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见色起意 ...
-
林展见鹿照影翻墙而去，心里凄凉，现在谁也靠不了，躲哪里好呢？放眼四周，一边是浮尸的池塘，其余是门窗紧闭的民宅，刚刚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他们肯定不会让自己进去避风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林展将身上的枪都扔过墙头，自己则扑通地跳入池塘，找了个浮萍杂草多的地方潜着。
不得不说，这秋凉了，池塘的水泡着还真有点冷，他往自己头上垒了几片大大的枯萍，透过缝隙去瞧岸上的动静，刚伪装妥当，马蹄声便靠近了。
“江枫没找着，还被梁萧然那老骨头骂了一顿，等我抓到那两个瞎喊的小子，一定剥了他们的皮。”为首的人愤怒的骂道。
“听到没，都给仔细搜。”
“凌指挥，那池塘上好像有情况！”
凌指挥点点头，俩个人便下了马，从路边院子的凉亭卸了两根长竹子，往池塘探过去。
林展觉得自己浑身冷得发紧，卧槽，什么眼神啊？盖得这么严实都被你发现了！早知道躲远一点，他想跑，却害怕地一步也挪不动，死了，就在今天此刻。
在竹子颤悠悠地往他伸过来，还有两尺的地方停住了，然后往下挑，挑起来一角湿透的大红锦袍。
“是二祝他们！”岸上的人惊叫着，其他人也陆续下马，有人掷出飞虎抓，将池中的尸体拉回岸边。
凌指挥看着尸体上利落的致命伤痕，俊朗的脸阴晴不定，眼神逐渐幽深：“哼，竟然连我锦衣卫的人都敢杀，调两头狩猎犬来。”
不多时，两头凶神恶煞的狼狗张牙舞爪地扑到池塘边，它们嗅了嗅尸体，昂起头张开鼻翼，汪汪汪地朝池塘猛叫。
狗兄弟，给条生路好不好啊？！林展擦擦眼睛上的水汽，他暗暗发誓如果这次逃过大难，以后做事再也不马虎了事了，如果自己沉尸的时候绳子系紧些，它们断然不会浮起来引起锦衣卫注意了。
“凌大人，这边墙头踩塌了，应该是凶手逃走时留下的痕迹。”
“追！”凌指挥一脚踢翻狂吠的猎犬：“蠢材！都捞上来了还叫什么！”带着人马往墙头那边去了。
****
天黑了，林展看着自己全身被水泡的发白皱巴巴的皮肤，自己摸自己都毫无知觉，哆嗦着爬上岸，院子里面有妇女在做饭，阵阵热腾腾的饭香从锅里冒出来，林展贴在墙缺口静静看着，挨时间。
女神怎么还没回来，他的心一点点冷下去，这次有猎犬追踪，一个城统共就这么大，真为她担心啊。
中年妇女做好饭就进屋里开饭了，林展大着胆进去烤火，屋里头点的蜡烛，果然没有通电，那家子人吃饱饭就灭灯睡觉了，真是无趣，一点消遣的活动都没有。
林展越看越无聊，便摸黑溜出巷子，发现街上大部分人家都黑漆漆，他不知道现在几点，但是身边的人都进入梦乡，难免会给人一种已然深夜的错觉。
女神说天黑还不见她回来，就自己逃命去，自己怎么能这样无情无义，一定要想办法救她，但是自己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谈何救人？自己不行救得想办法救助，可是救助谁好呢？人生路不熟。
林展心如死灰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游荡，也不知走到哪里，前面灯火明亮，视野开阔，是户大人家的府邸，门口两头石狮子耀武扬威。
他瞧了一眼牌匾——元帅府，大胡子的家，今天不跳车的话，就在这里边了……对了，我可以找大胡子帮忙，江枫也有可能在里面，他人那么彬彬有礼，又好说话，想起他微笑的模样，林展心头一热，快步走过去就想敲门。
然而快要走上台阶的时候，他又有点怕了，今天那句“江枫在元帅车队里”叫的可嘹亮了，虽然不知道女神的用意，但傻子都才出这对江枫不利，得罪了别人还送上门，就算江枫好人不追究，可那大胡子呢？算了，算了——转身往回走。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站住！”
林展回头，元帅府门口的守卫已经走过来了。
“官爷见谅，我就一路过的。”
“怕不是奸细！”
“我——大写加粗的良民，手无缚鸡之力，官爷行行好啊。”
“良不良民，进去审审就知道了。”两个守卫心领神会地对看一眼，架起林展就往府里走。
***
房间里头热气萦绕，紫红色的地毯，地板中间凹下一个长宽各两米的池子，赤着脚的少女们正抬着水桶，往里头倒热水，鹿照影被人反绑了手脚放在池边。
看着热腾腾的池水慢慢上涨，她觉得自己活像一只待宰的家禽，小时候看过鹿妈妈杀鸡，就是先放满一盆滚烫的水，绑住爪子的家禽被割喉放血，而后扔进热水里薅毛，彻底失去生命力。
“你们到底要干嘛啊？”当她第二十次问出这句话，抬头看着挽双髻的少女们，她们继续对她露出和善的微笑，不说话。
“动作快点，别冷了还没倒满一池！”冷冷的中年女声，鹿照影回头，只见一个身材中等，外穿穿青灰褙子的女人走了进来，其他少女早已收起笑容，脸上写满惶惶的小心。
池边红烛发出柔柔的光，照的一屋子氤氲昏昏，可照在那女人脸上，长脸细眼却依旧显得冷漠刻薄。
她伸手抓起鹿照影散乱的长发，另一只手左推右搡她的脸蛋细细观察，细长上挑的眉毛皱成几个重叠的川字，鹿照影用眼角余光瞟着她，这人还真当自己在市场里买肉嘛？表情还那么的厌恶，让她产生自己五官长歪了的错觉。
鹿照影梗得脖子酸麻，那女人还在细细地看，她有点不耐烦，用力别过脸挣脱那女人的钳制。
女人手上没怎么使劲，一下抓不紧便松了手，鼻子里不屑地哼了声，收回了骨节嶙峋的手，低头在宽大的袖筒里掏，往后梳的光滑的发髻在烛光里银丝闪闪。
很快她取了个小黑瓷瓶，拍了两颗朱红的小药丸，就来抓鹿照影的下巴，话可以乱说，药是万万不能乱吃的，身为医生的鹿照影深深知道药物的厉害，拼命往后仰，身体一下不平衡倒在地上，她将脸往地上埋。
然而这老妇人喂药的技巧也是熟练得不行，扳正鹿照影的脸，食指和大拇指各抵住她两边下颌，力量用的又狠又巧。
“唔——啊——啊——你给我喂的什么？”
老妇人阴沉的脸上露出愉悦的神色：“逍遥散，性子比你再烈的丫头我都见过，最后还不是乖乖就范，所以劝你别浪费力气了。”
说着她伸手解了捆着鹿照影手脚的麻绳：“伺候姑娘沐浴更衣。”
**********
鹿照影第一次被如此多的人围观洗澡，不，她们不单止看了，还动手……在她身上搓，愣是万年面瘫的她也觉得羞耻。
她觉得自己这种懂文明讲卫生的五好青年，天天洗澡，就是这两天在野外颠仆，也脏不到哪里去，怎么会需要她们十来双手这么的仔细搓洗，她想过反抗，但是身子一使劲，逍遥丸的药效就见功了，浑身上下酥酥麻麻地发软，鹿照影无奈地绷着脸，双眼一闭，随她们去了。
******
熬了头皮发麻，她们终于将她从水里捞上来，擦拭穿衣服，梳妆打扮，鹿照影毫不意外，穿的衣服是她们这里的复古服饰，一袭绛紫色交领襦裙，及腰的长发也被她们挽在脑后，两侧缀了几枚小巧精致的珠花。
鹿照影抬眼看了看铜镜的人，深衣雪肤，云鬓花颜，非常高贵典雅，心想这古老的服饰除了不方便以外，还蛮好看的嘛。
旁边提着梳子的少女露出羡慕的神色：“少爷带回来这么多好看姑娘，就数这位最漂亮……”
还没说完，老妇人挥手甩了那女孩子一巴掌：“贱蹄子，少爷的事情也是你可以乱嚼舌根的吗？仔细你的脑袋！”
“是是是，奴婢知错了。”少女畏怯地道歉，低眉顺眼地垂下头，大气也不敢喘。
这里的一切完全是古代的样子，古老的服饰，森严的阶级！！
那凌指挥经常带姑娘回来，难道是……鹿照影心中对这凌指挥充满鄙夷和愤怒，想不到外面看着一表人才，内里却是个风流成性的色胚，自己待会不会也是被他凌辱吧？这走向跟肥皂剧的剧情一样的狗血。
现在人生地不熟，吃了那什么逍遥丸，一点力气用不上，鹿照影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搜肠刮肚地想逃走的方法。
那妇人点了点头，两个少女走过来，架起了鹿照影走向里间。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见色起意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