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魂》剑无影

13、路口冤魂 2

　　这两天，琉璃都不在A市，她告诉小小去外省办事。晚上收工回家，小小想起今天的事情，有心想问下琉璃又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隔天上班，张勤已经提前回来工作。小小就只需要分拣自己片区的快件。几个快递员一边分拣一边聊天。
　　其中一个矮胖矮胖的叫宋辽，长得一张粗人的脸，却有一颗八卦的心。
　　“诶，小小，你昨天帮张勤那货送快件，有看到嘉桥路路口的车祸了吗？听说那司机死了。”
　　小小忙着分拣也没抬头，“看到了，昨天我刚好路过。不过我距离有点远，看不清，只知道没有行人受伤。”
　　“也是邪了门了，那个路口向来很少出事故的，最多也就是个擦碰的，很少严重到死人的。我听说，那个路口在那之前吧，也死了个人的，多久前来着？那人可怜啊，大半夜被撞倒，愣是一个人也没看到他，血流了一地啊。后来还是扫街的大爷看到才报的警。可惜，那个时候人都死的透透的了。”
　　“是个中年男人吗？”
　　“你怎么知道？那逃逸的现在还没抓到。没想到啊，小小，你消息很灵通啊。”
　　心咯噔一下，小小突然想到昨天看到那人，“也没有。”我只是碰巧看到了，衰啊。
　　“诶哟，今天我有好多件都要走那个路口呀。”
　　宋辽带着同情的口吻对张勤说，“那你可得小心了，到那儿可慢点骑。”

　　小小觉得事情有点奇怪，决定收工后再去看看情况。晚上骑着小电驴到了嘉桥路，在离路口五六十米远的地方停下。小小也不敢往前走，只坐在小电驴上远远的看着出事路口的方向，准备一有情况就溜走。
　　嘉桥路不是A市的繁华地段，这里没有商业街，没有夜市，只有一片片的住宅小区。这时是晚上10点多了，A市的治安还算好，路上偶尔有三两个人走过。
　　等了一个小时，此时路上已经没有人在走动了，小小看着空无一人的路口，心理说不上的有点失望。
　　好像就是眨个眼的功夫，路口突然就出现了一个人影，隔得有些远，看不清脸色。小小骑着车慢慢靠近。那人一脸胡渣，留着一个小平头，还是那一身老式的夹克，那一身的血迹看的小小心惊肉跳。那人似乎知道小小是在看他，眼神一直盯着想要离开的小小。她不敢停留只好假装看路边的风景，一点点加快速度离开。
　　一张放大的脸突然出现在小小面前，来不及急刹车小小撞了上去。闭上眼，该有的冲击感却没有，停下的小小再睁眼。入目的是一双血红的眼。耳边响起沙哑的男声。
　　“你能看见我。”很确定的肯定句。
　　看着眼前放大的脸，小小放轻了呼吸，微张着嘴，喉咙紧巴巴的发不出声音。后背渗入丝丝冷风，吹的小小脊背发凉。
　　男人放大的脸终于挪开了点。空气里只有小小加重的呼吸声。夜，静的可怕。小小很后悔自己的好奇心，就该等琉璃回来再说的，但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我回不了家了，”那人说话柔和下来，满是胡渣的脸看起来没那么狰狞了，“我妈发病了，我得回家看看。你帮帮我？”
　　“那，那你家在哪儿？我带你去。”小小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
　　钟国宏抬起枯黄的手，指向路对面的小区，眼神空洞，好似在回忆，“就那个小区里，我年前在那个小区买了一个二手房，小两居呢，买房的时候我老婆可高兴了。”
　　“那很近啊，你直接过去就行了。”
　　“我离不开啊，这个路口，试过无数次了。”
　　“额，那个专业不对口，你看啊我只是个送快递的。”小小感觉有点不对劲，她抓紧了车把手，轻轻抿了抿嘴唇。
　　男人的面色变得古怪，“你帮帮我。我得回家看看啊。”
　　“我找人帮你啊，啊--！”话没说完，小电驴突然挪动了，小小吓得失口喊了一声。没来得及从车上下来，耳朵里就冲进喇叭声接着小小就被汽车的远光灯照着睁不开眼。赶忙抬手去档就听见刺耳的刹车声。
　　“你不想活啦！T*M*D！要死边上死去，别来烦老子！告诉你，老子可不是好惹的。”一个粗粝的男声在这寂静的夜里灌得小小耳膜生疼。
　　还没缓过神的小小赶紧驱动电驴往路边靠，她不敢去看那个中年人还在不在，只顾拼命的往前走。那粗粝嗓音的主人也楞住了，张着嘴看着那个骑电驴的胖女人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好像一圈打空，别提多憋闷了。

　　小小一口气骑出去两条街才敢停下来往周围看看，确定没事了才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往家的方向骑去。小小到家的时候谭婆婆已经睡熟了。小小不想打扰她休息，只打了个信息给琉璃发去。
　　“琉璃？睡了吗？我们这里一个路口好像有个东西，听说是被车撞死的。”想了想，又加了句。“很凶。”
　　午夜都过了，琉璃大概是休息了，小小等了几分钟没有收到回复，眨了眨眼，困意袭来。
　　早晨的阳光透过破旧的窗直照到床上，床上的人裹着被子一动不动。小小窝在被子里感受难得的温暖。谭婆婆早已起来烧水做饭。
　　“完了，完了，完了！”终于被饭香勾醒的小小看了一眼手机，腾的坐起来，“迟到了，迟到了！”嘴上念着，迅速穿衣下床。随手拿了手机就出门了。
　　谭婆婆还在小小身后喊，“小小，先吃了早饭再走啊。都做好了。”
　　“不用了，啊婆，我路上买着吃。走了啊。”
　　为了不让自己太晚到，小小骑着小电驴跑到飞快。小电驴要转弯的时候和同样速度飞快一辆自行车撞上了。
　　骑车的是个年轻人，个头很高，一头棕色的头发，似乎烫过，有点微卷，虽然有刘海，但也只挡住了一点前额，露出了一张很帅气的脸，整个人看起来又朝气，又有活力。但这么个人说起话来到是气人。
　　“诶，你个死胖子，骑车不看路啊。”
　　小小呢，虽然平时没什么脾气，但她最忌讳人家说她胖。听到那人这么说，也顾不得已经迟到的自己了。
　　“说什么呢，你个死瘦子，你才不看路呢，你个骑自行车的，那么快，赶着去投胎啊。”
　　其实这年轻人身材匀称，虽然穿着运动服，但肌理分明，应该是个长期保持运动的人。
　　“好你个死胖子，你倒来说我了，你知道我自行车有多贵吗？撞坏了你陪的起吗？你一送快递。”年轻人看着小小一身某快递的制服，一脸鄙夷。
　　“你个死瘦子，再说老娘胖试试，我现在就吧你揍成猪头，靠！”说完小小还真就下了她的小电驴，挥着拳头走到这人面前。
　　这年轻人看到咔咔作响的肉拳头，再看了看来人魁梧臃肿的身材缩了缩脖子，不说话了。
　　小小看这人不说话了，放下拳头回去骑上车就转了转油门把手打算绕过那辆直行车走了。
　　这人看小小要走了，还嘀咕了一句，“胖还不让说，什么人啊。”他以为小小听不到了，可不知哪来一阵风刚好卷着他的声音就跑到了小小耳朵里。所以小小听到了，她绕过他的时候，踩了刹车，也不下车，挥手就是一拳，扬长去了。
　　留下那年轻人捂着眼角留下委屈的泪水，“还真打啊，诶呦，我英俊的脸。”

　　等小小到公司包裹分拣处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到了，经理刘长河也只示意小小赶快干活并没有说她什么。小小松口气。正在分拣的几个人嘀嘀咕咕，显然又在八卦了。
　　“我就说那个路口邪门吧？”宋辽说话的时候整个眼睛都是发光的，脸上有他惯有的八卦时的满足感。
　　小小走过去默默的干自己的活吗，迟到的人就得夹着尾巴做事情，要有一副我做错事了的样子啊。所以小小只默默的听着。
　　他们分部年纪最长的老李今天也难得的开口说话了，“我这两天，都叫我家儿子要绕着那条路走呢。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
　　“你家儿子我记得上的是第十三中学啊，也不走那条路啊。”说话的是单身汪张勤。
　　“那是年前了，现在我儿子都上高中了，他考上了第三中学呢。”老李说起自己的儿子一脸的骄傲。像他们这种没文化的，只能干这些体力活。但越是没文化，越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读书好，将来好摆脱卖苦力的生活，能像那些白领一样坐在空调房每天只要打打电脑就能赚到钱了。所以老李的儿子学习很好这个事情，老李是很感到骄傲和欣慰的。
　　“那个中学可不好进，你儿子不错。将来能考个好大学了。”
　　“诶呀，希望吧。”老李嘴上说的谦虚，但他的嘴角是上扬着的。
　　“你说今早那个人还能活吗？”说话的是大个子李刚。
　　“不好说，不死也得脱层皮吧。听说流了挺多血的。我说张勤，你可小心点啊。”
　　张勤点了点头。话说到这儿，大多数人都分拣的差不多了，都各自拿着自己的包裹出门派件了。
　　谁能想到，这一帮大老爷们儿这么八卦呢。刚来的时候小小可惊讶了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