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魂》剑无影

6、支珂2

　　下午，谭小小收到江曼让去取件的消息。刚好她就在附近，顺路就过去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大厦没有多少人在走动。小小从一楼坐电梯，电梯门开的时候又见到了那个年轻的小白领。姑娘还是穿着一样的衣服，小小注意到她胸前有块胸牌，这胸牌看着有点眼熟，上面有她的名字：支珂。她看到谭小小也还是有点腼腆的笑了笑。谭小小对这样的小姑娘很有好感，也朝她笑了笑。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谭小小主动问起她，“你是这个大厦上班吗？”
　　“是啊，你送快递辛苦吗？”
　　“也算不上，而且收入还算稳定。挺好的。你是做什么的？”
　　“我就是小文员而已，”支珂说着抬头看了看，“啊，你到了。”
　　“嗯，我先走了。”谭小小摆了摆手就出了电梯。
　　支珂也歪着脑袋朝她摆了摆手。

　　前台江曼低着头在玩手机，谭小小走近了她都没有发现。小小看她玩的专注，只好轻轻拍了拍桌子。
　　江曼刷的抬头，一脸惊恐，显然是被吓着了。煞白着张脸，倒吧小小吓了一跳。
　　“你怎么了？”
　　江曼看到是小小才回神来。脸色也渐渐变回正常。
　　“原来是你啊，吓我一跳。喏，箱子在那儿呢。”
　　“哦，好，”小小正打算去搬箱子，一眼撇见江曼胸前的小牌子好像和刚刚电梯里小姑娘的一样，心理就有点疑惑，怎么刚才那小姑娘不和她一起出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问了一句“诶，这个胸牌在大厦里是不是就你们一家有啊？”
　　“你说这个啊？”江曼指了指自己胸前，“对啊，整个大厦好像就我们一家吧，原来也没有的，是后来我们公司的小老板也来上班，他让我们戴的，听说他是个脸盲呢。”
　　“哦，是这样。”
　　小小转身去搬箱子。突然办公室里面传来一声尖利的喊声，声音里透着恐惧还有一丝的绝望。
　　“啊，我看见她了，她还在。”
　　小小搬起了箱子正往门口走，一个女人跌跌撞撞的就往她的方向跑，小小避让不急，那个女人被小小撞倒了。小小忙放下箱子去扶她，口里连说对不起。
　　那女人根本不在意，挣开小小托着她的手就想往外跑，前台的江曼也才回过神，匆匆跑过来拉住了她。
　　“安悦，你怎么了？”
　　“是她，是她。”安悦挣扎着还要往外走，神色很慌张。江曼好歹拉住了她。
　　“你先冷静，可能你最近加班太累了，看错了呢。”
　　“不会，我没看错。”
　　小小见她没事，就抬起箱子往外走了，下面他们说了什么也没有听见。没想到在电梯口，小小又看见了莫琉璃。这次她手上没有拎着东西，虽然还是穿着某团的衣服。
　　莫琉璃的眼睛这时又变成了灰色，她专注的往走廊的另一个方向看，并没有注意到小小。小小觉得有点尴尬，吸了吸气，她上前拍了拍莫琉璃的肩。
　　“送完外卖了吗？”
　　收回自己的视线，莫琉璃看到小小，向她笑了笑。谭小小眼见对方在和自己笑的过程中眼瞳变回正常的颜色，脸上的惊讶掩也掩不住。
　　“晚饭一起吃吧，有些事情要和你说。”
　　“哦，好啊。”

　　晚间，两人找了一家小炒店。点了两菜一汤，谭小小坐在莫琉璃对面。谭小小骑的是她的小电驴，但莫琉璃是开着车过来的。虽然也不是什么好车，只是一辆看起来不错的皮卡车，但对连驾照都没有的小小来说已经很不错了，她心里难免有些羡慕。
　　“小小，那天我说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这个，我同意去做亲缘鉴定。”
　　“好，我去医院预约，五天后我会去你家里接你，我们一起去。”
　　“嗯。”小小口里应着，其实是有点不在意的，对于血缘上的亲人的期待她已经在这么多年的等待中消磨干净了。有或没有都没有什么关系，她有阿婆就够了。现在长大了也能自食其力了。
　　“小小你有什么想问的吗？”莫琉璃这么问是看出了小小的心不在焉，也知道其实她根本没有什么期待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问的，是不是还不知道，等结果出来我再问你也不迟。”
　　莫琉璃也就没有再问，两人都低头玩手机。
　　菜很快就上来了，沉默的吃完饭，小小和莫琉璃分开各自回家。小小今天因为和莫琉璃有约，就没有加班提前回家了。
　　小小到了家门口，看到她阿婆正蹲在门口挑拣东西。小小走过去也帮谭婆婆挑拣。
　　“今天这么早回来啊。饿了吗？我现在去做饭？”
　　“阿婆，不用了，我吃过了，不饿呢。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
　　“不用，也没有多少了。”
　　“啊婆你吃了吗？我去做饭。”
　　“我不饿，晚点我自己会做的。”
　　“诶呀，难得我早回家，我给你做吧。”小小手上的动作不停，心理犹豫再三，还是打算开口把莫琉璃的事情和谭婆婆说，“那个，阿婆，前两天有个人找我，她说是我的姐姐。”
　　“是吗？挺好的，你们是要去做什么鉴定的吗？我听说现在可以验了”谭婆婆手里的动作不停，脸上也没有一丝的不高兴和不情愿，只是很平静。
　　“嗯，过两天，我们要去医院做下亲缘鉴定。”
　　“等有结果了，和我老婆子说一声，如果是，我也总算放心了。等那一天我不在了，你也好有个人能互相照应。”
　　“阿婆，你说什么呢，你还能再陪我二三十年呢。等我存够钱了，我们就买个小房子，搬进去，你说好不好？”
　　谭婆婆没有回答小小，放下手上最后一件东西，又只是抬头看了看暗沉的天，起身走进屋里去了。
　　“阿婆，你等等我，我来做饭吧。”
　　谭小小赶忙站起来跟上去。

　　第二天在送货路上又碰到了莫琉璃，莫琉璃今天也是骑的电动车送外卖呢，她先看到的谭小小，从路的另一侧就拐到了谭小小的身边，谭小小看到是莫琉璃匆忙按了刹车。
　　“昨天有个事情忘了和你说，创世大厦那边，你能少去就尽量少去，特别是10楼。”莫琉璃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
　　小小很疑惑，不知道莫琉璃是什么意思，想着人家可能关心她，也许是听了那些传言。但小小仗着自己身体壮，胆子一向挺大，也不大信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所以没有在意，只是随便应了一声。
　　“哦，我知道了。那我先送货了。”
　　“嗯。”

　　下午，谭小小照常去创世大厦取件，到10楼的时候看到前台那里坐着两个老人，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衣着得体，看她们的举止像是知识分子的样子，只是脸色憔悴，眼神空洞。小小走到江曼面前，江曼就把一个打包好的包裹递给小小。
　　“还有一个包裹在打包了，你稍等一下啊。还有，我明天之后就不来上班了。我想之后几天应该都没有快件要取了。”江曼朝小小笑笑，脸色有点苍白，眼底的乌青已经很明显了，即使化妆精致也掩盖不了江曼难看的脸色。
　　“这么快，上次不是说做到月底的吗？”
　　“等不了了，再不走我就快崩溃了。我们公司领导不让说，但我反正也要走的人了。你呀这段时间先别来我们这了，最近挺邪门的。”
　　“哦，这两天是听说你们这里事情挺多的。接连出事。”小小拖了边上的凳子坐着等。
　　江曼嗤笑一声，“你说话太客气了，我们这前一阵刚死了一个人，前两天又有个在茶水间自残的，那天你不还看到有人崩溃了吗？我也是受不了了，他们不让我也得走了。不然我也早晚崩溃。”
　　“是吗？这么严重。是不是你们想太多了，因为刚死人？”
　　“我到是希望呢，这里工作工资高待遇好，我也不想走的。诶，没办法。”说着江曼悄悄用眼神示意小小看坐着的两个老人，“那两位，看到没？就是支珂的父母。来讨说法的。”
　　“支珂？”
　　“哦，我忘了你没见过她，支珂就是前阵意外死的那个。”江曼的手机响了，江曼赶紧拿起手机接了。
　　小小的脑袋里突然啪的一下，脑子里回想那天在电梯里看到年轻小姑娘，别着江曼她们一样的胸牌，胸牌上好像写的就是支珂。她的脑袋嗡嗡作响，不敢去向江曼求证。江曼说人死了，那她那天看到的又是谁呢？她的人生前二十年都没有看到过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没理由现在突然能看见了吧。也许是她眼花了，那天看到的根本就是另外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