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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深陷棋局,聚散不由她 ...

  •   “太上皇,身体可舒服了些?”清婳吹灭艾叶的火光,见到人醒了,把艾叶放在一边,连忙让太上皇的贴身公公扶他直起身来。

      太上皇摸了摸肚子,不痛了,他再摸了摸脸,也不痒了,心情才好一点,“是好多了。”

      清婳:“民女给太上皇准备了艾叶浴水,您去洗一洗,身上的红点会好得更快。”

      太上皇虚弱得不想说话,他点了点头,让太监扶自己起来。

      清婳退出了寝殿,到偏殿等待太上皇沐浴完毕,一方面,还要用艾叶给他消炎,一方面,她要来个旁敲侧击,让温庭诗在他们心里有一道隔墙。

      “我让人备了些点心,你吃点。”太后和颜悦色地跟她说话,知道太上皇没事,她紧皱的眉头才松开,“他的身体多久才会完全康复?”

      清婳轻轻咬了一口桂花糕,宫里的东西确实要比外面的好吃很多,香甜又很细腻,她从来没有吃过什么好东西,也不在意这些,尝了个新鲜,吃了一块,就没再动了。

      “若太后放心民女,请让太上皇日后的调理交给民女,如此,配合治愈顽疾的药事半功倍,再者,也不会再出现药物相克的问题。”清婳说话的时候很有自信。

      太后为人很随和,不过这件事情,她还是很犹豫,“这事,待会你同太上皇商议便是。”

      “姐姐。”殿外忽然传来孩童的声音,显得很开心,“你快来看,嘟嘟的身体完全好了,它跟之前一样淘气了,在门前逗弄小花小草。”

      “太后。”清婳一听到容臻的声音,心头很是温暖,略微着急地请求了太后。

      “也罢,太子难得高兴,你去吧。”容臻性格孤僻,成了太后心头的病。

      清婳欠身告退,转身快步走出偏殿。

      只见穿着竹青色衣裳的容臻,模样乖巧地蹲在地上,手里头拿着狗尾巴草在一只白猫鼻尖抚,逗得小猫都快像人一样站直了,前爪刨着毛毛的狗尾巴草。画面很是温馨,带给清婳从未有过的,岁月静好。

      “来,我看看嘟嘟是不是真的好了。”清婳主动靠近他们,让自己暂时抛开内心的黑暗。

      “姐姐,嘟嘟可讨厌生人了,每次别人一靠近它就会炸毛。”容臻特别开心嘟嘟的反应,“这次居然很安静的让姐姐摸呢。”

      清婳心里暖暖的,“可能是民女上次救了它吧。”

      “那倒也是,不过姐姐人是真的好。”怕她不信,加了一句,“臻儿看得出来。”

      “为什么啊?”清婳甚是想不通,她虽然帮过他,但是不至于让他完全信任。

      容臻稚嫩的脸庞,严肃了起来,“说起来,是个可悲的故事。以前身边所有的人都告诉我,娘亲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只有姐姐告诉我,娘亲一直都在,而且一直都在我身边守护着我。”

      清婳怜惜地看着眼神悲伤的容臻,情不自禁用手摸着他的脸颊,只是她不知道说些什么。

      容臻耸了耸肩,神情变得很无所谓,“臻儿都懂,都明白的。只是臻儿不想从别人口中,时时听见娘亲死掉的事实,他们永远都不会明白,有些人会永远活在心里面,只要臻儿还活着,娘亲就会一直活着。”

      清婳红了眼眶,哽咽道:“好孩子,你娘亲要是知道你那么爱她,一定一定特别的开心。”

      清婳自知心境不如孩童纯净,自从孩子死去之后,她的心就背离了原来的自己,真诚,善良,全都被自己亲手抹杀。她根本不想对任何产生感情,更不会去信任,可是这个孩子,她无法控制自己。

      甚至产生了,若他是自己的孩子,那该有多好。

      只可惜,她连自己的孩子最后一面都没有看到,那个孩子是男是女,成了她心里的迷。

      清婳陪容臻玩了一会儿,太后让他进去再喝点姜汤。

      清婳没有进去,在外面看着嘟嘟。

      突然,背心传来尖锐的痛。

      清婳回头,一个宫女打扮的少女面色匆忙地跑过来,在她身后蹲下来,口中还不停地跟她道歉:“对不起姑娘,我不是故意向你砸木头的,我只是想试试能抛多远,对不起姑娘。”

      清婳摸了摸传来痛感的后背,看着觉得有些眼熟的宫女,摇摇头,“没事,我……”

      话还没说完。

      宫女忽地抬眼,对她笑了笑,头微微侧了侧,警惕地看了一眼站在偏殿外面的宫女,见她们几个人在有说有笑的,没有在意她的这边,回过头,看着清婳,轻声道:“清婳姐,主人让我把这个交给你,看完记得销毁。”

      语毕,不等清婳从惊讶中回神,往她手里塞了一张裹得很细的纸条,起身,快速离开了清婳,融进前面一排宫女的队伍中。

      等清婳反应过来,不过须臾,她回头看,那些宫女不知道去哪儿了,一点踪影都没有,好像是她的幻觉一般,可是手中的纸条,却提醒她刚刚都是真的。

      白倾派人来找她了。

      清婳心里,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涌起。

      这说明,白倾真的没有打算要她死,她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可看了纸上所言,她明白。

      自己终究,只是白倾手中的一枚棋子。

      她只是他棋局中的一枚,可她却信以为真,甘愿为他参与尔虞我诈的算计中。

      沦落成,曾经最为憎恨的那种女子。

      满腹心机,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尔以清笛诱之,亲母娑茵已死,伺机献身容苏。”

      清婳放在嘴里,嚼碎了纸,同酸苦一并咽下。

      伺机献身容苏!

      狠狠剜她心。

      清婳垂在身侧紧握的手,指甲深深刺入掌心,尖锐的痛提醒着她把无用的眼泪忍下去,也让自己像个傀儡一样,只需要装满仇恨和任务,其余,就当是美梦一场,忘了吧。

      清婳转过身,面对着偏殿,风起,吹散的花瓣,随风飘落在她的肩上,耳边是风吹草动的沙沙声,像恶鬼的撕叫。

      从內兜里,拿出清笛,藏于袖口中,垂下双手,向着偏殿走去。

      “清婳,一入宫门永无回头之日。”

      白倾娘亲的话,再度回响。

      清婳扬起一抹苦涩的笑。在她心怀仇恨,答应白倾成为棋子的那一刻起,她已经回不了头了。

      心中踌躇万千,脚步却还在往前迈。

      花瓣成为她的泪,在风中放肆的飘。

      “你是说,臻儿为了那个清婳,淋着雨跑去找他父皇求救?”屋里,太上皇很是心疼,“你这么小,若是生病叫我们如何是好。”

      清婳跨进门槛。

      “臻儿不怕。”容臻的笑容出现在清婳的眼前,他的声音像是美梦中的,那个天籁之音,“皇爷爷,臻儿也有想要保护的人,就算生病,也值得。”

      清婳跨入偏殿的双脚猛然一僵,停在了门口。

      她瞪大眼睛,看着孩子的笑脸,试图用目光一点一点的刻画他天真的脸庞和小小的身影,很快,眼前的孩子被泪水掩盖,模糊一片,直到最后,再也看不见。

      她想,可不可以,为了这个孩子,像自己孩子的人,放弃什么。

      手上的力道一松,藏于袖中的清笛,“啪嗒”一声摔落到地上。

      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惊扰了她,也惊扰了屋内的人。

      他们纷纷门口看过来。

      清婳感觉背过身,抬手用袖子快速地擦掉泪水。

      容臻跑到清婳身后,看见落在地上的清笛,弯腰捡起来,很喜欢的样子,“哇,好漂亮的笛子,姐姐,这是你的吗?”

      容圣和夙梦一看到清笛,脸色皆变,面面相觑后,容圣开口,“臻儿,给皇爷爷看看。”

      清婳无意让清笛出现的,看见容臻把清笛往太上皇面前送,她急忙伸手想要阻止,可是想了想,早晚都是要做的,便收了手。

      容圣仔细看了看清笛,反反复复的看,摸了又摸,眉头皱得紧紧的,眼神复杂地看向清婳,“这是哪儿来的?”

      清婳张了张嘴,无声,须臾,她还是说了:“我娘亲的。”

      容圣的脸色越发沉了沉,握紧了清笛,“叫什么?”

      “娑茵。”

      容圣瞬间就红了眼眶,非常迫切地问:“她在哪儿?”

      清婳在这个问题上,显得很冷淡,语气也没有波动,“死了。”

      在别人看来,她只不过是说多了死字后才有的冷漠。

      夙梦险些从椅子上摔下来,容圣连忙把她扶住,摇头叹气,“小梦,这都是孽啊。”

      清婳听得满头雾水,白倾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会让这两个人情绪如此激动?

      白倾什么都不跟她说。

      清婳现在很被动,两面都处于茫然。

      夙梦拍了拍胸口,稳住气息,才道:“你的爹是谁?”

      “爹?”清婳本来张开就要说不认识,不过这样会产生极大的阻碍,万一白倾给他们是有血亲关系,若说得不清不楚,一旦被他们认定她是容苏姐姐或者妹妹,这样,她根本不能做献身这种事情,违背伦理,是要被杀头的,认真想了想,说:“我爹是挖山石的,在我七岁那年,山体崩裂,被砸死了。”

      容圣起身,走向清婳,面色巨冷,“你在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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