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朝拜

35、番外（二）

　　这天，曹玦难得休息一天，赶紧将小孩送到曹老爷子那里，准备和李林森好好出去玩一天。

　　早上，没了小孩在耳边吵吵闹闹，李林森还真有点不习惯，她一会儿觉得该给小孩冲奶粉，一会儿又下意识地找找小孩去哪了，看客厅没有小孩，才意识到小孩去了曹家。

　　曹玦看不得李林森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是为了小孩，有些不满：“你眼里只有孩子，我可是特意空了一天出来，很不容易的！”

　　李林森拍开曹玦靠过来的身体，道：“行了，我知道了，也不知道小孩有没有哭着找我。”

　　曹玦见李林森满心都是孩子，醋意大发，将李林森揽进怀里，直接亲了上去。

　　李林森没料到她来这一出，话音都被亲没了，曹玦在她唇瓣上轻轻一咬，李林森便受不了，软软地瘫在她的怀里。

　　曹玦看着怀里的人，她们度过这么多年，每一天李林森都在自己的怀里醒来，李林森年华正好，却要委身于自己，每天和孩子怄气，和家庭琐事打交道，只觉得这个家让她心满意足，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给她，她温柔地吻着李林森，带着满腔热情。

　　于是，在一个悠闲的早晨，两人第一次起晚了。

　　中午，曹玦要带李林森出去吃，李林森怏怏不愿走动，曹玦自己吃干抹净，当然不敢怠慢她，立刻鞍前马后的照顾她，到了餐厅，曹玦哄道：“你饿不饿？这家饭很好吃的，待会儿你尝一点吧！”

　　李林森腰酸得厉害，再一看某个肇事者神色欢快，没一点不适，心里立即不平衡，恨恨道：“你别在我耳边吵，赶紧滚去点菜！”

　　曹玦一听她发了号令，利落地滚出了包间。

　　曹玦到了包间外，先去要了一杯温牛奶，这时，曹玦听见身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她回过头，看见了谢妍。

　　谢妍估计也是刚来，正在定包间，看到曹玦满脸惊讶：“曹哥，你也在这里吃饭吗？”

　　曹玦面色淡淡，回她一个“嗯！”字。

　　谢妍倒也不觉得尴尬，笑着说：“曹哥，我要订婚了，就在下个月，你会去吗？”

　　曹玦一愣，她也听外公说了，并没有注意，突然听她说起，有些惊讶，却没有说去还是不去，只道：“那恭喜你了！我会提醒外公去的，他一定很高兴。”

　　谢妍面色有些失望，但还是说：“那我可以去你家做客吗？”

　　曹玦以为她说的是曹家，于是点点头：“可以！”她又想到李林森一个人在包间，牛奶估计也温好了，于是对谢妍道：“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谢妍得到满意答复，自然点头应允。

　　曹玦回到包间，李林森都快睡着了，曹玦立刻走过去，抱着她说：“宝贝，别睡了，先垫点东西吧！”

　　李林森被吵醒，靠在曹玦肩膀上，曹玦直接喂她喝牛奶，还在一旁笑道：“这么年轻，体力可不行。”

　　李林森先给她个白眼，一脚踢了过去。

　　服务员推门上菜时，正好看见李林森将曹玦踢下去，曹玦一脸茫然地坐在地上，显然没有反应过来，服务员手一歪，差点没把菜洒了。

　　小希理一岁半的时候，李林森就决定考英语六级，反正在家闲着没事，正好等小希理上幼儿园的时候可以找工作。

　　到了现在，小希理快两岁半了，李林森正好赶上今年的考试，那天和曹玦出去吃饭回来以后，李林森便要求和曹玦分开睡，曹玦和小希理睡，李林森一个人睡，还美其名曰是为了考试，嫌弃她们太吵。

　　曹玦一脸不乐意，她和小孩睡儿童房，那也睡不下啊！这分明是在打击报复。反而小希理倒是非常乐意，天天晚上要曹玦给他讲故事。

　　李林森考六级笔试那天，曹玦在家带孩子，李林森临走之前放出话来，如果她考试没过，曹玦以后也不要在卧室睡了！曹玦简直是欲哭无泪，默默地靠在门口恭送她去考试。

　　过了一会儿，门铃又响了，曹玦正在厨房给小希理冲奶粉，听见铃声，便放下奶瓶去开门，心想肯定是李林森忘了拿钥匙。

　　结果门一打开，竟然是谢妍，曹玦怔了一下，才说：“你怎么来了？”

　　谢妍一脸无辜：“不是曹哥同意我来看你的吗？”

　　曹玦想了一下，才发现是自己没说清楚，但也不能把人晾在外面，于是侧身请她进了屋。

　　谢妍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曹玦去给她倒茶。

　　谢妍见曹玦一身休闲，整个人显得居家干练，不禁道：“听曹爷爷说，你已经结婚了。”

　　“对，你不是也快结婚了吗？”曹玦坐在沙发的另一边回答她。

　　谢妍略微环视了屋子一圈，好像没看见屋子里的女主人，曹玦似乎知道她在看什么，解释道：“她今天有事，出去了。”

　　谢妍见曹玦谈到妻子目光柔和，不觉有些不是滋味，只看着面前的茶杯。

　　屋里很安静，两人一时间没有话说。

　　最后，还是曹玦打破尴尬，她问谢妍：“你的结婚对象，是谁？”

　　谢妍像是一直等她问这个，立刻抬头要说：“是……”

　　突然，从房间里传来一阵哭声，打断了谢妍接下来要说的话。

　　只见曹玦脸色一变，立即快步走到卧室，小希理醒来看不见父母，一般都会哭闹。

　　小希理正在抽泣，曹玦推门进来，小孩立刻委屈上前求抱抱。

　　曹玦一把抱起小孩，托着他软软的小身体，向客厅走去，谢妍看着曹玦抱着个小孩从房间走出来，心里一惊，她没想到曹玦已经有了孩子，还这么大了，本来她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现在如一盆冷水浇下来一样，让她心里彻底清醒过来。

　　小希理见家里来了客人，于是紧紧攀着曹玦的脖子，嘴里念叨着：“妈妈，我要妈妈。”

　　曹玦歉意地看看谢妍，又扭头宠溺地冲儿子解释：“今天爸爸陪你，妈妈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着，曹玦将他放到沙发上，撸了撸头发他睡乱的头发，温柔道：“你先乖乖坐着，爸爸给你拿牛奶。”

　　小孩坐在沙发上，睡眼惺忪，显然还没睡醒。

　　一旁的谢妍细心地发觉，曹玦眼里看着孩子的目光，那里还有昔日里严峻冷酷的样子，而她现在也终于意识到，为什么自己刚才觉得不对劲，因为整个客厅的角落里都是小孩的玩具，她落寞地想，曹玦平日里，一定非常宠孩子吧！

　　曹玦冲好了牛奶，又去浴室拿了块湿毛巾，攒了温水，才回到客厅，她先给小孩擦擦脸，才把奶瓶送到小孩嘴里。

　　小希理叼着奶瓶，又搂着曹玦的脖子不松手，靠在她怀里，惬意地喝着奶，曹玦显然知道这是他喝奶一贯德行，任由他靠着。

　　谢妍看这孩子长得很好看，于是道：“你的孩子都这么大了，长得这么漂亮，一定像他妈妈吧！”

　　曹玦听她这么说，立刻笑道：“笑的时候像妈妈，其他时候像爸爸。”说着又看向怀里的小孩，对他说：“是吧，儿子。”

　　小希理正哼哧哼哧地喝着奶，懒懒地看她一眼，没理她，曹玦被他逗得“噗呲”一笑。

　　两个小时很快过去，谢妍就这么干坐着，和曹玦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小希理喝完了奶已经跑到客厅里自顾自地玩着小火车。

　　曹玦看时间也不早了，估计要开始做午饭了，于是对谢妍说：“快中午了，要不你留在这里吃饭吧？”

　　谢妍脸上有些惊讶：“你还会做饭！”

　　曹玦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笑道：“当然，我妻子和儿子最爱吃我做的饭。”

　　谢妍心里更不是滋味，觉得曹玦什么都想到妻子，她都好奇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

　　说曹操曹操到，只听门“咔哒”一开，李林森从门外开门进来，小希理一抬头看见妈妈，立刻把玩具一丢，高兴地奔向妈妈，李林森看见儿子，张开手和小孩抱个满怀。

　　曹玦早就注意到动静，也快步走了过去，道：“回来怎么不打电话，我好去接你。”

　　李林森边换鞋边说：“你不是要在家带孩子吗？再说也不远。”这时李林森注意到客厅还有个女人，于是问曹玦：“你客户？”

　　曹玦解释道：“以前的朋友，是谢妍，你应该见过。”

　　李林森点点头，她一向不关注这些，于是抱着小孩往客厅走，对谢妍问好：“你好，谢小姐！”

　　谢妍见李林森大方随和，有些磕绊地回道：“你好，曹，曹太太！”

　　曹玦见李林森面色疲倦，心里猜测是不是没考好，想到自己可要争取到回卧室里睡的权利，于是上前把小希理抱下来，拿个玩具哄着小孩：“去客厅里玩，待会儿爸爸做好吃的给你！”

　　哄完小孩，又哄大的，只见曹玦将李林森推到沙发上，一边给她捏肩一边道：“考得怎么样？复习那么久，肯定能过吧！”

　　李林森点头道：“还行，今年的题好像有些变化。”

　　曹玦立刻安慰她：“没事，再怎么变，不过是万变不离其宗，考完就不想了，今天好好补补。”

　　谢妍见两人旁若无人地对话，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起身道：“曹哥，时间也不早了，我先走了。”

　　曹玦这才抬头道：“在这吃饭再走吧！”

　　谢妍推辞：“不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过几天就结婚了，希望你们能参加。”说着往门口走去。

　　李林森立刻推推曹玦吩咐道：“你去送送！”

　　曹玦于是去了门口，谢妍有些强颜欢笑，对曹玦道：“不用送了，我开车过来的，很方便，希望曹哥以后更幸福。”

　　曹玦道：“嗯，也祝你幸福！”

　　谢妍几乎是落荒而逃，她想，今天，自己终于死了心，她坐在车里，看着曹玦居住的房子，想到曹玦的笑容都给了那个女人，心里便一阵难受。

　　谢妍至今记得自己第一次看见曹玦时的样子，那时非典正闹得厉害，自己在爷爷的军队里，全部封锁，根本出不去，自己很是无聊，突然有一天，爷爷突然救回来一个男孩，那个男孩一直昏迷着，自己只是偷偷去看了一眼，便移不开目光，那个男孩虽然一直沉睡着，却遮不住好看的眉眼，她的五官精致好看，皮肤白皙，比她见过的所有哥哥都好看。

　　那天她一直等着小哥哥醒来，结果，那个哥哥在被打了一针后突然发烧，她想跑去叫医生，但那个哥哥却突然抓着她的手，嘴里喃喃喊道：“阿木，阿木，不要走，我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不要走！”

　　谢妍正纳闷“阿木”是谁，这时小哥哥却话锋一转，像是在祈求道：“妈妈，妈妈，我后悔了！后悔了！”那声音凄厉而又绝望，饶是谢妍听着，也觉得心里一紧。

　　后来，她知道了，那个小哥哥叫曹玦，是曹爷爷的外孙，曹玦经常一个人坐着，面带忧郁，她经常偷偷地在一旁看着曹玦，有一天，曹玦突然转头，看见了角落里的她，那一刻，谢妍觉得世界都安静了，那一刻，曹玦看着她的目光，略带疑惑：“阿木，你来了吗？”即使她知道曹玦只是陷入了回忆，即使她知道曹玦心里有个人，名字叫阿木。

　　谢妍摇摇头，从回忆里挣脱出来，她启动车子，踩下油门，终究还是要放弃的，一厢情愿终究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晚上，李林森和赵媛通话，和她说了今天的考试，还说了家里来的客人，赵媛知道谢妍，不过将话题岔开了，她可是知道谢妍喜欢曹玦喜欢的死心塌地的。

　　挂了电话，赵媛叹了口气，对着她身旁的谭晨昕道：“你说这一孕傻三年，这都两年了，李林森还这么不自知，幸亏曹玦够爱她，不然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贴上来。”

　　谭晨昕笑道：“你关心别人，怎么不关心关心自己，我们也是不是——”

　　赵媛奇怪地看他一眼：“是什么？”

　　谭晨昕揽过赵媛的肩膀，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是不是该给囡囡添个弟弟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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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写到这里，就正式完结了，很开心自己可以一路坚持到这里，这篇小说已经构思一年，但没想到灵感一来，就真得一气呵成，小月有余，已经完成。
不过，虽然看的人不多，但至少我已经写出来了，很感谢一直支持我的人@18703996，鲁迅说过：“人生得一知己足矣。”所以我觉得，觅得知音，便是难得！
此外，2017快要过去了，希望我那寥寥无几的读者可以有个快乐的一年,来年继续天天向上！还有，祝我今年不挂科，如果没挂科，过年果断开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