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魂》剑无影

2、失足妇女2

　　A市已经下了两天的雨了。平时热闹的章草小区里因为下雨的关系并没有什么人走动。这时一辆警车呼啸着开进小区大门，直奔7弄6幢。有那好奇心重的，就在窗户边上观望。
　　警车在6幢楼道前停下，在前面的一辆车上下来一个穿便服的中年男人，这人个子虽不高，身材精瘦，五官普通，但一双不大的眼睛却很有神，也没有和跟随下车的人打招呼，就直奔楼上了。
　　过了有十分钟，有一辆警车开进，这次从车上下来的是穿着白大褂的人。
　　小区有那空闲的人，一看到白大褂，大概也猜出了什么，也不管外面正下着雨的就大着胆子下楼围观来了。他们围站在一起，三言两语的八卦着。
　　“又是6幢啊。”
　　“看来又有人死了啊。”
　　“是啊，这次不知道又是谁。”
　　“诶，你说，三楼的李老头可有两天没有出门了。”
　　“别瞎说，不是他吧，我今早还和他通电话的，那声音可中气十足的。”
　　“不好说啊，这次来的警察和上次的那俩不一样。”
　　“看看吧，一会儿就知道了。”

　　此时的501气氛严肃。钱刻的尸体很诡异的靠着墙站着，脸上维持着临死前绝望的表情，房子里没有打斗的痕迹。
　　小客厅那里有两个人在检查房间的指纹，那个一身便服的中年男人率先开口，“小胡，都检查过了吗？有没有破门痕迹？”
　　一个穿着运动装的年轻人正从卧室出来，“高队，检查过了，门没有破坏痕迹，但是卧室窗沿有一个脚印。”
　　“是吗？那去看看。”
　　两人就直往卧室走。窗上的脚印很清晰，可能是因为这两天下雨，脚印上带着大量的泥巴。高队戴上手套抓着窗沿往外看，外面有根很粗的排污管。
　　“这两天下雨，外面的痕迹应该也不剩多少了。还是找个人检查一下。”
　　“好的，高队。”
　　两个人又仔细检查了卧室，等他们出来，靠着墙的尸体已经有人在那里检查了。检查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看起来还算年轻的女人，但动作熟练，一脸严肃，额头上有薄汗冒出。
　　“什么情况。”
　　“是高队啊，目前死因不明，身上的几处外伤看起来并不致命，具体要回去解剖了才能清楚。尸体我可以抬走了吗？”
　　“在等会儿，我们再看看。”
　　“高队，大概查过了，这人名叫钱刻，在一家公司做程序员，目前没有女友，几天前他曾报警称听到一个女人的呼救声。但是当派出所派人来的时候没有查出什么。”年轻人小胡接完电话就马上说了情况。
　　高队往四周又走了一圈看了看，决定去隔壁看看情况，“走，我们去隔壁问问。”

　　隔壁502住的是一对中年夫妻，有个儿子，读初中，平时住校。小胡过去敲门的时候，两人正为谁出孩子秋游的钱争吵。
　　“你怎么没钱？昨天不还请你同事喝酒去了吗？有钱浪，没钱给儿子用吗？”
　　“你这个女人，凭什么都要我出钱，你不也工作的吗？就知道贴给娘家。这次也得你出钱了。”
　　“我哪里来的钱，这个月的贷款都是我还的。”
　　叩，叩，叩。
　　“谁啊？站着干嘛，开门啊。”
　　“你不知道开啊，就知道支使老婆。”胖胖的中年女人一边嘟囔，一边走去开门。看点门口的男人，愣了一下，“请问，你们是？”虽然对老公说话很不客气，但是对外人还是有应有的礼貌的。
　　年轻人小胡，从口袋掏出警官证给人看了一眼，“你好，我们是想来了解一下你们对面501的情况。”
　　“怎么又是501？之前不是有警察来过了吗？你们先请进吧。”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让出了路让两人进来。
　　502的格局和501是一样，只是房间的方向刚好相反而已。
　　家里的男人看到两个警察，堆出笑脸朝他们点了点头。
　　高队两人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就离开了。回到501的时候尸体已经搬走了，高队看着501的小客厅眉头紧锁。
　　“小胡，你有没有觉得这个客厅比502的更小？”
　　小胡点了点头，看向之前尸体靠着的墙，墙的另一边就是卧室。
　　“高队，我觉得这堵墙太厚了，不知道是不是承重墙。”
　　“等会儿你们楼下了解情况的时候看一下这边的墙，还有问物业要一下图纸。”
　　“好的。”

　　这天，警察工作到很晚才走。楼道里的人家都被问了个遍。
　　502的夫妻知道是隔壁死了人，连道晦气。但房子都买了，连贷款都没有还完，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住着。中年人睡比较早，半夜的时候丈夫起夜，总觉得好像听到了女人的声音。那声音听不真切，但叫人毛骨悚然，脊背发凉。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卧室，看到床上睡熟了还微微打呼噜的老婆才松了口气，重新睡去。
　　第二天一早，他问起自己的老婆有没有听到一个女人声的时候，还遭到了她的白眼。
　　“什么女声，我看你是嫌弃我又胖又老了吧。隔壁死了的可是个男的。”
　　“什么跟什么啊，不和你说了。”丈夫有点恼怒，从桌上拿起手机就甩门出去了。等走到楼下的时候，他看到一个扎马尾的漂亮小姑娘骑着一辆放了很多包裹的电瓶车就停不远处，抬头似乎是往五楼看。
　　这小姑娘虽然穿着牛仔裤还有快递员的制服，但还是能看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加上人又漂亮，到看起来不像是做快递的一样。中年丈夫不由得驻足多看了两眼。
　　小姑娘意识到有人在看她，收回视线，眼睛转而看向了这个男人。
　　男人前一秒还在欣赏美景，后一秒撞进一双灰色的眼瞳中，浑身一激灵，也不敢再看，低了头灰溜溜的走了。

　　A市刑警队。
　　“高队，指纹结果出来了。”小胡拿了一叠资料匆匆跑到坐在自己位置上的高队。
　　“高队，你看，现场有两个人的指纹，一个是死者的，另一个是个盗窃惯犯，留有案底。小王他们已经去查了。”
　　“走，我们去问问尸检结果怎么样了。”说着高队就起身往出走。小胡赶忙跟上。
　　等到了解剖室，那女法医已经等着了。
　　高队也不寒暄，直接开门见山，“小郭，结果怎么样。”
　　被叫小郭的年轻女法医叹了口气，“死者是由于肾上腺素激增导致大量钙离子进入心肌细胞，从而引起心肌强烈收缩无法放松......”
　　“简单点说。”
　　“他是被吓死的。”
　　“那身上这些伤呢？”
　　“这些伤看似恐怖，但都不致命，而且，很有可能是死者自己动的手。你看这儿。”郭法医指了其中腹部的伤口。

　　这两天章草小区6幢502的中年丈夫刘仁，这两天没到半夜都会被模模糊糊的声音惊醒，整天都睡眠不足，也没有力气和她老婆吵架了。
　　这天半夜，他又被那声音惊醒，但这次那声音变的清晰，他赶忙把睡的颇安稳的老婆顾美兰摇醒。
　　“美兰，你听到没有？那个声音又来了。”
　　胖女人猛的坐起来，“谁，谁！”
　　那个声音突然变清晰了。“痛啊，痛啊，好痛啊，唧唧唧......”
　　夫妻俩对视一会儿，后背渗出一层汗，夫妻二人还是有点迷信的，加上这诡异的声音，不像钱刻他们根本就没有往人身上想。
　　刘仁突然瞪大了眼睛，似是想到了什么，“美兰，你说这栋楼里死了的两个人，不会跟这东西有关吧？”
　　“诶呀，你别瞎说。”顾美兰的声音虽坚定，但是她话锋一转，“不过这两天我妈身体不怎么好了，要不我们住过去照顾两天？”
　　顾美兰的姐因为年轻时谈恋爱受伤害，至今未婚，和老母亲住一起。但因为工作性质的关系，常需要出差，这两天她刚好出差了，走前托这个妹妹帮忙照看的。
　　“这个，你姐能同意吗？”刘仁有点心动，他这两天根本睡不好觉。
　　“没事，她出差了，我们又不是常住，就去待两天，等我姐回来再说。”
　　“那行，明天你打包点换洗的衣物。”
　　一听到这个，顾美兰就来气，“诶，我说，凭什么就我打包，你就干看着？”
　　刘仁这时候也不敢顶嘴，到底也是住她娘家，只好安抚，“我也打包，我也打包。行了吧？”
　　待两人说定了，困意也跑了，刘仁就有点坐不住。只是那声音慢慢的远了，刘仁不知怎的，忽然起床走向窗边。
　　“你干什么，大半夜的外面能有什么？”
　　“我就看一眼，万一真有人在外面哭呢。”
　　说完已经走到窗边的刘仁就掀开窗帘往楼下看。小区虽然老，但该有的路灯什么的还是有的，只是光线略显昏暗。外面树影斑驳，时近午夜也没有行人，刘仁正想收回视线，眼角瞥见一旁树下有个人影，他眨眨眼，仔细望去，好像是个女人。那个女人也正往他们这边看来，刘仁一哆嗦，刚忙放下窗帘。脑中挥之不去的是那个女人望过来的表情，虽然距离太远他看不清样貌，但他觉得这个人应该是他前两天看到过的那个灰瞳女人。
　　刘仁的心脏突然跳的很急，奔回床上的时候，一抹额头，湿哒哒的。
　　顾美兰看到这个情景也很紧张，“怎么了？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妻子的声音好像隔了很远，飘进刘仁的耳朵，他反应过来，不敢多说，“没，先睡吧，明天早起打包去你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