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狐仙同居以后》清汤涮香菜

17、担心

　　祈又扬敲了敲门，“怎么了？”
　　“阿扬……”白芷拉开浴室的门，不由分说就扑上前把她抱住，颤抖着声音哭诉，“我好像生病了，而且……”看着满是血迹的裤子，腹部一阵阵的绞痛，白芷感觉自己活不长了。。。

　　“什么……”白芷的语气成功吓到了祈又扬，就像是天要塌下来一样，可这不是好好的么？祈又扬不明就里地抱着她，她还穿着上衣，下身的长裤已经脱了，祈又扬再低头往下看，她身上的白色内裤被鲜红的血液染湿，这时，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就是生理期么，祈又扬捏了一把汗，“你不去演戏真是可惜了。”

　　“怎么办，好痛……”白芷捂着腹部，这感觉太折磨了，“呃……”
　　“生理期还吃这么多冰，疼死了也活该……”一吃还吃五个冰淇淋。
　　“啊？！会死……阿扬……我会死吗？”白芷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落，狐尊告诉她，人类会得一些奇怪的病，生命特别脆弱，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可是她才做了一个月的人，她和阿扬在一起才这么短的时间，就要……白芷想着一发不可收拾，越哭越伤心，“我不想死……”

　　如果是在开玩笑，这演得也太真了，祈又扬拍了拍额头，然后正儿八经地说：“我胡说的，来姨妈出人命这种话你也信，你先洗澡，我去给你冲红糖水。”
　　这场景，让祈又扬想起自己第一次经历生理期时，她也被吓哭了，因为从来没有人教她这些，一个十三岁的女孩，下面突然流那么多血，当然害怕。

　　“真的吗？我害怕……”白芷胆儿小的很，做灵狐时就是这样，现在才变成人不久，一切都是陌生的，她胆儿就更小了。白芷也没经历过人类的生理期，疼得厉害又淌这么多血，关键还止不住，她还担心着，万一血流干了怎么办。

　　“没事，听话，先去洗澡。”白芷还是一直拽着祈又扬的手臂不松手，祈又扬偏头望着她，“你还想我帮你洗啊？”
　　白芷没听明白这是个反问句，她还飞快地点着头，“嗯嗯！”
　　“想得挺美。”祈又扬送她四个字。

　　白芷就像是第一次生理期，对这些东西一概不知，祈又扬耐心给她解释了两三遍，她才稍微安心一点。只是因为白天吃了不少生冷地食物，她小腹疼得厉害，喝了红糖水都不见好转。

　　“嗯……嗯……”一直到晚上，白芷在床上翻来覆去，半睡不醒的状态，她的嘴里发出一声声的嘤咛。
　　祈又扬被这些动静吵醒了，她翻起身，将床头的台灯打开，“阿芷？”
　　“阿扬…我难受……”白芷睁开眼，虚弱地对祈又扬说着。

　　祈又扬起身去厨房倒了一杯热水，又拿了一盒药过来。她有时也疼，所以家里常备了止痛药，那时候当娱记工作压力大，管你是不是生理期，该追得追该跑要跑，这种腹绞痛的滋味不好受，祈又扬明白。

　　“来——”现在已经是下半夜，祈又扬把白芷扶起来，倚在床头，“把药吃了。”
　　祈又扬倒了三颗白色小药丸在她手心，把水晾凉了些以后才让她喝。
　　吃完药，白芷拉着祈又扬的手心，“阿扬，你今晚可不可以抱着我睡……”
　　当初她受伤时，祈又扬就总是把她抱在怀里，白芷觉得好像被她抱着，就能忘记疼痛一样，“……就这一次，好不好？”

　　祈又扬第一次生理期是在初中，根本就没有人关心她疼不疼。依然记得那时候，她在学校弄脏了裤子，好多同学都在背后笑她，她不知道为什么，回到家以后才发现，直接吓哭了。她也不知道该告诉谁，她爸从来不管她；她妈嫁了新的男人，有了新的家庭，也不管她；至于她爸娶的那个“阿姨”，就更加讨厌她。后来还是被发现了，那个阿姨骂骂咧咧甩了一包卫生巾在她身上，她永远记得那一幕。

　　不过，这些都是过去了的事情，一个人搬出来以后，虽然吃了点苦，但祈又扬觉得日子好过多了，有时候会觉得孤单，但她并不会觉得这样是种遗憾。

　　“嗯~~”抱着她，白芷觉得好暖和，她把脸在祈又扬肩膀上蹭了蹭，舒服极了。
　　祈又扬还给她贴了一张暖宝宝贴，她终于安静了下来，“好些了吗？”
　　“好多了……”白芷心里想的是，要是每天晚上都能这样就好了，她拉过祈又扬的一条手臂，让她圈着自己，“你抱着我……”

　　这一晚，不仅白芷觉得很温暖，祈又扬也是这样觉得，她从来不知道两个人抱在一起，会这么暖和。

　　白芷其实喜欢睡懒觉，但祈又扬上班要早起，白芷也会跟着她一起，再跟祈又扬一起洗漱，等她化妆一起出门。白芷会不厌其烦地跟在她身后，她们一起去吃早餐，白芷最喜欢吃楼下那家面馆的牛肉面，以至于祈又扬也吃得最多次。她们会一口气点四碗牛肉面，老板就诧异地问她们是两个人吗？是两个人也要点四碗，祈又扬吃一碗，白芷可以一口气吃三碗，到后来老板都认识她们了。
　　祈又扬不喜欢吃香菜，白芷会帮她一点一点挑出来，就算她那么爱吃肉，也还是会把肉分给自己一半，这时候祈又扬会让老板再额外加一份牛肉给她。

　　今天是周末，她身上又不舒服，祈又扬没叫醒她，陪着她睡一回懒觉。祈又扬从来没有仔细看她，其实她睡着的时候蛮可爱的，刚开始的时候，祈又扬真的很想送她走，几乎每天都在想怎么处理她的事情，白芷就是她生活中最头疼的一个问题。她是个很俗的人，她必须考虑到自己的经济状况，尤其是在没工作的那段日子……

　　转变是从那晚开始的，她看到白芷一个人默默捡着垃圾篓里的巧克力球，那个背影真的很戳她的心，偏巧那晚白芷说了一句更戳她心的话。
　　“让我当对你最好的人。”
　　对于这句话，或许别人可以一笑而过，但祈又扬做不到，她素来讨厌一些温情的话语，是因为她感受不到这些温情，她喜欢用冷笑，无所谓，不近人情的态度武装自己，这是她给自己的一层保护膜，这样活着才不累。

　　所有人都会觉得她是个“没心没肺”的人，不需要过多的关心，就连她最熟稔的朋友盛夏也是这么认为，祈又扬从来没有和别人讲过，她曾经经历的那些不愉快的故事，反正说出来也没有意义。
　　祈又扬也觉得自己是个乐观的人，所谓的关心都太矫情；但真的有人细心关心她时，心里都是暖的。

　　“嗯~~”白芷轻轻哼了一声，刚睁开眼睛，就听到祈又扬说，“你醒了，那起来吧。”
　　“没有！”白芷马上把眼睛闭上，起来了就不能抱着她了，白芷心里的如意小算盘打得“精细”，她抱着祈又扬的手就没松开过，懒懒地说：“阿扬，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祈又扬也是看破不戳破，“你睡吧，我先起床。”
　　“嗯——”白芷嘴里应着，可手却死死抱着人家不让人家下床。
　　“快松开——”
　　“呼……”白芷假意学着大汉“大呼”装作睡着了，就是不放手。
　　祈又扬拿她没辙。

　　*

　　“又扬，明天晚上的采访准备好了吗？”
　　“OK。”祈又扬朝同事比着手势。

　　平时祈又扬专访的几乎都是圈内明星，这一次情况有些特殊，说起来，他也算是半个娱乐圈的人，MK娱乐公司的老总霍达。为什么说他算半个娱乐圈的人，因为传言他睡过半个娱乐圈的人，男女通吃，祈又扬当狗仔的时候，还拍到过他的花边新闻。这么一号“风云传奇”人物，祈又扬还挺想近距离接触他真人，这一次，终于不用躲在暗处偷拍了。

　　编辑小组的工作群里又开始八卦：

　　——跟你们说一猛料
　　——说说说
　　——霍少是季主编的男朋友
　　——不会吧，前两天霍少还和某名模别墅宿醉
　　——分没分我就不知道了，但他们在一起过
　　——听说他真人特帅，堪称少女少妇师奶杀手
　　——太花了，我还是喜欢专情的
　　——小祈同志，明天就要去见霍少了，请问你现在心情如何@祈又扬
　　——记得多挖点猛料出来！

　　季歆和霍达在一起？可一个月前吃饭时，季歆还说自己是单身一个人。霍公子是有名的情场老手，《星空娱乐周刊》的常客，成天风花雪月，绯闻不断，风评很不好，季歆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祈又扬觉得挺意外的。当初就是因为季歆太优秀，祈又扬只能和所有人一样默默关注她，祈又扬当时还想，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季歆那样的人。祈又扬虽然对她有过好感，但从来没想过去追她，成功率应该可以忽略不计吧。

　　次日。

　　“晚上我要加班，晚点才能回来。”
　　“我去接你。”白芷已经习惯每天在下班的时间点去接祈又扬。
　　“我要去酒店……”祈又扬简单说了一下情况。
　　“那我就在外面等你。”
　　现在已经进入冬季，夜里温度低，祈又扬晚上是作为工作人员，参加一场慈善性质的晚宴，在那边有一次关于霍达的专访，“十点以后才能回来，你在家乖乖待着。”

　　就算祈又扬这样说，白芷总是有办法找到她的。

　　晚上的采访很顺利，霍达虽然是众人口中的“渣男”，但门面功夫很足，不深交的话，不是属于令人讨厌的类型，“霍先生，很高兴和您合作，希望下次还有机会。”
　　“有机会一起喝一杯。”霍达握了握祈又扬的手，“对美女我向来是来者不拒的。”
　　“霍先生再说，我没喝酒都要脸红了。”祈又扬假意回道，这男人确实比照片耐看，一米九的身高，眼睛深邃有神，鼻如悬胆棱角分明，张嘴三句话一撩，难怪那么多人吃他这套。

　　晚宴季歆也来参加了，她状态很不好，尤其是看到霍达的时候，祈又扬注意到了这一点，看来办公室的八卦是八-九不离十了。

　　“又扬，来陪我喝酒……”季歆逮住祈又扬，不松手。
　　“学姐，你怎么喝了这么多。”这种场合，还有这么多媒体在，喝多了多不雅，祈又扬扶住她，“我送你回去吧，别喝了。”
　　祈又扬扶着季歆踉踉跄跄地走出酒店大堂，她一身的酒气，再喝下去，得醉成一滩烂泥。
　　“我哪点比不上那些女人……又扬……你说我哪点比不上那些狐狸精……”
　　“学姐……”这简直是被分手后的经典台词，季歆在祈又扬心里知书达理的女神形象已经开始崩塌了，“你喝多了……”
　　“我没喝多……为什么……”季歆摇摇晃晃地走着路，嘴里还是不停地念着，“为什么……”

　　“祈小姐，喔，还有季主编……需要帮忙吗？”才出酒店没多远，恰遇上霍达“风度翩翩”地走过来。
　　祈又扬仿佛闻到了火药味，主要是来自季歆这边，她开口就是脏话：“滚犊子……”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季歆吗？祈又扬目瞪口呆。
　　“那就不打扰了，晚上回家注意安全。”霍达双手插-进大衣口袋里，又“风度翩翩”地走了。

　　“又扬……”季歆直接把祈又扬压在一辆汽车上，伸手托着她的脸，凑过头就要吻上去。
　　就这样被“壁咚”了，祈又扬身后是车，又被季歆压着，见她的红唇就要贴上来了，赶紧躲过去，“学姐……你喝醉了……”
　　“我没喝醉！”季歆用力拨过她的脸，“你以前不是喜欢我吗？我给你机会，我们在一起吧，今晚去我家还是你家？”
　　“你别这样……”她那句话一说出口，她的形象在祈又扬心里就已经彻底崩了，因为赌气而说这种话，实在是太不负责了。
　　“我配不上你吗？”
　　“不是……”
　　“那今晚去我家陪我…”
　　“别说了。”祈又扬已经听不下去了，实在难以接受自己曾经喜欢过的人，变成现在这样。
　　季歆悲哀地摇着头，“连你都看不上我……”

　　“学姐……你让开。”祈又扬去推她，但喝醉酒的人身体往往更加沉，祈又扬好像听到了白芷的声音，但转而又觉得是幻听，她怎么可能出现在这边。

　　“阿扬！阿扬！”白芷闻着祈又扬的味道，高高兴兴地朝她跑去，可是靠近她时，白芷停下了脚步。眼前的一幕，让她的心仿佛从高空中摔下，碎了。阿扬怎么和那个女人抱在一起，还抱那么紧，那个女人要亲她还不躲开，不是说要情侣才可以接吻么？她怎么可以随随便便让别人亲……

　　她还是在骗自己？白芷怔怔站在原地，抽泣起来，每次可以看到一点希望的时候，还来不及抓住，下一刻就破碎了。

　　不是幻听，祈又扬真的听到了白芷的声音，季歆醉得厉害，整个人都瘫倒在她身上，以至于这看上去像是一个暧昧的拥抱。祈又扬半抱着季歆，气喘吁吁的，都快折腾出一身汗了，这时祈又扬看到白芷就在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着，“……你怎么来了？”
　　“我讨厌你……”
　　“哎！别走啊——”祈又扬想叫住她，可白芷背过身就走了，祈又扬左右为难，都说谈恋爱是件麻烦事，她现在还没谈就这么麻烦了，“阿芷……”

　　白芷转身离去心里只剩下难过，因为顾着低头流泪，她没注意前方一个穿风衣的高个男人，直接撞在了人家身上，一个富有磁性的青年男音响起：“小姐，走路要小心点。”

　　霍达掸了掸衣服，尽管还是那么的一丝不苟。

　　白芷红着眼眶抬起头后，才看清眼前这个身姿挺拔的男人，几年不见，他的相貌比在狐界时更加俊朗，但从他的眉眼间，白芷还是找到了一种熟悉的亲切感，“霍哥哥……”

　　“你是……阿芷？”霍达望着白芷的脸，不可思议，她怎么会出现在人界。
　　“嗯！”白芷热泪盈眶地点着头，能在这里遇到狐界的朋友，实在太幸运了。
　　“你怎么来这了，狐尊知道吗？”霍达见她眼睛哭得又红又肿，轻轻替她擦着，“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你告诉哥。”

　　遭了！祈又扬远远就看到这一幕，霍达这只“人形泰迪”已经开始对白芷“动手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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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入V公告：本文将于2月14日（明天）入v，入v当天连更三章，大家过完节记得来看噢~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