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奏》Fuiwen

16、chapter16

　　下飞机是下午，到医院时人不多，孔律肖没怎么遮掩，全程哄很疲倦但见了他明显兴奋不舍得睡的人休息，最后为蔚抵不过感冒后的昏沉和他的温声细语，人被他裹在大衣里，打着点滴真睡着了。

　　昏昏沉沉间，为蔚梦见第二次去看孔律肖的演出，三月的纽约天气还可以，零星的雪落在萧索的街道上，举目望去，一片樱红。
　　那天孔律肖穿了件红色西装外套，长身玉立，眉峰称得清隽好看，面容更是温雅到了极点，聚光灯下的侧脸敷上一层深深剪影，人在看台上瞧着，真是令人无比神往。
　　下了场，她忍不住凑去找他，美其名曰回请他一顿。
　　她那天披了件黑底银丝的外套，妆容精致，应该挺好看，她记得他正和人说话，余光瞥见后转过头来，与她对视足足三秒，眼神上下扫了她几番，最后意识到是去找他的，就马上朝她走过去。

　　梦得有点深，为蔚醒来时已经是傍晚时分，点滴刚好打完。
　　回味了下刚才的梦后，为蔚觉得她真是喜欢他喜欢得不得了，以前没在一起那会儿还好，偶尔想起，会有些不容易抽身而已。
　　现在……
　　这几天出奇想他，她本身喜欢，他又对她好得过份，导致最近都没闲心想太多，几日不见后，这会儿蓦然一想，她发现已经爱上了，一秒不想分开了。

　　孔律肖正看手机，见肩上的小脑袋微动，专门压低的声音浅薄而温柔，苏极了，“醒了？”
　　为蔚“唔”了一声，侧眸一瞥，懒懒的揶揄：“要把我所有账号窥视一遍？”这人在看她的ins，上次聊天用的是FB，他当时秒回也是因为在看她的帖子。
　　孔律肖很淡定，“你估计已经把我的全看完了，我总得跟上。”
　　为蔚：“……”
　　孔律肖一笑，从她肩后揽过的手揉了揉她的脸，默了默，问：“和这人什么关系？”
　　为蔚原本已经抬头看他了，闻言低下头又去看他的手机，是一张她和娱乐圈一个当红男星的合影。
　　她愉悦的抬头：“孔律肖，吃醋了吗？”
　　孔律肖眼皮轻阖，扫了眼屏幕上在一起吃饭的两个人，“嗯。”
　　为蔚语带笑意：“可那都好几年前的了。”
　　孔律肖一本正经：“那也说，别拐话题。”
　　“……”为蔚抬起头亲了他一下，和他呼吸可闻的对视了一眼后，她呵气如兰道，“如果我说是前男友呢？”
　　话刚落，她眼里，孔律肖温柔的神色当即沉了一分，眼底也少了些许温润。
　　为蔚见此心一顿，随后下意识的马上摇头，“没有没有，逗你的，朋友，那次刚认识，为他电影唱主题曲。”
　　孔律肖见她略显着急的匆匆解释，心一软，手臂紧了紧她，瞥了眼手机，又从手机上抬起眼看她，确认一下：“真的？”
　　“你那么在意干嘛？我也……”为蔚认真的看他，“我也不可能没和别人在一起过啊。”
　　孔律肖这次倒没有神色不悦，“不是，这位是我朋友。”
　　“……”为蔚唇角一抽，迟疑的问：“很好的……朋友？”
　　孔律肖：“兄弟也算。”
　　为蔚默默偏开脸，难怪，一副郁闷死了的样子。

　　孔律肖心情不错的收起手机，仔细看看她的脸色，低头温柔问：“好点了没有？”
　　护士已经过来拔了针，为蔚搂上他的腰，摇摇头，“没有怎么不舒服，就你要来医院，我自己肯定不来。”
　　孔律肖轻声冷哼：“知道你。”
　　为蔚埋在他怀里低低浅笑，这句话，没来由的觉得被他温热的手掌按住心脏，安然感突然窜出来，使得她忍住喟叹一声。
　　叹完，她戏谑了一句：“那你知道还要来，是我不难受你难受吗？”
　　孔律肖抱紧了人舒服的亲了一口，“知道就好。还有，至少刚刚会主动亲我了，早前得强来才吻得到。”
　　“……”为蔚眯眼，咬了下唇，“三句不离这个，孔律肖，你就是个流氓。”
　　孔律肖毫无所谓，“随便，流氓也挺好，比起清心寡欲的感觉，我愿意当流氓。”
　　“可头两次见你，你和记忆中一样绅士正经得像个根正苗红的好青年，我才会那么毫无防备的要你抱。”
　　“宝贝儿，你见过哪个正人君子在女孩子面前耍流氓的？都是拐到手后才补回来的。”
　　“……”为蔚默了默，悠悠道，“嗯，看得出你本性流氓，外面都是伪装。”
　　孔律肖：“……”
　　为蔚：“所以，我感觉你好像要把没女人在身边那段时间也补回来，孔先生，敢问……你禁欲多久了？”
　　孔律肖：“……”
　　为蔚认真的歪头端详他，“就是说，上个女朋友分了多久了？”
　　孔律肖：“……”
　　为蔚勾唇：“不好回答？是在停车场抱我的上一分钟，还见面吗？”
　　孔律肖：“……”
　　为蔚：“还是才从对方床上下来？”
　　孔律肖嘴角一抽，叹了口气把人按进怀里，“再休息一会儿。”
　　“转移话题。”
　　“……”
　　“你刚刚还说我转移话题，快点。”
　　“认识那天。”

　　为蔚原本也就心血来潮逗逗他，没想他真说，但这没头没尾的几个字，她一时不明所以。
　　“什么？”
　　“认识你那天。”
　　为蔚咬唇，眼神无焦距的放在一个点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这个模样，有股风情不已极为勾人的味道，孔律肖看得眼底一热，把温热的指腹放在她唇上轻按，声音微哑：“松开。”她咬着饱满红唇的样子，容易惹得他浑身疼。

　　孔律肖以为她是吃醋了，结果为蔚抬起头后，一脸郁色，“幸亏一年后才和你混上，不然我岂不是……”
　　孔律肖回神，眯眼，“混上？”他捏了捏她柔滑的小脸，恐吓，“老子跟你正儿八经的谈恋爱，在你这儿是混上？混什么？”
　　为蔚的思绪一秒千里，又移开视线，目光无焦距的落在他大衣口袋上，还在纠结她会不会以后见了他前女友，被认为是挖她墙角什么的，闻言后随口回了句：“鬼混呀，是谈恋爱，可我们那晚二话不说就睡了，说混上也行吧？”
　　孔律肖嘴角又一抽。
　　为蔚：“再说，后面在一起了，你也整天见面就想亲，想吻，想上床，这不是在鬼混么？说那么文艺做什么？”
　　孔律肖：“……”
　　无可辩解的假斯文真败类默默别开了脸。
　　为蔚扯了他的袖子一下，掀起粉嫩的眼皮，“你们还有联系吗？”
　　孔律肖马上回头，“没有，放心。”
　　“不是，我不是在意这个，你们这种绅士，好聚好散见面打招呼也正常。”她好看的眉头轻皱，“但是，你别让我见到人，怕被骂。”
　　“骂什么？”孔律肖无奈低笑，“我只是那天刚好认识你，又不是认识你而分的手，也不是分手马上跟你在一起。”
　　“哇，女人的心思条理有那么清就不叫女人了。”为蔚低头有模有样的摇了两下感叹。
　　孔律肖听来嘴角一勾，装着她的眼里细光流转，“那也有例外。”
　　为蔚一顿，抬起头，“你……”她手指指着他，“当我面夸前女友？”
　　“不是……我在说你。”孔律肖的桃花眼此时潋滟一片，话落就压下去在她唇上辗转了两下，她睁着眼睛看着他，眼底一时间也美得他晕头转向。
　　分开后，孔律肖捧着她的脸，清浅的呼吸拂过她脸颊，“你也是女孩子，怎么在这种事情上，那么好说话？”
　　“因为，相信你啊，虽然大部分时间是流氓，可是我心里，装的始终是那个见面拥抱的正经绅士，无法撼动的。”
　　孔律肖微怔，两秒后回神又要去攻略城池，她傲娇的扭开脸。

　　须臾后，为蔚又回过头来大大方方的埋进他臂弯里，呼吸着他身上好吻的清冽气息，又安静须臾后，她想起刚刚做的梦。
　　“刚刚梦见……”为蔚犹疑了下，才说，“梦见我们很早就在一起了。”
　　孔律肖本来挺感兴趣要低头洗耳恭听，结果，她眉头轻皱，郁郁的，欲言又止。
　　“嗯？怎么了？梦见这个，你那是什么眼神？”
　　“唔……”为蔚又犹豫了下，才斗胆说了出来，“没有，就是……第二次去看你演出那会儿，都那么久了，也许已经分了。”
　　孔律肖：“……”
　　他低头凑近她耳边，呵了道滚烫的热气，语气威胁，“再说一遍！！”