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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   自从这件事情过后,欢喜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场亲吻后遗症,现在无论向以临对他做什么事情,他的狗鼻子都能敏感的从中嗅出一丝暧昧的气息,然后陷入到说不上的别扭之中。

      所以刚才向以临为他整理内裤的时候,欢喜的福尔摩斯病又开始了,断定他是提前过上了春天,在向自己释放某种不可描述的信号。

      他三下两下啃完苹果,把衣服往怀里一捞,统统塞进床头的储物柜里,欲盖弥彰的解释说:“这些小衣服我自己来收拾就行了,你又不是……”

      “不是”后面,欢喜本来想说“我媳妇”的,但是话到嘴边,他很快就意识到不对,赶紧咽了回去:“我是说你又不是我保姆,而且你平时上班也挺累的,这种活儿我就自己来做吧,反正我在这闲着也是没事。”

      向以临知道他在想什么,眼神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看着恨不得把自己也塞进储物柜里的欢喜,想了一会,把他从地上拎了起来:“你说你从小到大什么样子我没见过,叠个内裤而已,有什么好害羞的。”

      向以临说这话的时候,故意用了略带玩笑的语气,两只漆黑的眼睛坦然无比,欢喜绷紧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一点。

      他顺着向以临的话哈哈干笑两声,假装镇静的跟他对视了一眼,很快又错开了,然后慢吞吞的锁好储物柜。
      只是屁股刚一挨床板,又跟挨了烫似的跳了起来。

      等等,他刚才说……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欢喜刹那间阅读理解能力飙涨,阴森森的问道:“你他妈……偷看老子洗澡了?”

      向以临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心虚气短的“呃”了一声:“大家都是大老爷们的怕啥嘛,再说了,两个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偶尔撞见这种事也是有可能的吧。你这么在意该不会……”

      他脚下不动声色的与欢喜拉开距离:“该不会,还是个处/男吧?”

      向以临满嘴跑马,没说一个‘是’字,但欢喜却是越听下去脸色越白。他盛怒之下不忘气沉丹田,卯足劲嚎了一声“老子杀了你”,抡起个什么东西就往向以临身上砸。

      向以临在上大学的时候曾经参加过学校的拳击俱乐部,一身的闪避功夫登峰造极,还多次在校级联赛中获得过冠军。欢喜这个只知道“左勾拳右勾拳”的半吊子对付投篮还行,对付向以临,无异于蚍蜉撼大树。

      向以临毫不费力的躲开了他的“致命一击”,临罢还得意洋洋的对他扭了扭屁股,只是他那马达一样的小电臀还没晃荡两下就乐极生悲,跟得了腰间盘突出似的,以一种45度角仰望天空的姿势,卡住了。

      而那带着点淡淡的忧伤的姿势背后,正是惨遭碎尸万段的玻璃窗,以及酿成这一后果的罪魁祸首——贵妃柑。

      欢喜放下手里准备掷出的第二颗“手榴弹”,跟向以临面面相觑了一会,都呆住了。

      不过片刻,走廊上传来一阵气势汹汹的嗡嗡声,还没等向以临反应过来是什么,就看见四五个身强力壮的男人火箭一样冲了进来,抓住欢喜的胳膊就是一个过肩摔,把他甩倒在床上。

      其中一个略微瘦些的男人迅速的爬上床,跪在欢喜背上,两只手粗暴的钳着他的头,另外两个男人则分别按住欢喜的双手和双脚,还有一个男人则拿着有两指粗的绳子,很明显是捆人用的。

      欢喜似乎一下子被他们的阵仗吓蒙了,竟然连反抗都忘了,背上的男人重若千钧,压的他脑子里直冒火花,有些转不过弯。

      向以临虽然也吓了一跳,但神志还算清醒,他慌忙拉住那个拿绳子的医生解释:“医生您先别冲动,窗户是我不小心碰开的,与这位病人无关,您说需要多少钱,我赔给你们就是……”

      那医生邪罗似的上下扫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这间屋子里有五个微型摄像头。”
      向以临:“……”

      “监控室里的医生三班倒,一天24时无缝对接,刚才事发的时候大爷我正好在监控室巡罗。”那医生一边跟向以临说话,一边把绳子递给另一个男人,“你当我眼瞎吗?”

      向以临听这医生说话流里流气的,十分蛮横,悻悻的退至一旁:“呵呵,您就当我什么都没说。”
      末了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狗腿的来了一句:“需要我帮忙吗?先绑手还是先绑脚?”

      欢喜模糊中听见他这么一问,脸上俨然一副食了屎的表情。
      他自己之前一定是失心疯了才会认为这货对自己有意思。

      欢喜此刻只恨不得给向以临的脑袋开个瓢,正左右找凶器之间,目光无意中掠过门外,竟发现谢净云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了,正门神一样的倚在门框边上。

      他两手插在白大衣的兜里,一只脚撑地,另一只脚脚尖立着,整个人看起来无精打采的,半梦半醒着。

      昨天晚上林岩喝醉了,又跑到他家里耍酒疯,一直折腾到天亮司机才匆匆赶来把他拖走。谢净云为了照顾他,一夜都没有合眼。
      刚才他正在办公室里补觉,结果又被何芳草大呼小叫的给吵醒了。

      谢净云目光涣散的在五花大绑的欢喜身上逗留了一会,哈欠连天的说:“松了吧。”

      那位拿着绳子的医生名叫刘世华,是医院里有名的横着走的螃蟹。
      听到谢净云一副吩咐下人的口吻,他心里很不痛快,袖子一捋叫嚣道:“喂我说,你小子哪跟葱啊,居然敢这么跟你大爷说话。”

      这刘世华医术不精,又不愿刻苦钻研,只会靠着院长侄子的身份横行霸道。院长不好明着把他赶走,但也不敢安排治病救人的职位给他,无奈之下只好让他当个保卫部的小部长,配了四五个保安。没事的时候就让他在医院转悠,一发现哪有骚动就立刻带人去平定叛乱。

      院长的本意是让他来吓唬病人,省得他们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的没事乱发疯,但是没想到这不仅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反为刘世华提供了作威作福的便利。
      平日里除了真的有病人犯病需要强制管教,那些没有家人没有依靠的患者,只要他看不顺眼,也一并成了他修理的对象。

      谢净云这根葱才栽在这里三天不到,刘世华自然不认识,但刘世华的名字对谢净云来说却并不陌生,甚至还如雷贯耳。他虽然不知道刘世华长什么样子,但这种人不用看五官,闻都闻得出来,走哪都一股子鸡鸣狗盗的膻腥味。

      他想起昨天有一位女护士还在告诫他,说这医院谁都可以惹,就是不能惹那个“疯狗”刘世华,不然他见你一次咬你一次,让你没好日子过。

      谢净云这头“初生牛犊”,字典里从来就没有怕这个字,只要惹了他,哪怕是太岁,他都敢在人头上刨两锄头。
      刚才刘世华一口一个大爷,早就已经逆了他的火性,他半眯着眼走到刘世华跟前,指了指胸前的名牌:“谢净云,大爷不识字吗?”

      谢净云说“大爷”俩字的时候,故意降了两个调子,硬生生把金牙花臂的“大爷”说成了裤衩拖鞋的“大爷”,当场给刘世华气了个心律不齐。
      门外传来几声压抑的窃笑。

      刘世华没想到这小兔崽子还是个浑身刺的主,搓了搓两只手,准备好好给他上一节汉语拼音课,教教他“天高地厚”四个大字怎么读。
      可是还没等他抬起胳膊,谢净云忽然态度大变样,好像看见了谁,表情严肃的对刘世华的身后鞠了一躬。

      “院长。”
      谢净云轻轻喊了一句,刘世华的身体抖了三抖。

      刘世华在这医院里怕的人不多,除了发起怒来能开天辟地的何芳草之外,剩下一个,就是他那个随便一闭眼都能夹死一只苍蝇的叔叔——刘贾仁刘院长。

      他欲打人的手尴尬停在半空中,抬也不是,落也不是,吓出一身冷汗。
      就这么僵了一会后,刘世华谄笑着扭了一下脖子,顺势做起了扩胸运动,一招一式都铿锵有力,流畅到让谢净云怀疑他是不是偷学了隔壁幼儿园的广播体操。

      “三叔,我不是要惹事,真的,我锻炼身体来着。”刘世华背对着莫须有“院长”,一边手舞足蹈,一边讨好般的解释。

      门外不知道是谁看到他这滑稽的模样,噗呲一声笑了出来,接着这笑声就跟一连串被点燃了的炮仗,在刘世华身后接二连三的炸开了。

      刘世华一听觉得不对,猛地回头,身后哪里有院长的半个影子,全是一群笑的前仰后合的小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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