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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   顾朝生伫立在初甜床前,垂眸,借着窗外皎洁月光的余晖,静静的打量着初甜的睡颜。

      许是看的不够真切,索性又蹲下身子,像只哈巴狗似的,下巴搁在床沿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初甜长了张会骗人的鹅蛋脸,模样乖巧甜美,美艳中带着寻常人都没有的灵气,不妖娆不小气,很生好感。

      顾朝生看的有些呆,眼睛在初甜的睫毛长流连。

      她睫毛长而翘,在眼圈处落下一层淡淡的黑影。

      安静美好的样子,如同一个睡着的绝美瓷娃娃。

      如霜的月色似琼液一般洒在她的脸上,如梦如幻,彷如周身都带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

      顾朝生的视线又慢慢下移至她的樱唇上,薄薄的两片微微嘟起,像是寻求着亲吻似的。

      顾朝生抿唇,喉结不自知的滚动着,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过,‘呯、呯、呯’的跳个不停。过了好半响,他才开口,小声嘀咕了一句:“笨!”

      随即欺身,将自己的右脸凑到了初甜的嘴边,停留了片刻,感受到她比糯米糕还柔软的唇瓣及清浅的呼吸后,忙退回来。许是太过紧张,退回来时重心不稳,坐了个屁蹲!

      他双手支在地面,面颊被亲过的地方仿佛着了火一般,烧的大脑一片空白。好半响,心跳才恢复了正常频率,他慢慢的吐了口气,如释重负一般,露出了自打回院后的第一个笑。

      “扛你,亲我,笨!”

      像是怕初甜误会他占便宜似的,复又上前,低头,在初甜的脸上留下了生平第一个吻。

      “还你!”

      *

      翌日一早,致彦便去找了陆祁。

      “公子,我查到了。”

      陆祁正在书房练字,闻言后,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抬起冷淡的眸子:“讲。”

      “此女名唤初甜,家住三十里外的永清镇,排行老三,上面还有两个已经嫁人的姐姐跟刚成了亲的弟弟。初甜本有未婚夫,叫容轲,与她同岁,均住长河胡同,算得上青梅竹马。因初父嫌弃容家穷,又听闻顾家放出话来,说要娶一门能生养的媳妇,便毛催自荐,为此,初甜还寻死了几次,听闻成亲的路上还撞了柱子。”

      陆祁刚刚端起茶杯的手一顿,他微微敛眉,沉声又问:“还查到些什么?”

      致彦又道:“我派人去过初家,并没打听到她有二叔,而且,也不知初首长是何人,法拉利又是何物。我猜,八成是她为了糊弄三爷瞎说的。顾家那边,收买了一个老妈子,今儿早上也回了话。道是俩人还未曾同过房,为此,初甜貌似也不得顾家夫人欢喜,刚成亲便上了家法,足足歇了七、八日才养好。”

      末了,又补充一句。

      “初甜自打嫁进顾家后,性格貌似也变得强悍了不少,听闻以前很是乖巧懂事,性子也软弱,畏畏缩缩,容轲要带她私奔也被她拒绝了。”

      当陆祁听闻初甜被上了家法后,眉头皱的更深,脸色也照之前阴郁了许多。

      刚沏好的茶倒在杯子里半响,陆祁只是轻轻的摩挲着杯子边缘并未入口,直至茶凉,才开口说话。

      “还有么?”

      “目前就探听到了这些。”

      正巧有小厮前来传话,道是布衣坊的掌柜正在前厅候着,有要事相商。

      陆祁起身拂了拂衣摆,边往外走边吩咐道:“再查查初甜性格变化的原因是为何?除了家法,可还受了其他伤?”

      致彦心有狐疑,他打从五岁开始便跟在陆祁身边,迄今为止已有十二年,从未见过他对哪件事情上过心,更别提女人了。

      不然,也不至于二十三岁、连二少爷都纳了两房小妾,他还未成家。

      不过就算再疑惑,致彦也知道做下人的本分,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

      应下后,便也跟着陆祁一同出了屋子。

      俩人刚跨出通往前厅的拱门,迎面遇上一位妙龄女子。

      她着一身当下最时兴的流彩飞花蹙金翚翟袆衣,下配盘金彩绣棉衣裙,云鬓上簪了一对蝴蝶样式的步摇,随着她的莲步轻移,蝴蝶也跟着轻轻摆动,似乎振翅飞翔。

      陆祁像是没瞧见一般,甚至连个余光都未给便大步流星的越过她走了过去。

      “大哥!”曲蝶衣忙转身喊道,“您这是要出去?”

      陆祁脚下未停,鼻音里敷衍的发出来一个‘嗯!’

      “大哥您等一下。”曲蝶衣敛起裙摆忙追了过来,声音几度哽咽,才道出来此处的目的。

      “大哥,您···您能不能帮我劝劝阿璋,他在外又闹大了一个楚馆女人的肚子,昨儿,那女人已经找上了门。”

      曲蝶衣话未说完,见陆祁不耐烦抬步要走,忙抓住他的衣袖。似又想起了什么,又忽的放下,连连往后退了两步,垂头小声的道:“我···我不是故意要碰您的。今儿来找大哥,实在,实在是没了办法。长兄如父,阿璋最听您的话,我只能来找您。”

      陆祁淡漠的脸上露出了几许嫌弃,他慢慢转过身来,抬手,抽出一张帕子,用力的擦了擦曲蝶衣刚刚碰过的地方,随后像丢弃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丢掉了帕子。

      冷冷道:“阿璋最听我的话?”陆祁反讽,“抬举我了,两年前,我让他别娶你,他不是就没听?像你这种见利忘义见异思迁的女人,得了身份又想得爱情,莫不是太贪了?”

      言于此,陆祁已格外开恩的同她说了这么多。

      转身临走前,陆祁又侧身看向致彦,沉声问:“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入得了本公子的院子,怎的,你们是嫌日子太舒坦了?”

      “这就吩咐下去。”

      陆祁走后久久,曲蝶衣仍旧站在原地,她死死的攥紧了拳头,长长的蔻丹指甲扣进了皮肉也不知疼。咬着下唇,生生将涌上来的眼泪逼退了回去。

      “陆祁,你难道不知我是为你才嫁进陆家么?之前明明,我们明明是那么亲近啊!”

      *

      布衣坊的刘掌柜见陆祁跨进门后,忙站起身作了个揖,道:“大少爷,出事儿了。”

      “上壶茶!”陆祁吩咐完后坐于上座,这才看向刘掌柜,“慢些说。”

      刘掌柜抬手擦了擦额上的汗珠子,道:“前段时间采买的那批布半路被土匪劫了,眼下马上要到交货的日期了,再采购,就算不制成成衣也来不及了,这可如何是好啊?”

      这个客户陆祁知道,出了名的矫情,又因着每次采购量都格外大,所以也不好得罪。况且,背后又有亲戚在京城为官,得罪不起。

      陆祁沉吟了片刻后,道:“算上去年库存,缺的不算太多,青州的布衣坊又不止陆家。这样,你两手准备,一边派人在镇内其它布衣坊索罗,再派人去其它镇子看看。谁家有货,先收回来,缺多少再说。”

      “可是咱们的出价并不高,若是······”

      话没说完,陆祁开口打断:“钱没了再赚,信誉没了,如何再赚?”

      “是、是!”刘掌柜连声应下,刚欲退下去,不想又被陆祁喊住。

      “顾家店里可是有货?”

      刘掌柜略思考,“有倒是有,不过,她家的货价向来比市价高,而且,存量不多,铁定不够。”

      “没关系。”陆祁站起身,脸上难得露出点笑容,“听闻大夫人近日身子不爽,帮我备些补品。”

      *

      初甜是个大咧咧的性子,凡事也不记仇,昨儿个说让顾朝生去王曦玉跟前把事情前因后果讲清楚,说不明白就往死里揍他也不过是气话。

      凭他三俩字的往出蹦,讲清楚了何时是个头?

      初甜得各应死。

      美好的一天,何苦从大早上为难自己?

      俩人用过早饭后,正巧王曦玉也派人来传话让俩人过去,便一前一后的去了前院。

      刚刚落座还未等歇下喝口茶,管叔便走了进来,道是陆家大公子陆祁前来拜访。

      “要不,我们先回去,等娘忙完了再来?”初甜提议,倒也不是她多贴心,实在是她躁得慌。

      顾朝生打从早上起床便不敢正眼看她,直至现在,仍时不时的偷瞄她。

      直觉他肯定又干了什么坏事。她是个急性子,等不得。

      王曦玉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缓缓道:“无碍,祁儿在做生意方面是个能手,早晚要接触,巧了你也在,就留下来吧。”

      初甜没细琢磨王曦玉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此刻的全部注意力都用在了跟顾朝生的眼神对弈上。

      她看,他躲。他再看,她便追!

      ······,幼稚啊!

      陆祁进屋后,目光先是随意扫了一圈,当看见初甜也在座时,嘴角不自知的扬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

      他拱手,对着主座作了个揖,温声道:“祁儿好些日子不来看望夫人,现来给您赔罪了。”

      “祁儿快坐。”王曦玉笑着伸手招呼他,让他坐于自己右侧下手位。正面对着顾朝生,斜右方便是初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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