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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汤 ...

  •   看不出谢家儿郎是这么重情之人啊,难不成是他们误会了?
      众人不解的的目光在谢维进身上来回,谢维进见不得别人的质疑,他知道这是他表现的机会到了。若他表现好,他谢维进的美名可要远扬了。于是他答道,
      “不错,我本来不想说的,既然我家娘子都说出来了,我也没什么好隐瞒了,我娶这女子,也确实是为了我家娘子着想,各位若是不信,我可以在此立誓,我谢维进发誓,今日之言若有半分虚假,天打雷劈!”
      重誓之下,谁还不会相信呢?
      尤其是谢维进这样的读书人,最讲究承诺,哪怕是个不好的承诺,所以见他发誓,大家都相信了一大半了。
      一时间,对谢维进的赞美不绝于耳,谢维进处于这样的恭维里,渐渐得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直到来到新房的那一刻,看见美娇娘,他忽然……打了一个冷颤。
      “怎么了,阿进?”
      谢维进扭头看着女子,这可是自己深爱的人啊,他怎么忍心告诉她,将来怀了孩子会给别的女人?
      并且自己承诺她,以后会抬她作为平妻,可偏偏他已经立誓,若他将她立为平妻,这不是狠狠打自己的脸么?左右为难,这可如何是好?
      “没什么,只是你太美了,我很喜欢。”
      将女子拥入怀里,小腹一热,他知道今夜的良辰美景正要开始。
      至于孩子的事,以后再说,能瞒一时,是一时。
      “夫人,他们困觉了
      丫鬟小玲过来报告进况,她其实不是很能理解自家夫人的想法。
      “哦~~~~”
      蜡烛之下,看书的人忽然抬头,嘴角边泛着一丝笑,笑意未达眼底。
      “激烈么?”
      啊,丫鬟捂着眼,脸红得不行。
      夫人怎么这么问啊,回想起自己刚才所见所闻,顿时,夫人好不正经!
      看见丫鬟这反应,她便知道了答案,随即又问道,
      “香,点了么?”
      丫鬟直点头,可她也好奇,夫人为什么让她在那两人房里点这个香呢?
      呵,女子知道自家丫鬟很好奇,可有些事,知道得越多,可就活不长了。
      这香,名为迷人香,有助于夫妻房事,药效强烈,不仅能让闻香之人体会到蚀骨销魂的滋味,更有着让人不孕不育的功效。
      当初发明这香的人,一心只为了享乐,自然是不要孩子更好,所以这香啊……
      可真是好香……
      第二天清晨,谢维进因为还要去书院听课的缘故,便早早起了,只剩下新娘一人。日上三竿,丫鬟等候多时才等待这位受宠爱的小妾开门。
      “姨娘,要不要向夫人请安?”
      柳燕儿闭着眼等着画眉,至于去不去……
      呵!
      作为青楼中的顶尖人,她又怎会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一个女人不管地位再怎么低,只要她赢得了男人的宠爱,那么,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至于请安?安,是必须要去的,至于什么时候去,以何种方式,那是另一回事。
      时间行至午后,柳燕儿这才去寻了那位夫人请安,可是人去了,却只是被安排在一旁喝茶,被一句我家夫人忙,请稍等片刻便打发了。
      做好万全准备谁知道别人居然不接,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可她不是轻言放弃的人,咬唇,眼睛一转,顿时有了主意,于是气定神闲的坐在那里,一等,便是一下午。
      而谢家娘子呢?也确实是有事才出去。
      铺子里出了事,她得回去主持大局。
      谢家娘子,名为楚挽歌,用她自己的话说,挽歌,挽歌,这名字可真不吉利。
      楚家以前是穷苦人家,后来楚老爷机缘巧合之下,发了横财,这才慢慢的成为了大商户。可这个时代,商人总是低贱的,尤其是被那些个大门大户有渊源历史的书香门第最为嫌弃。
      后来搭上谢家,这是楚家人都愿意看到的,不过楚老爷还是担心自己女儿受委屈,他只有钱财能给予,所以在楚挽歌出嫁之时,就将自己名下的一半的铺子都转到了楚挽歌的名下,想着即便是将来不得夫君恩宠,至少也要衣食无忧。
      楚老爷倒是很有远见 可惜,识人不清,谢维进这等无耻的女婿,不要也罢。
      铺子出事的缘由是因为最近进的布料出现了些许问题,有些人用过之后身上会出现小红点,被人怀疑是进了不干净的货源。
      楚挽歌拿到账簿仔仔细细的查看了良久,一脸阴沉的叫来了掌柜,掌柜一来,堆着个笑脸,看上去十分的和蔼可亲。
      “徐掌柜,你好大的胆子啊。”
      楚挽歌盯着他,发出冷笑,随即将账簿砸向了他。
      “我问你,这些布料你从哪里进来的?”
      掌柜作揖,回答是从锦绣山庄那里进来的,这些都能从账簿上显示出来。
      锦绣山庄是最大的布料庄,他们生产的布料极好,所以铺子长期都是从那里进货,这本该没问题,可是……
      “请你好好给我解释下,为什么锦绣山庄的人说,我们今年没有从他们那里进货?”
      这这这……掌柜眼神闪过慌乱,强装镇定。一句,可能人家忘了。
      “忘了?你真是好大胆子啊,还不肯说实话,也罢,我这里可容不下你这尊大佛,领了这个月的月钱,走人吧。”
      凡是做生意的,岂能不记得长期来往的主顾?这一句忘了,倒是推得干干净净。
      哪怕是真的不记得,这账簿上,总得看出来吧?
      意识到事情败露,掌柜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喊冤。可喊了半天,也没人搭理他,慌乱中他拉着楚挽歌的裤腿,跪在地上刚要抬头准备死皮赖脸求饶,却被那双满是厌恶和仇恨的眼睛吓得失去了魂儿。
      “若不放开,你这条狗命我就要了。”
      不大不小,刚好两人听到,他只能下意识松开了手,然后被人抬着扔了出去,等他回神过来,他背后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像是捡回了一条命,连滚带爬,这辈子都不想再经历。
      将掌柜赶走之后,楚挽歌将账房先生也一并开除了,作假这种事,是需要账房先生配合的,一个不忠的账房先生她不需要。
      铺子没了掌柜和账房先生,楚挽歌决定再在外边聘请一个掌柜和账房先生,这次,她要亲自把关,于是让人贴了告示。
      直至快黄昏时,这账房先生才姗姗来迟。
      “是你?”
      楚挽歌怎么也想不到来的人,竟然是那天晚上,给了她一碗汤的那个女店家。
      “怎么?女的不能当账房先生?”
      自然不是,可一个店家跑来给自己当账房先生,这……怎么都很古怪。
      她可还记得她说的那句:
      我这店啊,只在夜里开,只卖汤。
      古怪的店,古怪的人,现在还做古怪的事。
      于是她脱口而出,
      “你的店呢?”
      店家往椅子上这么一坐,慢悠悠的喝了杯茶,这才回答她道,
      “开着呢,夜店,不影响账房的活计。”
      所以?
      “你看我还合适么?”
      店家就是这么个态度,满脸都写着那句:你看我来都来了,应允我呗?
      楚挽歌点点头,吩咐下边的人给她拿了笔墨和纸,算盘和账簿,让她算了一番,直至没有任何差错,她这才应允的点了点头。
      一个女子怎么也应该比男子可靠吧?
      但愿……
      她叹了口气,与那女子说好了月钱明细,那人只是颔首听着,没有发表任何意见,直到后面楚挽歌实在忍不住,便问了她,
      “我能问下,你为什么要来当我店铺的账房先生么?”
      那人起身,将褶皱的衣服理顺了些,眉眼才松开,然后直愣愣的看着自己,嘴角忽然一荡,
      “如果我说,我是被夫人的美貌所迷惑,倾心于夫人,若不能日日看着夫人,亲近夫人,这心头啊,就好像被谁挖了一样难受,夫人可信?”
      楚挽歌脸一愠,甩了那人几袖子,那人抓住她的手,也不嫌弃她手上温度过低,拿捏过去就在唇上碰了碰,还颇享受的打趣了一句,
      香,真香……
      她莫名的心头一热,往后退了好几步,似乎花了不少功夫隐忍,这才愤愤离开。
      临走时,还不忘警告她,没有下次。
      “这么饥不择食,你也不怕把别人吓跑了,到时候你媳妇没了,我看你怎么交差。”
      窗台边上,一只黑色猫似乎蹲在那里看热闹了好久,见人走不见了,它这才说了话。
      “我们这叫情趣,你一个畜生懂什么?”
      你才畜生,你全家都是畜生!
      “哼!你一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妖婆吃这么嫩的草,也不怕噎死你,缺德,禽兽,丧心病狂!”
      我日!
      二话不说过去拎着黑猫往外头扔,也不怕这猫摔死了。
      不管她活了多少年,这女人最见不得别人提年龄,她也不例外,敢说她老?非剁了它!
      这边,马车上,楚挽歌看着自己的手,有些发愣,回家这个词儿……越来越让人心凉了。
      结果,等她回到家,果然有一场风暴等着她。
      此时谢维进已经从书院回来了,见不着自己心爱的女人,问了下边的人才知道,自己的美妾居然等了楚挽歌一下午,到现在还在等。
      护妾心切,谢维进也不顾夫妻情谊和平日里的温文尔雅的形象,待楚挽歌一回来,就是一阵批。
      “夫君说完了么?”
      楚挽歌一脸平静的坐在边上,喝着茶,神情淡定。看着那么一张脸,谢维进竟然莫名心慌。
      舔了舔唇,顿觉自己口干舌燥。
      “那你说,你为什么要怠慢阿柳?”
      阿柳?
      叫得可真亲热。
      从前她爱他,所以她介意,现在她不爱他,所以无所谓了。
      对于谢维进的质问,她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是提起了关于今天店铺的事。说起掌柜和账房先生同流合污,竟然私吞银两,罔顾法纪。
      “什么,他们私吞了银两?寻回来了么?”
      而这,才是谢维进关心的。
      他从前穷怕了,现在过惯千金一掷的生活,在他看来,楚挽歌的钱就是用来服侍他的,所以她的钱就是自己的钱,怎么能被别人私吞呢?
      楚挽歌告诉他已经处理好了,他这才松口气,随即拍了拍她的肩膀,
      “辛苦了夫人,生意就靠你打理了,你也不要累坏了自己。”
      之前那股兴师问罪的劲头已经过去了,现在安抚楚挽歌才是最重要的。
      随后当谢维进离开时,他还是很高兴的,全然忘了自己要责骂楚挽歌。
      看着谢维进离开的背影,楚挽歌笑得令人发憷。
      真是好想马上弄死这对奸夫□□啊……
      楚挽歌心里如是想着。
      “来人,把这桌椅都撤了置换新的吧。”
      她指着刘燕儿和谢维进坐过的地方,吩咐下去。
      这第一次交锋,便就这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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