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不好当》麦哥

6、天家亲情

　　“母后在说什么呢？这么高兴？”成景帝没有让人通传直接进来了。

　　赵明轩起身，整理了下衣襟方才行礼请安。

　　“母后这里不用多礼，明轩起来吧。”成景帝挥挥手，高嬷嬷搬了个挨近太后的位子请成景帝坐下。

　　成景帝既说不必多礼，赵明轩乐得放松，坐回太后身边。被她拉着手，继续说话。

　　“正好说到轩儿南下的事情，我琢磨着除了桃花饼，还应该让轩儿带些什么？”

　　成景帝失笑，装作嫉妒道：“母后有了明轩就忘了儿子，这桃花饼朕连味儿都没闻过呢，就全进了明轩肚子。”

　　“这你也要抢？轩儿马上要离京，自然先紧着他，你若要吃过后我再做。”太后一本正经地安慰道，竟是当了真。

　　父子俩人深知太后性子不以为怪，赵明轩得意地炫耀太后对他偏袒，“父皇，等儿臣离京后，您尽可顿顿来祖母这里吃，怕只怕累着祖母了。”

　　“你这伶牙俐齿，争强好胜的性子啊……”成景帝长叹一声，手指虚点赵明轩也不责怪。

　　“轩儿这性子我看很好，他的性子不都是你惯出来的？不然像轾儿、轼儿那样在你面前唯唯诺诺的，不像父子倒像君臣。”太后一语中的，成景帝一噎，不好反驳太后，就转向赵明轩说：“听说歆瑶那丫头吵着要跟着你南下，你不想带着她，倒让朕作挡箭牌拒绝她？”

　　“不错，此行又非儿戏，带着她多碍事。”赵明轩毫不犹豫地说。

　　“不过，朕已经准了，你还是乖乖带着那个拖油瓶吧。”

　　赵明轩一愣，为什么都让他带着裴歆瑶？思来想去不得要领，只好无奈妥协道：“既是父皇旨意，那儿臣自然遵旨。”

　　说着作势站起身行礼接旨，被太后一把按在位子上，“好了，好好地说着话，又变得像御前奏对。在外面我管不着，可在我这里不许这样。”

　　成景帝笑着认错：“是儿子的错”，又安抚赵明轩，意味深长地说：“你此行千头万绪，事务繁杂，带着裴歆瑶必有帮助。”

　　“裴家那姑娘我见过，对你是一片真心，虽然娇蛮了些，可也是个知冷知热的，带着她一路照顾你也好。”太后拍拍赵明轩的手安慰。

　　“也罢，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就依祖母所言。”

　　三人聊了会儿，又共进了午膳，成景帝才带着赵明轩离开慈安宫。

　　父子两人同路行了一段，也不叫御辇，只让太监宫女们远远缀在后面，两人步行在前。赵明轩落后半步跟着成景帝。

　　“都准备好了？”成景帝问。

　　“户部已筹备出二十船粮草药物随儿臣南下先救急，后续会陆续运往，卫大人办事细心谨慎，当不会有大的差错。”

　　“自你推行土地商税新政，户部很久没有来和朕哭穷了。这次更是难得大方，你做得不错。”成景帝赞赏道。

　　赵明轩听这话音，不知是真心夸赞还是在说他结党夺/权，也不接话，继续说：“至于贪墨之事，儿臣让大理寺和御史台派人随同南下，既然他们意见不一，到时就让他们分头查。最后相互对质，总能发现些端倪。”

　　“此法可行，但也不可全靠他们。大理寺和御史台习惯互相拖后腿，你若不看紧点，他们就要开始窝里斗了，到时一切都晚了。”成景帝指点道。

　　“儿臣明白，料想他们也不敢在儿臣眼皮子底下太放肆。”赵明轩淡淡道，转念又想起一事，试探道：“对了，父皇可知镇国公世子抱恙一事？”

　　成景帝失笑说：“你是指他被镇国公罚跪，下不了床的事儿？镇国公一把年纪，气魄不减当年啊！”

　　“到底年纪大了，听说当年还动过家法的。现在捅了这么大的娄子，也不过小惩大戒而已。”

　　“镇国公就这一个还上得了台面的儿子，还能如何？”

　　“自然不比父皇，几个弟弟个个聪明过人，初出茅庐便崭露头角。”赵明轩意有所指道。

　　成景帝步伐一顿，又仿若无事地说：“你几个弟弟年纪还小，要慢慢教，你是作大哥的，该教训的时候要教训，该担待的时候也不能不管不顾。”

　　赵明轩心头涌上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混合着羡慕的不屑？还是无奈的妥协？好像都有又好像都不是，至少赵明轩确定自己对父皇的态度不是不在意的。

　　赵明轩低垂眉目，压下心中翻滚的情绪，尽量像个朝臣般恭敬不带私人感情地领旨遵命。

　　在天家父子亲人间联络感情时，沈府中也在交流感情。

　　林姝瑗自回京城后，除了去过皇宫一次，其他时间都呆在林府中，哪儿也没去。

　　当然她不离开林府主要还是因为离开京城多年，在京中并无熟人。而她和当家主母又水火不容，对方自然不会好心地带她出去会客赴宴。当然林姝瑗也不在意就是了，她乐得清闲。

　　她已不再是六岁时被母亲保护着天真地不愿意张开眼看新世界的她了，多年江湖漂泊，至少她学会了虚与委蛇，不知是长进了还是退步了。

　　这日她终于离开林家去沈府做客，沈夫人念着当年与林夫人的交情一直对她颇为关照。便是她离开京城的那几年，逢年过节也都会给她单独送份东西。只是眼看两人年岁渐长，当年的婚约是否还要履行也是一桩麻烦。

　　林姝瑗见过沈夫人后就随着沈家三小姐在沈府花园中游玩。之前沈夫人悉心关照，询问她这些年的生活起居，很久没有被女性长辈这么关怀过，的确十分窝心。不过林姝瑗也感觉出这桩婚约恐怕会不了了之，沈夫人话里话外绝口不提那桩婚事不说，甚至特意避开了所有关于沈卿尘的话题，实在不能不让人不多想。

　　林姝瑗虽对这桩包办婚事不上心，可也不代表喜欢被人嫌弃退婚，就算退婚也该是她来退。

　　“大哥如今是詹事府的少詹事，这次太子殿下要南下赈灾，点名让哥哥随行，想来哥哥是极得太子殿下信任的。”沈三小姐俨然一个小迷妹，哥哥长哥哥短的，把沈卿尘的事儿巨细无靡地说个遍。

　　林姝瑗听到这里心下一咯噔，沈卿尘也要南下吗？想到这里她再也呆不下去，连忙匆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