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魂》剑无影

8、支珂4

　　这会儿大堂也没有人，小小正拿着手上的符仔细的看。琉璃牵着支珂从电梯里面出来。
　　“小小。我们走了。”
　　“啊，哦。”听到琉璃的声音小小才抬头，“诶，这不是......琉璃你怎么绑着她？”
　　琉璃示意小小不要说话，“我们先走，路上我慢慢和你说。”
　　今天琉璃开了她的皮卡车，坐上了车小小才又开口问起支珂的事情。
　　“琉璃，你怎么绑着她？”
　　“她不肯跟我走，我只能绑着她。”
　　“你，这样，不是绑架吧？”
　　“想什么呢你，她是魂。”
　　“魂？鬼？”小小瞪着她那双不大的眼睛，“诶呀，那什么，那个，其实我们的事情可以明天再说，你们先忙。我，我就先走了。”小小手抓着把手，想要开门下车。试了几次都打不开，虽然不到手抖的地步，但怎么可能不怕呢。再联想到那些自残的传闻。心脏扑通扑通的快要跳出来了。
　　琉璃伸出手按住不断动作的小小，“小小，你先深呼吸，她现在被困魂锁捆着，不能怎么样。你先坐好，我们要出发了。”
　　小小深吸口气，她坐在副驾那儿透过遮阳板的镜子看，支珂还被绑着，正一脸微笑的看着她。莫名的就不再怕了。
　　“琉璃，你为什么绑着她？”
　　“送她上黄泉。”
　　“哦，黄泉路吗？原来真有啊，我们也去吗？”
　　“我们不去，会有使者引导。”
　　“去地府吗？”
　　“对，地府也叫冥界。你记住了，活人不能走黄泉路。去了，就回不来了。”琉璃的声音慢慢变轻，眼神黯淡，小小看着这样的琉璃才觉得她有了点人味。
　　小小没有再问，车里安静了下来。一直没有开口的支珂这时候开口了。
　　“你好，我在电梯里见过你呢。你能看见我。”
　　“嗯，你好，我叫谭小小，你叫支珂是吗？我看见你的胸牌了。”
　　“对，我想你也见过我的父母了吧。我父母只有我这一个孩子，我走后，不知道他们怎么生活。”
　　“你父母退休了吗？有退休金吗？”
　　“恩，退休了，退休金也是有的。”
　　“那你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我听说我们市的养老院都挺不错的呢。”
　　支珂没有回答，低着头，小小以为她还在担心，就继续安慰，“你父母有退休金，他们可以用这个退休金去一个不错的养老院啊。别想太多。”
　　“谭小小，你应该有听过我的一些传闻吧？说我是嗑药死的，什么的。”
　　“啊，嗯。”小小确实听到一些，不好当面说，想含糊过去。
　　“你不用不好意思，我自己也知道的，但事实不是那样，我希望有人知道事实。我不想这么不明不白的就走了，如果没有人帮我说出来，我真的担心我的父母，他们压力太大了，恐怕连家里的亲戚都.......”
　　支珂低着头，小小没有看见眼泪，但是能感受到她的悲伤。换做是她，她也受不了被人污蔑。舆论有时候是能杀死人的，她想了想觉得还是能帮一帮她的。
　　“那要不这样，你把事情和我说一下，我想办法帮你发帖澄清。”
　　支珂抬起头，眼里的希翼和惊喜快闪瞎了小小，“真的吗？谢谢你。”
　　琉璃把车停在了一个十字路口，熄了火，这个路口有点偏，车子很少，入眼除了琉璃的车没有别的车停着。“到了，快12点了，使者就要来了，你们要快点说。”
　　支珂赶紧和琉璃说，“我家里书桌左边的抽屉上面用胶布粘着一份保单，那是给我父母的30周年结婚纪念礼物。麻烦你告诉她们。”说完转向小小，“我是被经理害死的，他想潜我，我不同意，就给我喝的水里放东西了，我喝了倒地上，他以为我死了，怕担责，就给我注射了毒品，后来在他的办公室我发现他藏了很多小药丸。”
　　“经理，我那天看到的那个中年人吗？说不通啊，怎么他办公室会有注射的东西那？小药丸还有点逻辑，针头这些东西谁会放身边？”
　　“小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在我左手臂臂弯那里注射了。”
　　还没等谭小小接话，琉璃就打开车门，小小想跟着她下车。琉璃叫住了她，“小小，你坐在车里，我和她下去就行。”
　　坐在车里的小小看见远处似乎有个人站在路灯下，路灯太暗，小小看不清长相，那人一头长发披散，一身黑衣，看身形像是个女人。那人看到琉璃下车，踱着步走近她们的车，看起来是个很漂亮的人，五官精致，眉眼棱角颇显中性，不辨男女。
　　那人慢慢走近发现小小在看他，惊讶之色一闪而过。琉璃和他碰了头，才把捆住支珂的细红绳解开了。小小看不清她是怎么解，怎么收起来的，只觉得眼睛一眨，绳子就不见了。
　　支珂看到使者的时候明显身体颤抖了好一会儿，好像很怕他的样子，乖乖的就和他走了。小小不明白，这不是刚第一次见，难道魂天生就怕使者的么？
　　小小看到这个使者走前给了琉璃东西，但可惜小小离的远，看不清。琉璃将支珂交出，就往回走，支珂和使者走着走着一会儿就不见了，整条路上安静的可怕，小小看着他们走的方向出神。
　　琉璃上了车，拍了一下小小的肩膀。“小小？我们走了。我知道一处地方，晚上很热闹，我们去那里边吃边聊。”
　　小小终于回过神，“啊，好。”
　　“琉璃，其实我们现在还不确定是不是姐妹的，你就让我知道这么多，是不是不太好啊？”
　　“我们相信我们是姐妹，你都没有注意到吗？刚才你的瞳孔颜色一直是灰色，和我一样。不信下次你看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再看看镜子。去做鉴定是为了让你相信。”
　　“哦，我们还是先做鉴定吧，灰色瞳孔的人也不一定啊。”
　　琉璃笑了笑，“这个我以后告诉你。”
　　“那家里还有其他人吗？”
　　“没有了，原来我以为只剩我了，现在又有了你。”
　　“刚才那个是你说的使者吗？”
　　“对，他们是黄泉使者。引导魂魄找到去地府的路。”
　　“地府什么样？是在地下吗？”
　　“不在地下，地府是我们人的叫法，那里的人叫它冥界。”
　　“哦，那有地府的话，应该也有神仙的吧？琉璃你见过吗？”
　　“我不知道，没有见过。到了，我们下车。”
　　这是一条老旧街道，路很窄，到了午夜周围的店铺会从里面拿出很多座椅板凳摆到街上，在附近上夜班的人大多会过来吃个宵夜。也有些夜猫子也爱来这里。这里颇有几家老店口味不错，琉璃办成一件事就喜欢到这里点一些吃的。
　　“小小，你有忌口吗？辣能吃吗？”
　　“我都能吃的，你点就好拉。”
　　现在正是秋季，最凉爽的季节。现在才刚过12点，不是人流高峰，但街边的椅子上也已经坐了很多人了。点完了菜，小小和琉璃两个人为了方便说话，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小小实在太好奇了，今天看见的东西简直打开了她新世界的大门。两人刚一坐下，小小就又开始发问了。
　　“琉璃，那个黄泉使者是男的女的？每个城市都有吗？那黑白无常呢？”
　　看着眼睛闪闪发亮的小小，琉璃用手扶了扶额头，语气里有点无奈，“今天你看到的那个应该是个男的，黑白无常我也不知道，我们这一代炼魂人应该都没有看到过，但是应该是存在的。”
　　“你说你是炼魂人？‘我们’的意思是还有很多你这样的人吗？”
　　“对。”
　　“为什么是炼魂？我没有看到你炼魂啊。”
　　“以后你会看到的，今天的这只，是因为她未满49天，而且也没有真的作恶。如果任由那些魂魄私自飘荡，我们自己的世界会被他们影响很多。所以对于滞留人间不肯离去的魂魄，我们一般会把他们炼制成魂晶。这是我们炼魂者的职责。”
　　“哦，那......”
　　“等等，小小，有些问题以后我会慢慢和你说的。你就没有一点想要问我们父母的事情吗？”
　　小小忽然就沉默了，她抿着嘴，脸有点鼓囊囊的更圆了，她一点也不想问父母的事情，在她的心理是认为自己是被抛弃的。因为她听阿婆说过，她是自己一个人走到阿婆租的平方门口，阿婆看她可怜才收留她的。那个时候她瘦瘦小小的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问她也不回答，完全不记得自己的名字，父母的名字，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走到她家门口。她虽然没有小时候的记忆，但她觉得如果是被拐卖，那她不会一个人走而身边没有人。她现在有阿婆就够了，有阿婆在她身边她就很安心。所以琉璃过来找她，她才会表现的那么平静。
　　琉璃看小小不说话，只好继续，“小小，他们不是故意要抛弃你的。他们当时没有办法。”
　　“是吗？为什么？”小小的声音有点闷闷的。
　　“我们莫家，因为天生灰瞳，修炼速度可以是别人的几倍。18年前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道士，找到我们家，要把我们的眼睛挖走炼丹，为了改变他自己的体质。爸妈敌不过他，让我带着你先跑，他们继续和那道士纠缠。最后他们同归于尽了。但当时我10岁，你才3岁连话都还说不清楚，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突然踩中一个古老的传送阵，就不见了。后来我才知道，那个阵法只够再用一次的。我以为再也找不到你了。”
　　“琉璃，我有点消化不良，信息量太大了。让我理一理。”
　　之后的小小没有再问问题，她默默的吃饭，结账的时候想要掏钱，被琉璃按住了，她说，“你的收入有限，还是我来吧。”
　　小小回了一句，“你也是送外卖的，我们工资差不多吧，上次你付，这次我来，很公平。”
　　琉璃还是坚持付了钱。
　　后来等小小自己也做了炼魂人，才明白当初琉璃为什么坚持付钱，他们俩的收入真的差很多狠多。
　　临走的时候小小和琉璃交换了手机号。这还是小小想起来，才提出来的，说起来琉璃第一次见小小的时候就没有问她要过手机号，好像笃定一定能找到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