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交警》关键

9、第九节

　　——风和雨在比高下，雨越下越大，风越刮越凶，结果就融为了一体成为了“风雨”。
　　“小兄弟很有气质。”“抱孩子的女人”笑着丢过来一句。
　　几步远的“兵”表情木然，虽然看着这里却似注意力不在这边，仿佛没听见一般。李良看了眼他的“兵”，随即提高嗓音，“夸你呐，还发什么愣？”
　　没想到这个“兵”无动于衷，一双清澈的小眼睛放着光死死地盯着女人，忘记了看漂亮女人要含蓄道理，做出了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少见的举动。女人丝毫没回避暴露潜在意识的目光，迎着并且直接看到了眼中表示。
　　“没关系的。”女人笑了，冲着李良有些开心。
　　“兵”突然冒了一句，“你有妹妹吗？”李良愣了，女人瞬间收回了笑容，“如果有，我一定介绍你们认识。”女人展示魅力不忘流露大度，遇事不怪才是成熟，女人“嘻嘻嘻”笑着走了。
　　这是女人这几天来第二次来到李良的执勤岗上，与上次不同的是这回是早岗。她这是送孩子去幼儿园，顺便站一下。虽然只是第二次却跟老朋友一般，没有了陌生和距离感。
　　“行了，你站会儿，我去趟医院。”李良摘下帽子解下执勤装备，又交待一会儿下岗，“兵”自己走回去。早岗时间还有几分钟才到，但李良有些等不及了，不是这个“兵”的举动闹的，李良或许还要站到下岗时间，可此时他已经急迫了。
　　急诊门口挂着的“急诊”两大字还亮着光，尽管已经是白天，但它发出的光还是隐约可见。
　　拆线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一直想不起来再次复查，第一次复查还是半个月前的事情。
　　本应该走门诊的大门，但是上了台阶就不知不觉走到了急诊科的门口。
　　李良没有要找的人，却在不知不觉中用眼睛扫描着这里的大夫。他确定杨百丽不在。至少经自己这双眼的扫描后没有发现。对于这个印象深刻的女大夫，尽管不曾谋面，却对这个身影记忆深刻。在医院相同的着装环境里，深刻到一眼就能区分，而且不管相似和相近。
　　犹豫中李良收回目光，扭头漫无目的沿着走廊地向前走，不知该剩电梯上楼去还是往回走，复查的事一时没想起来。李良有些恼怒自己，莫名其妙的烦恼不知如何解除。
　　“哎，这位患者，往哪儿去？”声音太熟悉了，李良顿时就是喜往心头涌，美往心里流。
　　李良停了一下，然后才缓缓转过身来。
　　“是叫我吗？大夫？正在找医生。”
　　“找大夫在走廊里转悠啥？瞧病还是瞧人？”急诊室里一位大夫正闲着，没有一个病人。
　　被人识破了伎俩，李良心里顿时有“突突”的感觉，但还是努力保持脸不变色心不跳，“瞧病也瞧人，两件事。”
　　“跟我来。”李良还有些恍惚，他不明白，明明刚才看了一圈儿没看到她杨百丽的，怎么就被她看见了？
　　杨百丽不再理李良，转身自顾向一间办公室走去。两个男护探出头来，这架式不用去想分明就是要找热闹看。
　　李良不再犹豫紧跟着杨百丽后面闪了进去。
　　“不知大夫有何吩咐？”李良一脸的无辜和茫然，装得不能再像了。李良自己都佩服此时能够如此镇定和超常发挥。
　　“这话应该我问你吧？不是你在找大夫吗？说吧哪不舒服？”
　　“报告大夫，这里有疙瘩，十分地不通畅。”李良指着自己的太阳穴。
　　“脑子坏了？回家吧，想吃什么弄点什么，等着吧。”
　　“这可不行。大夫，我这病只有大夫你能治，你可得赶紧给我治治，救死扶伤，你可不能推脱。”
　　杨百丽微微斜着身子靠着办公桌，摘下口罩，面对着李良，“听说你在打听我？说吧，有何企图？”
　　“大夫，用词不妥，不能用贬义词，这是对我的善意一种严重误解，念目前大家都在构建和谐社会，我这里就不抗议了。”从杨百丽摘下口罩的那一刻起，李良的心思完全就乱了。他看清楚了杨百丽这张脸。他想到了，而且反反复复了多遍，但在真实的面孔前，还是让他感到了意外。见过美女，还真没见过这样的有气质女子，高傲而美丽，在她的面前男人所有的企图都会不自觉地躲藏起来，丝毫不敢外露。李良突然感觉自己就是童话里的小矮人，而杨百丽就是那个漂亮的公主。
　　好在他这些年在路面上练就了应变能力，特别是对难缠的人和任性的人。李良马上对自己进行了重新调整，很快制定了新的进攻计划，针对之前与杨百丽“交战”经验，设计了几套应付方案，供自己选择。
　　“你继续。”杨百丽索性抬腿坐在了桌子上。
　　——这是男人的动作！有性格，我喜欢。
　　没有病人，没有第三者，现在是她的主场，完全掌握着主动。
　　“那我就说正题。”李良干咽了口吐沫，感觉在气势上要败下阵来，虽说有些心甘，却十分不想被杨百丽牵着走。
　　“这么说，你承认刚才都是废话了？”
　　“错，称之为导语或者前置都可以，都是来自本人内心。我认为句句都是有用的话。”
　　“哼，接着说。”
　　“没了。”
　　“没了？导语说完就完了？”
　　“啊。”
　　“我看你没事找事，闲得慌。”
　　“嘿嘿嘿，主要是路过，顺便。”
　　“你这也路过了，可以走了。”
　　李良看着杨百丽索性扭过去的脸，只好吐出了心里话。“主要被白衣天使吸引，吸引力太强的结果。”对目的的叙述总是绕来绕去，还过于干巴和无味，即使厚脸皮需要这样直接直白，但也应该听起来幽默些，这跟之前的贫嘴斗磕相比简直就是另一个人。
　　——在最重要的表达面前，这种方式实在是糟糕透了！李良真是恨自己。
　　“吸引你？说说看，白大褂怎么就吸引你了？”杨百丽笑盈盈的，并向前探了身子。
　　“是大褂里边的人，不是衣服。”
　　“我看你真是闲得，找你的天使去吧。”杨百丽不再往下聊了，目的已经非常明显了，她跳了下来，想这就结束这场已知结果的舌战。
　　“就这么走了？我还有话没说完呐。”
　　“谁稀罕听。”
　　“我最重要的器官丢了，你得负责。”
　　“你想说什么？” 杨百丽已经走到了门口，回头瞄了眼身后的李良。
　　“我就是想说，你，你没男朋友吧？”尽管话音不连贯，但勇气可佳。
　　“有，又如何？没有又如何？”
　　“有我也追，没有我更追。”
　　“绕了半天终于说实话了，看中我什么了？长相？还是其他？你了解我吗？”
　　“告诉你吧——你让我心动，其他的都不重要。”李良慢吞吞叙述着，句号过后手指向了前胸，眼睛看着面前的杨百丽，此时不再回避与那双凤眼的对视。这让他突然有那个“兵”看“抱孩子女人”一样的目光。
　　杨百丽缩了一下，用不自然的动作掩饰着羞涩。
　　……
　　杨百华是杨百丽的叔辈弟弟，他当然会告诉姐姐杨百丽有个警察曾经来过，不寻常的举动明显是那种意思。说到“那种意思”杨百华故意笑笑。
　　城市就这么大，不到一百万的人口，杨百丽的朋友托朋友不用第三个人就很快知道了李良的身世，上下三代都问了个清楚。
　　对于李良的自然情况杨百丽是满意的，尽管他俩岁数相差有七岁。但她不确定李良能够接受她包括她的家庭，因为之前出现过接受不了她家庭的男方，还不止一个，不然她不会闺中待嫁到今天。
　　杨百丽走出办公室前丢下一句“想好了，再来吧。”走了。
　　这是基本同意的表态，不能说基本就是同意。仍站在医生办公室里的李良心里这个美，就如同大夏天出了身大汗喝上了凉爽啤酒。又如寒冷的冬季喝上了一杯热茶。
　　李良乐颠颠的走出了急诊科，又乐颠颠地上了警车。上了车李良回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就想起了杨百丽临走时撂下的话。
　　“她能有什么事？一个小丫头。”
　　——她爸她妈还能是特务？□□？这都是什么年代的还特务□□的？
　　——不会因为腐败吧？腐败怕啥？又不是她腐败。她腐败还有当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