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涅槃劫》飘逸的小船

23、第 14 章

　　问心阁，刑律堂

　　“查出来了吗？”临源在屋内踱步。

　　其徒儿临尘尴尬的摇摇头：“徒儿无能，未查到那云翔的来历。如今只能肯定，他出生自千界内某个特殊秘境，机缘巧合出来后，其飞翔于天空，偶遇风暴跌落，才被孔翎师叔收养。”他声音一顿，试探性的问道：“师父，那孩子妖气纯澈，不像是有问题。”

　　“为师知道。”临源蹙眉扯了扯嘴角，欲言又止道：“算了，且等他加入门内，你……能照应便照应一二。”他拂袖将满头雾水的徒弟送了出去，自己靠在椅背上捂住心口，喃喃自语：“初见愧疚满溢，前世因果吗？我上辈子到底干什么了，又是什么人，竟有这么大的反应？”

　　魔界

　　“葵羽来过一次，重楼还没出关？”兽王蚩尤似是平静无波的问道。

　　大祭司赤霄垂眸“嗯”了一声，不再似昔年少时对首领的孺慕和敬服，自某件事彻底说破后，魔族长老院两代人等同于分道扬镳，他只淡淡的说道：“三皇境界，十五万年又是追杀又是炼魂，来来回回，重楼只怕留下了暗伤，要好好调养。”

　　蚩尤抿唇没说话，赤霄抬眼深深凝视了蚩尤一会儿才转身离去：“欢兜的下落，我已知。”蚩尤猛然抬首，赤霄冷冷淡淡的音调自院门口传来：“此番您之出手，我不言不语，就当还他昔日教诲之恩，至此因果两断，望大家两不相干。”

　　“好。”蚩尤疲倦的阖上眼眸，夹在同伴和爱子之间，自己又何尝不累？可飞蓬凝魂聚魄，已是欢兜唯一偿还因果的希望，哪怕会为此被重楼埋怨，也不得不做，毕竟……

　　兽王苦笑一下，哪怕有鬼界天材地宝补充，欢兜的魂魄也终究只是元老级别，十万年轮回便是其之极限。若此世再不能觉醒，只怕将再无归来机会，父神早已明言不会出手。

　　流殊秘境

　　“徐长卿和紫萱的女儿根基蛮深厚的，难得让飞蓬这孩子吃了一次亏。但他们两个的联手，还真不是一般的欺负人。”女娲莞尔一笑：“瞧，魔界那小家伙的脸色多精彩。”

　　水镜术清楚映出试炼岛最后一日的决战，分数暂排第一的紫仙联手第二名云翔，盯上了经过钟鼓锤炼，实力又强了几分的玄青，意图把这个排名第三之人先赶出去再决一胜负。

　　“你们要不要这么无耻！”玄霄气得一个倒仰，一句话脱口而出：“不该我这个第三，联手第二对付第一吗？”话音刚落，就听见云天青的一声闷笑，再见云翔和紫仙的表情都颇为古怪，不禁扶额心想，自己绝对是和师弟混久了，所以被传染上了他的不靠谱！

　　粉衣少女停下手，美眸笑意盈盈的脚步一挪，离白衣孩童远了几分：“兄台说得似乎也挺有道理的？”

　　“云翔兄意下如何？”历经轮回的玄霄谨慎的暂时停战，抬脚后撤几步，让自己处于进可攻退可守的态势中，方悠然一笑，连冷脸都强自温和了几分。

　　飞蓬定定的瞄了他几眼，毫不犹豫的率先出手，一招灵光砸向玄霄的脸，其神情一僵，动作敏捷的偏头躲开：“阁下何意？”

　　“我家长辈说过一句话。”孩童一本正经的说道：“如果一个冰山脸笑着对你说话，绝对不安好心。”

　　玄霄张嘴无言，心中极其崩溃，耳畔传来云天青拆台般“哈哈哈哈”的爆笑，来不及反应，紫仙准备多时的剑光已闪烁而至，原来，她适才的停手只是暗中蓄力。双管齐下之间，玄霄很不甘的作为第三名被送出了试炼岛，他一拳砸在地面上，黑着脸说道：“这都什么孩子啊！”

　　“哈哈哈哈！”云天青的大笑声还没结束，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我觉得，这俩孩子都不错，一点都不熊，出去历练绝对吃不了亏！师兄你该考虑一下，以后若和他们组队，估计会很好玩。”

　　玄霄恢复了一贯的高冷，周围之人惧其冰冻三尺的气势，唯云天青能听见其心声：“好让你一直笑个不停吗？”

　　“咳咳，人艰不拆啊师兄。”云天青嬉皮笑脸的音调还在继续：“哇，小姑娘哭丧脸出来了。想不到，最后赢得竟是那只小海东青。”

　　玄霄默默瞥了一眼紫仙握紧的拳头和明亮的不服输眸光，实在不懂师弟所说的哭丧脸在哪里。他想了想，还是没问出来，只上去拍拍少女的肩膀。她回以一笑，已收敛眼中不甘的锐利：“玄青兄，你说我们能进内门吗？”

　　“不好说。”玄霄沉吟片刻：“你来之前查过历代入门大典最终进内门的情况吗？”紫仙很老实的摇摇头，玄霄轻叹一声：“入门人数历代皆大有波动，但入内门者只有十人，然而这十人非按名次来。”

　　闻言，他们附近不知情者都竖起耳朵，玄霄也不藏私：“试炼过程，问心阁的掌门和长老们都会看，他们有意收徒才会招人入内门。也就是说，我们修行的道，得和观战的前辈们有所共通，才有可能进入内门。道途未定或没有合适老师人选，便只能先去外门磨练了。”

　　众人恍悟，玄霄淡淡一笑，又宽慰道：“不过，前十名的机会是最大的，要知道，问心阁是里海散修最集中之地，妖修、魔修、神修、仙修和混血龙族皆有。其本身并无门槛之分、道统之争，就看大家的表现能不能吸引内门的长老。”

　　“我有信心！”紫仙笑得明媚璀璨：“本姑娘长得好看，打得也算精彩，对不对？”

　　玄霄眯了眯眼睛，忽而想起昔年在琼华派的那几个师姐妹来，不由扬了扬嘴角，还算柔和的应了一声：“嗯。”

　　正待此刻，门户再开，一位白衣少年走出。众人怔住，他眨了眨眼睛，似乎有些害羞的身形一闪，便来到紫仙和玄霄身边：“紫仙、玄青兄。”

　　“云翔？”玄霄迟疑的问道：“你…长大了？”

　　飞蓬微不可察的抽了抽嘴角，垂眸低声回应：“嗯，第一名的奖励，我说我想长大，就长大了。”

　　“你的修为也增长了，而且很扎实啊。”紫仙端详了飞蓬一会儿，拍手笑了起来：“荒级中阶，看来收获不小。”

　　飞蓬一人一个储物戒指递了过去：“第二名，第三名的奖励。”

　　在众人惊羡的眼神中，紫仙开开心心的握住戒指，玄霄亦不动声色的将之收起。

　　这时，一道恢弘的声线响起：“前十名，三日后至我问心阁内门，入口在婆娑岛。第十一至六十名，一日后去外门澜山岛。其中，内门弟子准带两名杂役，外门弟子准带一名，余者都散了吧。”

　　对此，不少人一脸失落一步三回头的离去，亦有少数人三两成群围在胜利者周围恭贺。玄霄蹙眉轻声道：“你们现在收杂役吗？”见云翔和紫仙摇首，他抬手拉住他们的袖子：“得罪了。”随其话语，身影极快消失，徒留正打算围过来的人望洋兴叹，甚是惋惜。

　　问心阁正殿

　　“帝流浆，不愧是各族首屈一指的圣品。”丹器堂堂主明轩捏着一枚丹药：“加了几滴，就能让年幼的妖修长大不少。”

　　孔翎翻了个白眼：“少得了便宜还卖乖，快快招来，你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满足那小子的要求炼成丹的，你平时不都要至少九九八十一天吗？”

　　“不学无术的臭屁孔雀！”龙族混血明轩作为龙鲛，和孔翎有些八字不合：“你不懂炼丹别瞎说，帝流浆这般珍贵，我不能开启时光阵法吗？”

　　不等孔翎因其形容发火，掌门玄心已神色发黑：“你动用了丹炉里的时光阵法？老实交代，高阶玉晶消耗了多少？”

　　“咳咳。”明轩讪讪一笑，小心的向后退去：“掌门师兄，没多少，真没多少…哎呦！”

　　临源状若无事的收回脚，在众人复杂的视线中，一手提起被他背后一击化为原形、正软趴趴倒地的龙鲛：“明轩师弟私用高阶玉晶未曾禀报，论罪当关禁闭一年，他修为高，我亲自看守好了。”

　　救命我的鳞片！！！明轩欲哭无泪的被禁制住，忍着鳞片被拨弄带来的痒痒感，临源你们魔修喜欢研究稀奇古怪的东西没什么，别揪我的鳞片啊，我还没化龙呢，你再揪也找不到龙族逆鳞的！

　　作为刑律堂堂主兼宗门内少有的炼器师，临源无视了师弟的挣扎。虽还没化龙，但宇级龙鲛的鳞片能用来炼制至少宙级的护甲，新入内门的弟子们，第一次的年例有一件洪级法宝、一瓶洪级丹药与两本宙级秘籍。自己工作太忙，一个手抖不小心把才炼制的护甲和年例弄混，也挺正常对不对？

　　另一边，正在一家大酒肆的贵宾包厢内用膳的飞蓬还不知道自己被“故人”惦记上了，他只鼻子一痒，侧头打了个喷嚏。紫仙笑嘻嘻的看着玄霄，已经与之称兄道弟：“玄青大哥，你酒量真好。”

　　她眼馋的看着晶莹的酒液，唉声叹气：“我爹娘只让我喝果酒，明明雪见姑姑说了树心酿不要紧的。”语气一顿，紫仙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不由自主的捂住唇角：“忘记，忘记，快忘记啊你们！”

　　“……”飞蓬无语的眼皮子跳了跳，很好，这情况大概和跑出来的自己差不多？

　　玄霄收敛舒缓的神色，凝重的看着紫仙，若有所思的问道：“树心酿、雪见？是神界神果一族的领袖？”他似笑非笑的扯了扯嘴角：“你叫她姑姑，又是仙族，看来我们倒是认识了一个小公主呢？”

　　紫仙讪讪一笑：“我偷偷跑出来的啦。”她说着说着语气有些低弱：“爹娘应对人族大劫时才多大，我都几千岁了，早就不小啦，他们总是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不让我出来历练，所以……”

　　“以仙族年龄，你顶多才成年。”玄霄认真地凝视少女姣好的容颜，思索了一会儿，想到了曾在魔尊左膀右臂暗魔将处，所见的各界强者画谱：“紫…其实，你姓徐吧？”

　　紫仙瞪大了眼睛：“是，我真名徐挽仙，玄青大哥，你怎么会…”她双眸凝结神光，玄霄猝不及防被扫过，只见少女神色一凛：“不对，你魔气太精纯了，不像是小世界的修魔者出生。”

　　“唔…”飞蓬歪头看着玄霄，忽然想到了自己：“转世重修？可魔族不入轮回啊。”

　　玄霄无声一叹：“不是不入轮回，是轮回难归罢了，在下在鬼界有…”其眸中掠过一抹缱绻：“伴侣为我通融了一二，才得以数度轮回后重踏魔道，且历经艰难困苦才找回前世记忆。”

　　紫仙惊讶的瞪大眼睛，突然想到了父亲所言的一个人：“玄…青，哦，我知道了，你是由人入魔的琼华派玄霄？”

　　“仙帝记性倒是很好，不过也是，毕竟同属仙门，我琼华派又是九天玄女道统。”玄霄微微一叹，想到紫仙先前所言，又不禁一笑：“小公主私自离家，仙帝作为先天生灵，怎会不知？他没带你走，便是答应了。”

　　如此说着，其余光随意掠过，却诧异的发现，云翔正一脸平静，心中登时一个咯噔，这反应不该是普通海东青出生吧？

---

作者有话要说：　　飞蓬【歪头笑】：马甲是什么？能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