿曼辛带往何处,随同护卫阿曼辛的几个奴仆也死于招狱混乱之中,阿曼辛就更加不知下落,没有了阿曼辛的鲜血就不能制作失心散,也就没法将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驯服制成傀儡兵,唉,乱了,一切都乱了,眼看自己的实力每况愈下,阿姊借走的药囊却要不回来,也不知道阿姊将自己的药囊扣下何为?!越想越心烦的阿萨辛不由得怀疑起阿丽娜来……。
      2020.4.6 晚于北京

  • 作者有话要说:  自从阿曼辛被阿姊安顿在皇宫招狱,自己也前后几次到招狱见过病重昏迷不醒的阿曼辛,怪就怪自己轻信阿姊,让她安排御医给阿曼辛治病,却不知将阿曼辛带往何处,随同护卫阿曼辛的几个奴仆也死于招狱混乱之中,阿曼辛就更加不知下落,没有了阿曼辛的鲜血就不能制作失心散,也就没法将武功高强的江湖人士驯服制成傀儡兵,唉,乱了,一切都乱了,眼看自己的实力每况愈下,阿姊借走的药囊却要不回来,也不知道阿姊将自己的药囊扣下何为?!越想越心烦的阿萨辛不由得怀疑起阿丽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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