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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盛夏3 ...

  •   六点钟闹铃一响,何希征再也睡不着了。
      昨晚他被那个女人折腾的够呛,零点的时候她进了一趟浴室,出来之后更加兴奋了,他甚至怀疑她在里面磨蹭了那么久是吃了兴奋剂。
      在他等的不耐烦的时候,可可出来了,妆容比之前更加清晰。这激起了他的兴致,直到两点,两个人才昏昏睡去。
      志朝是何希征在美国的好友,作为一个著名的医生,他不止一次用专业的理论向何希征证明晚睡等于慢性自杀。
      但没有用,不管是纵欲还是工作,何希征一直保持四小时睡眠模式。
      如果一个人不想睡觉,无非是两个原因,百无聊赖和乐在其中,而他常常属于乐在百无聊赖中。
      此时,他支起身子靠在床头,点燃一颗烟,打开脑袋让自己清醒起来。
      旁边有个□□的女人,板板正正地躺在床上,双手交叠在胸前,形象庄严。嚯!要不是听到她缓慢又沉稳的呼吸,他真的以为昨天是和一个木乃伊在睡觉。更可怕的是,为了第二天显示依旧妩媚的容颜,她居然没有卸妆,黑乎乎的眼线晕到了她的下眼睑,假睫毛的尾部翘在眼角,整张脸泛着油光,用锡箔纸一擦,简直可以当镜子用,何希征顿时心生一种厌恶。
      又是一个蠢女人!
      他吐出一口烟圈,突然想起太平岛公园那个干净的可爱女孩,脸上爬上了一丝笑意。
      没过几分钟,可可翻了个身,他马上忘记那女孩,伸出脚踢踢她的腿,冷冷地说:“起来了,别在这睡懒觉。”
      随后他下床,打开衣柜。
      可可睁开眼,慢慢坐起来,拖着慵懒的声音说:“干嘛叫人家起这么早嘛。天才刚刚亮。”
      “我不喜欢别人睡懒觉。”何希征找出一身运动装。
      可可不明白他的态度怎么变得这么冷淡,和昨天比判若两人,只能小心说:“我做错事情了吗?”
      “没有。”他耸耸肩,“是我的问题。”
      他提上了裤子,“你要去哪儿。”
      “我现在去游泳。”
      “别去了好吗?你可以在这里做运动。”
      “在这儿?”
      “是的。”她眨眨眼看着他,随即慢慢分开两条腿。
      这女人可真有趣,何希征突然又喜欢她了,若是在夜里他会满足所有女人的愿望,但现在是早上,他要做一个正人君子,他的身份是何远集团的董事,他不会让这种女人迷了心智。
      何希征穿好衣服,转头对她说,“等我游完泳回来,希望你已经穿好衣服消失掉。”
      “为什么这样对我?你这个无情的混蛋。”她起了哭腔,但还没有眼泪流出。
      “听着,我们没有什么感情可以纠缠。”他很冷酷,同时指指旁边的便签纸,接着说:“把你的联系方式留在那张纸上,有人会与你联系,到时候你会感觉我整个人都闪耀着人性的光辉。”
      不管她用多么委屈的眼神看着他,对他都不管用,所有女人都会做这种表情。可可知道这个男人不是那么容易心软,他处理这种事干净利索,绝不拖泥带水,再说下去自己连最后的便宜都捞不到了。
      她闭上嘴,看着他出了门。
      等到七点钟,何希征再回到公寓,那女人果然知趣的走了。
      便签本上留下一串电话,何希征轻笑了一声,随手将本子扔在了床上。

      ******

      保姆张嫂收拾卫生的时候收起便签纸,回头将它递给了何希征的助理。顺便把早餐端到他面前,“何先生,刚刚别墅来了电话。”
      “有没有说什么事?”
      “没有,林管家说一会再打过来。”
      “好,我知道了。”
      他照常打开电脑查看邮件,他喜欢边吃早餐边工作,这样可以节省许多时间。
      没多久,电话响起,一个干练的女声传来,“何先生。抱歉这么早打扰你。”
      “直奔主题。”
      “您上次交代的重新翻盖花园的事情,已经办妥了。”
      “还算有点效率,是你监工的吗?”
      “是的,是我。”
      “那就好。晚点我会过去看看。”
      “只不过,有一件事……”
      电话那头的声音吞吞吐吐,何希征皱起了眉头,“有事直说。”
      “除草的刘工受了点伤。”
      “他怎么了?”
      “电锯割伤了他的腿。”
      “谁弄的。”
      “他自己。”
      “他为什么用电锯割自己的腿?”
      “这……是个意外。”
      “我还以为他抽疯了才会干这种蠢事,直接带他去医院!这种事情不用告诉我!”何希征提高了嗓门。
      “是,我知道了。”
      他把电话扣死,听到有人为自己建造的花园付出受伤的代价,这种事情听到就感觉晦气,好像他的享乐才是这件悲剧的罪魁祸首。但他们总是忘记若是没有这个工作,从哪儿能得到这么可观的收入。
      何希征合上电脑,换上一身西装,镜子里的男人很瘦削,但好在每天运动,肌肉还算结实。他笑自己这副人模狗样的装束,穿这么正式,倒像个卖保险的,但面对下属,总不能穿的太随意,那样无法给他们震慑感,所以他们都以为自己的老板是一个严肃又不可挑衅的人。
      他想起从前有个女人,叫商玥,现在是国内一线的大明星,指着他的鼻子骂道:“活到八十,何希征你也是个恶棍。”
      这话他到现在都不能接受,用恶棍形容自己实在太有失体面了,给人感觉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说恶魔还可以,起码听起来有一些霍乱人间的神奇法术。
      其实何希征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商玥的事,他只是没有娶她,让她落空了期望而已。大家在一起你情我愿,分手时才算感情账,这就有些不地道了。
      但跟过自己的女人好歹也不能太小气,小秦将车子停在楼下,助理李牧早早坐在副驾驶等候,何希征突然想起早上赶走的女人,便随口问了一句:“跟那女人联系了吗?”
      “打过电话了。”李牧说。
      “恩,她还满意吗?”
      “她没有接受。”
      “哦?”何希征抬起了头,这倒让他有些意外,“她说什么了?”
      “这个……我不敢说。”
      “说!”
      “她说……恩,她让我转告您:告诉你们老板,我叫唯可。”
      “就这样?一个名字?”
      李牧停顿了一下,“她还说你是混蛋。”
      说完,李牧将脑袋缩了回去,何希征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这个女人,难道真的是想通过一夜情结识终生伴侣,还是他早上那种翻脸不认人的态度伤了她的自尊,才让她在金钱与尊严面前选择了后者。
      这个唯可和商玥没什么差别嘛,都是严重高估自己实力的女人。
      算了,今天还有三个会要开,关于女人实在不用多费脑筋。

      ******

      晚上,湿与热在琴城的上空缠绵不久,一场大雨倾盆而下。
      伊思枕着陆建明的胳膊,一直琢磨着该怎么开口。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她还是没有想到解决问题的办法,犹豫再三还是想把爸爸的难处倾诉于自己的丈夫。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语气开口,父亲破产时,她已经拿出自己一部分积蓄替他还了债,那时陆建明并没有提出反对,但是这次不同,她要向陆建明开口要钱,要他的钱。
      伊思试图用一种坚定但是又隐含商量的语气说:“老公,你那还有30万的积蓄吧。咱爸遇上点事,我想先给他用。”
      陆建明没了动静。
      “老公?我在说话,你想什么呢?”伊思的手在陆建明的后背上拍了一下。
      “知道了,正在想。”半响,陆建明坐了起来,“上次你不是已经从家里拿过钱了,怎么那些钱还不够还咱爸的债?”
      “那才哪儿到哪儿啊。”
      “那要借多久?”
      “看你说的,那是咱爸,哪有借的道理。当初他给我们钱买车的时候也没有说让我们还啊。”
      “但实际上还不是都还回去了。”陆建明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压得很低,他不想让伊思听到这话但是自己又不想憋在肚子里。
      “我知道这让你有些为难,但我不是想不出别的办法了吗?”
      陆建明转头盯着伊思,“钱的事可以商量,但是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钱拿去做什么用,我怕还有下次。”
      几秒后,他听到伊思说:“爸爸欠了高利贷。”
      陆建明马上变了脸,肌肉也跟着表情激动跳跃了起来,“那是一个无底洞啊!”他提高了嗓门。
      “要债的马上就上门了,做女儿的有一分就要拿一分,我必须帮他!”
      “伊思,我陆建明虽然不是有钱人,但我无债一身轻,不求大富大贵,只想平平稳稳,上次你从家里拿钱我没有说一句话。”
      “那本来就是爸给我们的安家费,你说不着什么。”
      “没错,可现在你是在刮我的肉,现在你给我要三十万,可你我都清楚,三十万根本解决不了什么问题,你也知道做程序员赚的都是辛苦钱,你爸的事我不是不想管,但是我们管不了啊,我能力有限,还有嘟嘟马上就要上小学了,我以后还要送他出国呢,这未来的路还长,那都是用钱铺的,你别老的照顾不好,小的也跟着耽误了。”
      “可没有钱,高利贷有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高利贷不会要他的命,那样既要不到钱,还会惹上官司,他们没那么蠢做赔本买卖。”
      这话让伊思非常难受,言下之意,她爸爸的命根本不值钱,“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拿这钱是不是?”
      “是!道理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
      “陆建明,你太绝情,当初没有爸,你能进这样的大公司。”
      “我绝情?你不要蛮不讲理,你爸把我调进刈丰这样的大公司,我对他感激不尽,该做的我会做,但那不代表我要为了报恩搭上自己的一生。”
      伊思沉默了。
      陆建明说的句句在理,她无力反驳。
      让伊思最痛心的不是陆建明不想拿钱,而是他说了“你爸”。
      爸爸和伊思是一家人,陆建明和嘟嘟是一家人,伊思和陆建明偶尔是一家人,但是陆建明和爸爸永远不是一家人。
      伊思在生他的气,有一瞬间她简直要把陆建明恨死,恨自己当初不听朋友的劝坚持嫁给他,如果当初嫁给的是个有钱人呢,她完全有这个选择,但过了一会儿,这种想法很快被她自己推翻,没有那么多如果,当初她爱丈夫的踏实本分,现在却不能怨他明哲保身,你不能享受了快乐碰到了痛苦再回去埋怨快乐。如果陆建明的父母还活着,碰到同样的事,自己也会选择逃避吧。
      想到自己也不是多么高尚的人,伊思理解了丈夫,她转过身去紧紧抱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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