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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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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清！塘！”
站在门口的柏竖恶狠狠地咬牙，声音顺着牙缝低吼了出来。
被点名的人一脸无所畏惧的半倚在灶台边斜了他一眼，“干嘛”
“凭什么你让佳儿叫你蒋叔叔，叫我就直接成了柏竖！”柏竖气急。
“那该叫你什么？难道你不叫柏竖吗？”
“...佳儿应该叫我柏叔叔啊，”柏竖郁闷，“还不是你给她说的叫我柏竖”
蒋清塘无辜似的摊开两只手，“我可没有给佳儿说叫你柏竖，再说了小孩叫你名字不是还显得跟你亲近吗”
柏竖愤愤地上前一步，“那你咋不跟佳儿亲近亲近让她叫你名字”
“家里不能都是小孩，还得有个大人来管小孩”蒋清塘一本正经的解释着，顺手拿起钢勺要了点鱼汤尝了尝，“鱼汤好了，你去盛饭，我把砂锅端出去叫孩子们吃饭。”
“所以你是大人我是小孩？”柏竖的脸都有点变形了。
“饭都不会做不是小孩是什么”，笑着说完后端着砂锅走了出去，客厅又响起蒋叔叔亲切温柔的声音，“正男，佳儿，要吃饭了，叔叔带你们去洗手”，随之又是佳儿的一阵欢呼声。
开饭后，两个小孩吃的是津津有味狼吞虎咽，坐桌子一端的蒋清塘喂着佳儿时不时的给兄妹俩夹菜续汤，真是天堂般的待遇。
而坐在桌子另一端，形单影只孤寂的柏竖，死死盯着此时散发着刺眼的圣母光芒的蒋清塘，单手撑着下巴挑着碗里的米粒语气揶揄地说，“喂，蒋叔叔，你不是说我也是小孩吗，我也要夹菜菜，我也要喂喂”
本来想看说自己是还小孩的蒋清塘给自己不情愿的夹菜，没想到他说完话坐在一边的正男一脸认真的看着他说，“教练，蒋叔叔很忙了，你想吃什么我喂你”
“呃...不用...”，没想到正男抢先接了话。
“叔叔，柏竖为什么说他也是小孩呀，他的个子好高好高不可以当小孩了”佳儿脸边还有饭粒天真的问向蒋清塘，又转过小脑袋对着柏竖笑嘻嘻的用短短的手指刮刮脸蛋说，“柏竖还要蒋叔叔喂，羞羞羞”
蒋清塘嘴角带笑的瞥了一眼吃瘪的柏竖，用手拂去佳儿脸上的饭粒笑着说，“柏竖在跟叔叔开玩笑，佳儿的小脸蛋都吃成小花猫了”，佳儿被逗笑了，看着正男指着他笑的更欢，“哥哥也是小花猫~”
正男也不依绕的笑着指着妹妹喊着“你才小花猫!小花猫！小花猫！”，孩童的欢闹声使饭桌还从未如此热烈过，更确切的说，是这栋房子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吃饱喝足后蒋清塘去洗碗，柏竖继续履行一个月的擦地之约，两孩子继续钻进了动画片里无法自拔。
当柏竖汗流浃背的擦完了二楼后下楼准备喝水休息一下时，却见早已洗完锅的蒋清塘坐在沙发的正中央看书，而两个小孩也安安静静的坐在他的两边，居然也在看书！
正男能看进去书还算正常，佳儿也能安静的坐下看书，看来蒋清塘还真有一套控制低龄儿童的魔咒，柏竖暗暗握紧手里的抹布。
蒋清塘感受到了两道炽烈的嫉妒如火的眼神，他抬起头佯装惊讶，“喔，二楼擦完了？辛苦了”
柏竖坐在一旁的侧沙发上往后一靠，半抬起眼皮看着三个认真看书的大小人，怪和谐温馨的画面，顺手咔嚓偷拍了几张照片。
“你干嘛？”蒋清塘忽然扭头看向他。
“没干嘛”柏竖条件反射的般撒了个谎。
“对了，餐桌上有刚从冰箱里拿出的酸梅汤，你去喝吧”蒋清塘又继续低下头看着书，对柏竖说。
刚擦完地的柏竖正热的不行，一听立马开心的站起身笑意满满，“真是多谢…”
“顺便帮我和孩子们倒一杯”身后又飘来了蒋清塘淡淡的话音。
......，我看是你想喝才告诉我有酸梅汤喝吧！柏竖在内心暴走的嘶吼。
喝完冰爽可口的酸梅汤，柏竖又开始了一楼的擦地，他伏着前身撅着屁股卖力的趴在地板上擦地，佳儿被他的姿势逗得一个劲的咯咯笑。
坐在沙发中间的蒋清塘看着埋头苦干的柏竖露出一丝坏笑，伸开胳膊把兄妹俩围起来低头说了几句话，鬼马机灵的佳儿立刻光着小脚迅速的跳下沙发，一下子扒到了柏竖的背上，“柏竖柏竖，我想要大马，大马大马大马”
冷不丁的被小不点趴到了背上还要被当成大马，柏竖哭笑不得。
他跪爬在地板上学着马叫了几声，右手扶住在背上趴着的佳儿，颠了起来，佳儿一直咯咯咯的笑着不停，客厅里顿时热闹的快乐的不像话。
忽然，客厅里出现了隐隐的啜泣声。
柏竖停下了玩闹安静了下来，他慢慢抱住佳儿直起身，看向被蒋清塘揽在怀里的正男，是正南在哭。
佳儿看见哥哥在哭也立刻哇哇哇的哭了起来，一时，客厅欢乐的气氛一下变的悲戚。
面色凝重的蒋清塘站起身一把抱起正男，正男脑袋仍旧窝在他的肩窝里低低的哭泣着，蒋清塘轻轻拍抚着正男的后背，给一脸担忧的柏竖一个眼神叫他安抚好佳儿，转身便静静地抱着正男往楼上走去。
刘琪已经等在楼下了。
柏竖又挎上了小粉包牵着正男站在电梯口等待电梯，两人齐刷刷的看着还在蒋清塘的怀里的佳儿，她胖乎乎的小手搂紧他的脖子，小嘴贴着他的耳朵讲着悄悄话。
叮，电梯到了。
“佳儿，电梯到了，咱们下去找妈妈啦”柏竖笑眯眯的伸出左手把佳儿轻松的扛到肩膀上，蒋清塘低下头笑容亲切温心的摸了摸正男的头发，“正男明天见”，正男仰着脑袋抿着嘴巴认真的点点头。
三个人进了电梯，佳儿一手搂着柏竖的脖子，一手使劲的挥着恋恋不舍的喊着，“蒋叔叔再见，再见，再见”，蒋清塘笑着也挥舞右手回应。
电梯门渐渐的关闭，笑容温暖如春风的蒋清塘也渐渐消失在他们的视线，这一刻，柏竖内心居然莫名不舍，他送了孩子可是还要回来的啊。
“妈妈！”正男出了楼门就叫着跑向妈妈，柏竖抱着佳儿走在后面。
柏竖再次见到了刘琪，看着那个倚在车旁静静等待散发着成熟知性气息的女人，柏竖暗暗惊异这样的女人居然也离婚，她前夫连孩子都不管，渣男。
刘琪从柏竖手里接过佳儿，笑容略有歉意的看着柏竖说，“真是太谢谢你了，两孩子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两人寒暄了几句，天色已晚，柏竖目送着刘琪开车离开，直到车尾消失在夜色中。一进家门，蒋清塘不在客厅里，他抬头一看，果然在楼台上翘着优雅的二郎腿看书。
“蒋少爷，”柏竖跌坐在柔软的沙发上拿起一个苹果啃着说道，“我昨天以为你买书只说说，没想到你居然买了一堆书回来，你是要他们现在就考大学？”
柏竖看到电视旁的一摞书吃了不小的惊，他小时候都没看过这么多的书，其实主要是他不爱看书。
蒋清塘抬起眼皮看向躺在沙发上懒散的柏竖，“你好像还没擦完地吧”
柏竖吃着苹果一愣，“你够狠”
转眼继续趴在地上擦地的柏竖，嘴上问道，“那会儿正男为什么哭了？”
没人回应他，他停下手里活抬头看向蒋清塘，“喂，问你话呐”
蒋清塘回过神，缓缓说道，“他看到你和佳儿玩大马，触景生情，想到了他小时候，他爸爸也经常这么跟他玩”
柏竖跪趴在地上点点头，“原来是想爸爸了”
蒋清塘放下手里的书眼睛不知看向了哪里，轻声轻语地说，“他虽然还小但是也明白，再也回不到过去了，再也不会有爸爸妈妈一起陪伴的幸福了.....人就是这样，过去失去的总是格外的难忘”
柏竖埋头擦地，“过去再难过还是过去了，我们要让他现在开心起来，正男这孩子太懂事总是把难过藏在心里，这样下去孩子性格肯定要出问题，大不了我当他干爸爸给他天天骑大马”
蒋清塘这次的眼睛彻底的聚焦在柏竖劳动的背影上，没想到柏竖平时大大咧咧头脑简单，但有时候心也挺细腻。
“干爸是你想当就当吗，人家妈妈同意了才行”
“呵，有这么帅气能干的干爸，抢都来不及正男他妈肯定同意，”柏竖对自己的个人魅力很有自信，说着的仰起头对蒋清塘阴阴一笑，“有干爸就得有干妈，你跟我都住一屋了你就当干妈吧，俩孩子来了一家四口整整齐齐快快乐乐的多好，你说是不是啊干妈？”
柏竖笑容得意的问向脸色冷淡的蒋清塘。
“我去睡了，好好擦地”蒋清塘起身回屋了，柏竖对着那个削瘦的背影狠狠地比中指。
虽然现在还不到九点，但是要早起去机场蒋清塘早早就关了灯躺在床上了，但是隐在黑暗中的脸已经变的面红耳赤，用手一摸还有些发烫。
柏竖那句“一家四口”让蒋清塘心跳控制不了的加速，他暗骂自己没出息。可是那真的是太美好的事情啊，就今天柏竖给佳儿骑大马在客厅里闹腾的那一阵，坐在一旁的他真的感受到了幸福。
就连在目送柏竖带着两个孩子走后，再次回到恢复往常那般清冷的家中时，蒋清塘没有忽略掉心里那抹不去的失落感，像幻境中的幸福太容易消失。
蒋清塘脑子越想越乱索性把脑袋蒙在在了薄毯内，可杂乱的思绪更像是在黑暗中找不到出口一样，心慌意乱的他已经彻底的明白了自己的心，更看透了自己的渴望。
作者有话要说： 暗恋就是吃最苦的苦瓜喝最苦的咖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