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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南方的冬季,就是下雨,而且淅淅沥沥一天到晚不见停,空气里水汽浓重。因为不像北方那样有供暖,其实南方人在这个季节的感受并不太好,因为仅仅靠自己穿衣服捂热完全不够,冷气还是会透过层层衣物渗到身体里。总之就是又湿有冷非常难受。不过,好在夜里躺进被窝里,还是很暖和的,人也容易能入睡,算是一年四季里,最好入眠的季节了。
      可就是在这样的日子里,我却失眠了半个月,我往往舒适地躺在床上,却一整夜刷手机就过去了,从头到尾一点困意都没有。开始一两次觉得没什么,兴许是夜里沉迷修仙忘了时间。但是一周过去了,我竟至始至终连一秒的睡眠也没有。我开始觉得不对劲,然后我去操场长跑,试图借着疲惫进入睡眠,换来的结果却是我浑身酸痛地在床上睁着眼直到天边泛鱼肚白。不过,最奇怪的还是即使这样,白日里我也没有任何困倦和累的感受,好像我已经变得不需要睡眠一样。
      我其实是个心很大的人,开始的担忧由于白日里该吃该玩都没拉下过,身体上也没有什么不适就逐渐地懒的去考虑它。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夜里我照常失眠靠玩手机打发时间。但是这样的情况从第14天开始有了变化,诡异的事接连不断发生在我身上。
      那天晚上,竟出奇地在这个雨水繁多的冬季里停了雨。少了以往哗啦啦的落雨声,世界陡然变得安静起来。窗外一整晚都亮着的路灯,发出惨白的光芒,照进了寝室里。照到了我在窗边的床位上,白光就大多数都投射到了我这里。其实也不算上多亮,非常暗淡,以前没失眠时完全影响不到我的睡眠。不过失眠之后,我就挂上了床帘,之后床里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了。因为这件事我被室友们无数次嘲笑娘炮,其中数刘林最喜欢拿这个跟我开玩笑,不过都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一件可有可无的小事,因为这件小事无处不透露着怪异的违和感。
      那天半夜,寝室里其他人都在熟睡,只有我一如既往地在修仙。我刷着微博的段子,不过兴趣寥寥,就是眼睛还瞄着屏幕的文字,不至于无聊罢了。
      手机上的通知栏显示的时间,一晃,由3.59变成了4,00。几乎是同时,窗户外传来几个女人的说笑声,声音有些尖锐,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非常突兀不自然。她们好像是走在宿舍楼下的马路上,年龄不等,有年轻的也有上了年纪的,但是只有女的。我开始的时候被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缩在被窝里一激灵,不过我很快想到临着宿舍楼的是食堂,或许是那里的女工刚好来上班呢,然后我就变得没那么在意了,继续刷我的手机。
      第二天夜里下起了瓢泼大雨,似乎是昨天的听雨让它储存了过多的雨水,要一次下个够。同样是半夜4.00的时候,食堂女工非常按时地顶着大雨过来上班。当时,我想食堂女工真太辛苦了。
      不过这次雨声掩盖了许多细节,所以我没察觉到今晚的队伍里又增多了好几个人,而且她们依旧有说又笑地在马路上走着,从我的窗户下经过,好像大雨不存在一般。对了,我住在二楼,因为宿舍楼一楼不用来住人,那里是能源科和宿管科的办公室,还有摆放自行车的地方。
      后来一夜一夜地人数不断增加,直到雨声也遮掩不住时,我才开始发觉到不对劲的地方。那天,至少有两支足球队的人从楼下经过而且也开始有男人的声音出现了。不过我依旧心大,况且我不信一切牛鬼蛇神,只信马克思,所以我很快又得出一个解释,或许是今天人比较齐吧。但是现实很快打了我的脸,因为三天后,从我窗下走过的人变成了两个班起码一百人,而且各个年龄段的都有,有老人也有小孩年轻人和中年人,又男也有女。他们混合着经过我的窗下,有人高谈阔论,有人喁喁私语。有人在吵架,也有人在拉家常。非常奇怪,好像他们相互间听不到其他人的声音一样,以几个人小团体的形式割裂地存在着,但同时又诡异地聚在一起,按时每夜4.00从我窗下的马路上走过。
      白日的时候,我去问室友刘林,“刘林,我们学校食堂有多少人?”
      刘林摸摸鼻子,“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说,“没什么,就是突然好奇。”
      “咳,这有啥好好奇的。”他是北方人农村的,说话里有一股浓浓乡土味。
      我假装做自言自语到,“会有一百人吗?”
      果不其然刘林马上接了我的话茬,“怎么可能就我们这小破学校,顶多五十。”
      说完刘林又眯着眼睛斜视我,“你该不会看上了食堂里的馅饼西施了吧。”
      “你以为我是你啊,脑子里只有妹子。”我有点不高兴。
      “啥啥叫整天想着妹子啊。”他开始巴拉巴拉跟我争辩起来。我不想理他,就服软道,“是我说话有问题。”这下他满意了,仰着下巴,慢悠悠地说,“这才对。”
      我抿抿嘴,不跟他扯皮,由他去。
      刘林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到到饭点了。
      “去吃饭吗?阳煦。”他问。
      我不喜欢生别人的气,就道,“好。”
      结果这小子倒好,吃完饭就跑去馅饼西施那老长的队伍里排着,想要一亲芳泽。我只好自己一个人孤独地回寝室。
      一回到寝室,尹洛就问我,“林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回来。”
      我无奈道,“还在食堂看美女。”尹洛露出个了然的表情。
      “你找他干嘛啊?”我问。
      “作业就他没交了。”他很苦恼的样子。尹洛是学习委员,成绩很好,脾气又温和。然后我建议他给刘林打个电话,就躺回了自己的小窝。
      我打开微信加了市医院的公众号,想来想去不知道该看哪个科,就预约了神内科门诊的挂号,决定后天周六就去看看。这两天那些人的数量还在不断增加,以前只要一两分钟就能全部通过楼下,现在已经要十来分钟才能走完。我这下开始真的害怕恐慌起来,毕竟是要忍受十来分钟诡异的声音。不过同时我也想不明白我之前为什么会那么粗神经,竟可以做到几乎完全忽略掉这件事的诡异之处,继续过着日常生活。这时候的我已经有了一些不好的预感。
      周六的时候,我一大早就去了医院,在候诊室等着,怕错过了时间。接诊我的是一个四十多岁中年男人,长得挺好看,白大褂里面是灰色衬衫黑色领带,戴着细框眼睛,有一种医生身上特有的既温文尔雅又专业严肃的感觉。他坐在桌子后面,我一进来他就打量了我一下,我礼貌地跟他问好,“医生,你好。”
      他点点头,道,“你好。”
      然后他问我哪里不舒服,我就把我这几天发生的事都告诉了他。他开始的时候,一边听我说,一边不时问我几个问题同时在他面前的电脑上敲敲打打。不过到后来,他就完全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只是皱着眉安静的听我讲。等我讲完,他露出一个莫可名状的奇怪表情,然后叫我先去拍个CT同时做一些常规检查来看看。
      从诊室里出来,我掏出手机打开微信挂明天的号。我看了一下还有2个号,毫不犹豫立刻点击确认挂号。因为是周末市医院里排队检查的人很多,等大大小小的一通检查结束后早就过了正午了。我早上只吃了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现在肚子里空空如也,所以出了医院就决定在外面的沙县小吃里吃了点东西再回去。这个时候店里只有三三两两的人,不多,都散开坐了各自在用餐。我去柜台那里要了份馄饨加面,付了钱拿着小票找了个角落坐着。我走过来的时候,把鞋子弄湿了,我翻出书包里的纸巾,敷上去把鞋面的水吸干,怕渗到里面。
      我弯下腰弄鞋子的时候,看到我前面那桌的人,光着脚把裤腿卷了小腿中间,不过还是有点溅湿了。但是这不是吸引到我的地方,真正吸引我目光的是他皮肤上的奇怪的红色纹身,从脚踝开始密密麻麻延伸上去,然后被衣服遮住。还带着一根奇怪的脚链,由六颗墨绿色的珠子穿成,看着不像玉,质地很粗糙,像染色的石灰石。就在我想仔细打量的时候,取餐那边喊了我的号。我不得不直起身,拿上小票领我馄饨。当我经过那人桌子的时候,他不咸不淡地看了我一眼,我心里咯噔一下,故作镇定地端了馄饨,不过我还是倔强地到加料区去放了几勺油辣椒,因为我没有辣椒实在吃不下饭。
      但是我从他面前经过坐回我的位置后,他立马就起身离开了店。我偷偷地看他的背影,不高挺瘦,穿着黑色的羽绒服牛仔裤,光着脚打把格子伞就出去了。我用筷子挑起一夹面条嘬着,眯眯眼睛想,这人一看就是混道上的,不好惹啊。看一下脚都不行,有时候这些人就是这样的,比小姑娘都矜持了。
      我实在是挺饿的,很快就把注意力回放到我面前的辣馄饨上,冬天真是很适合吃辣椒,我三两口下去,从胃里发出热度很快就游走到全身,一下子寒意就被驱散了。等我吃完的时候,直想打饱嗝,觉得浑身都非常惬意。这时我不禁想,要是我还能睡觉,那我一定就会在这样的饱餐之后,舒舒服服地睡上一觉。这样想着我突然觉得非常遗憾起来。
      我呼出一口气,抽了几张桌子上的纸巾擦擦嘴,丢到纸篓里,很烦。我背好包,拿上伞回学校了。搭车的时候,又用一个小时,到的时候,已经接近晚饭时间了。不过我午饭吃得晚,现在还不饿,就我回宿舍了。我脱下身上有些湿的外套,拿着睡衣去洗了个热水澡,用吹风机吹干头发后,就坐在座位上看我的CT片子,虽然我看不懂。
      我看到我的头骨的颜色是白的在最外面一圈,里面有灰色的脑子。我还看到正前方的两个有乒乓球大的眼球和其中的鼻子,总得来说给人的视觉感受不是特别舒服。我看见鼻腔里还有一些细小的骨片,看起来像怪鱼的牙齿。我砸了砸嘴,有点大声,旁边的陈奇听到就挪了凳子凑过来。他看到我的片子,惊呼道,“阳阳,你生病了啦?”
      我不喜欢他叫我阳阳,显得特娘,不过我还是客气的说,“嗯,最近睡眠不是很好,就去医院看了。”
      他皱了下眉,“不对啊,我看你精神挺好的,不像失眠地样子。”
      我笑了一下,“是啊,我也觉得奇怪。”
      陈奇眉头这下紧锁着,“听起来,你不是很重视自己的身体。”
      我有点醒悟过来,确实倒是这么回事,我发现我总是容易忘了自己失眠的事,而且同时又没有半点抵触非常自然地,就接受这个生活上的巨变。
      “你这样可不行,要是万一身体出了问题又延误了病情怎么办?”他伸出手按住我的肩膀,我回过神,笑着说,“我这不是去医院了吗?”
      他没理会我的话,问,“这种情况有久了?”
      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我有点轻微的社交恐惧症,这时候觉得非常不自在,想尽快摆脱,就说,“两周吧。”
      “怎么这么久都不去看病。”他声音里有些恼怒,眼睛也变成了瞪着我。
      我咳了一下,把他的手拿开,“你快有我妈那么啰嗦了。”
      他的视线还是没有离开我,一直不停的打量着,“奇怪,你面色红润,也没有黑眼圈。”
      我不自在,就咳了一声。
      他抿抿嘴,终于撇来了视线,“你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我松了口气,摇摇头道,“没有,哪里都没有。”
      他听完皱着眉,没说什么。过了一会,他说,“你没吃晚饭吧?订外卖吗?”
      我点头道,“好啊。”
      他掏出手机,问道,“李记?”
      我说,“好啊,我要大份鸡腿饭。”
      “胃口怎么还变大了。”他嘀咕道。
      我把片子收好,就翻出课本写实验报告。这时刘林吃完饭回来,看到陈启挤在我桌子前。他直接有过来,好奇的问,“在干什么呢?”说完他就看到我桌子上的写了一半的报告本。他立马无趣道,“写报告啊,没意思。”
      “你写了没,后天就要交了。”陈启在一边语气不太好地说。刘林每次作业都是找陈启借来抄,他不敢顶嘴怕没了可以抱大腿,他谄媚一笑,“没呢,启哥,我这不是不会写吗?”
      陈启没理他,我就道,“你还是好好写报告吧。”
      他呵呵地笑着,然后想起了什么,眼神忽然变得猥琐起来,“我昨天刚下了部片子,波多野结衣的,怎样有兴趣吗?”
      我转过头来,想用表情告诉他,他这样的情况就叫做饱暖思y欲啊,没救了。
      没想到陈启却立刻说,“好,你快放。”我惊奇地回过头,看着他。他脸有点红,咳了几下,移开了视线。
      刘林暧昧地笑说,“OK~稍后,我去拿电脑过来。”
      刘林走后,我小声地问他,“你今天怎么了?你不是一向看不惯林子那样的吗?”
      他脸更红了,又咳了咳,道,“突然有点好奇。”
      刚说完,刘林就把他的笔记本搬过来了。我只好打住,清空桌面腾出地方来放电脑。开机后,刘林熟练的操纵鼠标点开我的电脑里的F盘,打开了一个叫做我的老婆们的文件夹,我颇咋舌,这名字起的挺恶趣味啊。
      不久,此起彼伏的娇媚地□□声在宿舍里回荡着,屏幕里白花花的大腿不断晃动,□□脸上漾着难耐的春情。这时尹洛回来了,他一进门就听到满屋子的奇怪声音,有些尴尬地往他的桌子走。
      刘林一眼就看见他了,挪动凳子移出位子来,表情猥琐地问,“看嘛?”
      “你们看吧,我还要去看书。”尹洛把书本装进书包里,满脸通红,声音有点不自然。
      “书有什么好看的?快来快来,正是精彩的地方。”刘林催他。
      “不了不了。”尹洛连忙道。
      “你不要为难尹洛。”我有点烦刘林,给尹洛解围。
      “好吧好吧。”刘林有点不爽,把凳子挪回来,发出挺大的声音。
      陈启转头看了一眼尹洛,尹洛背上书包小声地打完招呼就走了。
      我心里有些烦躁,本来没什么兴趣的片子也看不下去了。我看了下刘林,他两眼冒着金光,要是再流流口水,真的很像看见骨头的狗了。注意力转移的太快了。
      又过了几分钟,他捂着档部向厕所跑去。剩下我跟陈启在那里,我盯着屏幕上耸动的人影,心里奇怪,这种事真有这么舒服吗?我平时很少自w,做起来觉得也没多少意思。我不禁疑惑地砸吧了下嘴。
      声音吸引到了陈启的注意力,他看看我,问道,“不好看?”
      “没什么看头。”我抿抿嘴。
      “这□□不好看?”他问。
      “还好,你觉得好看吗?”我随意问。
      “我觉得还行吧。”他说。
      我看看他,觉得他脸色似乎有些难看,询问道,“要不不看了。”
      他吞咽一下,道,“为什么不看,挺好看的。”
      他既然这么说,我就继续盯着屏幕。我们又看了一会,视频是剪辑过的,只有“精华”部分,已经快结束了,他问我,“你没有感觉?”
      “嗯,总觉得吸引不了我。”
      我说完,他就皱着眉表情古怪地打量我。他从左到右从上到下看了我一遍,我有点不自在。他忽然想到什么,嘴巴动动,我知道他要说什么,就道,“我不是阳w。”
      他听了露出个奇怪表情,又清了下嗓子,眼神飘忽地问我,“性冷淡?”
      我想了下,我觉得可能有那么回事,就说,“可能是。”
      他惊讶地张着嘴,“不会吧?”
      我耸耸肩,“我无所谓的。”
      他抿嘴,皱了皱眉,然后又笑道,“你没有心理负担就好。”
      我呵呵呵地傻笑,装的。我真的不介意,心大。不觉得这样有什么好,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就那么回事。对别人来说奇怪,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平常了。
      陈启也眯着眼睛笑笑。可是我们没意识,我们这时画风好像不对。“卧槽,你们两个在干嘛?如此y荡地……对笑?!!!”刘林解决完生理问题出来,一出来看见我们,惊问道。想象一下两个大男人在放小黄片的时候,却诡异地相互微笑的场面。
      他颤抖着声音说,“你们该不会是那种……”
      “不是。”我抬眼直接打断他。
      “等等,你们刚刚那样真的很让人怀疑!”他死不罢休。
      我没理他。陈启这时坏笑地对刘林说,“你挺快的啊。”
      刘林等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怒道,“呸,劳资金枪不倒。”
      我知道陈启成功地转移了话题,刘林上钩了。
      我和他配合默契地看着刘林,蜜汁微笑。刘林怒了,“你们!”
      陈启”安慰”他,“这个还是可以治的,早点去看看。”而我依旧蜜汁微笑。
      刘林气急,“放屁!”然后伸手穿过我俩中间,直接扛起电脑走了。
      我跟陈启在桌子前笑了好一会才停。怎么说呢,我跟陈启非常有默契,很多时候不需要言语就能配合地很好,不过这个不是基于我们相互有深入的了解。他的很多表情和反应,我是看不懂的,不过奇怪地是只要我们一起做事就不怎么需要沟通。
      我就把刚刚冷落在抽屉里的报告本拿出来,继续写报告。
      我见陈启没走,眼睛在看我的报告本,就问他,“你写完啦?”
      “写完了。”他的视线没离开我的报告本。
      “你很闲吗?”我奇怪地看着他。
      “有点。”他继续看我的报告本。
      “你在一边看着,我写不下去。”我为难道。
      “是吗?那我打游戏去。”他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我嗯了一声,然后见他屁股都没离开过凳子半分,就地掏出手机打起了农药。
      “你不走吗?”我惊讶地问他。
      “啊啊啊?”他似乎沉浸到游戏世界里了,没听见我问他。
      我叹口气,只好不自在地继续写报告了。
      这个报告挺简单的,一个钟就写完了,我看见他还在打游戏,就凑过去看了一眼,他的用的射手,我不太喜欢打游戏,也不是很懂,只是觉得他手速很快,走位也挺溜的。
      我看两眼不想看了,就爬上床待着,虽然睡不着,但是架不住我喜欢在床上瘫着。这时,我听见陈启骂了句,“操!”
      我在床上玩着手机,很快,宿舍就熄灯了。只跟我有关的黑夜来临,时间到4.00那群人还是一如既往地从楼下经过。我知道我一贯清淡的生活可能要发生变化了,不过我不想考虑我接下来会面对什么,是好还是坏。这被我称之为心大,包括我现在正在屏息仔细地听着窗户的那群人的说话声。这次持续的时间已经有二十分钟了。我听见其中有个中年人狂笑着高声说了句,“哈哈哈,这次赚20万。”嗯,是个做生意的,我想。我又听见他骂了一句话,但是听不是太清。接着那个声音戛然而止,好像沉默下来了。
      这时又有个年轻人□□着大声说,“这妞真不错,那屁股,啧。”
      “我才是爱你的,她就是个婊子!”一道尖利地女声响起。什么?狗血大剧?没等我吐槽完,她的声音又陡然响起,这次低低地神经质的笑起来,“呵,我要杀了她,这样你就是只属于我了。”听起来阴毒无比,冷汗从我的后背冒了出来,她这时又转而发疯般尖笑着,笑声在黑暗的寝室里回荡着,我的身体止不住抖了一下。我缩在被子里,大口地呼吸,手脚开始发抖,冷汗不停地冒。我不能想象,一个人竟能生出如此恶毒疯狂的念头。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等我缓过神的时候,楼下的人声已经消失了。我舒展一下身体,手往脸上放,摸到一到一手粘腻的汗水。我浑身被汗水浸透,非常难受,不过我顾不得那么多。我试图控制自己的呼吸,慢慢一口一口地吸气。
      “啪嗒。”安静地寝室里突然响起一道声音。一下子,我吓得又呼吸不了。接着我听见了拖沓地脚步声,慢慢走来。然后声音消失,一个人影趴在我的床帘外面,那人伸手揭开我的床帘,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
      “阳阳,你睡着了吗?”那人小声地说。一瞬间我有了杀人的念头,,“陈启,你找死啊,吓死我了。”
      “我以为你睡了。”他声音有点慌。
      我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呼出来,“你怎么醒了?”
      “起来上厕所。”他又问,“你还是睡不着吗?”
      我淡淡地嗯了一下。
      他把手机点亮,伸到我床里面照我,我的眼睛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不舒服地眯起来,“干嘛啊?”
      他把手机熄了,说,“你脸色好差。”
      我没理他,兀自呼吸。
      他伸手过来摸摸我的额头,“怎么这么湿?”
      我不耐烦地扒开他的手,“还不是你吓得。”
      “是吗?”他喃喃自语道。
      我皱皱眉,拿眼睛撇他,“你不憋吗?”
      他哦了一声,跳下来,去厕所了。
      我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只是呼吸还是有点难受,我摸出手机刷起来。
      不久后,他拿了纸巾和水过来,说“喝点水,擦擦汗。”
      “谢了。”我接过来。

      我说不害怕那肯定是假的,但事实上是这样的次数多之后,我竟觉得非常烦躁,就算他很可怕,我也想看看它到底搞什么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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