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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3 真相 ...

  •   “怀疑前辈什么?”流歌眨眨眼,一脸迷茫,“我听不太懂呢。”

      “茶好喝吗?”

      “还可以。”

      “还可以……”源相雅露出戏谑的眼神,“可这是苦丁茶,我记得你不是最怕苦的吗?”

      “……”

      流歌脸上疑惑的神情收了起来。她也轻轻放下茶杯,不再遮掩的袖口可见一片水渍。

      褪去伪装的恭敬和乖顺,少女露出源相雅熟悉的尖锐、敌意的笑容:“看来你也一直不怎么相信我呢,秃子。”

      “哈哈哈,对,这才是你,千代。”源相雅畅快地笑起来,“看你一直那么乖,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了。”

      “那么说一说吧,你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什么,开始怀疑我的?”

      “大概从你提供那份资料开始吧。”流歌理了下耳鬓的发丝,“虽然帮了大忙,但不觉得太巧了吗?”

      “你觉得很巧吗?”源相雅笑着反问。

      “在我进入神乐的本丸看到那里的情况时,就知道有政府内部人员参与其中了。虽然留下的都只是普通阴阳师的痕迹,但能彻底屏蔽政府的监控,就只有熟悉本丸的人才可能,譬如审神者。”流歌盯住源相雅的笑脸,“而你恰好就是。”

      “神乐是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头发被剪去的。咖啡厅那件事看起来只是场事故,但如果是你的话,偷偷动点手脚并不难,毕竟神乐信任你,对你毫不设防。理发店剪去的头发一般在清洁的时候都会不同客人的混在一起,会把神乐的头发单独装起来一份,只能是提前设计好或者当场就有人交易,但无论是哪种,你都逃不了嫌疑。而从我后来遭遇的袭击来看,应该就是你们提前设计好的,你负责把神乐带进了那家理发店。”

      “但这些都是猜测,你没有证据。”源相雅说。

      “没错,我本来没有证据。”流歌承认,“直到你们去土御门雅乐宅邸的时候,我拜托鹤丸找机会弄来一张你的符咒。经过与我在神乐本丸捡到的符咒相比对,那上面阴阳师独有的名印是一样的。”

      “果然你派那两个付丧神来,不是来帮忙,是来监视我的。”源相雅有点赞赏地说,面上毫无被人算计的恼怒。

      “……不,他们是去帮忙的。”不料,流歌否认。

      她目光里刀锋般的锐利略微褪去了,神情变得复杂起来,“我只是有所怀疑,但并不想相信……这些是真的。”

      “也对。你如果确信,怎么会放心舍得派你的宝贝付丧神来跟着我。”源相雅在“宝贝”这个词上嘲讽地加重了读音,完全忽略了少女眼中一抹柔软的东西。

      “不过我很奇怪,既然你现在已经确认了,为什么不报告政府,还要单枪匹马地来赴我的约呢?可别告诉我你是来劝我自首的。”

      “我对政府没有那么高的忠诚度,如何处置你也是神乐的事,不是我该操心的。”流歌语气淡淡。

      “可你也还没有告诉土御门。”源相雅指出,“千代,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这话说的真奇怪,前辈,不是你邀请我来的吗?”流歌反问,“也别光问我,我也有问题想问问你。”

      她的声音沉了下来,“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你就想问这个吗。”源相雅轻笑了声,坦然回答,“为了做个实验。”

      “……实验?”

      “没错,实验。”

      源相雅愉快地点头,表示肯定。

      “政府的官方数据库并没有关于暗堕的资料,这你也知道,所有的暗堕本丸又基本都会被监察部第一时间处理掉,想找个样本真是太难了。”他无奈地叹息,摊开手,“没办法,只好自己动手。”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听不懂吗?”源相雅用有点责怪的眼神望着流歌,好像在嫌她太笨一样,“我在寻找制作暗堕付丧神的方法啊,千代。”

      流歌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以为自己听错了。

      “为什么要……”

      “我喜欢听话的东西。”源相雅提前回答了她还没完全问出口的问题,露出恶劣的微笑。

      他双肘撑在茶几上,十指交叉抵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盯着少女的脸,观赏她随着自己接下来的话,脸上的每一丝表情变化。

      “刀剑付丧神们很强,但是太不听话了。而像溯行军那样就很好,没有脑子,仅仅是他们的主人一个命令,就可以前赴后继的去送死。但那些废铜烂铁大多又太弱了,与政府的战争居然只能靠人海战术,不合我的心意。”

      “但暗堕的付丧神,你也发现了吧?和溯行军很像。他们就像这两者的结合体一样,真是……太完美了。”

      源相雅深深吸气,露出扭曲的自我陶醉的神情,这令那张原本英俊的脸此时简直让流歌作呕。

      “我想得到这样完美的东西,可以稳定的、大量的制造出它们。可惜虽然暗堕这种现象并不少见,留下的资料却太少了,大多都只是论坛上那些像鬼故事一样的传闻,那种东西是不能作为研究样本的。没办法啊,我就只能多做一些实验了。”

      他像个戏剧演员那样张开双手,露出夸张的感激表情,“感谢土御门家的那对笨蛋兄妹,他们让我又收集到了宝贵的数据。”

      “你居然为了这种事,就对神乐……”流歌的声音颤抖,对眼前人多年相识积攒下的最后那点情谊也消失殆尽。她冷静下来,咬牙继续问,“那你后来为什么又背叛了土御门雅乐?为什么要帮我们?”

      “数据已经收集到了,我就没有必要再陪着大少爷玩下去了。”源相雅理所当然地说,“而千代你却在为这事苦恼着。”

      他望着流歌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我不想看到你为了别人的事去这么苦恼,千代,你这样我很不高兴。我会嫉妒。”

      “……你什么意思?”

      “我一直很中意你这双眼睛。”源相雅在少女错愕的目光中,端详着那双漆黑的眼瞳,“这么纯粹的黑色我还只见过这独一份,就像还没沾到烟火气的初生婴儿一样。”

      “它们最漂亮的时候,是在你17岁时,你终于得知你家庭变故的真相之后。那里面属于人类的多余杂质终于都不见了,干净得就像摆在珠宝柜里的宝石。”他真诚地说着令流歌毛骨悚然的赞美之词,接着又露出愤恨的神情,仿佛偏执狂被人毁去心爱藏品。

      他目光阴鸷地盯住少女的眼睛,“可是又从什么时候起,那里面又多出那些多余的东西来了?”

      “你……在胡说什么……”流歌的嗓子发紧。

      “我在说我喜欢你啊,千代。真的很喜欢。”源相雅低声笑了起来,“无法接受吗?”

      “……”

      面对这种表白,流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令人窒息的恐惧与厌恶堵在胸口,她就像被毒蛇盯住的猎物,浑身抑制不住的恶寒。

      然而源相雅的话还在继续。

      “即使这双眼睛像现在这样用憎恶的眼神看着我,我还是觉得它们很漂亮,只要是在看着我。”他始终在用欣赏的目光盯住流歌的双眼,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般自说自话着,“最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喜欢到已经无法忍受这双眼睛看着别人,无法忍受它们去为别人的事喜悦生气或者苦恼。喜欢到……我已经想把你藏起来,让除我以外的人都再也看不到你的存在。”

      “恰好你现在发现了我的秘密,我就更有理由把你留下来了,不是吗?”

      凝滞的空气里,能听到少女细长的呼吸。

      深情也好,变态也罢,那些表白的话语都没什么意义,不过是更加恶心她而已。真正的重点,是男人突然说出的这场鸿门宴的目的。

      在经过震惊、恶寒、厌恶等一系列复杂的情绪后,流歌镇静下来。她在源相雅看砧板鱼肉的目光中,面无表情地回视他。

      “秃子你是不是没睡醒?”

      “我知道你是不会乖乖留下来的,千代。不过没关系,这个过程我也很喜欢。”源相雅很有风度地笑,对流歌的话不以为意,“我们不着急。倒不如先说说,你来这里本来是想做什么呢?我很好奇。”

      流歌沉默着,心里思索。

      话已至此,就没有必要再遮掩下去了,倒不如把一切挑明,然后早点离开这个地方。她已经没心情跟源相雅继续周旋下去。

      “备前长船长义。”

      “哈?”少女口中突然吐出的这个名字,让源相雅一愣。

      “他在你这,对不对?”流歌面无表情地问。

      “你问他……你是来找他的?”

      源相雅不可思议地望着流歌,怎么也想不到会是这个答案。

      “你找他做什么?想看看他过得好不好?”他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

      然而,少女抿紧的唇角却告诉他,真差不多让他说中了。

      源相雅敛去了笑容。他认真盯着流歌,像是想研究一下她脑袋里到底是什么构造:“千代,我真的不理解,你到底在想什么呢?”

      “……”

      少女的沉默让他心情暴躁起来。他突然又恢复了笑容,那其中蕴含的恶意却又比之前强烈了数倍,“你说那个付丧神啊,大概已经没了吧。”

      “……你说什么?”流歌怔住。

      “你就没发现,你这一路走过来,我这里没有一个刀剑付丧神吗?”源相雅轻笑着反问。

      流歌怔怔望着那张恶意微笑的脸,不禁顺着他的话回想……的确,在这个本丸,她只看到了源相雅的式神,没有看到一个刀剑付丧神。

      一种让五脏六腑都寒透了的刺骨的恐惧从胸口弥漫,冻住了喉咙,让人呼吸困难。流歌张了张嘴,慢慢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敢去问,却又不得不问,“你的本丸的付丧神……都去哪了?”

      源相雅笑着看她,不回答。

      “……你对他们做什么了?”

      “我对他们做什么了……”源相雅慢吞吞地重复这句话,在女孩因恐惧而越缩越紧的瞳孔中找到足够的报复的快感,才回答她的问题,“千代,我说过我在做实验啊。我连土御门的本丸都会去花心思设计,自己手上的这些便利资源,又怎么会放过呢。”

      “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流歌失声道。

      “为什么不能?”源相雅反问,“你当他们是什么?不就是一堆铁吗?”

      “你说什……”

      “本来就是人制作的工具,工具当然就是拿来用的。想怎么用,那是主人的事。千代你在心疼什么?该不会真的把他们当作什么神了吧?”源相雅嘲讽地明知故问。

      “……你闭嘴。”

      “其实从你和土御门神乐的态度来看,与其说你们当他们是神,不如说是把他们当人类看吧?真有意思,明明不过是被自己的灵力赋予形体的一帮东西,居然把他们当人看,你们才真是让我觉得病的不轻。为什么会这样?就因为那些东西都长了张精致漂亮的脸蛋吗?”

      “你闭嘴!”

      “想听听我的实验吗?或者想知道那些东西的去处吗?”源相雅兴致盎然地提高声音,就像一个神经质的科学家要展示他引以为傲的科研成果,“其实我还真不敢随便弄坏他们,毕竟锻造出来花的都是我的资源。他们中很大一部分,是自己跳了刀解池呢。”

      “比如那个三日月宗近。他大概是最符合你们心目中神明的形象吧?当时我在研究付丧神暗堕与灵力供给之间的关系,于是刻意给他们提供了不纯净的灵力来源。那个三日月是最早发现异常的。在他知道了我的目的后,我还担心他会不会采取什么过激的行动。哪想到……他居然选择了自行刀解。”

      “那次还真是给我惹了很大的麻烦啊。数据还没收集到,实验就遭到了破坏,还因为最珍贵的五花刃被刀解而差点让监察部盯上。他把自己的本体丢下刀解池时是微笑着丢下去的,事后想想……还真是个可怕的家伙。”

      “然后是鹤丸国永。他从我这抢回了刀铃,我以为他会去当个流浪付丧神,或者另找个审神者投靠,哪想到……他砸碎了自己的刀铃,然后说着‘这个本丸太无趣’这种话,离开了这里,大概在外面没两天就消散了吧。”

      “那个一期一振也很有意思。他为了他那些所谓的‘弟弟’们,一直在忍受。他本来是我最接近成功的作品,哪想到……居然在一次出阵中,为了保护‘弟弟’脱离了我的控制,然后,碎刃了。”

      “真是可惜啊……但也很有趣是不是?明明只不过是出自同一个刀匠之手,居然还真当他们有什么像人一样的血脉关系,最后也是为了这种可笑的亲人关系心甘情愿赴死,我还真不理解这些付丧神的想法。”

      “不过也是多亏他们,让我不得不重视‘心’这种因素对暗堕的影响。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神格’吧?付丧神不如溯行军那么好掌控,恐怕多的就是这麻烦的东西。”

      “所以我后来针对‘心’又做了几个小实验。”源相雅望着流歌已经铁青的面孔,露出不怀好意的微笑。

      “我选了几个生性比较敏感脆弱的付丧神,稍微研究了下。比如你一直很中意的那个山姥切国广。”

      满意地看到流歌僵硬的表情在听到这句话后,再次发生明显的情绪波动,源相雅继续徐徐道来。

      “他还真是个很容易受到刺激的家伙,也可能因为我这里刚好有他纠结的那振本科吧。我不过是没事就多提醒提醒他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他就……你猜他就怎么了?”

      源相雅像是非常期待流歌的回答般,脸向她凑近了些,然后在感受到桌子下少女的手猛地颤抖了下时,又及时缩了回去。他得逞般的低声笑着,继续道,“他疯了,但他没有暗堕。”

      “很不可思议是不是?我后来才发现,要导致暗堕这种变化,需要的是‘憎恨’这种感情。而那个山姥切,即使在被人那般恶意中伤和不公对待的情况下,他居然也没有产生憎恨这种情绪。他居然……他居然觉得,我说的还挺有道理。”

      源相雅像讲到一个笑话那样,吃吃笑起来。他也的确觉得这就是个笑话。

      “他就那样不断的自我怀疑,不断的给自己施加压力,最后啊,竟生生把自己逼得……崩溃了。”源相雅笑着摇头叹息,“真是个可怜的家伙啊。你说他到底是有多老实?还是有多傻?”

      “你说够了吗?”流歌结了冰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响起。

      “对了,我还没说那个山姥切最后的下场。”源相雅还在兀自继续。他端详着少女眼底跳荡的漆黑的火焰,像是在欣赏自己最后的杰作,“他是被你想找的那个长船长义处理掉的。”

      “是他亲手把他的仿造品,推下刀解池的。”

      毫无预兆的,茶几突然被掀飞出去。

      茶具、滚烫的热水,以及木质的桌板一齐向源相雅砸来,却在他身前砰然炸的四分五裂。一道透明的墙在空气中显现,表面泛开一圈圈莹蓝光芒的涟漪,挡住了飞溅的碎片。源相雅好整以暇地瞟了眼同样被结界挡住的刺来的短刀,望着隔着结界少女眼中滔天的愤怒与杀意,轻笑:“就这么几句话,你就不冷静了?你还真是很喜欢那些付丧神啊。”

      “你做这种事,监察部怎么会没发现?”流歌没有理他的讥讽,面无表情地问。

      “很简单啊,只要历史修正主义者那帮家伙别来我监控的时间轴上捣乱就行。他们很愿意配合,毕竟也想得到更强大的战力呢。”

      “原来如此,与那帮家伙勾结是吗。那这就不只是私事,还是公事了。”流歌盯着源相雅目光坦然的双眼,“你还真是肆无忌惮地说出这些话啊。”

      “我已经说了我不会放你走,和你说这些我还有什么好避讳的?倒是你啊,千代,后悔了吗?你是顾忌到我的身份,怕牵连你那些付丧神,才一个人来的吧?”源相雅摇头叹息,“可惜啊。你如果不是总顾虑太多,未必会落到现在这种处境。”

      付丧神攻击审神者在政府是绝对禁止事项,即使有其所属审神者的命令也不被允许。攻击同僚的审神者未必会受到多严厉的惩罚,但付丧神却大多会被处理——这是从制度层面上就存在的不公平。说到底,对政府来说拥有优秀灵力的审神者是宝贵的人才,而刀剑付丧神却只是消耗品而已。

      只有在一种情况下是例外——讨伐背叛者。

      正如源相雅所说,的确很可惜。

      “不,我很庆幸没带他们来。”流歌否定,“多看你这人渣一眼,都是脏了他们的眼睛。”

      她突然收刀,向后飞身跃起,躲开迎面扑来的攻击。仿佛浓烟组成的巨大黑蛇从源相雅身后冲出,以捕猎的迅疾向流歌不断追击,逼着她一路退至墙角。她向侧就地一滚,堪堪躲过黑蛇的扑击,紧接羽织如黑色的羽翼般展开,在黑蛇不容喘息的第二次扑击中,于空中泼墨般挥开,迎着巨大的蛇头缠了上去。

      黑蛇在羽织的牵引下,盲目地向门的方向撞去,脆弱的樟纸门在摧枯拉朽的力量下被撕成碎片。待尘埃散去,少女已不见踪影。

      源相雅站起身,整了整衣衫,慢条斯理地向敞开的室外走去。流歌等在院子里,并没有离开。她也无法离开,这里是源相雅的结界,没有他的允许,谁也无法离开这里。

      她在羽织里一直藏着刀。此时暗红刀拵的武士刀被握在手里,再无遮掩。她望着男人慢慢踱步走来,在他面前毫不迟疑的“唰”地拔刀。刀光划过一道银亮的弧线,在空气里残留下金属震颤的微鸣,杀意凛然。

      源相雅在那股仿佛形成结界的杀意前停下脚步。他们之间还有十几米的距离。他望着少女单手提刀的姿态,黑衣肃杀的身影如同伫立在古代战场上的武者。

      “千代,你知道我是个斯文人,可跟你们玩不动这舞刀弄枪的。”源相雅遗憾地摇头,“对不住了。”

      白色的傀儡式神从院子的各个角落跳出,动作僵硬却有一种诡异的敏捷。他们紧密分布在院子的外围,数量远多于流歌曾在现世小巷里遭遇的那批。少女纤细的身影立在空旷的中央,犹如被海潮包围的孤零零的礁石。

      源相雅退到式神包围圈之外,悠悠下令:“抓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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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23 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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