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妖姬要上天》烤红芋

5、老疯子

　　她们两个人歇了之后，噼里啪啦又下起了雨，江厌之坐了起来，低声嘟囔：“怎么回事，老是下雨。”
　　“你很讨厌下雨？”
　　“我不讨厌，可我家宝贝不喜欢，一下雨它就没精神了。”江厌之皱着眉头，十分的苦恼：“马上就秋天了，等到了冬天，它又该冬眠了。”
　　白落风想了想，试探着问道：“你口中的宝贝可是指蛇？”
　　江厌之点点头：“是指蛇，一条长不大的小蛇。”
　　她道：“这条蛇跟了我五年了，其实我一直很愧疚，因为我从来都没有给它找到一个伴。”
　　白落风没有说话，对于蛇，她并不熟悉。
　　江厌之继续道：“我第一次看见它的时候，是一个暴雨天，它缩在洞里，险些被水淹死，我伸手把它捞起来，心里想着，它要是敢咬我，我一定弄死它，要是不咬，等暴雨过去，我再找个地方放养。”
　　“你胆子真大。”白落风由衷的说：“若换做是我，我断然不敢靠近。”
　　“没事，跟着我时间久了，你胆子就大了，其实你胆子不大也没事，我可以保护你。”
　　再讲起那条小蛇，她眉飞色舞起来：“那个时候我那样想着，没想到它不仅没有咬我，还缩了一下脑袋，两只眼睛惊恐的望着我。”
　　江厌之笑了一下：“那个时候它肯定以为我要伤害它，不过我觉得它那个样子很可爱啊，我从小就对可爱的东西没有抵抗力，于是就神使鬼差的把它带回去了。”
　　她跳下床，似乎也并不在意白落风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亮晶晶的，手舞足蹈的讲着她和那条小蛇的故事。
　　全部故事讲完之后，已经一两个时辰过去了。看了看天色，江厌之不好意思的道：“原来已经这么晚了，我们睡觉吧。”
　　“好。”睫毛罩住了眼睑中的思绪，白落风轻轻应了一声。
　　可能是因为赶了一天的路，刚才又说了那么一通话，精力耗费较多，是以江厌之一夜无梦。
　　次日醒来，瞥见白落风还在睡觉，江厌之思索一番，闭上了眼睛。
　　等白落风醒了的时候，发觉江厌之还未起，看了她一眼，白落风没有惊醒她，自己出去洗漱了。
　　睁开眼睛，江厌之嘴角勾起一抹笑，蹑手蹑脚的走了出去。
　　“仙子~”
　　“做什么？”白落风扭过头，脸上没有一点受到惊吓的样子。
　　江厌之顿时觉得没意思了：“没什么，你怎么总是这么冷漠。”
　　白落风回过头，继续洗漱：“说过了，我并不冷漠，是你太幼稚。”
　　“好吧，我太幼稚。”大丈夫能屈能伸，多少人散千金求美人一顾仍不得。现在白落风能做出点评，或许还是她赚到了。
　　想到这里，江厌之竟然觉得心里美滋滋的。
　　在客栈简单的吃了早饭之后，两个人就再次骑马离开了。
　　“白仙子，一会儿见到我师父，你别害怕，其实他那个人很和蔼的。”快到她家了，有些事情必须要提前说一声。
　　“别叫我仙子。”
　　江厌之一愣，紧接着笑道：“那我叫你落儿，可以吗？”
　　落儿？白落风皱了皱眉，正欲拒绝，江厌之便接着道：“既然你没有意见，那以后我就这样叫你了。”
　　“落儿，我师父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喜欢美女，所以你一会儿……”她瞥了白落风一眼：“一会儿离他远一点。”
　　其实她很不乐意带白落风去见那个老疯子，但进了这琼城，她的行踪肯定已经让那老疯子知道了，所以不带也得带。
　　白落风点点头：“好。”至于称呼一事，既然江厌之已经这样叫了，那就随她吧，不过一个称呼而已。
　　江厌之把白落风看着，寻思：其实这人不是话少，而是拘谨吧。可真是怪事了，像这样一个人人爱慕的美人，见过的世面必然不少，竟然会拘谨。
　　闲话少说，两个人到了符罗街，江厌之下了马，白落风见状也下了马。
　　走了不到半里路，就到了江府，江厌之砰砰砰敲门：“师父，开门，我回来了。”
　　半炷香过去，门里一点动静也没有。
　　风吹过来，有些强劲，头发被吹的凌乱，江厌之生气的道：“老疯子又跑了。”
　　“什么？”
　　“没什么。”江厌之足下发力，窜上墙头，道：“我师父可能采药去了，你等一下我给你开门。”
　　她正这样说着，门忽然间就开了，里面晃出来一个老头。
　　这老头怎么个形容法呢？站着不动是仙风道骨，咧嘴一笑再一动就是疯狗转世。
　　就这么一个人，他目光往白落风身上一落，就再也移不开了：“美人——过来！”
　　他声色一厉，白落风心头一震，下意识便走了过去：“老先生您好，小女子白落风，久仰老先生大名，拜见老先生。”
　　说的全是套话，实际上白落风并不知道面前站着的是什么人。只不过觉得既然这个老头子可以教出像江厌之这样的徒弟，那么他应该也是很厉害的。
　　老头嘿嘿两声笑：“不用拜不用拜，你过来我瞧瞧。”
　　白落风犹豫了一下，江厌之已经绕到了老头身后，伸手扳住了他肩膀：“师父，你又跟你徒弟耍心眼，嗯？”
　　范鬼再次一笑，露出两排黄牙：“小厌之你怎么说话呢？”
　　江厌之把自己师父推到一边，拉着白落风走了进去：“走吧，这就是个老疯子，别理他。”
　　“疯子？”白落风眼神闪了闪。虽然范鬼看着并不是那么正常，但是又好似很清醒，怎么说也不应该是个疯子。
　　“就是个疯子，天天念叨说自己娶过公主，不是疯子是什么？”
　　白落风若有所思：“也许他真的娶过公主。”
　　江厌之道：“那也照样是个疯子，以前娶过有什么用？最后那个公主还不是跟别人跑了，这样一个女人有什么值得回忆的？”
　　白落风一愣，继而低声道：“也许是有什么苦衷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