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逃难 ...
-
“我在研究什么时候买回国的机票。”
“啥？不行，你干嘛要回去？”
文迩语重心长地说：“我觉得我一夜之间成长了不少，以前像一个少女一样迷恋超级英雄，现在觉得这些是只可远观的，纽约真的太危险了，我想念党的光辉。”
Jimmy冷酷地告诉她，“可是一定要留学满一年，不然别想拿到博士学位。”
文迩沉默了一下，像是稍加思考了，“我想通了，学位不重要性命最重要，而且大不了我就走后门……”
Jimmy说：“哇生气！邪恶的官僚阶级。”
文迩严肃地看着他，“你胡说什么，我们都是光荣的工人阶级。”
Jimmy一脸复杂的看着她，“你真的这么怕的吗，我觉得还ok啊，虽然世界动不动就毁灭，但我们有超级英雄啊，而且你还可以近距离追星。”
文迩一脸沉痛地说：“都说了我已经成长了，决定不追星了，我是个理智的人。”
Jimmy轻蔑地看了她一眼，“你这个没感情的女人，对超级英雄的爱都是假的，除了用他们的表情包你还会干什么，手办周边都不买。”
文迩道：“我没钱啊！”
他们两个像好闺蜜一样对坐在同一张床上，艾莉表示Jimmy进女生宿舍她还可以目不斜视地换内衣，而Jimmy的眼神给她们的感觉就毫无性别障碍，所以Jimmy时常来找文迩半夜促膝长谈，大家并没有觉得哪里不妥。
Jimmy说：“你真的认真的？”
文迩叹了一口气，“我努力争取，和导师商量一下？”
“你真的这么怕死啊？”
文迩看了他一眼，“我不怕死啊，我就是想活着。”
Jimmy在十点之前离开了女生宿舍，艾莉洗完澡从浴室出来，在穿衣镜前擦干头发，一时宿舍只剩下文迩翻书和毛巾摩擦头发的声音，阳台的窗帘还拉开着，对面楼灯火通明，人影走动。
文迩翻了几页书就停住了，手撑着下巴在走神思考着什么，目光没有焦点地落到玻璃门外的阳台上。
艾莉看着镜子里文迩在发呆，还有时发出不自知的叹息，就低声地开口：“在烦恼什么事？”
“回国的事。”
艾莉转头看她，“上星期那场灾难……还是没有调整好心情吗？”
文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是啊，毕竟我第一次遇到嘛，不习惯也很正常。”
艾莉细细地擦着一撮头发，“因为怕这样的事再发生，就离开吗……”艾莉呼出一口气，“其实我也很怕，即使新闻时不时报道这样的事，但像上星期那次那样……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所以我理解你想回去，甚至想想，你还有个可以回去的地方可真好。”
文迩道：“可是你家在这。”
“是啊，我家在这……有点不幸，又挺幸运的，不是吗？”
文迩向她温柔地笑了笑。
艾莉梳好一头的漂亮金发，在镜子前站了一会儿，“昨天西蒙和我说……他说他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要不要告诉我，当然他最后还是告诉我了……他说他在斯塔克大厦那次看见你……”
艾莉接下来的话被阳台上一声尖利的鸟叫和拍打翅膀的声音盖过，文迩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艾莉也被玻璃门外的动静吓了一跳，忘了自己要说的话，心有余悸道：“发生了什么？”
“没什么。”文迩快步走到玻璃门前，拉上了窗帘，转头要回到自己的床上时，突然一副想起什么的样子，又扭头回去，“啊，我去收一下衣服。”
事实上文迩确实有衣服要收，她的衣服在洗了挂到外面之后，不到要穿是不会收回来的，艾莉很习惯这点，此刻心里想的也就是她要拿换洗衣服了。
文迩抱了一大堆衣服回来，用脚关上了玻璃门，然后“噔噔”走到床前把衣服往床上一堆，这个时候艾莉已经拿起吹风机在吹头发，还是问了一句，“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
文迩看向她说：“是有只找不到路的猫头鹰撞到了阳台上，我出去收衣服的时候它就吓得飞走了。”
艾莉点头，看着文迩移开视线，低眉整理着床上的衣服。艾莉刚刚想说的话停在喉咙里，她看着文迩发呆了很久，忽然觉得是自己太过在意了，明明一切都很好，不需要问出来，而且刚刚谈话被打断，也让她松了一口气，她想文迩自己也可能不想被问到吧。
“你刚刚想说什么，我没听清，你可以再重复一遍吗？”
艾莉愣了一下，和文迩的视线对视上，文迩淡笑地看着她，就像无数次听她讲心事一样，永远柔眉笑目，温言细语。
艾莉吞吞吐吐道：“我刚刚说……西蒙说，那天在斯塔克大厦他没看见你从门口进来，他说他看见你就突然那么一下就在里面了，就是他转头又转回来的时候，看见你出现在逃难的大家之中……”艾莉顿了顿，“我想他真是吓昏了头……”
文迩道：“谁知道呢，那天我也吓昏了头，不知道是不是我也出现了幻觉。”
安静一直持续到文迩整理完衣服，艾莉已经窝到自己的床上，她看见文迩走到门口去关灯，她已经十分困倦，看着文迩的背影低声道了一句“晚安”。
可能也是幻觉，在灯光暗下去的时候，她好像看见文迩的床铺上多了一封信，刚刚她去阳台之前还没有的。
文迩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给在国内的导师发了邮件，尽量让措辞显得委婉又不可拒绝。坐在转椅上发呆了一会儿，文迩突然想起昨天猫头鹰送来的信被她随手扔在了床边，她四处找了一会儿，才从床头柜下面捞出来，拆开来看了看。
亲爱的温迪：
我还是没办法理解你选择到纽约留学，虽然伦敦天气不怎么好，但你这么弱可以在纽约活多少天呢，你妈妈看见曼哈顿的事情这几天饭量都变少了，整天念叨着要来美国看你，不过她傲罗办公室的事情太多了，抽不出空。所以你知道的，你妈妈支使我来看你，然后你也知道的，我懒得来看你。
每天两个小时的工作时间，剩下来的就是下午茶和散步时间，你爸爸可能已经进入老年养生生活了，但我真爱这种生活。我相信你也一定喜欢，可惜你现在还要好好学习，唉。
你要是想到英国来读书，我可以给你搞到一封推荐信哦。
你亲爹。
文迩读完信目瞪口呆，随后拿出一张纸快速地写了一行字：我也没有办法理解你写这封信的目的？！打倒资本主义啊啊！
文迩把纸条塞进一个信封，放在旁边打算待会儿去邮局寄出去。艾莉这个时候哼着歌进来，文迩只是稍稍看了她一眼，随口搭话，“午饭吃了吗？”
艾莉说：“没什么胃口，你有什么填填肚子吗？”
文迩扔给她一袋面包，自己整个人大佬坐姿地靠在她的椅子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真是久违的悠闲大学生活啊。”
艾莉给她翻了个白眼，“如果你能加个社团，就不会这么悠闲了。”
文迩沉思着看着她，“你是说那种全是科学狂人的社团吗，我比较想加兴趣社，比如说蜘蛛侠后援团什么的。”
艾莉惊讶地看了她一眼，“原来你喜欢蜘蛛侠吗，我以为女孩子都喜欢钢铁侠。”
文迩说：“所以你喜欢钢铁侠？”
艾莉道：“不，我喜欢美国队长。”
“……”文迩沉思了一下，“你是说青少年教育纪录片里那个？”
艾莉道：“我觉得我没法和你聊天，再见了。”
文迩想说，她最喜欢的还是哈利波特，虽然明显大家都不知道哈利波特，但文迩小时候睡前英雄故事就是哈利波特大战伏地魔，尽管这个儿时英雄好像也就比她大几岁，三百回讲到文迩学龄始终没有展现过魔法天赋，老文家开了个饭后家庭会议，然后把文迩扔进了小学进行九年义务教育。
作为一个从小接受巫师教育的哑炮，文迩在知道自己没办法变戏法以后伤心了好一阵子，然后她亲爹为了让她转移注意力，送她去报了奥数班，投入了奥林匹克数学的怀抱。
文迩：所以我选文科并不奇怪吧？
没有课的一天，文迩上街到了还在修复中的曼哈顿街区，看着远处只剩下一个A的斯塔克大厦，这几天来关于复仇者联盟的新闻铺天盖地，虽然文迩一直在筹谋溜回国的事，但刷推特的时候还是了解到一点，期间还和她爷爷通过话。
文迩：你有没有觉得你们巫师界有点落后啊，现在外星人都来了，还有北欧神，你们要不要与时俱进一下？
文成川：？？亚洲这边的巫师界挺好的啊，你爷爷我出门摆摊算个命还挺受欢迎的。
文迩：你不是占卜课不及格吗？【妈耶.jpg】
文成川：可我摄神取念玩的很6啊。
文迩自从开始上学后，就觉得小时候知道的巫师界总有一种中世纪老顽固的感觉，比如一直让他爸念念不忘的霍格沃茨特快好像现在还没换成磁悬浮，虽然磁悬浮也不是那么普及吧，但文迩衷心希望巫师界更加厉害点，不然总感觉要被淘汰似的。
文迩坐在一家烤肉店里面无表情地嚼着肉，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然后发了个推特。
王大眼女友：这家烤肉店！……好难吃！拔草！【图1.jpg】【图2.jpg】【小声逼逼.jpg】【笑面轻僵.jpg】
这条推特才发没多久，底下消失了很久的网友竟然秒评了。
四维虫子：……是很难吃。你在曼哈顿？
王大眼女友 回复：博士你难不成去考博士后了？消失了这么久嗷
四维虫子回复：博士后不是学位，而是一段工作经历。
王大眼女友 回复：我们的幽默感是隔了国界的，我明白。我在哥大混资历啊，不过最近应该要回去了，纽约是真的险恶。
四维虫子回复：回国也挺好的。
王大眼女友 回复：是吧，这里的烤肉店也很险恶，他们还和我说这是钢铁侠推荐的，钢铁侠的口味我等凡人可能不能承受【费解.jpg】
此刻在曾是斯塔克大厦现是复仇者大厦的托尼斯塔克，在地下实验室敲敲打打，一边听着贾维斯给他用他的推特小号浏览信息。
“班纳博士的账号一个月来有了新的动态，回复了一个关注的人。”贾维斯说。
托尼擦了擦手，拿过佩珀放在旁边的一杯牛奶，眉头皱在一起喝了一小口，仿佛要被这杯牛奶毒杀的样子，“最强复仇者和他的网友聊开了核物理话题吗？”
贾维斯答道：“并不是，先生。”
贾维斯善解人意地把班纳博士的聊天内容读给了托尼听，连带表情包上的中文一起贴心地翻译了一下。
托尼毫不犹豫地说：“黑了这个人的账号。”
“sir，这样显得你很小气。”
托尼说：“又没人知道是我干的，是不是？”
贾维斯接进一个消息，打断了这段闲聊，“罗曼诺夫特工发过来一段录像。”
“播放。”
地下实验室的半空中出现一个光屏，光屏上开始播放一段画质不十分清晰，角度还十分刁钻的监控录像。
录像上是娜塔莎当时在曼哈顿胖揍奇塔瑞人的一段，前几秒后画面里突然闯进一个逃难的市民，奇塔瑞人的攻击很不幸地朝她过去，在激光发射过去和娜塔莎跑上前救人的时刻，托尼把这里的录像放慢了。
然后他看见攻击市民的激光在马上就要触到她的脑袋时，画面里凭空消失了一个人，只剩下娜塔莎反应过来后清理掉了剩下的奇塔瑞人。
就像这视频是P的一样
贾维斯说：“不是P的，sir。”
托尼翻了翻眼睛，“我知道。”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逃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