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魂》剑无影

4、失足妇女4

　　“说说吧，谁教的你手决？”莫琉璃从口袋掏出一根小巧的香，掐诀点起，谈谈的烟香飘入曼丽的口鼻，曼丽浑浑噩噩，半阖着眼，缓缓开口。
　　“我不知道他是谁，我不认识。他也没说。”
　　“是男是女？”
　　“不知道。”
　　“那他是什么状态？”
　　“我只听到了声音。”
　　“你没见过他？”
　　“是。”
　　“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
　　莫琉璃站在门边，看着客厅那堵厚厚的墙，“你在那墙里吧？”虽是问句，但语气肯定。
　　“是”
　　“墙里还有别的吗？”
　　“有”
　　香燃尽。
　　莫琉璃将刀刃整个没入曼丽头顶，刚才亮起的微光渐渐扩大蔓延包裹住，曼丽挣扎，那光却越裹越紧直至缩小成一个小光点飞入莫琉璃的手心。匕首也抖了抖，很满足的落在了地上。
　　莫琉璃看着手中宝石样的小珠子小心的将她放进怀里自己特制的口袋里，拉上了拉链拍了拍捡起匕首正抬脚要离开。
　　这时的门口却依靠着一个高个年轻人，剪着小平头，穿着时下最时髦的衣服。
　　“琉璃美女，你又抢我生意，这样不对哦。”
　　“这话该我说吧，仲景。”莫琉璃并不惊讶，这人是出了名的喜欢截胡，幸好提前过来了，她拉开架势。
　　仲景看莫琉璃气力有余样子，知道自己抢不过了，干脆转身走了。
　　“琉璃美女，手法娴熟啊，佩服，我就先走一步了。”

　　一大早，高队一行人就匆匆赶至章草小区，来到6幢501。几人拿着工具进入房间，小胡顿了顿，走到卧室门口闻了闻。
　　“高队，昨天走的时候你有抽烟吗？”
　　“你说呢？”
　　“嗯，那个我好像闻到一点味儿，像烟味，又有点香。”
　　“是吗？那你带几个人检查一下。”
　　高队正交代呢，警队找的打墙工人也来了。高队上前招呼领着人走到厚墙前面。
　　“你好，你看就是这堵墙。先从边上开始打几个洞吧。”
　　轰隆隆的钻机声响起，最边上的几个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当往里15个公分之后抽出来的钻机夹带出了血迹。
　　“草”检查完的小胡走近看了一眼。忍不住脱口，“哪个混蛋干的。”
　　从钻孔往里仔细看，血糊糊的肠子露了出来。“呕，呕。”打洞的工人最先受不了跑出去吐了。
　　高队跟着走出门，拍了拍那人的背。“怎么样？受得了吗？”
　　工人煞白了脸，说话操着南方口音“警察同志，我这辈子没见过这样的，我不行了，要不你们请别人吧。”
　　“那行，你把工具包留下，我们自己来，完事了我们联系你，你再来取行吗？”
　　“工具你们随便用，我先走了，对不住。”说完，也没再进门，踉跄着下了楼梯。
　　高队看着人走下楼，手里点起一根烟，狠狠的吸了几口，掐了烟就进屋了。
　　“这次要辛苦大家了，我们自己来吧，小胡”
　　“诶，高队，我刚才已经联系法医组了。一会儿就来。郭姐会带人过来。”
　　“行，那我们还是先从边缘开始。”
　　一直忙到晚上，高队他们也没顾上吃一口饭。看着地上躺着的七具尸体，众人相顾无言。

　　莫琉璃在汽车站找到了那个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王博宇，此时的王博宇面上仍是无辜又带点害羞的表情，目光坦然的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灰瞳女人。
　　“请问，小姐有什么事吗？”
　　“请问是王博宇先生吗？”莫琉璃看着眼前神色镇定的只提了一个公文包的年轻人，灰瞳闪了闪，“您要走吗？是不是忘了什么东西？”
　　“抱歉小姐我不认识您，所以能不能请您让一让，我还有事。”
　　“哦？那恐怕您今天走不了了。”说着，莫琉璃伸出左手突然抓住了王博宇的胳膊，食指用力一按，右手往他脸上挥了挥，虽然意识很清醒，但王博宇的身体不由自主的按照莫琉璃的意思行动。
　　王博宇的脸上终于闪过慌乱，额头渗出汗水，比他第一次杀人还要紧张。
　　一个身穿制服的从他们身边经过，侧头看了一眼两人。
　　莫琉璃虚挽着王博宇的胳膊，笑容娇媚，声音轻柔“亲爱的，都说了今天别走了，走我们先回家。”
　　口不能言的王博宇控制不住的点了点头。

　　一个废弃的仓库里，跪在地上的王博宇再不似原来的斯文，眼镜也掉了，喉咙里发出痛苦的沙沙声，手指狠命的挠着胸口。
　　莫琉璃拿出一个小铜盆，割开他的食指接了一些血。不停灼烧的心脏让王博宇感觉不到指尖的那点疼痛。莫琉璃并不去理会他。等接够了血，将小铜盆放在里他2米远的西南角，掏出一张泛黄符纸扔进铜盆。口中念决，火腾地窜到一人多高。
　　“呃，呃，呃，啊！”王博宇痛苦的嚎叫，“你到底是谁，为什么？”
　　“你为什么不问问被你封进墙壁那几个人？”
　　“你，你怎么知道。”
　　“你后背的血雾都这么浓了，不是你，是谁。我要谢谢你，让我又多一颗魂晶。年轻人的魂魄总是更纯粹的。”
　　莫琉璃看着渐小的火势，地上的男人也渐渐无力挣扎。火尽，灯熄，魂灭。小铜盆上静静躺着一颗剔透魂晶。莫琉璃满意的收起魂晶铜盆，翩然离去，身后卷起诡异旋风把她的足迹消灭殆尽，只余下一个造型诡异的尸体。

　　5日后，原以为已经逃走的王博宇尸体终于被发现。此时尸体已经发臭，经尸检，除了被本人挠破的胸口处皮肤，无其他外伤，死因是急性心脏病。

　　谭小小哼着小曲骑着小电瓶车就着路灯和月光往家赶，她对如今这样平静又忙碌的日子很满足。到家的时候，谭小小看见他们家门口有隐约的亮光，似乎站着一个人。谭小小很惊讶，是前几天让她印象深刻的有一双灰瞳的漂亮女人，今天她的瞳孔颜色却是正常的棕褐色。这次她穿的不是快递服了，换了牛仔裤和灰蓝色的运动夹克，头发高高扎起，看起来利落且漂亮。
　　莫琉璃早看到了谭小小，眼神里有急切，但犹豫着没有开口。到是谭小小笑了，先开了口，她一向对美人是很有好感的。
　　“你好，请问您是？”
　　“你好，你是谭小小吧？”莫琉璃拢了拢本顺直的头发。
　　“对，有什么事吗？”
　　“啊，是这样，我，那个你家里还有人吗？”莫琉璃平时的行事作风都非常干脆，从不爱拖泥带水，今天难得的扭捏起来。
　　“有，我啊婆在家的。要不你先进来吧。”谭小小也不是对谁都会这么说的，她也只是看人家是一个女的，他们家看起来又那么穷，也实在没什么好防的。
　　“不用，那我就直说了。”
　　“你说。”
　　“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你还有家人？”
　　“！”原本笑着的谭小小愣了。这个问题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过了。谭小小和谭婆婆相依多年，也没有想过去找家人。她觉得自己应该是不被需要的吧。
　　“我觉得你可能是我的妹妹，所以我想请你和我去做个亲缘鉴定。”
　　谭小小此时说不出来的复杂心情，但她下意思的想要拒绝。
　　“不，我觉得我们一点也不像姐妹，还是不用了。”
　　莫琉璃也不勉强，只让小小先考虑一下，在过几天会再来的，就走了。
　　谭小小呆愣愣的，缓了很久才开门进了房间。
　　房里，谭婆婆依然是坐在床上。
　　“小小啊，刚才门外说话的是你吗？”
　　“是的，啊婆。就一个朋友，有事，说完就走了。”
　　“诶呀，该请进来坐坐的。难得你有朋友找你。”
　　“啊婆，我累了，我先睡了。”刚才的事情谭小小自己都还没有消化，也不知道怎么和谭婆婆说，索性就先不说了，说不定她根本找错人了呢。
　　“好，那你先休息了。诶，都怪我这个老婆子没用。拖累你。”
　　“啊婆，你说什么呢，如果没有你，我也许都不在这世上了。”
　　“小孩子家家，不要瞎说。你睡吧，我也睡了。”
　　谭小小今天躺在床上虽然闭上了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记忆里婆婆的笑脸和这个常年漏风漏雨的小破房子让谭小小的脑子异常清醒。她现在能和阿婆一起生活，已经很满足了，家人什么的其实也不那么重要了，是吧，应该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