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论看见真相的可能性》鹤岁归

3、第 3 章

　　“好了，走吧。”斯特瑞德拿着一个小的行李箱，从楼上走了下来。

　　楚子航看了一眼斯特瑞德少得可怜的行李“还有什么忘了拿的吗？教授，我们去了卡塞尔学院就不会立马回来了。”只带着点行李够吗？

　　斯特瑞德站在原地想了一会，露出思考的表情：“我还真忘了什么，还好你提醒我。”不然忘了那几件重要的东西可不得了。

　　他笑吟吟的歪着头，路明非感到另样的熟悉，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相似的笑。：“乱，帮我把那两个拿出来。”

　　“嗨，嗨。主上也真是的，这么重要的东西也能忘，真是令人担心啊。”突兀的，空气中的某个点像水面一样泛起一圈圈波澜，一个暖橘色头发的小孩子从中走出来。他手上拿着俩个绣着金纹的黑色布袋，看不清里面装的是什么。

　　言灵*冥照

　　楚子航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做出来防御的动作。他紧盯着乱，整个人蓄势待发。

　　在这里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发现任何除了他们之外的任何气息，甚至连一点其他气息出现过的痕迹也没有发现，这只有两种可能。一是死人，但死人生前的气息也是会保留下来的；那就只剩一种可能，暗杀者。

　　也只有暗杀者才会隐藏自己的气息，不给其他人如何察觉的可能，以求一击致命。

　　不不不，少年你想多了，只是你的侦查没有人家的隐蔽高而已。

　　“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如果我要你的命的话，你们根本不能活着见到主上。”乱笑嘻嘻的将布袋递给斯特瑞德，装作娇羞的看着路明非和楚子航。但是他蔚蓝色的眼睛里却什么也没有倒映出来，只是泛着光。

　　“...是我多虑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楚子航松开放在刀柄上的手。他被作为一柄剑培养，自然是知道什么样的气息夹杂着杀气，什么样的气息是无害的。眼前娇小的“少女”虽然给他一种危险的感觉，却没有任何的杀意。而且眼前的“少女”说得对，如果他要杀死自己的话，自己根本就无法反抗。

　　“谢谢乱了，我们走吧。”斯特瑞德柔了柔乱的头发，结果黑色的布包背在背上。他抬起头，却被眼前高大的身影挡住了路。楚子航站在阳光下，向他伸出手，示意他把布袋给自己背。

　　气息似乎有一瞬间的凌乱，恍惚间，斯特瑞德透过楚子航看到的另一个人的影子。

　　在很多年前的某一个瞬间，也曾经有一个人这样子面朝自己，弯着腰做出相同的一个动作。他的脸在时光的流逝中变得模糊不清，却还依稀能够看见他轻轻上扬的嘴唇。

　　斯特瑞德不由得向前走了一步，似乎是想要看清那个人的脸，也可能只是想要呼唤某一个人的名字。可是就在他即将要看清那个人的脸的时候，楚子航的身影又在眼前浮现。

　　怎么可能会是他呢，斯特瑞德轻笑着摇了摇头：“不了，这里面装的是很重要的东西。”

　　他神情眷恋，却还有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路明非知道，那是悲伤。

　　那悲伤满的几乎要溢出来，只是一个照面而已，路明非就感觉到了难以言喻的绝望。那实在是太悲伤了，除了悲伤之外就没有什么了，所以自然也就不会存在希望，路明非是这样想的。

　　可是直到很多年之后，独自一人的路明非才明白，那不仅仅是没有希望，而是空洞。悲伤到了极点，自然也就什么也没有了。所以连绝望也并不存在了。

　　“那么走吧。”楚子航不着痕迹地将手缩了回去，他看着斯特瑞德背后的布袋若有所思。右手不自觉地放在父亲留给他的刀上。很重要的东西……吗？

　　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楚子航没有注意到，地上匍匐着的，有着神秘灰色花纹的藤蔓在他向斯特瑞得伸出手的时候，一点一点地缠上了他的脚腕。

　　他们摇曳着枝干，似是十分喜悦的拼命生长着，像是某个神秘的契约一样。可惜这个契约还没有完成就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制止了。就像临近垂死一般，他们更加疯狂的生长着，可惜还是太迟了。他们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命力，只来得及开了花，还没有结果就在瞬间枯萎。一阵风吹过，便了无痕迹。

　　嘘。白色头发的青年将食指放在嘴唇上，露出一个像是孩童般天真无邪的笑。

　　这可不能告诉主上呢。不然，就把你送到“哪里”去哦。

　　空中隐隐回荡起飘渺的歌声，楚子航警觉的向后看去，身后却是空无一人，什么也没有发现。歌声戛然而止，楚子航知道有什么地方不对，却也并没有细想，这个宫殿里藏的秘密实在是太多了，他或许只是一点点的疑惑罢了。

　　他自然没有看见在他转头的一瞬间，绿油油的树丛中隐隐出现一角白色的裙摆。白发的少女弯着腰，轻盈的就像是有了人形的猫咪。她美丽的脸上挂着扭曲的笑：“虽然说下手晚了一点，但是依旧给你打下标签啦，这一次的你，还逃得掉吗？”

　　她提起裙摆，轻哼着不知名的曲子，踩在个色圆润的鹅卵石上，发出银铃般清脆悦耳的笑声，隐隐还能听到细碎的呢喃。她赤着脚在地面上旋转，宽大的裙摆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

　　少女哼着不知名的曲子，一点一点走远，白发青年才露出一个笑，对着斯特瑞德早已走远的背影。

　　他看着斯特瑞德的渐行渐远的身影，眼睛一眨也不眨。他的表情像极了发狠的野兽，眼神却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他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有黑色的雾气在他身边剧烈的起起伏伏着，才彰显着他现在的心情。一双猩红的浓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已经走远了的斯特瑞得感到一阵心悸，他转过头去，却只看见一道红色的光芒一闪即逝。

　　是他……吗？

　　斯特瑞德没有细想，他跨上停在宫殿门口的车，看着渐行渐远的建筑物，有点不舍。

　　他在这里呆了多少年，离开多少有点伤感。而且下一次回来，又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在这座宫殿建成之后，他一共离开过两次，这一次是第三次。

　　第一次离开，他失去了重要的友人，还赔上了重要的伙伴和亲人。

　　第二次离开，他埋葬了最得意的弟子，见证了一个曾经最辉煌的家族的灭亡。

　　这一次离开，他孑然一身，没有什么怕失去的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

　　他或许还有什么东西剩下，可是也记不清了。

　　在岁月的长河中，他被冲刷的一无所有。失去的所有东西，他不想找也无法找到。

　　过去太久了，该让的一切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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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补完，发现自己莫名文艺，我明明是一个逗逼啊，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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