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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周泽楷是目击证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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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古燊，还有他的父亲；也就是那么大圆筒所有店面的总负责人兼店长——古蔺。
“行了！你先出去工作吧。晚上记得回家吃饭。”古蔺低沉地声音再一次传来。
古燊没有回答，但门咯吱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王羽希顿时一愣。
高大的人影关门的动作一顿，错愣地看着眼前的人。
心心念念却总是避而不见的人就这么突然地站在了自己面前。
他内心是惊讶的，但更多的是欣喜。
嘴脸不由自主地扬起：“羽希，你怎么在这？身体好些了吗？烧退了吗？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语调轻快而匀速，一种溢于言表的喜悦感不用说出来便能感受到。
那双大手温热地很，掌心隔着一层衣物的遮挡，仍然像块烧热的赤铁般，灼烫地令他无法适从。
王羽希身影一矮，躲开了他的关心，往后退了几步，摇了摇头：“没事了。我找店长有点公事。”
古燊见他时刻在防着自己的靠近，心情骤然有些难受，盯着他头顶的发旋看了半响，未了，却还是先示弱了。
“好。那我不打扰你了。烧刚退，不要太忙于工作，多休息。如果有事需要帮忙，就找我...”
那句就找我，是以前他总是会说的。
但是现在，作为被拒绝了很多次的追求者，他却连对羽希说这句话的资格都没有了。
“..找北辙或是新林。他们最近没其他的事情，正好有在公司，别累到自己了。再想赚钱也得先注重身体，人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好。”王羽希点了点头。
擦过肩侧的风声微弱而短促，背后的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哈搭声，随着渐行渐远的距离一点一点降低，直到耳朵里没再听见脚步声。
“呼！”
果然，面对古燊的时候，心里总是有种无法释怀的愧疚感，一直一直都在困扰着他。
但，比起让他追求这么久却最终只会是一无所得；他宁愿现在就和他划开界限，让他趁早放弃。
——古燊足够优秀，一定会遇到一个眼里只有他、只爱他、他也爱的人的。
“叩叩！”收拾好情绪，王羽希敲响了面前的门。
“请进！”里头传来沉稳的男声。
推开门，顺手将门关上。
[说私事的时候半掩着门，真的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
“羽希，是你啊！怎么？找我有私事？”男人从文件中抬起头来，看见来人是他后目光微惊，随即又了然一笑，放下了笔。
“嗯。有点事情想问你！“王羽希熟门熟路的找了个单人座的沙发坐下，随手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抿了一口：“你的私人帮手里，是不是有一个叫苏沐秋的？”
"...苏沐秋！没有！“古蔺沉默了片刻，道。
“你确定？”王羽希狐疑地抬眸铐了他一眼。
“我很确定。公司里没有叫男生这个名字。怎么？看上这个叫苏沐秋的人了？”古蔺没有丝毫犹豫便回口道。
目光毫不躲闪地同他对视。
或许是古蔺的举动太多坦然，让他内心的精疑反而更重了一些。
唇角拿动：“是嘛！古燊不是个会随口散播闲话的人。而且我之前专门跟他说过：找人要低调行事，不要让太多人知道。更不要找你或你身边的人帮忙。既然有这些前提条件在的话，那么你更不可能见过苏沐秋的画像。”
眉头微蹙：“既然没见过画像，你为什么能这么肯定我说的人是个男生！我很确定我并没有告诉你对方的性别。可摸却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公司里没有叫这个名字的男生。你怎么就知道是男生？苏沐秋这个名字并不是非常男性化的。”
侧头深遂的目光凝视着，还在试图装傻充愣的古蔺：“更何况，再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一般人在被询问的时候，本能反应怎么也不是你这种绝对笃定的语气。
“现在，你还要告诉我你不认识苏沐秋吗！”握着水杯的手指微曲，随着肩膀颤抖下而微微蠕动着；紧绷的身躯和半离开座位的动作，都无不在彰视着他剑拔餐张的前兆。
古蔺的神态并没有任何变动，脸不红眸光不闪，说：“我确实，不认识叫苏沐秋！”
末了，还掩耳盗铃地对视上王羽希愤慨的火光。
满嘴谎话，态度又莫名其妙地理所当然，让王羽希更加笃定他在青口白牙撒谎话。
“你还说你不知道！你当我瞎啊！不是他我叫苏沐秋的时候他跑什么啊！公司明令规定了外人不得进入；如果不是你特许的，他怎么可能去到放着公司内部资料的楼层！”火气顿时噌噌就上来了。
手掌用力一坠，杯子重重地磕在桌案上，瞬间就裂成了两半。
但他却像毫无感觉一般，执拗地瞪着古蔺。
虽然他们之间是上下属的关系，但毕竟一起生活了好些年了，王羽希被古家三口人惯得脾气那是奶凶奶凶的。
古蔺是个爱妻子的男人、在外面不花花肠子，在家里更是对自家爱人百依百顺。而上到温柔和蔼的古夫人，下至唯一独子古燊，都把王羽希宠上了天。
当初古夫人甚至动过让王羽希直接改姓、当他的第二个儿子和古燊分财产。
“兴许对方是被你吓到了呢！”古蔺执意不肯松口，明明证据确凿，却执拗不愿告诉他关于苏沐秋一丝一毫的内情。
“还有不管说多少次，我还是只有一个答案——我不认识什么叫苏沐秋的、公司也没有这个人。”
二人争执不下，半响，王羽希抿着唇点着头，不想再同他死犟，气急败坏地掏出手机来。
“装聋作哑是吧。行，我给你找人证！”
电话接通的很快，声音低沉尾调微微上扬，带着一种半信半疑的试探性询问：“羽希？”
王羽希将扬声点下：“小周，麻烦把你刚刚跟我说的话再重复一遍。关于苏沐秋的那些内容。”
“……”原来不是专程来找我的。
周队顿时有点失落，但旋即心里又莫名浮出一丝惊喜。
小江，好厉害！真的猜对了！
身侧的江波涛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缓缓转过身来，戴着耳机冲他歪头一笑。
周泽楷身影一僵，像做错事的小孩被人发现了一般，慌忙避开他的视线，侧过脸小声道：“好。”
“数月前，拍摄mv现场见过，穿着你们员工制服，那像脸就是那张图片上的人。正面看见，距离很近……”
轻缓而低沉地嗓音，像躁动里时的慢歌般莞尔道来，悠扬而令人平静，让他繁杂紊乱的思绪不知不觉就飘远了。
打从一开始，王羽希便一直不相信苏沐秋已经不在了。
哪怕在他远离那片曾经温暖而如今寒彻无比的场景后，这样的感觉仍旧是只增不减。
这种乍一看像是天方夜谭的笑话的恍然，在他遇到了古燊、暂住在古家的那些日子中，一点一点逐渐被扩大。
一直到前些天，他的怀疑已经大到每日每夜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响起；他终于等不下去了……
王羽希将苏沐秋的照片传给了他觉得能够相信，且身处各地的那些朋友们。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且紧张的，在经历了一连被否的失落后，王羽希终于迎来了雨后的一小截清晰可见的彩虹。
我…见过。
小周短节的文字一下子在聊天窗口弹出。
王羽希瞳孔一震，眼睛直盯着电脑，慌乱从裤袋里抽出手机，点开了他的电话号码：“嘟…”
“喂？”电话那头的周泽楷像是手机放在身边，刚响了一声就被接通了。
“羽希！”对方说话声的尾调微微上扬，比日常低沉的嗓音多了些轻快的意味。
王羽希没注意到他不同以往的情绪起伏，手指紧攥着手机，自己的语调反而激动了起来：“小周，你在哪里见过照片上的人？”
电话那头的轮回队长显然是没听过他这么气势凶猛的语气，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直到王羽希焦急的声音又一次传来。
“…拍mv，在B市分部。你现在工作的地方。就前段时间。长相八九分像、成年体型！”周泽楷啊了一声，拧着眉头薄唇紧紧抿着，思考了好一会儿，才一点一点把之前的记忆找回。
毕竟不是什么认识的人，与他而言并不重要；也就没多去注意。
——这要不是那张相片里的五官出众，加上头发抢眼、身高夺目，搞不好就给忘了。
“B市…还是分公司…”王羽希明亮的眸子闪过一丝凌厉，唇线抿直，面色陡然一沉，心情顿时不悦。
【啊——难怪了，明明是个商人，以往都是更看重利益，可这次却偏偏在那种更替新产品的时候，让我注意休息，还让我去别的城市找朋友玩！】
真是让人看不透呢！古蔺！
但，毕竟祸水不殃及池鱼。
即使心情不好，他也没有把气往无关人员身上撒的恶意。
他缓缓地吸了口气，尽可能把声音放轻：“小周。谢谢你告诉我这些重要的线索。我有些事得先去办，改天再请你吃饭。好吗？”
周泽楷虽然能感觉到他语气中的奇怪，但毕竟没什么资格问的太深，只好妥协：“嗯。好。拜。”
挂断电话，心情郁闷的周队高大的身影顿时耸拉下来，塌着肩膀低下头，眉眼沮丧地瞅着眼前的屏幕。
“小周！干嘛呢这是！”江波涛给他泡了咖啡，端过来时抬头的刹那，正好撞上了他情绪不佳的模样。
周泽楷抬眸看他，满目忧虑地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将刚刚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小声转述给他听。
江波涛听完后，安静了眨了眨眼，旋即飞扬起嘴角轻轻笑了。
“小周。别这么沮丧嘛！我想，羽希晚点还会来找你帮忙的。”
对于队长的小心思，他真不是夸大其词，但确实关系更近一步后，真的真的很容易看懂啊！
“再说了，你要是实在想看他，有空的时候我陪你去找羽希吧。这段时间忙碌了这么久。也还是得适当地劳逸结合一下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将烟气飘飘地咖啡轻放在周泽楷桌面，坐回位置上，像幼儿园老师哄小朋友似的，温柔地摸摸他的头。
本来作为队长、是不好懈怠的周泽楷顿时眼前一亮。
“……”表面一片平静，心里却泛起巨浪云涌。
江波涛一眼望去，霎时间被满目星光熠熠所噙满。
啊——小周还真是很喜欢羽希呢！
我这，真的有机会吗？
话说，我老是帮着小周去找羽希，总觉得有点蠢啊！
而且那好像是我头号情敌来着！
我还总给对方制造机会，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吗！
果然是跟小周靠的太近，整个人都变得越来越憨了！
江波涛旁若无人地臆想着，身后正处于休息时间的其他队员们纠结地盯着他们的背影。
队长和小江，难不成真的在交往吗？
总觉得最近他们两个私下的交往相当密切和亲昵呢！
以前虽然也还好，但总体也就是普通的队友关系，压根不会有过多私下单独的约会和私聊。
可是最近，经常能听见小江约队长去玩呢！
而且，队长最近的情绪起起伏伏的，跟阴晴不定的天气似的；可一遇到小江却又立马缓和了。
——难不成…真是我们想多了！！
轮回队员们想法颇多，没等他们想好要不要去问，周队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本来沉闷的氛围顿时又轻快起来，周泽楷握着手机，看了眼江副队，嘴角的弧度一点点缓缓扬起，唇角翕动。
……
“这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王羽希听着耳边安静下来的声音，同繁忙的周队长道了谢，挂断电话，目光如炬、直挺挺地落在古蔺的身上。
“……”两大人证，冠冕堂皇的谎话被一一拆开，古蔺也不惧，仍旧是那副毫不在意的冷淡样子。
薄唇轻启：“没什么好说的。你有抓到他本人吗？再没有真的遇到他本人的情况下，你用什么来保证那就一定是苏沐秋！”
一双细长的凤眼冷漠而平静：“一个已死之人如何能好好地在你面前走着，还跑地比你这张牙舞爪的小豹子还要快！”隐隐若现饱含哀伤的眸光直勾勾地盯着他，一个涟漪泛起，差点让王羽希以为是这件事只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羽希…你最近太累了。该好好休息一段时间了。”
“我——不——累。既然你不肯老老实实承认，那我只能用自己认为正确的方法来找答案。”王羽希对苏沐秋的执念深入骨髓，纵使古蔺如何说道，他也绝不动摇。
毕竟是照顾了好几年的长辈，他也不能真怎么样；末了，王羽希掩上了门，离开了：“咚！”
古蔺疲惫地闭上眼，耳朵微颤，窸窸窣窣的脚步声缓慢地挪动着渐行渐远，直至办公室里再听不见那个声音后；他才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揉着蹙紧的眉头低声呢喃：何苦呢！死去的人不会再复活。
为什么就不能放过你自己呢！
更何况，守着这难过而沉重的执念，难不成还能真的有什么改变，不过是生人思死人，空想罢了！
纵然天公作美，回来的也不一定还是那个熟悉的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