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碧不毕业》安非泽

15、申舟 - 奇妙的约会

　　申舟尴尬异常地坐着，手里捏着饮料杯子转来转去，对面是钟无远，穿着和他梦里梦到的一模一样的装束，而那件多出来的休闲西装外套此时搭在椅背上。脱掉了铠甲的青年身材并不单薄，看来他的身形并不是游戏优化的结果。夏季衬衫轻薄的布料隐约勾勒出男性的肌肉轮廓，申舟忍不住看了看自己的小肚子……咳。不得不说，钟无远真的长得不赖。不过此时申舟在那双深邃的黑色眸子里看不出往常那震慑人心、能使得无数少女发狂的阴郁（所以说艾碧大陆做得很精致啊，连眼神都能看得出来），反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少有的狂热，认真、专注，却又掩藏不住其中几乎要喷薄而出的冲动。申舟自认为是比较会察言观色的，现在却恨不得根本就没有这种技能——天知道一个直男被另一个男的这样盯着心里有多尴尬。
　　不过即使是这样，申舟也没办法骗过自己。他对钟无远的印象实在是太好了。除了那次在血腥祭坛的时候被他的胆量吓了一跳以外，其余的时间钟无远似乎始终给人一种温和、完美的印象。而且申舟也看出来，如果钟无远不是那种天生的显年轻的话，现在应该也不过二十三四，而他过来的时候是开着车的，那车虽然不算多么高档，但是在这个年纪的年轻人里几乎是不可能靠自己的打拼就买到的（少数天才创业家除外），而钟无远又恰好全家死光光。几乎可以说，钟无远就像是一个少女能有的所有YY的结合体，当然了，现实版本的结合体。霸道总裁□□大佬绝世天才什么的，还是算了。所以被这样一个人盯着，即使是有些失礼地盯着，也依然让申舟没有脾气，只是微微有些手足无措。毕竟他从来不习惯被这样关注。
　　“远、远哥……”申舟低下头去抿了一口杯子里的热可可，那是他作为一名“未完全发育”的成年人在咖啡店被家长勒令能够喝的饮品之一，剩下的还包括鲜榨果汁和热牛奶。
　　说实话，申舟昨天发完消息就后悔了。他根本不知道找钟无远能做些什么，只是忽然脑子里有了这样的想法（八成是流星的锅），于是就掏出了被冷落的手机点开那个让他不敢看手机的聊天框，发出了那样的请求。虽然商定了见面地点之后万分不情愿，但申舟秉承着男子汉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风格，还是踩着点儿到了那家小巷子里的咖啡厅。这地方是他有一次出来闲逛无意中发现的，店面很精致，价格偏高（其实也就是正常价格，但是店面实在是有点偏僻了，相比而言让人觉得价格高了些），地处又偏僻，所以人总是很少。店老板或许是个有情怀的人，而这家店也就一直开着。申舟一直很喜欢这家店，这次也是几乎无意识的就说出了这个地点。而他刚刚拐进巷子就看到了钟无远那熟悉的面孔：他正在咖啡店门口倚着门柱等待。他抬头望向天空的时候，能看到他脖子那漂亮的曲线。
　　申舟那一刻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
　　一直到二人在床边的卡座落座，服务员点单结束之后，他的心情才慢慢平复下来。支着服务员还没拿走的菜单挡在面前，露出双眼一幅“暗中观察”的样子，而他所能看见的，只是钟无远柔和的、隐约让他觉得危险而富有侵略性的微笑。那是他所不曾在游戏里看到的笑容。饮品被服务生送上之后，申舟忽然想起他从未向钟无远提起过他的性别问题……而钟无远似乎也没有露出惊讶的神色，或许是把自己当成喜欢女扮男装的类型了吧？男、男装大佬……？
　　“怎么了？”钟无远轻轻开口。似乎他的声音在现实里比游戏里听起来更温柔一些。
　　申舟依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继续低着头慢慢地喝着，时不时抬起头瞟一眼，一幅我才不感兴趣就是想知道你在干什么的样子。
　　好的写到这里不光是申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了，连作者也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了。果然有一群催更的同学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了。
　　“找我有什么事么？”钟无远等了半晌，看见申舟完全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又继续开口问道。
　　“其实……没什么事。”申舟抬起头望着钟无远，保持了最基本的对话礼貌，“就是，忽然想到了，知道远哥也在这边所以我就……”
　　钟无远掩唇笑了两声：“没关系，以后想的话随时来找我，我永远欢迎。”
　　申舟的脸微红了下，感觉有些气血上涌。其实也不是什么别的，就是偶尔听到一句这么贴心的话让人非常，非常温暖吧？
　　即使现在是夏天。
　　他低下头去，试图挡住自己的脸色。
　　还是上午，约莫是十点半的样子。巷子里的阳光被对面的屋檐遮了遮，并不算太过于强烈，但那金色的光芒倾泻下来，打在坐在床边的钟无远和申舟二人的侧脸上。屋内则比较昏暗，就像是大部分的咖啡厅一样是比较温暖的感觉，因为在巷子里所以反而似乎显得更加暗了些。钟无远被光芒笼罩，罩着那漂亮的面部轮廓，用申舟那贫乏的词汇来讲，就像是光明神一样。大部分的人都有着对美的渴望，申舟也不例外。此时的他，无疑是在为自己看呆了这件事找各种各样的借口。
　　咖啡厅的大门被推开了，申舟习惯性地闻声看去，一位成熟的女性正缓缓走入，似乎是感觉到了申舟的目光，也向这个方向反向看回来。申舟对她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而那个大姐姐也笑了回来。很好，申舟觉得自己的性取向并没有什么变化。
　　大姐姐的长发在脑后简单地挽了一个发髻，身上是一件剪裁得体的现代旗袍，外面披着一条薄薄的纱巾。身材算不上多好，但是姿态优雅异常，那张面孔隐藏在一副大墨镜下，但是露出的嘴唇和下巴的线条也十分优雅，让人一看就觉得她一定是对自己的仪表非常在意，而且家庭条件应该是很不错的。申舟就那么定定地看着大姐姐一路走到吧台前，在甜品柜前弯下身看了看，然后摘下了墨镜挂在胸前，抬起头向吧台小妹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转身走到了申舟他们的卡座这边。
　　申舟有点懵逼。
　　大姐姐看了看申舟的饮料，轻笑了声：“小弟弟，觉得这家店怎么样？”
　　“挺好的。”申舟继续呆滞。
　　“那就好。”大姐姐摸了摸下巴，“最近琢磨着重新装修呢，有什么推荐的风格么？”
　　“现在这样就挺好的……诶姐姐你说啥？”
　　“这是我的店，我要重新装修啊。”大姐姐哑然失笑，“最近有很多地方都老化了，所以得好好收拾一遍。”
　　申舟表示，即使知道这家店的店主应该是个很有情怀的人，但还是以为应该是个文艺大叔啊！这个突然出现的温柔优雅大姐姐总觉得是和这本小说完全不搭调的人物啊！哪儿跟哪儿啊！
　　算了，谁也不知道作者脑子里面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我叫王夏，欢迎你们。”大姐姐看着申舟的一脸崩溃有些疑惑，不过最后打了个招呼就离开了，似乎是去后厨了。
　　然后申舟才发现天神下凡钟无远被晾在那里呆了好久。不过钟无远似乎还是很惬意的样子，端着咖啡怡然地抿着。申舟挠了挠后脑：“抱歉啊……”
　　“没事，看你们聊天也挺好玩的。”钟无远笑笑。
　　于是两个人又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大概，沉默了很久很久，喝着咖啡和……热可可。
　　良久。
　　申舟终于把杯子里的热可可喝完了。热可可在杯底有些沉淀，咖啡色的，让申舟颇是自我安慰一番，告诉自己那个不是小孩喝的热可可而是咖啡，对，没错，是咖啡。于是申舟就那样坐在那里盯着杯子发呆，并且思考着自己似乎这辈子就没有过这么尴尬的约会。还是好尴尬啊，好尴尬啊，尴尬啊，尬啊，啊。
　　你再这么凑字数真的会被读者打的哦？
　　于是申舟再次抬起头，正对上了钟无远的目光。钟无远还是那么悠闲的样子，翘着二郎腿，把手中的咖啡杯轻轻放到桌子上，发出轻轻的一声响。依然是阳光，阳光笼罩在他的脸上，一半金，一半暗，而那双眸子依然闪烁着，闪烁着灼热的光芒。申舟有点儿心虚地缩了缩脖子，吐着舌头笑了笑。
　　忽然，他好像是想到什么似，再次开口：“小舟，我问你件事可以吗？”
　　“啊？”申舟有点懵懵的，“可以啊。”
　　“咳……”似乎是来回酝酿了一番，钟无远清了清嗓子，微微探过身，“小舟是男孩子对吧？那为什么要玩女号呢？”
　　申舟觉得自己的一世英名可能毁于一旦了。

作者有话说

　　呵啊……下辈子再也不想被催更了，好累啊……最近莫名的没什么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