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叶昭和柳惜音篇（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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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晚叶昭望着那份圣旨，上面的：朕闻柳家有女惜音，才貌双全，深明大义，赐婚宣武侯叶昭，二人择日成婚。那朱红的大印预示着这件事情的真实性。她抚摸着上面的赐婚二字，“表妹，你后悔不得了。”
过了一会儿，叶昭突然又笑了起来，“或许是我后悔不得了。”
想到自己找了国手孟兴德明日到府给表妹看病，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有个好结果。
“阿昭，我好开心，你来接我了吗？”
“阿昭，来不及了。这是我下的药，也是我选择的路。”
“就这样，陪陪我，一会儿就好。”
过一会儿，又是想到表妹奄奄一息时候最后的恳求：“阿昭，等到了那一天，你不要再做女人，来娶我好不好？”
“没有他？”
“阿昭，我看见爹娘了？”
直到已经看不清赐婚那两个字的时候，叶昭才发现自己哭了，她伸手在脸上触碰到了一片湿润。“什么时候出的汗啊，这炉子生的太旺了。”
自说自话的叶昭站起身来，踉跄了几步，跌倒在了地上蜷缩起来，揪着自己胸前的衣服，咬着牙，一声不吭。
“就这样，陪陪我，一会儿就好。”当表妹那满足的表情再次浮现的时候，叶昭终于忍受不住了，不顾一切地冲了出去，她要见到表妹，她必须要见到表妹。
当叶昭跑到了惜音房间的时候，疯了一般的敲门，当门开之后，见到有些惊愕的表妹。她一把将惜音揽入怀中，抱着她低声悲泣着。
惜音被叶昭的疯狂举动弄得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看到阿昭哭的那么伤心的样子，她拍了拍阿昭肩膀，柔声安慰道：“阿昭，没事的，没事的。”
“答应我不要留下我一个人好不好，无论去哪里都带上我？”叶昭抬起头望着惜音，认真地说道。
惜音还是那么温柔望着她，只不过却没有给她想要的答案。惜音抚摸着叶昭的脸，意有所指地说道：“阿昭，人都是会变得。”
“不，我不会再丢下你的。”叶昭握紧了惜音的肩膀，认真地问道，“表妹，嫁给我好不好？”
恐怕也只有叶昭能够做出大半夜不睡觉敲门求亲的事情了吧！表妹掏出了一条手帕，温柔地为她采取了脸上的泪痕。“阿昭你值得更好的，我不适合你。”
“你答应过要嫁给我的，”叶昭没想到自己会被拒绝，更加惶恐的解释道，“你永远都是那个更好的。”
“阿昭，永远都不要因为愧疚和同情而选择你的爱人。”表妹松开手，和她拉开了距离，眼神还是那么温柔，却总是带着疏离感。
“不是同情，也不是愧疚。”见到自己的行为被表妹误解了，叶昭有些慌乱的解释道，却忽略了表妹眼中复杂的意味。
“阿昭，你累了，回去休息吧！”说着惜音便要关上门，结果叶昭强行推门进去。
惜音见到叶昭这样子，叹了口气，也没强行让她出去，将刚刚披上的衣服重新给解了下来，盖上被子，开始睡觉。
叶昭知道自己今天晚上的情绪很不对，但是她就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看到表妹上床之后，她就站在床边望着表妹，一言不发。
过了一会儿，叶昭转手拿了纸笔，伴随着表妹浅浅的呼吸声忙活了起来……
鸡鸣声起，惜音醒来，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疲惫。红莺打来温水，看着正在洗漱的小姐，欲言又止，却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小姐，昨天将军是在这里宿下了吗？”今天好多人都看到将军一大早从小姐的闺房走出来，并且面色疲惫，脸上还有黑眼圈。
惜音取过锦帕将脸上的水珠一点点印干净：“把水倒了吧！”
当红莺离开之后，她走到了桌子面前，上面是一幅幅画，画中的人物无一例外，全都是她，放河灯的她，深夜独舞的她，大漠共舞的她，院中饮酒的她，以及睡容恬静的她。
这些画很矛盾，所有的景物都画的很一言难尽，但是却唯独人物栩栩如生，能够看出画画的人不但技艺高超，并且很用心。看着画中的人，她感觉仿佛自己这几年就没有过什么变化，可是为什么她总是有一种感觉，自己似乎变老了。
惜音抚摸着上面每一丝干掉的墨迹，想着那个不在这里的人。“阿昭……”
虽然叶昭总是觉得狐狸似乎对自己家的小表妹有意思，但是她实在是找不到别人给自己出谋划策了，于是只能够求助这个看起来比较聪明的人了。
“你说你大晚上的敲柳姑娘的门，让她嫁给你？”
“嗯。”叶昭闷闷地说道，“但是她没同意，她以前说过要嫁给我的。”
“其实我比较关注的是惜音姑娘居然还真的让你进房间了，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呵，上一次你在军营好歹还收敛了些，没和她共处一夜，现在你们这情况，你说什么都不会有人信了。”看来这惜音姑娘确实对将军爱的深，包容度这么高，就连这情况都不发脾气。
叶昭发现这件事情还真的挺难以解释的，只好闷声闷气地回答道：“皇上已经给我和表妹赐婚了。”
胡青原本想要摸摸自己下巴上还没来得及刮的胡茬，却在听到这话，黯然地放下了手：“那你还挣扎什么？”都有赐婚了，圣旨一下，谁能够不听从呢？
叶昭叹息道：“我不想让表妹觉得我是被迫的或是她是被迫的才成亲。但是昨天我问表妹要不要嫁给我的时候，表妹却告诉我永远都不要因为愧疚和同情而选择爱人。”
胡青点点头，“这才比较像是一身傲骨的惜音姑娘做的事情。你是因为惜音姑娘生病了处于同情才要娶她的吗？”
“怎么可能？”叶昭矢口否认，但是她同样也知道，如果不是表妹生病了的话，自己可能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感受到了叶昭的话不由衷，胡青感慨道：“其实我挺同情惜音姑娘的，毕竟她喜欢上的人是一个只会同情她却不会爱她的人。”
“不，我绝对不是。”叶昭站起来道，反驳道。
“那你爱她吗？”胡青逼问道。
“应该吧！”面对着咄咄逼人的胡青，叶昭也有些不肯定地回答道。
胡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好说道：“如果你真的想要娶她的话，那最起码让她感受到你的诚意，而不是大半夜的扰人清梦，更不是你的‘应该’。”
胡青给出的回答让叶昭一度陷入沉默，但是看到外面天色逐渐明朗了起来，她起身：“天亮了，表妹该醒了。”
在叶昭逐渐离开的时候，胡青感慨道：“可怜的惜音姑娘。”声音不大，却也不小，没有可以回避谁，离开的人听没听到也不知晓。
一大早，叶昭就连拉带扯的把孟兴德给拽回了国公府，因为她在回国公府的途中听到了表妹再次陷入昏迷的消息。
孟兴德快要被拉散架了，但是却碍于面前的叶昭这么匆忙着急，强行忍下心中的不满。
惜音似乎又陷入了昏睡，旁边的红莺一直在抹泪，叶昭攥紧了拳头，静静地等着孟兴德把完脉。
“孟大夫，我表妹这病？”还有救吗？明明是这么简单的话，但是叶昭总是觉得后面的字自己说不出口。
孟兴德仔细把了把脉，又沉思了半晌，长舒了一口气：“我能够感觉到柳姑娘的身体确实应该遭受了不少的创伤，但是没事，原本柳姑娘郁结于心，自然药效不佳，近来柳姑娘可能是因为心情不错，以前大夫给开的方子也确实是对症的，虽然没有治好，却也没让她病情加重。待我开上几副药，吃完之后就差不多了，虽然还得好好调养着，但只要不受大刺激就没有事情。”他松了一口气，他也害怕因为这个在叶昭心中一看分量就很重的惜音姑娘治不好，到时候谁知道这个活阎王会不会一时气愤对自己做出不利的事情。
“真的吗？”叶昭激动地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神医啊！神医啊！”在雍关城，自己不是没有找过别的大夫看，但是包括军医都是摇头说表妹就算是好好养着，也没有几年了。果然这御医就是不一样。“但”为什么表妹会时不时地就昏睡了呢？
“阿昭？”这时候床上的表妹缓缓醒了过来，叶昭闻言也不顾得问什么问题了，将她扶了起来。
“我又不是瓷娃娃，阿昭你没必要那么小心翼翼的。”看到阿昭这个样子，惜音的心中既甜蜜又好笑。
孟兴德望着面前的温柔的宣武侯，哪里还有朝堂上一般的铁血模样，只能感慨这情情爱爱啊，真是让人猜不透。他在红莺的带领下，走了出去，将这房间留给了这对有情人。
“阿昭，我看到你的画了。”惜音指了指画作。
闻言叶昭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绯红，“是吗？你觉得，”
“画的很好。”惜音握住了阿昭的手，“我从没想过我的阿昭会画画，我还以为当初的那幅画是你让别人画的呢。”
“给表妹的画，我怎么可能假手于人。”叶昭抱着她，感受着惜音身体的温度，“惜音，刚刚孟大夫说你的身体没事了，以后就让我好好守着你好不好。”
惜音越发握紧了叶昭的手，没答应却也没拒绝，只是轻轻唤了一声：“阿昭。”
作者有话说第14章 叶昭和柳惜音篇（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